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1章 你和鬱肆一夥的吧?
桑美垂眸,目光幽幽地盯著麵前的君子蘭,淡淡地道:“梅姨素日裏衣著樸實,不至於噴這麽浮誇的香水。”
馮鬱萊聞言,嘴角忍不住地抽了抽。
她翻了個大白眼,滿臉的不爽快,“憑香水就斷定是我,未免太草率了些吧?!”
馮鬱萊不明白,桑美是怎麽想到是她的?她的的反偵察意識,那可是在同期學員裏算頂級的,結果竟然敗給了戚桑美的鼻子。
她擰了擰眉,表情認真,“這天底下可不是我一人用這型號的香水。”
就在馮鬱萊以為會聽到一串神乎其技的邏輯分析時,桑美卻開口,平靜無波地道:“可在我認識的人當中,隻有你。”
馮鬱萊,“.……”
這為免也太沒有挑戰性了嗎?
而她,竟然在被試探性叫出自己名字時,主動上鉤,並且站出來亮明了身份。
馮鬱萊現在心裏各種悔,恨自己高看了戚桑美。
桑美扶著君子蘭的葉片,撥了幾下又頓住。
她臉上沒什麽表情,隻是淡淡地說道:“我猜你用這款不太濃烈但同時又具有掩蓋性的香水,目的是為了掩蓋身上原本的消毒水味吧?”
馮鬱萊眯了眯眼,倒是由不住地誇獎起來,“沒想到你還挺聰明,邏輯清晰。”
戚桑美的分析的確到位,她噴香水的目的,就是為了掩蓋身上那股鑽到骨頭裏的消毒水味。
隻是,她剛對桑美刮目相看,下一秒就被對方扔了一枚手雷。
桑美欣賞著麵前的蘭花,突然笑著問道:“鬱肆與你,關係應該匪淺吧?”
馮鬱萊原本放鬆的表情瞬間僵住,她抬起頭,不可思議地盯著桑美,“你……”
她立刻止住音,生怕重蹈覆轍,再被戚桑美試探著利用了。
桑美背對著她,但仿佛後腦勺長了雙眼睛似的,早已洞穿了一切。
她微微揚起嘴角,笑聲平緩,“雖說你們分開且狀似無意地接觸我,但如今的時局,能主動靠近的多半是有其個人目的的。”
馮鬱萊提高了警惕,立刻與桑美打起了哈哈,“既然如此,為什麽偏生就猜我和鬱肆?”
桑美笑了笑,並未做任何的停頓,直接了當地道:“其實我大鬧葉清壽宴的那天,你們就已經露餡了。”
馮鬱萊被激得慌神,連忙辯解,“怎麽可能,我們安排得那麽合理……”
桑美立刻打斷她的話,笑著追問,“所以不妨說說看,到底是誰派你們來的?”
意識到又被戚桑美玩了的馮鬱萊立刻炸毛,她氣得臉都紅了,根本控製不住說話的音調,“你居然詐我?!”
桑美沒有否認,隻是微微抬頭,一雙眼冷冷地盯著玻璃上馮鬱萊的影子。
她眼眸的光含著淩厲,聲音更是陰冷,“你們不是葉家人,更不會是徐家人。你們潛伏得這麽深,到底是在替誰辦事?”
馮鬱萊怒不可遏,雙手緊握成拳,發誓與桑美鬥智鬥勇到底,“我們能為誰辦事,當然是徐家人啊!”
桑美冷冷地的否決,“不可能。”
馮鬱萊,“.……”
對方的臉上的表情和態度都過於堅決,這讓馮鬱萊內心惶恐。
桑美沉著臉,陰森地說道:“光鬱肆與徐兩兩結合這一點,應該就夠葉擘和徐璽下追殺令的了。”
說著,她又抬起眼,冷冷地盯著鏡子裏的馮鬱萊,“我說得沒錯吧!?”
馮鬱萊感受到鏡子裏傳來的淩厲眼光,心裏更是抵觸。
她眯了眯眼,妄想絕地反擊,“可不是所有的新婚燕爾都像你和穆瑾言似的,既沒有儀式,也沒有蜜月。”
她被桑美壓製著,所以正變著花樣的要翻身。
馮鬱萊的盯著桑美,臉上的笑帶著幾分嘲意,“他們兩不過是外出度假,可不是你口中的躲避追殺。”
桑美聞言輕笑一聲,非常不走心地誇了一句,“希望你說這話時,和你的醫術一樣的有底氣。”
馮鬱萊聳了聳肩,佯裝著坦蕩,“沒什麽可心虛的,事實如此。”
“是麽?”桑美透過玻璃房的鏡子,衝著馮鬱萊揚了揚眉,算是下戰書,“那不如我用排除法,側麵佐證?”
馮鬱萊眯了眯眼,立刻拉起了警戒,“你想要玩什麽?”
桑美向後靠著輪椅的靠墊,指尖輕輕地在扶手上有節奏地敲著,“葉徐兩家排開,剩下可能性較大的,應該是曲家。”
聽到桑美的猜想,馮鬱萊原本緊張的神色立刻放鬆下來,並且默默地籲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桑美又開口自我否決,“不過你們替曲安格賣命的幾率不大。”
馮鬱萊頓住,神情嚴肅地盯著她。
桑美沒有絲毫的遮掩,大大方方地分析起來,“他狼子野心又六親不認,對我更是多方緊逼,如果你們是他的人,多半早被穆瑾言擰斷了脖子,根本沒有近我身的可能。”
在貶低別人的同時,還不忘誇一句自己的老公,真“老婆”。
馮鬱萊盯著桑美,忍不住笑著打趣,“對穆瑾言你就這麽放心?”
