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0章 出大事了
穆瑾言瞪大了眼,詫異地看著桑美,“可愛?”
他還配合著眨了眨眼,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好像真的會可愛一些似的。
桑美忍不住搓了搓穆瑾言的臉,臉上滿是寵溺的笑,“沒錯,就是可愛。”
“非常非常的可愛呢!”
人前人後的鮮明對比,穆瑾言在桑美心中的形象多元化了很多。
或許正是因為這種反差,才漸漸地讓他們彼此認清對方,並且不設防的將最真實的自己展現出來,毫無保留。
麵對這樣的穆瑾言,桑美就特別的想要靠近,甚至於更加的喜歡他。
聽聞她一再強調他可愛,穆瑾言反倒是更加厚臉皮。
他主動地湊過去,討笑著問道:“那你有沒有更愛我一點?”
穆瑾言整張臉貼近桑美,小孩子似的搖著頭,一副“你必須更愛我”的表情。
桑美抿唇沉笑,倒是也順著他的意,點了點頭,“必須的。”
聽到這話,穆瑾言整個人都高興得快要飛起來。
他完全忘記方才對滿藏的敵意,轉而將注意力全數放在桑美的身上。
兩人在旁邊互動,聊天更是親密無間。
袁悅君和梅姨在廚房裏忙著,回頭就看到在客廳裏逗趣著的小兩口。
袁悅君就光是看著,就覺得開心,特別的滿足。
早之前梅姨就在家準備了餐點,所以星辰臨時點了幾個菜,忙起來也並沒有花費多少的時間。
沒等過久,一家人就圍坐在餐桌前吃起午餐來。
袁悅君坐主位,穆星辰粘著她,就坐在她的旁邊。
滿藏全程沒說話,原本是不打算就坐,但挨不住穆星辰的拉扯,最後就坐在了她的旁邊。
桑美與穆瑾言挨著,兩人安靜地陪著家裏人。
寂寥了許久的陌莊園,瞬間恢複了人氣,熱鬧的人間煙火氣息,幸福的味道。
袁悅君的臉上盛著幸福的笑容,眼睛裏全是情緒。
隻是麵對一桌的可口飯菜,滿藏去始終沒有動過筷子。
他就那麽安靜的坐在那裏,守在穆星辰的旁邊。
現在的滿藏,與最開始桑美認識的那個男孩,簡直是判若兩人。
他像是有了更明確的目標,但似乎又失去了某些東西,非常的奇怪。
看到滿藏,桑美莫名地就想到當初的自己。
她頓了頓,立刻拿起旁邊的湯勺。
桑美盛了碗湯,輕輕地推到滿藏的麵前,柔著聲音道:“鯽魚湯,有助於傷口的恢複。”
滿藏猛地抬頭,不可思議地看著桑美。
那碗鯽魚湯醇厚濃白,麵上還飄著幾粒綠油油的小蔥花。
然而,滿藏卻無心品嚐,整個人陷入那種情緒的衝擊。
他沒想到,自己犯了那麽多的錯,為什麽戚桑美不責備他,反而這般輕易地就原諒了自己。
袁悅君見狀,立刻夾了塊肉放在滿藏的米飯上,溫柔地邀請,“來,這是我做的紅燒牛肉,你嚐嚐看。”
那紅燒肉顏色特別的漂亮,味道濃鬱,很像以前在家裏時,媽媽做的菜的味道。
滿藏聞到那股味道,心裏微微地發起酸。
他強忍著內心的情緒,緊張地看著桑美,末了又看了眼袁悅君。
麵對她們的熱情與包容,想著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滿藏是真的無地自容。
穆星辰正美滋滋地啃著骨頭,半點沒有小公主該有的優雅。
她一把拽住滿藏的衣袖,不住地晃了晃,“滿藏,你快吃啊!”
星辰的嘴巴裏包著肉,說話含含糊糊的,根本就聽不太清楚。
桑美一眼就注意到星辰抓滿藏的那隻手,肉呼呼的手上全是油花,還沾著鹵豬蹄特有的鹵料,抓著衣服上全是印記。
但這麽髒,滿藏卻並沒有甩開穆星辰的手,甚至連嫌棄都沒有。
滿藏的態度在改變,至少對星辰是不同的。
穆星辰坐在椅子裏,小短腿搭在半空,前前後後地搖動。
她將嘴巴裏的肉咽了下去,回頭就衝著滿藏笑,還大聲地介紹起來,“這是我讓奶奶特意給你做的呢!”
雖然說發生了那麽多的事,但星辰對滿藏的態度卻發生了改變。
他們之間曆經過生死,很多事無法解釋,但桑美卻極熱衷這些改變。
至少目前,滿藏應該不會再傷害到星辰了。
星辰咬了口手裏的鹵豬蹄,含糊道:“告訴你喲!”
“奶奶做的紅燒牛肉,可好吃可好吃了!”
見滿藏還不動筷子,穆星辰忍不住推了推滿藏,笑著道:“你快嚐嚐啊!”
