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新聞爆出來了
賀太聞言一滯,“.……”
他看著徐璽,發現他臉上帶著股陰沉沉的笑容,眉宇間皆是狠戾。
賀太猶豫了片刻,這才看著徐璽,謹慎地問道:“如果戚桑美借Diana製裁葉擘和曲安格,那麽抓她是不是就沒有必要了?”
徐璽坐在後排,半顆身子隱匿在黑暗裏,周身泛著冷氣。
他笑了笑,撩起眼皮看賀太,涼涼地反問道:“被架空的穆家,光憑剩下的這些孤兒寡母,你覺得還能掀得起多大風浪?”
隨著車輛的行駛,窗外的燈光忽明忽暗地掠過,倒是將徐璽臉上的神色變得更加的滲人,看得賀太頭皮發麻。
他好半晌才穩住了心態, 微微地垂下眼,不敢與徐璽直視。
賀太微低著頭,滿臉嚴肅地分析起來,“話是這樣說,但穆家還有袁家的幫扶,Diana也是不可撼動的角色。”
徐璽聞言,忍不住輕哼出聲,那聲語調裏透露出濃烈的嘲諷。
他坐在後怕,翹著二郎腿,半靠著身後的皮質靠墊,整個人看起來傲慢又冰冷。
徐璽冷著臉,晃了晃腿,懶懶地說道:“現在畢竟人贓並獲,牽扯內部官員頗深,金先生作為我國領導,既要維護顏麵,又要顧及過幾天與Y國商議的的國際合作,所以任由Diana發難提要求,他各種賠不是的附和那也是必然。”
這件事出現得也挺是時候,偏生在Y國與我國即將簽署某項協議之前。如今被抓獲襲擊Diana王妃的人,恰巧與曲安格和葉擘有關,其影響程度也就想當然了。
金先生一邊要維護自己國家的顏麵,又要顧及Diana王妃借此對他們的發難。
賀太點了點頭,表情很是認真,“當然啦!Diana畢竟是Y國王妃,不看僧麵看佛麵嘛!”
可徐璽聞言卻隻是笑,鼻息間的哼聲存著嘲諷,涼颼颼的,“等兩國的合作協議簽訂完畢,他們的勢氣恐怕要消減大半了。”
他像是看透這一切的先知,似乎早有預料般。
賀太愣住,仍舊是一副疑惑不解的表情,“這話怎麽說?”
他沒有這麽通透,一時之間還看不明白。
徐璽聞言笑了起來,手搭在膝蓋上輕輕地敲了敲,懶懶地說道:“一個Y國的王妃,在別人的地盤,可以被當成座上賓,但並不等於被當成老佛爺供著任由差遣。”
經過他這麽一說,賀太倒是多少明白了過來。
他點了點頭,沉聲應道:“那我就明白了。”
賀太來了興致,斜著身子看坐在後排的細細,整個人變得有些興奮,笑著說道:“Diana回去Y國那是必然,遠水救不了近火,這樣一來穆家的勢力削弱,加上我們有莫先生的助力,消滅他們也就指日可待了。”
提及莫琛,賀太似乎想到了什麽似的,他亮眼發光地看著徐璽,激動地說道:“對了,湖心島的事牽連到葉擘與曲安格,莫先生不聲不響的挑起了大梁。”
相對於賀太的激動,徐璽倒顯得平靜了許多,似乎這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似的。
“這就是所謂的鷸蚌相爭漁翁得利。”徐璽冷著臉,嘴角微微揚起些弧線,笑意沉沉,“隻要再清掉曲安格與葉擘,路就平坦了。”
賀太打心眼裏替他高興,忍不住出身道喜,“那就提前恭喜徐少得償所願了。”
徐璽輕哼一聲,臉上透滿了不屑。
麵對他的傲嬌,賀太倒是習以為常。
他收斂起笑容,突然想到什麽,然後說道:“對了,您讓我定的包間已定好,明天確定要和孟苒共進晚餐嗎?”
徐璽翹著膝蓋的手立刻頓住,他沉默了幾秒,似乎心情都變得不太好了起來。
他冷著臉,麵無表情地道:“還指望著從她那裏消息,該赴的約還是要去。”
賀太擰著眉,猶豫著出口問道:“可不是已經決定要將穆瑾言那個了嗎?為什麽還要委屈著找孟苒尋突破?”
“多上一層保險總歸是好的。”徐璽笑了笑,滿臉的陰沉,“更何況孟苒帶來的消息,或許不僅能牽製穆家,還有可能助我們拿到孟家那方的勢力,多一分助總歸是好的。”
他向來喜歡未雨綢繆,也更願意給自己多加幾層保險,以防萬一。
見他這般說,賀太連忙點頭,極度認可,“您說的是!”
徐璽依舊渾身散著冷清,感受不到任何的情緒變化。
許久後,他突然開口,幽幽地出聲問道:“你在湖心島,真沒發現戚桑美?”
提及戚桑美的全名,徐璽頓覺頭痛欲裂,他擰了擰眉,倒是很快將那股不適給壓了下去。
賀太蹙了蹙眉,微微有些緊張地看了眼徐璽,然後低下頭,緊張地道:“當時情況危急,我沒再往陌莊園裏走,所以不清楚她到底在沒在裏麵。”
生怕徐璽出聲責怪,他立刻轉移話題,沉聲問道:“可既然我們已經決定要架空她,是不是就沒必要再將注意力放在她身上了?”
