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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0章 要你多管閑事

  桑美盯著曲安格,眼裏盛放著濃烈的情緒。


  這一次,曲安格看懂了她眼裏的憤怒與埋怨。


  說實話,當初做那個決定時,他也曾猶豫過。


  曲陌被送回來時,渾身傷痕累累,她才剛成年就承受那麽不堪的經曆。


  作為父親,曲安格是憤怒的,可作為身在要位的曲先生,他又覺得臉上沒光。


  曲陌身處那樣的環境,最後被扔在家門口,對方什麽目的,曲安格很清楚。


  那群人在用曲陌的下場作警示,提醒他聽命行事,否則就會對曲相思下手。


  年輕時的曲安格最不喜歡受人威脅,尤其是這種企圖和他玩心計的,他是絕對不可能順從的。


  更何況,即便他順了對方的意,誰能保證曲相思會活著?


  到時候,不僅曲相思沒命,甚至連他也會失勢到永遠爬不起來的地步。


  在這種權衡之下,曲安格就冷心地做出了那樣的決定。


  他覺得自己沒有錯,一點點都沒有。


  曲安格盯著戚桑美,冷靜地展露著他的自信與決心,“是戰爭就會有傷亡,這是不可避免的。”


  桑美一聽,心裏的火氣當即就躥了上來。


  她用力地摳著輪椅的扶手,整個人情緒爆發,大聲地吼了起來,“那是你的戰爭!你是我的,不是曲陌的!”


  這份情緒很真實,桑美紅著臉,眼睛裏有明亮閃爍的東西在打轉。


  曲安格莫名地覺得心頭一酸,甚至突然想伸手去摸她的頭頂。


  那種感觸實在是太陌生,曲安格冷心冷清,反射性地抵觸這種感覺。


  他迅速壓抑住那絲心口的悶痛,然後盯著桑美,眼神銳利且冰冷,“存在心裏十幾年的怨驅使你變得強大,是不是就等著我灰頭土臉回來求你,然後你再狠狠教訓踐踏我的這一天?”


  曲安格黑著臉,鏡片背後的眼神冰冷滲人。


  他與戚桑美之間,沒辦法和睦相處,即便是表麵的維係都不可能。


  她的突然出現是他前途的阻礙,甚至於將整個B市攪得一團的糟糕。


  曲安格籌劃了十幾年的事,原本就等著即將而來的光榮時刻,現在卻莫名地被人擾亂了步調,並且落到受製於人的地步。


  他太難了。


  現在的處境,別說做事,就連出行都被人緊盯,像是被人扒幹淨了衣服,遊街示眾似的難堪。


  這幾天的屈辱感擊潰著曲安格,以致於他現在對人待物都比較情緒化,有時候爆發起來根本就收不住,就比如現在這種情況。


  他已經完全忽略了此時身處在外,很可能被跟蹤到,甚至於已經被人竊聽。


  曲安格管不了那麽多,他就是想要爆發,就是想要發泄自己的怒氣。


  他深深地吸了口氣,陰測測地感慨一句,“很好!”


  曲安格盯著桑美,滿臉的凶光,突然爆發了起來,“你做到了,狠狠地給了我一記重拳,讓我終於有了點失敗者的感受。”


  他瞪著桑美,大聲質問,“你滿意了吧?”


  “可以收手了吧?”


  曲安格的突然爆發將桑美震住。


  說實話,在桑美的記憶裏,曲安格是能將所有情緒控製到不可察的地步。


  他永遠像是活在畫中的人,沒有絲毫的表情,永遠嚴肅沉穩地出現在眾人麵前。


  今天這樣的大爆發,在桑美的印象裏從未有過。


  曲安格一口氣吼完,因為情緒太過激動,他的臉上隱隱地浮現起些血色來。


  桑美盯著他,眼眸閃爍。


  她微微蹙眉,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原本以為,這次的警告會讓曲安格幡然醒悟,懂得適時收手。


  可現在看來,他的執迷不悟根本就是無藥可救,他竟然以為自己的良苦用心隻是為了讓他一嚐失敗?!


