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7章 這枚戒指帶匪氣
別說這些董事的後代了,現在他們自己都被侵蝕得開始不思進取,各種墮落了。
這並不是個好的現場,至少沒有起到好的標杆作用。
想著那群董事,桑美就覺得頭大。
一個個的沒什麽主見,搖擺不定,稍微被人煽動一點就開始站隊各種吆喝,簡直就是沒有頭腦。
周嶽看出了桑美對那些元老的嫌棄,他也表示很無奈,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將穆韜的本意解釋一番。
周嶽恭敬的站在旁邊,老實本分地說道:“老董事長的本意是分紅的錢讓其後代學會資產管理,可利用這筆資金做些實事,秉承前人的精神,白手起家再創輝煌。”
當初的華宇集團,建樓開辦,所投資的全部款項都是穆韜一人掏的。
穆家原本就家世雄厚, 即便穆顯年輕時從政不沾手商場事,但穆韜還是從爺爺手上接下了祖業。
穆家的祖業是做玉器古董生意,並且傳了好幾代。
玉器古董生意雖然利潤可觀,但不足以撐起穆韜的理想,再加上他後來與袁悅君相愛成婚。
在袁家的支撐下,穆韜一邊經營著玉器古董生意,一邊斥巨資創建了華宇集團。
穆韜這人,理性,同時也感性。他擁有商人的野心,同時也有生而為人的善心。
所以他在很早之前就已讓律師起了合同,照顧著這些陪伴自己創業的元老。
可這樣的善舉,基於一個好的出發點,卻似乎並未得到同樣漂亮的收尾,至少目前看來是這樣的。
在得知穆韜的初衷後,桑美的表情難免沉了下來。
她很是無奈地歎了口氣,沉重地發出一句感歎,“可是照目前的狀況,別說後代,就連那些元老級的人都已被巨額紅利給侵蝕得失去往日鬥誌,更別提他們的後代了。”
這是她目前所看到的現狀,那些董事們退下來,的確是該享受正常的退休生活。
穆韜之前讓他們參與每月的董事例會,是為了照顧他們退位後的心態,讓他們隨時感受到自己的存在感,並不是為了讓他們有事沒事給穆家人添堵。
正常的例會,穆家人基於尊重,將他們目前所投資發展的項目進行匯報,讓他們知道自己曾付出過心血的華宇集團正在健康發展。
可那份存在感與尊重卻過分滋長了董事們的野心,他們開始幹預起各種投資項目,並且拿著穆韜賦予他們的權利在胡作非為,完全摒棄了當初成立董事會的初衷。
到現在,華宇集團不斷壯大的發展當中,董事們每年收獲的紅利在直線上升,大筆金額收入囊中激起人的貪欲,這些人便將這裏當成了提款機,蛀蟲似的蠶食。
他們如此,能給後人樹起多好的榜樣?!
這點,桑美很是懷疑。
周嶽垂著頭,表情透出幾分無奈來,“這.……確實是這樣。”
但周嶽並不想讓戚桑美這裏成見太多,頓了頓,他繼續解釋道:“可老董事離世前有過交代,後麵的幾位也隻能遵從,包括穆先生在內。這些年董事會的人鬧騰了不少的事,雖說是氣炸了幾個肺,但也隻能嬌縱著慣著。”
穆韜離開後就是穆顯在接手,因為老爺子曾身居要職,頗有威望,那些董事始終按捺著不敢動作。
可穆顯去世後,接手的就是袁悅君。
女人當家,必然引起眾人的不服,更何況當時穆威有意奪權,多方煽動,那些董事便開始蠢蠢欲動。
袁悅君是袁家獨女,生性驕縱,為人坦率,說話直接從不拐彎抹角。
這樣的性格,討喜也討厭。
她在接管華宇集團時,曾在董事會上被眾人為難,然後勃然大怒,指著一位找茬的董事劈頭蓋臉的亂罵一通,氣得對方當場心髒病犯住進了醫院。
因為這件事,董事會對袁悅君更是不滿,動用著手上的權利,在每月的例會上給她添堵找事。
可這些都是跟著穆韜打天下的人,袁悅君再是被氣得牙癢癢,最終還是沒狠得下心來處理他們,也是因為這樣,董事會的人氣焰更加的囂張。
想著方才在樓下時,那麽黑壓壓的一群人將自己擋在門外,然後公然羞辱自己的樣子,桑美就氣得直咬牙。
她今天才第一次見這些董事,就被氣成了這樣,那袁悅君、穆瑾言這樣扛起華宇集團大旗多年的人,該是遭了多少的罪啊!
想著穆瑾言原本就脾氣不好,外界對他聞風喪膽,結果卻要在自己家裏隱忍。
“嘖!”桑美砸了砸,由衷地感慨一句,“一個個的,可都真是好脾氣啊!”
以她的臭脾氣,多被那些董事找幾次茬,恐怕早就收不住手,直接把會議室給砸得稀巴爛了。
周嶽聽她那陰沉沉含著笑意的感慨聲,心裏莫名地一慌。
他盯著桑美,緊張地小聲提醒道:“戚……戚董,你可千萬別……”
桑美扭頭就瞪了他一眼,很是不爽地懟了回去,“用你提醒?”
“.……”
周嶽被嚇得一抖,緊張地往嗓子裏咽了咽。
不提醒怕你惹事啊!萬一你氣不過,擰斷別人的脖子那可如何是好? 、
桑美癟了癟嘴,不打算再繼續聊那些糟心的董事。
她看著周嶽,冷聲問道:“在華宇集團內,穆瑾言有沒有自己的律師?”
周嶽撫了撫眼鏡,“你是說肖嵩嗎?”