桑美倒是坦蕩,直接就承認了,“現在也就是有他能讓我放心。”
她現在在接受和大庭廣眾之下誇穆瑾言的好,已經越來越嫻熟,完全沒有害羞的概念了。
桑美盯著馮鬱萊,繼續分析,“孟莫兩家,軍人與醫學世家,他們都不是喜歡陰謀陽謀的人,多半也不喜歡玩潛伏這招,所以大可排除。”
馮鬱萊的心裏七上八下的,總感覺自己被玩了似的,“.……”
桑美注意著她臉上的神色,慢悠悠地道:“那麽剩下可能性較大的……”
她突然停頓下來,然後冷不丁地冒出來一句,“應該就是餘家了。”
桑美留意到鏡子裏忽然變僵的身子和臉,還有那雙瞬間受力握緊的拳頭,心裏已多少有了數。
馮鬱萊迅速收斂自己的情緒,然後佯裝著鎮定地笑了起來,“你還真看得起我,竟覺得我能得到餘靖州老爺子的賞識和栽培。”
桑美抿嘴輕笑,忍不住嘲諷一句,“餘靖州?!應挺幹脆且尊敬的啊!”
她盯著鏡子裏的馮鬱萊,眸光冰冷如刺,直接審問,“我有說提到的餘家就是我外公家嗎?”
馮鬱萊,“.……”
戚桑美真是太會往心理了,她從開始就在算計,步步為營,然後誘著自己主動挖坑往裏跳。
馮鬱萊咬著後槽牙,盯著桑美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憤怒。
桑美沒有給馮鬱萊逃避的權利,冷冷的如審問的語氣,“說說看,你待在曲陌身邊,執行的什麽任務?”
馮鬱萊下顎的線條崩緊,冷冷地道:“無可奉告。”
她現在不知道該怎麽辦,唯一能做的,就是答案統一為“不知道”。
可誰知道敵人不僅不吃這一套,還抓住了她的關鍵命脈。
桑美冷著臉,一副冷冰冰處罰人的態度,“那我就將鬱肆的具體位置告訴葉家和徐家。”
話已經到了這地步,說她和鬱肆不認識根本就不可能。
馮鬱萊也不打算隱藏,而是瞪著桑美,大聲地吼了起來。“你別想威脅我,你根本不可能知道他的位置。”
桑美聞言忍不住地笑了起來,然後直接了當地說明了情況,“在盤龍鎮醫院時,我趁你不注意,在你手機裏植入了信號追蹤病毒。”
馮鬱萊頓住,“.……”
桑美喜歡給人潑冷水,讓人清醒,“鬱肆和徐兩兩目前都在B市,我說得沒錯吧?”
“不可能。”馮鬱萊臉色大變,慌得立刻去翻自己的手機。
她匆忙翻看著手機,沒有裏並沒有植入病毒的指向圖標,然後立刻守護手,握著手機直瞪桑美,“你別想騙我。”
桑美隻是嘴角依舊含笑,根本不理會她的情緒,反而是直接說道:“如果上次你們通話後,鬱肆還沒轉移地方的話,他們應該在B市老巷的民宿裏吧。”
馮鬱萊,“.……”
她不可思議地盯著四肢打滿石膏的戚桑美,簡直是不敢相信。
這個女人,實在令人驚慌,她太過出其不意,殺了她一個措手不及。
可最讓人害怕的,是她在做完這一係列的事,如果不主動說出來,自己竟毫無察覺,還尤自覺得安全的嘲笑起對方來。
馮鬱萊現在覺得自己有點傻。
她盯著桑美,頓了頓,問道:“穆瑾言知道嗎?”
“我不清楚。”桑美搖了搖頭,倒是坦然,“不過我這裏是沒透露,但也難保他不會查到。”
所以,不管穆瑾言知道不知道,戚桑美目前都是她的救命稻草了?
馮鬱萊咬著後槽牙,一雙眼憤憤地盯著桑美的背,直呼其名,“戚桑美,你好陰險,誤導又算計我。”
桑美笑了笑,全身情緒平靜,“說算計為免太傷和氣,我們之間不過是利益相關,互相幫襯罷了。”
馮鬱萊惱羞成怒,轉身邁步就往門口走。
就在她的首即將碰到花房門的把手時,桑美冷不丁地開口威脅出聲,“我要是隨便吼一聲,你覺得自己還走得了嗎?”
馮鬱萊的手僵在半,整個人側麵對著桑美。
桑美笑了笑,並不介意在這時候用威脅恐嚇的方式,“到時候扣的什麽帽子,生死亦或你與鬱肆謀劃的事恐怕要打水漂了。”
馮鬱萊咬著牙,猶豫著一甩手,扭頭衝著桑美凶,“說吧,你到底想要怎樣?”
桑美並沒有因為她的態度而生氣,而是轉過輪椅正對著馮鬱萊,態度堅定,“我隻是想知道外公派你到曲陌身邊,到底是什麽目的?”
馮鬱萊不清楚桑美的目的,但她隻是冷哼一聲,笑著道:“說起來你或許不願相信。他讓我待在曲陌身邊,真的隻是為了保護她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