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2章 紮心了嗎?
話音剛落,隻聽見“啪”地一聲響,孟苒的臉再次遭到襲擊。
這一次,甩過來的不是耳光,而是一疊厚厚的照片。
厚厚一遝的照片,棱角尖銳,兜頭向孟苒砸了過來。
孟苒躲閃不及,被那些照片砸了個正著。
照片的棱角因為外力的作用,撞在孟苒的臉上,立刻割開了好幾條口子。
孟苒感覺臉上生辣的痛,冷風吹過來,像冰刀似的,凜冽地割劃著疼。
那些照片摔在地上,一張張地鋪開在孟苒的腳邊。
路燈的光線並不明亮,但昏沉的光影裏,照片的內容卻是格外的清晰。
孟苒一眼就看清楚了,照片裏全是她和徐璽吃飯的場景。
從幾張照片對比,孟苒發現竟然是前後兩次她和徐璽吃飯被拍下來的照片。
這個孟苒,竟然占有欲強到了這種地步,竟然找人跟蹤徐璽,她是多怕有女人出現在徐璽身邊啊!
景遙光滿眼憤怒地瞪著孟苒,冷冷地諷刺出聲,“怎麽?非要對著別人的男人,孟小姐才能吃得下飯是不是?”
她的態度非常不好,先是侮辱自己的母親,再然後是拐著彎地責罵自己。
景遙光是景家的大小姐不錯,但她孟苒現在同樣是孟老爺子認同的孟家的孫女,豈能這樣被她羞辱?!
想到這裏,景遙光也變得硬氣起來。
她盯著景遙光,揚了揚下巴,傲慢地挑釁起來,“別人的男人?誰的男人?”
孟苒衝著景遙光笑了笑,滿臉諷刺,“景小姐的嗎?”
景遙光瞪著她,一副“不要臉”的嫌棄表情,大聲斥責,“廢話!我和徐璽有婚約在身,那可是全B市的人都知道的事。”
景遙光愛慕徐璽,整個人B市的名流權貴圈都知道。
她追尋徐璽,從年少到如今,十幾年的光陰都在圍繞著同一個男人轉。
孟苒盯著她,卻隻是輕笑一聲,“我當然知道!”
她的眉眼裏,散著淡淡的笑,那笑容夾著諷刺與冷嘲,同時深藏著即將反擊的後手。
景遙光眯了眯眼,神情隱隱地涼了下來。
直覺告訴她,孟苒一肚子的壞水。
很快,她的直覺真的預料到了。
孟苒忽地彎腰撿起腳邊的一張照片,借著燈光懶懶地看了一眼。
然後她拿著照片,細細地打量了眼景遙光,笑著道:“你這未婚妻,不還和他進了婚姻登記處,隻是最後竟然沒領到結婚證!”
景遙光的臉色瞬間大變,輪廓僵硬泛著幽幽的冷光。
她被激怒了。
景遙光握緊著雙拳,剛要據理力爭地辯解是當時證件沒帶齊全時,景遙光卻再次開口,直麵地嘲諷出聲,“真是不知道,是景小姐不肯嫁,還是別人根本就不想要娶你啊?”
“不想要娶”這樣的話,像一把鋒利的刀,“嗖”地插進了景遙光的心。
徐璽近日的態度明顯,悔婚約,同時也放過不會與她結婚的話。
可那是他們之間的事,徐璽始終沒有對外透露過半分,她亦守口如瓶地維持著自己的尊嚴,然而這一刻,景遙光就這麽生生地撕開了這個口子。
景遙光感覺顏麵無損,整個情緒都暴躁了起來。
她再也控製不住脾氣,再次揚起了手,“孟苒,你這賤人!”
景遙光的眼裏,滿是殺意。
可這一次,她並沒有得逞。
孟苒已快一步出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的手腕。
景遙光怔住,抬頭,不可思議地盯著孟苒。
她用力扯了扯手,竟然掙脫不開。
景遙光被激怒,冷聲質問,“你幹什麽?”
孟苒用力抓著她的手腕,掐的位置正是手腕的骨節處。
因為施加的力道過重,疼痛感非常的明顯。
景遙光蹙著眉頭,表情難看。
孟苒盯著她,滿臉的諷刺,“指望我打不還手罵不口是嗎?”
景遙光咬了咬後槽牙,雙眼憤憤地盯著她。
見她不說話,孟苒倒是更加的得意起來,“景遙光,你真以為自己是景家大小姐就了不起了嗎?”
“我告訴你,我不怕你!”
說著,孟苒用力一扯,景遙光踉蹌兩步,差點摔倒。
“孟苒,你這小三生的便宜貨,吃了雄心豹子膽是不是?
景遙光氣得臉色大變,瞪著孟苒,說話更是專挑對方的傷口刺。
那些照片,還有自己在車裏看到的一切,孟苒的主動靠近,一次次地主動邀約徐璽。
景遙光生氣,氣的是這些手段,裝委屈,扮柔弱等等,她都曾在徐璽麵前嚐試過,可沒有一次奏效過,然而孟苒卻屢試不爽,徐璽竟然會主動應承。
景遙光怎麽可能不憤怒呢?!
她恨孟苒,怨恨深遠。
景遙光咬著後槽牙,二話不說地揮動起另一隻手,直接衝孟苒另一邊的臉甩過去。
黑暗裏,隻聽見“啪”地一聲脆響,景遙光卻感覺到臉頰上火辣辣的痛。
那個原本該甩在孟苒臉上的耳光,竟然快一步地甩在了自己的臉上。
孟苒竟然鬥膽的敢打她了?
“你這賤人!”
