第523章 穆瑾言所有物,閑人勿碰
穆瑾言擰眉,麵無表情。
宋育很是珍惜地捧著那隻盒子,這裏麵藏著的秘密誘人,他很想不問就直接打開。
可冒死護住它的不是自己,他沒權利這麽做。
宋育頓了頓,伸手將盒子遞給穆瑾言,表情嚴肅,“這是桑美找到的,說可能與曲陌被囚禁別墅犯抑鬱症有關。”
他瞄了眼昏迷在後排的桑美,言語透著凝重,“她找到的,理應由你拿著。”
自己老婆拚命護住的東西,作為老公那是必須看重。
穆瑾言接過那隻黑紫色的盒子,抬手重重地拍了拍宋育的肩,難得開口,“辛苦了。”
他拉開車門,沉沉地道:“上車。”
這邀請,算是變相的答應了宋育的站隊。
宋育苦笑,無奈地歎了口氣,拄著拐爬上了副駕駛。
不過他很快就後悔上了車,如果說桑美是將車當飛機似的開得飛起,那麽穆瑾言現在開的就是火箭無疑。
大抵是因為桑美的忽然暈厥令穆瑾言喪失理智,他直接將油門踩到底,車飆飛的速度配合著引擎的轟鳴聲,刺激得令人頭皮發麻。
宋育表麵上一派冷靜,隻是用力抓著車的把手,掌心裏浸透著一層潮濕的汗水。
回程的路上,宋育才注意到方才桑美作為反擊時曾撞下了山上的那塊巨石。
巨大的石頭大大咧咧地橫向在馬路中央,周圍散著零碎的石頭與泥土,旁邊還有車輛被撞擊後車前蓋的碎片。
從靠山崖處的痕跡來看,那輛車是沒有來得及刹車而撞上的石頭,最後司機因為緊張失了控製力,導致車直接翻下了山。
那塊巨石橫在中間,沒留下什麽可通過的空間,稍微寬敞的位置就是靠近山崖的方向。
可如果技術不是超神的話,走那邊的結果就隻能是車毀人亡了。
宋育頓了頓,心想著穆瑾言會不會將他這個殘疾趕下車,然後下苦力去推石頭時,車卻突然提高了速度。
宋育一愣,隻感覺車忽然向左偏移了方向,然後他感覺右手邊車窗的位置有黑影壓過,隨即就是什麽的東西摩擦著車窗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
隻聽見“哐”地一聲巨響,右邊窗戶炸裂,爬滿了“蜘蛛網”。
宋育被嚇得滿頭大汗。
他默默地抽了抽嘴角,簡直無力吐槽。
這兩人不愧是夫妻,一頓操作猛如虎,連開車都這麽果敢拚命,宋育覺得自己的命遲早要折在這兩人手中。
穆瑾言的神仙車技,貼著巨石的邊緣,成功渡過障礙,然後頭也不回地往盤龍鎮衝。
宋育發現穆瑾言對盤龍鎮似很熟悉,根本不用任何的導航,輕車熟路的穿過街道,來去自如。
他們很快就到了一棟建築前,房子是仿盤龍鎮地方特色建造的古鎮型房子,掛的牌匾刻著“辭陌酒店”四個字。
辭陌酒店?
宋育盯著前麵兩個字,心裏有些嘀咕,然後暗暗告訴自己,一切不過巧合而已。
他機警地觀察著酒店,倒是看不出周圍的戒備森嚴,或者安排得有什麽標誌性的專業安保,但宋育還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酒店裏的工作人員,似乎全部都是練家子。
宋育心裏默默地數了數,光是一樓就幾乎有五十多個。
竟然會是這麽龐大的數字,不知道這酒店裏還藏著多少個五十,宋育難免擔憂起來。
穆瑾言將桑美打橫著抱下來,毫不猶豫地往“辭陌酒店”走。
路過拉響警報的宋育時,穆瑾言難得好心地提醒了一句,“放心,這裏都是自己人。”
宋育一愣,頓時滿眼驚愕。
盤龍鎮難道是有礦嗎?
怎麽派這麽多人駐守在這裏?!
而且從那些人交談的話裏,幾乎全是標準的地方口音。
到底是為什麽?
宋育擰著眉,不知道穆瑾言是一早就派人潛伏在這裏,還是臨時起的意。
但這麽多人,如果隻是臨時的話,未免時間太過匆忙了些,布局得這般毫無破綻,似乎過於困難了些。
宋育的內心滿是疑問,他蹙了蹙眉,回頭看了眼身後,確定沒人跟著,這才快速往酒店裏走了進去。
周嶽帶著一群人衝下來,迎麵就撞上了抱著人的穆瑾言。
周嶽眼尖地看到他懷裏昏著的桑美,整個人臉色都變了,“穆先生!”
穆瑾言摟著桑美往樓上走,冷著臉,語氣緊張,“馬上叫醫生來我房間。”
“是!”周嶽點了點頭,轉身就走。
穆瑾言忽然開口,猛地叫住了他,“等一下!”
周嶽立刻站住腳,恭敬地問道:“你還有什麽吩咐?”
穆瑾言擰了擰眉,麵無表情地道:“叫那個女醫生,叫馮什麽的過來。”
周嶽,“.……”
男人的占有欲!真是恐怖啊!
什麽在醫生眼裏沒有性別之分,或許在他家大老板心中根本就是屁話吧!