徐璽麵無表情,冷冷地道:“我有些事想要找她求證而已。”
賀太不解,滿眼疑惑地看著他,“求證事?”
徐璽別開臉,眸光沉沉地盯著窗外,冷冷地道:“沒什麽。”
賀太見狀,隻淡淡地“噢”了一聲,沒感多問。
車後排,徐璽安靜的坐在那裏,雙眼在霓虹燈的照耀下影影綽綽。
找戚桑美求證什麽,其實他也不知道。
即便葉清在他耳邊再次強調過,那些隻是季言在世他曾見過的畫麵,甚至包括麵見主治醫師,對方也是同樣的說辭。
主治醫師說,之所以會記得,或許是當時他冷清寡性,潛意識裏對季言與戚桑美戀愛互動的羨慕,所以才會如此記憶深刻。
可是,如果是羨慕嫉妒他們的相處和互動,為什麽偏生他的記憶裏,隻有戚桑美,沒有季言呢?
徐璽想不通,所以想要找戚桑美求證。
此時,被人惦念著的戚桑美在短暫的淺眠後醒了過來。
周嶽正在此時趕了回來,帶著一身冰冷潮濕的氣息,“少奶奶!”
桑美將不二往懷裏摟了摟,回頭看著匆忙回來的周嶽,“調查組那邊怎麽說?”
周嶽臉上帶著倦意,沉沉地解釋起來,“審訊沒有任何結果,被抓獲的人對當晚在湖心島被擒獲的事閉口不談。”
這並不是一個好的結果,周嶽心裏著急得慌。
可相對於他的焦急,桑美確實顯得淡定了許多。
她深吸了口氣,忍不住笑出了聲來,“這麽多現先進器材,那些人竟然一個字都沒有說?”
周嶽低著頭,同樣是表示無奈,“全程監控,沒人敢動粗,更無人敢使用粗暴武器,那些人背後又有靠山,也就更加的有恃無恐了。”
這就是讓他頭痛的地方,原本以為到了這樣重大的場合,那些人會害怕得招一兩個,可誰知道最後竟然一個都不肯開口,就像是商量好了的似的。
桑美窩在沙發裏,眉眼裏散著幾分冷氣,諷刺道:“死撐是沒用的,襲擊Diana是事實,要真是推到軍事法庭,到時候看他們一個個的誰還坐得住。”
聽到這話,周嶽卻猶豫了起來。
他看著桑美,眼裏透著滿了擔憂,緊張地說道:“可推到軍事法庭,曲安格與葉擘想要再摘出來,恐怕也不容易了。”
這話的確是,一旦推到軍事法庭,曲安格與葉擘進去後,出來就難了。
桑美頓了頓,跟著開口問道:“警局那邊的保釋怎麽說?”
周嶽垂著頭,滿臉的嚴肅,“還在設障卡著,律師還在周旋。”
曲安格那邊沒有鬆口,穆瑾言的保釋依舊卡著,就是不肯鬆開。
桑美聞言,忍不住冷笑出聲,“哼!看來有些人還看不清形勢,還在固執地死撐。”
她的臉上透著陰沉與冷笑,像是在嘲諷曲安格的不識好歹。
水都淹到脖子了,這人不往岸上走,反倒是繼續待在水勢上漲的位置,不肯動彈,簡直是作死。
周嶽小心地看了著桑美,猶豫著問道:“那我們現在要不要采取什麽措施?”
桑美笑了笑,臉上沒有絲毫的方亂,淡淡地道:“先等一等,最後再給他點想清楚的機會。”
周嶽在見識到這位家母一舉拿下曲安格與葉擘後,對她倒是恭敬了很多。
他對戚桑美的尊敬油然而生,同時也不敢有半點的忤逆,立刻點了點頭,“明白。”
桑美靜坐在沙發裏,瞄著牆壁上掛著的時鍾,靜靜地等待著時間。
隨著分針秒針一圈圈地走動,天色也開始逐漸放亮。
臥龍郡內,臨時調度來的秘書急匆匆地跑進來,急呼呼地喊道:“曲……曲先生,出事了。”
曲安格如今膽戰心驚,不知該如何解困,突然就被人給打亂。
他氣得不行,回頭就衝著對方吼,“吵吵嚷嚷的做什麽?有什麽話不能好好說?”
秘書立刻刹住腳,雙手執著報紙,喘著粗氣,“新……新聞!”
“新聞?!”曲安格並沒有去接,隻是冷聲問了一句,“說什麽了?”
Y國Diana王妃在我國境內被襲擊的事,目前沒有結果,出於維護兩國安全友好的緣故,不可能對外報告。
所以不可能是Diana的新聞,那就沒有什麽可讓他擔心害怕的。
秘書看著他,猶豫著磕磕盼盼地道:“是……是關於您的新聞。”
曲安格抬頭,滿臉的詫異,“我的?”
秘書點了點頭,跟著又搖了搖頭。
他有些緊張起來,說話含含糊糊的,“不……不!不對!應該是關於您和二小姐的新聞……”
聽到二小姐時,曲安格還以為說的是曲染。
他蹙了蹙眉,極不耐煩地問道:“說什麽了?”
秘書不敢說,隻是顫抖著將報紙給遞了上去。
曲安格一把將報紙抓過去,攤開來看,小一秒,他被激得直接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臉上寫滿了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