她出手分不清輕重,好幾次都推到了滿藏的傷口。
桑美留意到滿藏痛苦的表情,同時也注意他沒有推開星辰。
桑美無奈地歎了口氣,忍不住招呼起穆星辰來,“星辰,好好吃你的飯。”
穆星辰看了眼桑美,抿了抿唇,這才悶悶地“噢”了一聲。
桑美拿起筷子,夾了塊肉在滿藏的碗裏,“你也吃吧!”
滿藏看著桑美,鄭重地點了點頭,“嗯。”
他拿起勺子,艱難地吃著飯菜。
滿藏一邊吃,一邊緊張地打量起穆家人來。
他們坐在桌前互動,說笑著。
他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家人,那時候也是這般的和睦。
可他的家破壞了,自己當初多仇恨那些人,可現在呢?
他卻將自己的那份痛苦,再次照搬無誤地放在了穆家人的身上。
想到這裏,滿藏打心底裏覺得愧疚。
他一勺一勺地吃著飯菜,袁悅君的手藝很好,但他卻有些難以下咽,因為心裏的情緒與難過著實太多,將胃填得滿滿當當的。
桑美冷靜地吃飯,偶爾打量兩眼穆星辰。
飯後,穆星辰和袁悅君一起在玩具房裏玩,滿藏陪著待在門口。
饒是袁悅君各種叫他進去,滿藏依舊不肯,隻是固執地留在門外,就靜靜地守著。
穆瑾言已經留意他這奇怪的舉止很久,終於是忍不住找桑美吐槽了起來,“他這什麽意思?”
他擰著眉,表情格外的難看。
說實話,穆瑾言非常的不喜歡滿藏,他不懂感恩,沒有忠心,留在身邊就是個隱患。
穆瑾言咬了咬後槽牙,回頭看著桑美,緊張地問道:“不會是打算二十四小時就這麽守著我家的公主吧?”
飯前已經抽過一次瘋了,飯後再發作,桑美也並不覺得有什麽可奇怪的。
她衝穆瑾言揚了揚眉,“怎麽?”
桑美明知故問,專挑穆瑾言的敏感點刺,“怕他對星辰圖謀不軌啊?”
圖謀不軌?
穆瑾言擰眉,越想越覺得好像有這麽一出事似的。
他坐直了身,滿臉嚴肅地盯著桑美,“難道我不該怕嗎?”
穆瑾言是真的緊張,一副要舉例論證的架勢,“這種事已經發生過一次,誰能保證不會發生第二次?”
說著,他回頭瞪了眼滿藏。
雖說滿藏沒有與穆星辰互動,但穆瑾言就是覺得他刺眼,特別的刺眼!
他咬了咬牙,整個人有些惱,“不是有那句話嘛!”
穆瑾言猛地一拍大腿,表情嚴肅地道:“一次不忠百次無用!”
聽到這話,桑美先是一愣,隨後就莫名地笑了起來。
她捂著嘴,笑得有些瘋狂。
桑美笑了許久才停下來,她盯著穆瑾言,很是無奈地道:“穆先生!難道你不覺得這句話放在滿藏身上有些不對嗎?”
穆瑾言蹙眉,“不對?”
他盯著穆瑾言,滿眼詫異,“不對嗎?”
穆瑾言瞄了眼滿藏,覺得自己剛才的那句話真的是對得不能再對。
他咬了咬牙,憤憤地道:“我覺得挺對!”
穆瑾言指了指遠處的滿藏,極嫌棄地吐槽起來,“你瞧瞧那家夥,瘦得竹竿似的,弱不禁風,一看就很不可靠!”
穆瑾言今天就像是躲在背後說人是非的小女人似的,特別的嘮叨,特別的有情緒,還特別的惹人煩。
桑美覺得有些頭痛,穆星辰這麽小,身邊出現異性穆瑾言都是這反應,要是以後再大些,小姑娘談戀愛了的話,穆瑾言不得被逼成個神經病嗎?
想想那種水深火熱,每天都要聽到穆瑾言嘮叨吐槽的日子,桑美真是一個頭兩個大。
正當桑美要開口勸說時,穆瑾言突然又一驚一乍起來。
他坐在桑美的麵前,整個人特別的激動,特別的興奮。
穆瑾言抓著桑美的手,眼睛裏散著細碎的光,激動地說道:“老婆,你說我要不要讓周嶽安排私人飛機,將那兔崽子扔荒島上去求求生?”
桑美盯著他,簡直是無語了。
她抬手捧著穆瑾言的臉,輕輕地揉了揉,“穆瑾言,請問你可以正常點嗎?”
穆瑾言眨了眨眼,雙眼無辜地盯著她,怔怔地問道:“我有哪裏不正常嗎?”
這話還用問嗎?
哪裏不正常?
穆先生,你現在是哪裏都不正常好嗎?!
桑美忍著內心的咆哮,思慮半晌,這才艱難地解釋,“嗯,你……”
正當她費勁地組織著語言時,門口突然跑進來一個人。
顧灸有些著急,沉著聲喊道:“少奶奶!”
見有外人出現,桑美一把推開穆瑾言的臉,動作極粗魯。
穆瑾言回頭盯著顧灸,滿眼的憤惱。
桑美眯了眯眼,沉著聲音問,“你怎麽過來了?”
顧灸板著臉,整個人特別的嚴肅,“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