既然大老板下了令,周嶽隻能硬著頭皮去請那位怪異的神出鬼沒的女醫生—馮鬱萊。
畢竟自己是來旅行放鬆的,馮鬱萊剛開始也是拒絕出診的,可聽到救治的是戚桑美後,她又立刻改變了主意。
變化莫測,讓周嶽莫名其妙到了極點。
馮鬱萊拿著隨身攜帶的醫療箱去了穆瑾言的房,簡單的觀察過桑美後,她站起來瞄了眼屋內的男人,冷冷地道:“除了穆先生外,其他男士回避一下。”
“.……”
“.……”
周嶽與宋育相視一眼,默默地轉身,二話不說地退了出去。
這種時候,醫生說什麽,都隻能配合。
馮鬱萊將房門反鎖,回來就擼起衣袖扒桑美的衣服。
穆瑾言擰眉,立刻打掉她的手,滿臉怒意,“你幹什麽?”
他那一下打得結實,即便馮鬱萊帶了乳膠手套,還是感受到了強烈的撞擊和皮膚的燒灼感。
馮鬱萊翻了白眼,憤憤地道:“你幹什麽?不扒開衣服你讓我怎麽看?”
穆瑾言咬著牙,滿臉怒意。
這男人吃醋的嘴臉,真是醜陋得令人嫉妒啊!
馮鬱萊無奈地歎了口氣,指了指躺在床上的戚桑美,回頭看著穆瑾言,主動邀請,“或者,你來?畢竟扒穆夫人衣服這種事,穆先生應該比我更擅長才是。”
穆瑾言狠狠地瞪了馮鬱萊一眼,隨後竟然真的彎腰,開始動手扒桑美的衣服。
那動作,小心翼翼,嗬護備至。
馮鬱萊額頭上黑線一條條地下落,真恨不得立刻往桑美額頭上貼個警示:
“穆瑾言所有物,閑人勿碰。”
“瓷娃娃,易碎,輕拿輕放。”
“.……”
這男人.……
真是不知道該說什麽好!
馮鬱萊磨牙謔謔,冷冷地看著穆瑾言拔掉桑美的外衣,被強行喂了一波狗糧。
方才在山上,因為光線的緣故其實並沒有看得多清楚,現在回了酒店,燈光明晃晃的刺眼,穆瑾言這才清楚的看到桑美身上的傷。
他愣在原地,滿眼錯愕。
同樣神情肅穆的,還有馮鬱萊。
桑美的四肢烏青,還有身上,到處都是打架時留下的痕跡。
很明顯,過招的時候,對手身上肯定是帶了東西,否則不會造成這樣的傷。
穆瑾言讓開了位置,馮鬱萊立刻上前,輕輕地捏了捏桑美的手臂。
她才剛捏,桑美就疼得“啊”地慘叫出聲。
那聲音淒厲,嚇得穆瑾言直接就動了手。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抬手,直接將馮鬱萊提溜著扔了出去,“你幹什麽?”
然後穆瑾言彎腰,直接去抱桑美,“老婆,你怎麽樣?”
他扶桑美時,手勢必要拉動她的手臂。
桑美再次“啊”地驚叫出聲,整個身子蜷著避開穆瑾言的疼痛。
但即便桑美疼得驚聲尖叫,她也始終沒有醒,隻是滿頭大汗,麵色蒼白。
穆瑾言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他猛地扭頭,看到窗邊以雙腳紮馬步的方式穩住身子的馮鬱萊。
很明顯,是剛才他動手推攘後馮鬱萊未免摔倒而做出的應激反應。
這女人,有武功底子,毋庸置疑。
可穆瑾言現在無心多問其他,隻一門心思放在桑美的身上。
他盯著馮鬱萊,神情緊張地追問,“這是怎麽了?”
馮鬱萊已做好被質問或者嚴刑拷打的準備,卻沒想到就這樣逃過一劫。
她擰了擰眉,立刻製止了穆瑾言想要再去觸碰桑美的動作,“你最好現在別挨著她。”
桑美躺在床上,疼得表情緊擰,唇色發白。
穆瑾言一頓,看著馮鬱萊,麵色嚴肅,“我太太這到底是怎麽了?”
馮鬱萊同樣表情凝重,說話時言語透著緊張,“我懷疑她可能因為過度撞擊而出現了渾身骨裂,甚至內髒可能出現充血的現場。”
“渾身骨裂?”穆瑾言擰眉,簡直不敢相信,“怎麽可能!”
馮鬱萊指著桑美的手腳,冷靜地解釋道:“你看她的四肢,皮膚青紫,有些部位紅腫,這些都是在與人過招時撞擊造成的。”
穆瑾言擰眉,仍舊不敢相信,“打鬥能出現這種傷?”
馮鬱萊耐心地解釋道:“如果雙方都是練家子,相互對招或許隻能造成內傷或者皮膚紅腫,但顯然穆太太與過招的人,差別很大。”
穆瑾言抿了抿唇,沒有吭聲。
馮鬱萊頓了頓,繼續說道:“對方的練習強度很大,原本鬆軟的肌肉練得就如鋼板一般。你想想,尋常的血肉被鋼棍敲擊,會造成什麽樣的後果。”
她擰緊著眉,非常不忍心地道出事實,“從穆太太身上的傷來看,應該是受到了反複的擊打,所以傷上加傷,以致於稍微一碰就會出現鑽心的疼痛。”
穆瑾言的臉上露出了痛惜感,他頓了頓,連帶著嗓音都啞了幾度,“能不能判斷是否傷到內髒?”
馮鬱萊搖了搖頭,艱難地道:“肉眼難以辨別,我需要儀器,看看骨裂的程度和內髒是否受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