肖嵩是穆瑾言的私人秘書,專門負責他個人的法律事務。
桑美蹙著眉,臉上寫滿了嫌棄。“肖嵩?就是解決警局保釋,一拖再拖的那位?能力這麽差,為什麽偏用他?”
桑美對肖嵩很有意見,其他的事她不了解,但在穆瑾言被抓進警局保釋的問題上,這個人沒有辦好,她很是不滿。
如果能早點將穆瑾言保釋出來,那麽他就不會被人設計中毒,也不會將計就計地置身危險當中。
聽到桑美的鄙視,顧灸忍不住嘴巴抽了抽。
穆瑾言不能被保釋出來,也不知道是因為誰的緣故!罪魁禍首倒是有底氣,在這裏埋怨起別人來了。
顧灸終究是忍不住,打抱不平起來,“肖嵩在法律界可是頂級王牌,在國內,他要排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他言語裏的諷刺明顯,就說她不識好歹唄!
桑美聽出他的畫外音了。
“是麽?”她抬頭看著顧灸,眼眸裏帶著幾分捉摸不定的笑容,懶懶地問道:“比顧灸你還厲害嗎?”
周嶽聞言,默默地替顧灸捏了把冷汗。
顧灸才剛與戚桑美接觸,還沒摸透她的性子。
可提及肖嵩,其個人的業務能力著實強,顧灸不想承認自己比不過他,所以抿了抿嘴,拒絕回答。
不回答,那就是默認。
“嘖!”桑美盯著顧灸,嘴角掛笑,直接諷刺了起來,“原來你也不怎麽樣啊!”
“你!”
顧灸氣惱,剛才邁步就被周嶽給拉住了。
怎麽會有這樣的人?拐著彎的攻擊自己的隊友,還一臉的單純無害。
周嶽生怕顧灸再莽撞地衝上去找死,立刻問道:“戚董,你為什麽突然提到肖嵩?”
“噢!”桑美淡淡地應了一聲,懶懶地道:“讓他把穆瑾言之前草擬的意向合同拿來我看看。”
她沒有再繼續給顧灸找事。
周嶽不解地看著她。
桑美癟了癟嘴,難免好意地解釋起來,“嗯, 就今天帶Diana看的那三個項目的合同就行。”
“是!”
周嶽不敢怠慢,立刻出去找肖嵩。
辦公室內突然隻剩下兩個人,顧灸有些不自在,尤其是剛才被戚桑美給諷刺了,他心裏還有些不舒服。
桑美才沒空照顧他的心情,她撫摸著食指上那顆鑲著寶石的戒指,突然喊了一聲,“顧灸!”
顧灸剛準備粗魯應聲,但看到桑美手上的戒指後,立刻端正了態度,“您說。”
桑美用大拇指撫觸著戒指的棱角,頓了頓,懶懶地問道:“我除了支配袁氏的財務人事外,是不是還有其他可調遣的?”
她早已敏銳地感受到顧灸的變化,心裏倒是對原本的猜想更多了幾分篤定。
顧灸低著頭,恭敬地道:“當然,整個袁氏都任你差遣。”
桑美笑了笑,鎮定而平靜,“包括暗地裏養的那些勢力嗎?”
“.……”
顧灸愣住,猛然抬頭。
他看向戚桑美,發現她臉上的笑意無害,不具半點的攻擊性。
顧灸擰著眉,不明白她為何會說這樣的話,按理來說,很多事他們都處理得極合理,並且袁悅君並沒有提過戚桑美知道養的那些人。
或許,一切隻是巧合而已。
見他沉默不語,不敢答話,桑美的心倒是更加的確定了。
她撫抬起手,將食指上的戒指亮了出來。
顧灸滿臉疑惑,不明白她要做什麽。
桑美衝著他笑了笑,淡淡地道:“法治社會,誠意經商,沒必要用一枚霸道又充滿匪氣戒指來彰顯身份地位吧?”
“匪……匪氣?!”
顧灸嘴角抽搐,臉色都僵了。
匪氣這話要是帶回去,那群人怕是要氣炸鍋吧!
桑美摸著戒指,頓了頓,臉上堆著柔和的笑容,“今天的那些董事,能不能幫我解決?”
顧灸詫異,“解決?!”
幹什麽?要玩命了嗎?
一來就搞這麽大的?
他緊張地看著桑美,小聲地嘀咕起來,“您剛才不自己都說了嗎?法治社會……”
桑美睨了他一眼,忍不住打斷,“想什麽呢?!”
顧灸頓住,更是疑惑了。
桑美有些無奈地歎了口氣,這才開口,“我隻是想讓那群董事暫時消停,最近不想看到他們來煩我而已!”
提及董事會的人,桑美的臉色就不是太好,眼神陰測測格外滲人。
顧灸遲遲沒有吭聲,桑美再度開口,“能不能解決?”
顧灸蹙眉,有些晃神,“能……能吧!”
他的表情微沉,總感覺方才戚桑美是在試探自己。
可他明明沒有承認什麽背後勢力的事,戚桑美為何就直接委派任務了?
難道她是知道了什麽嗎?
麵丟顧灸的疑惑,桑美隻是揚起嘴角笑了笑,“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
那笑容壞壞的,顧灸說不清哪裏不對勁,稀裏糊塗地就被安排了。
正當他準備要退下時,突然傳來了“叩叩叩”地敲門聲。
桑美對顧灸點了點頭,這才應聲道:“進!”
周嶽推開門,恭敬地道:“戚董,肖嵩來了。”
肖嵩走進來,發現顧灸也在,兩人微微頷首,就算是打了招呼。
肖嵩沒敢怠慢,立刻將文件給遞了上去,連忙解釋起來,“戚董,這是之前穆先生讓我草擬的合同,但依照上麵的條款與Y國商議簽約,可能不是很好通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