  桑美坐在輪椅裏,突然間沒了話。


  她隻是盯著穆瑾言,目光幽怨,水湛湛地看著。


  麵對桑美毫不掩飾的鄙夷眼神,曲安格遏製不住地動怒。


  他咬了咬牙,突然抬腳,“哐”地將旁邊的椅子踢飛。


  那椅子直接砸在地上,“嘭”地折了隻腿。


  病房內的動靜實在是太大,直接驚動了在門口護守的周嶽。


  周嶽慌張地推開房門,滿臉緊張地大聲問道:“少奶奶,出什麽事了?”


  他是真的急,額頭上都冒出了汗水。


  開什麽玩笑,顧灸已經護送老太太回去,現在戚桑美的安全將由他全權負責。


  大老板對他們一再強調,護戚桑美安全是他們首要的任務,不可輕視。


  如果戚桑美在他負責保護的時間段出了什麽事,那他可能這輩子都要待在那個專門集訓的孤島,永遠回不來了吧。


  周嶽哪裏敢怠慢,在聽到屋內有動靜後,根本沒辦法再考慮引起桑美的不滿,直接就推門闖了進來。


  突然有陌生人闖入,曲安格原本釋放的情緒瞬間收斂。


  他背對著周嶽,臉上沒什麽表情,像是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似的。


  這才是人前曲安格該有的模樣,寵辱不驚,不論何種境況都能保持該有的冷靜與儒雅。


  桑美淡淡地瞄了眼地上已經折了條腿的椅子,然後淡淡地應道:“沒事,我們談完了,你來推我出去吧。”


  “是!”


  周嶽聞言,立刻就走了進來。


  旁邊站著的是曲安格,不管他是什麽身份,都是周嶽需要尊敬的人。


  他對曲安格點了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有些事,不是他該問的,就算是好奇,那也必須強行壓製,當做這屋子裏什麽都沒有發生似的。


  周嶽繞到桑美的背後,雙手握著推手的把手。


  桑美微微地點了點頭,周嶽立刻明白過來,二話不說地推動輪椅往門口走去。


  她沒有再說任何話,甚至連告別都沒有,擦身而過時都隻是麵無表情。


  那是一種被無視,被輕視的侮辱感。


  曲安格被激怒,但這一次他並沒有爆發情緒,隻是握緊雙拳,臉色陰沉。


  他已經委曲求全,不要麵子地主動登門,可對方似根本就不買賬。


  曲安格的心裏極其壓抑,可現在想要找人幫忙,試圖找人搭線,可想了一圈都沒有結果。


  他的腦袋裏第一時間蹦出來餘倩雯的臉,那顆原本在外閃耀的明星,因為癡迷於他,所以放棄大好河山屈就於他簡陋的院落。


  可就是那樣愚蠢純粹的人,如今都被他弄丟了,留他孤身奮戰。


  向來剛強的曲安格,原本能極力控製自己,可現在內心卻突然有種荒涼的顧忌感。


  他現在回頭,已經看不到那個熟悉的,不論何時都會站在他身後給予支持的女人。


  眾叛親離嗎?!


  曲安格蹙眉,略略的不爽快。


  他是戰士,根本不需要親人,甚至不需要情感的。
……

  周嶽推著桑美一路往外走。


  戚桑美全程無語,麵無表情。


  周嶽感受到強烈的冷氣,心裏惶恐不安。


  他偷偷地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曲安格還背對著站在病房裏。


  這對“父女”,兩人就像是龍虎爭鬥,鬧得不可開口交。


  想起剛才在病房裏看到的那張被折斷了腿的椅子,周嶽就由不得的各種感慨。


  他家少奶奶是真的有本事,竟然能將凡是從容不迫的曲安格氣成這副模樣,真真是牛皮!


