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 他說他喜歡我啊
徐璽再次醒來時,葉清和風管家已經離開。
生怕他誤會,葉清留下來的人特地為她沒留下守候做了詳細的解釋。
徐璽沒有生氣,隻隨意地擺了擺手,將那群人打發了出去。
他頭還有些暈,不太適合下床,索性就靠在床頭翻起手機玩。
然而不看不知道,一看真的是嚇一跳。
徐璽沒想到,就在自己昏迷的一天一夜裏,居然是發生了這麽多的事。
他將新聞一條條的讀,一件件事的了解,特別的認真。
賀太進來時,就看見徐璽靠坐在床頭,表情特凝重地盯著手機。
他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喊了一聲,“徐少!”
徐璽的臉色蒼白,表情凜然,看起來特別的滲人。
徐璽猛地抬頭,看清楚來人是賀太,這此極隨意地將手機倒扣在被子上。
他瞄了眼賀太背後的房門,沉聲問道:“外麵的人清幹淨了?”
賀太點了點頭,“嗯。”
他恭敬地站在床邊,“我借故讓他們換崗休息,現在已全部撤離。”
在來之前,他就收到徐璽的信息,讓他是哪個辦法將外麵的人支開。
收到這樣的消息,賀太自然會提高驚覺,多少也能猜到徐璽是有任務要單獨交給他。
賀太瞄了眼房門,猶豫著道:“公司.……”
誰知道,他才開口,徐璽就二話不說地打斷了他,“我剛才已的看過新聞,這件事先不急。”
賀太一愣,不接地看著他。
這還不急?
這可是都火燒眉毛了還不急?
那還有什麽可急的?
賀太各種咆哮,但卻隻是敢在內心裏,根本不敢表現出來半分。
徐璽擰緊著眉,沉默了許久,久到賀太都快以為他睡著了。
半晌後,徐璽這才開口,冷冰冰地道:“你現在放下手中的事,全力去查一件事。”
賀太瞪大了眼,“是什麽緊要的事嗎?”
他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徐璽說的話,如此關鍵的時刻,他竟然要將手裏的事全部放下去查事情。
這是玩的哪一出?
他難道不知道現在品睿集團的處境有多糟糕嗎?
如今葉擘那裏危機四伏,靠山都快靠不住了,結果自己還在這節骨眼撂挑子,玩的什麽?
賀太一臉心急,好幾次都想衝過去將徐璽搖醒。
可他如此焦躁,徐璽卻滿臉平靜地應了一聲,“嗯。”
他靠著身後柔軟的枕頭,懶懶地開口,“去查查五年前我出的那場車禍。”
賀太更為不解,特別的吃驚,“車禍?”
他撓了撓頭,感覺有些跟不上徐璽的思維和出發點。
賀太盯著他,忍不住提醒道:“這件事警方不是已經調查,說隻是意外嗎?”
生怕不具說服力,他又再次到出事實,“而且聽說當初的車禍牽扯甚廣,連穆家的前任總裁穆西辭和夫人都把命搭進去,穆家那邊的調查結果也同樣隻是意外。”
如果說隻是徐家單方麵出具的結果,賀太覺得可能真當可以調查看看,但連向來與他們對立的穆家調查的結果同樣是意外。
所以在賀太看來,雖說車禍的確重大,且過於巧合,但是意外的答案也完全能解釋得通。
徐璽冷哼一聲,特嘲諷地笑了起來,“我也希望那真的隻是一場意外。”
如果他不是當事人,這些事他根本不用在意。
可他這活生生的人,怎麽醒會變成另外一個人。
他們之間那麽明顯的標誌性區別消失,徐毅粗枝大葉沒留意這些,但葉清呢?
她作為母親,誰是親生的會不知道?
所以這當中到底是出了什麽事,他很想要弄清楚。
賀太聽到徐璽的這番話,當場也有些懵。
他眨了眨眼,小聲地問:“徐少,您這話的意思.……”
徐璽並沒有給他機會,而是冷冰冰地嗬斥一句,“不該問的不要問。”
賀太的好奇被掐滅,當即端正態度,“是!”
可這剛答應下來,他又感覺特別的為難,“可這要從哪裏查起?”
這陳年舊案要重新徹查,當值的起碼還可以在檔案室裏調取資料,可他手上什麽都沒有,人證物證全部缺,根本就無從查起來。
更何況,即便是有人證,可都過去五年了,誰還會記得那些細節。
這簡直比解決品睿集團眼下的危機難得太多了。
徐璽抬手,指尖輕輕地撫過自己的眉尾,臉上瞬間冷凜。
他沉著臉,陰測測地道:“從我在國外做手術的那家醫院查起。”
不過是車禍而已,又未傷及麵部,為什麽自己眉尾的那顆痣不見了?
現在想想,這許多的事都透著詭異。
賀太不敢反駁,立刻點頭,“明白。”
徐璽忽地抬頭,眸光散著涼氣,嚴肅地道:“記住,我讓你調查的事,不能除你和我之外的人知道,包括老夫人!”
“是!”