景遙光的憤怒不言而喻,她也不示弱,還是將那個晚了一步的耳光甩了過去。
孟苒接下了景遙光的這個耳光,隻是那耳光扇得有些偏,打中了她的耳朵。
強大的衝擊給耳朵帶來不適,裏麵頓時發出“嗡嗡嗡”地聲音。
孟苒從小被養在外麵,很小的時候就見過很多風月場上的事。
現在的這一出,就好像小時候在風月場所裏看到的,那些登門的大老婆盛氣淩人的樣子。
以往這種時候,大老婆總會是格外有理有氣勢,並且還能收到外界的一致叫好。
而另外一個女人,隻能在糾纏中挨打,被指責被唾罵。
可這一切,不該發生在她孟苒的身上。
因為現在的景遙光她沒有立場,沒有道理,甚至於可能是一場笑話,而她孟苒,也不是那個風月場所裏的女人。
孟苒用舌頭頂了頂那半張被扇痛的臉,然後偏著頭,目光陰冷地盯著景遙光。
那陰冷的眼神伴著笑容,景遙光冷不丁地感覺後背發涼。
孟苒抬手,一把將景遙光推開。
景遙光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好不容易站住腳。
孟苒欣賞著她此刻的狼狽,笑了笑,冷聲諷刺,“論起賤,我恐怕比不過景小姐半分吧?”
景遙光毫不示弱,冷冷地進行著反擊,“別看低你自己,你的賤那可是骨子裏透出來的,畢竟有位當舞女的下賤媽。”
孟苒母親的事,當年鬧得可是人盡皆知。
她當初抱著孟苒回孟家認親,將整個孟家鬧得雞犬不寧,還活活的氣死了孟浩的母親。
那時候景遙光已經好幾歲,好幾次被告誡不準與孟苒來往,也見過所有的貴族豪門當家祖母對孟苒和她母親的鄙視和諷刺。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這些話孟苒從小聽到大,早就習以為常,更加的不以為意了。
至少現在,孟苒看起來並沒有受到景遙光的半點影響。
她隻是盯著景遙光,冷冷地嘲諷出聲,“這些年,你是怎麽留在徐璽身邊的,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嗎?”
景遙光握緊著拳頭,雙眼憤憤地盯著孟苒。
孟苒看出了她的情緒,臉上的笑容更加的得意忘形起來。
她笑了笑,跟著竟繞著景遙光閑散地來回走了一圈。
那種被打量被諷刺的眼神令人很不舒服,景遙光咬著後槽牙,恨不能立刻捶是孟苒。
孟苒來回踱步一圈,忽地在景遙光的背後停住了腳步。
她主動地湊過來,附在景遙光的耳邊,冷沉著聲音,笑意沉沉,“你不過是靠著自己景小姐的身份,還有來自葉家的助力,你將徐璽身邊的異性統統驅逐了個遍。”
景遙光扭頭,目光冷銳地看著孟苒,眼睜睜地看著她在麵前放肆的嘲笑。
因為有孟家老爺子的肯定,現在的孟苒的底氣擺明了十足。
她盯著景遙光,笑得有恃無恐,臉上的笑容綻放得格外明顯,“滅掉所有的花,就剩你這麽根狗尾巴草黏在他身邊,他還有什麽別的選擇嗎?”
話裏的嘲諷明顯,景遙光怎麽可能聽不出來。
可當初她的確是這樣做的,為了將徐璽占為己有,她默默地讓人處理掉繞在徐璽身邊的鶯鶯燕燕。
那些人,不乏有錢有勢的,如果單單是因為對方有錢,那景遙光就隻動用景家的關係向對方施加壓力;如果是有勢的,她便借用葉擘的關係,將對方逼退。
那些年,景遙光就是靠著身後雄厚的背景,不動聲色地趕走了那些繞在徐璽身邊的女人。
B市裏愛慕徐璽的人都恨她,可她們卻沒有辦法,隻能不戰而退。
景遙光盯著孟苒,眼裏流出濃烈的傲慢與諷刺,“是又怎麽樣?我有權有錢,她們比不過我,那是她們活該!”
“你有權有錢?”孟苒聞言,卻忍不住大笑了起來,“那又怎麽樣?”
她將景遙光的話,原原本本地扔給了她。
是啊!她有權有錢,那又怎麽樣?
孟苒盯著她,笑得格外的狂妄,“即便他身邊隻有你,但他不也還是沒有選你嗎?”
即便他身邊隻有你,可他還是沒有選擇你。
這話對景遙光而言,那簡直是致命的打擊。
一直以來,她始終不肯承認,不願意麵對的就是這個事實。
然而,孟苒卻這麽直接地用一根枕,硬生生將她盛滿美夢的氣球給紮破了。
景遙光忽然感覺心口拔涼拔涼的,那種慌亂,無法形容的冷毅。
孟苒是在最底層生活過的女人,再加上那些年在C市時與戚桑美交惡鬥狠,早就練就了一身的本事。
跟她玩心髒,景遙光這位被萬人擁護的大小姐,還是嫩了點。
孟苒在景遙光耳邊笑了笑,忍不住諷刺道:“景小姐,你真該細細想想,是不是自己太沒有女人味,或者是太招人煩了。”
景遙光咬著後槽牙,握著雙拳的手因為收力的緣故,指節處已經泛起了一圈圈的白色。
孟苒歎了口氣,帶著幾分惋惜與感慨,懶懶地笑了起來,“一個男人得多無視或者多厭惡,才會從不正視黏在自己身邊十多年的女人。”
景遙光扭頭,雙眼噴火似地瞪著孟苒,大聲怒斥,“你給我閉嘴!”
她已經控製不住情緒,整個人都變得暴躁了起來。
孟苒笑著看她,得意洋洋地笑著,“怎麽?說出事實來,紮你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