  周嶽猶豫了片刻,這才小心翼翼地說道:“醫院外全是記者,如果拍到曲先生也在這裏,可能網絡上傳的內容會不太好聽。”


  他在試探戚桑美,畢竟任何的決定都是要她來做決定,自己隻有處理事情的分。


  聽到這話,桑美突然冷臉,怒斥一聲,“多管閑事!這是我們該操心的事?”


  周嶽連忙點頭賠罪,緊張地附和起來,“你說的是。”


  他已經習慣了被罵,習慣了作出氣包。


  網絡上已經在傳桑美與曲安格的關係,如果再在醫院拍到他們同框,那無疑會讓這份傳言的真實性提升。


  這件事一再的轟動,隻會對曲安格造成無法彌補的傷害。


  桑美回頭看向病房,沉默了幾秒。


  她隻能看到一個背影,可原本記憶裏的清瘦與挺拔,忽然之間變得微微地佝僂,甚至於濃墨的黑發也增添了幾絲白色。


  那都是歲月的痕跡。


  桑美蹙了蹙眉,半晌後開口,不冷不熱地說道:“通知外麵的記者去醫院背後的小公園,我可以有十分鍾的時間接受采訪。”


  周嶽點了點頭,沉聲應道:“是。”


  他的眼神落在桑美的頭頂上,然後在心裏默默地吐槽起她的口是心非。


  剛才還罵他多管閑事,現在還不是用自己去吸引火力,將記者的注意力全部引到自己身上,目的很簡單,掩護剛和自己吵得麵紅耳赤的人離開。


  戚桑美這樣做,周嶽忽然有些看不懂。


  一直以來,戚桑美都是打著要複仇的旗幟在各種給曲安格添亂,可眼看著就要達成願望,她卻忽然來了個大轉彎,竟然要出手幫對方的解圍。


  她這是要幹什麽?

  難道是嫌現在這樣的宰人不夠過癮,想要再將人救一救,然後再虐一虐?

  周嶽著實看不懂,但又不敢多問,隻能依言行事,讓外麵的人立刻籌劃起來。


  元旦節剛過,B市的溫度還是很低,雪依舊下個不停。


  冷空氣呼呼地吹,瞬間將人的熱氣給吹走。


  周嶽推著戚桑美,在工作人員的護送下來到了小公園。


  小公園裏站了很多的人,全是新聞媒體工作者。


  他們各個穿得厚實,帶著帽子手套,手裏端著話筒和攝像機。


  周嶽怕出現事故,讓隨行的保鏢全部過來執勤,維持著治安。


  戚桑美竟然主動提及要接受采訪,雖然給予的時間有些短,但已足夠讓記者們變得瘋狂。


  他們舉起手裏的話筒,見戚桑美出現,立刻就往她麵前湊。


  旁邊的保鏢見狀,立刻衝過去做人牆,將那群蜂擁而至的記者給阻攔在離戚桑美兩三米遠的位置。


  那些保鏢全是退役後上崗的,各個身體結實壯碩,跟銅牆鐵壁似的,讓那些記者根本沒辦法突圍進來。


  見爭取不到,記者們隻能舉起手裏的話筒,亮開著嗓門地嘶吼提問。


  周嶽實在是看不過去,衝著旁邊的人示意了一下。


  對方領悟過來,幫忙著將記者的話筒給搜集了過來,全部堆在桑美的麵前。


  這好好的臨時采訪,突然之間有了種開新聞發布會的錯覺。


  記者最開始倒還算是客氣,問題沒有太過刁鑽,“穆太太,聽說你奶奶的身體並未恢複,請問為什麽要急著給她辦理出院?”


  桑美坐在輪椅裏,麵對著無數的鏡頭,臉上的表情冰冷又陰沉,“家裏情況特殊。”


  她看起來,似乎心情不怎麽好。


  記者們的嗅覺敏銳,聯想性極高。


  聽到桑美這有些低落的回答,立刻就有記者大聲發問,“是因為穆先生的原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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