近期因為提及要與景遙光解除婚約,葉清就開始各種遊說騷擾。
賀太想,或許是徐璽不想給自己惹麻煩,所以才不想讓葉清知道。
打從車禍後,徐璽就特別的疲倦,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突然記起那些事,內容太多,腦容量有些沒能適應過來。
他反手捏了捏眉心,沉著臉打發,“你先去忙吧。”
賀太有些不放心,急著道:“可公司的事……”
徐璽表情難看,聲音特別的冷,“沒事,我還能應付。”
那神色,好像賀太再多說兩句,就直接將他扔出去似的。
賀太不敢再多說話,隻能匆忙告辭,帶著疑惑離開了病房。
一時間,病房裏就隻剩下徐璽一人。
他有些疲倦地靠在床頭,醫院的燈光打在臉上,顯得人特備的憔悴。
徐璽捏了捏眉心,企圖緩和此刻腦部的眩暈和疲憊感。
安靜的環境,人總也忍不住地胡思亂想。
徐璽不願意將那些事與心裏懷疑的人對號入座,隻得想把發轉移注意力。
他沉默了片刻,這才將那隻倒扣著的手機拿了起來。
誰知道他剛才點亮屏幕,原本看新聞的網頁就自動刷新彈了條畫質超清晰的新聞來。
徐璽看到記者招待會中間坐著的人時,整個人猛然一怔。
他直勾勾地盯著視頻裏的人,那個每夜會出現在夢裏的影子頓時清晰,漸漸地與視頻裏的人重疊。
徐璽突然想起來,當初在貝沙灣與她再度重逢時,她看自己時,那雙眼睛裏似乎是有淚光。
他現在內心煎熬,如千萬螞蟻吞噬啃咬。
徐璽握著手機,手上的力道不自覺地收了收緊。
視頻裏,記者咄咄逼人,對她更是窮追不舍,各種刁難。
但她卻應對自如,從容不迫,甚至於不留情麵地直接回懟。
這麽多年,她性格裏的那份堅韌和強勢,似乎並沒有變。
正當他感到欣慰時,記者的提問再次牽扯到穆瑾言身上,可她的回應,全是“我家老公”、“我丈夫”之類的稱呼,說得特別順口,甚至於當著媒體的麵,毫不避諱。
這一刻,徐璽的內心五味雜陳,指尖不經意地觸到屏幕,原本活動的畫麵突然靜止,屏幕的中間赫然是她一人的畫麵。
比起記憶裏的樣子,她似乎成熟也自信了許多。
徐璽的指尖顫抖,想要去觸碰,卻在半空猶豫著,遲遲不敢。
此時,坐在車內的戚桑美突然打了個噴嚏,“啊啾!”
穆星辰忙不迭地湊過來,特別懂事地問道:“嗯?小姨,你是感冒了嗎?”
桑美立刻抽出紙巾捂住鼻子,然後與星辰拉開了些距離。
她擦著鼻子,鼻音厚重地道:“謝謝我們星辰的關心,小姨沒事喲。”
桑美對穆星辰特別的有耐心,從來都不會敷衍。
顧灸瞄了眼後視鏡,擔憂著問道:“少奶奶,用不用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他其實有些害怕,這人要是送回去真生病了,真不知道莊園裏的那個寵妻狂魔會不會收拾他。
桑美揉了揉鼻子,特隨意地道:“不用了,直接回莊園。”
家裏還有人等著她吃飯呢,她現在是歸心似箭。
顧灸瞄了眼後視鏡,既害怕,但又不敢再勸。
比起莊園裏的那個,這個生氣發火還更恐怖些,未知的懲罰令人惶恐。
他感覺自己太難了。
桑美摸出手機,立刻給穆瑾言打了個電話。
可電話還沒通,旁邊的穆星辰就拽了拽她的衣角,特乖巧地問道:“小姨,滿藏呢?他不跟我們一起回家嗎?”
桑美隨手將手機擱在旁邊的坐墊上,輕輕地摸了摸穆星辰的小腦袋,“滿藏身上有傷,我讓顧叔叔送他去醫院了。”
滿藏的事,她還不想讓穆星辰知道。
大人的世界複雜,她不想讓孩子過早的體會。
穆星辰指著駕駛座裏的顧灸,表情認真地問:“可顧叔叔都已經回來好久了,為什麽滿藏還沒有回呢?他們不是一起去的嗎?為什麽沒有一起回來?”
她問得認真,邏輯也非常清晰。
桑美抿了抿唇,耐心地解釋,“因為滿藏受傷,醫生要求他住院,所以最近都不能回家。”
滿藏被傷成那樣,要是再被穆星辰看到,真不知道她會怎麽想。
她和滿藏剛在餘靖州那裏熬過,好不容易等到她和穆瑾言,原以為脫離苦海,卻沒想到更是遭罪。
桑美很害怕穆星辰往後都不相信她了。
滿藏受傷的事,星辰知道,所以她並沒有鬧,而是繼續嚴肅地問:“那他一個人留在醫院不是會很孤單?”
桑美已經完全忘了被自己扔在旁邊的手機,一顆心都放在了穆星辰的身上。
“不會啊!”她摟著穆星辰,耐心地解釋道:“醫院裏有好多護士小姐姐,他怎麽會孤單呢!”
穆星辰聞言嘟嘴,小眉頭立刻皺了起來,“可滿藏不喜歡護士小姐姐,都不樂意和她們說話的。”
桑美揚了揚眉,特別的好奇,“你怎麽知道?”
穆星辰抬頭看她,表情特別得意,“因為滿藏他說他隻喜歡我啊!”
話音剛落,車廂裏突然響起男人暴躁的怒聲,“穆星辰,你剛剛說什麽?”
“誰喜歡你?”
桑美回頭一看,發現方才隨手擱在旁邊的電話竟然在通話當中,而且不知道怎麽的還開的是免提。
穆星辰沒有半點的危機感,反而是提高了語調,生怕對方聽不見,主動地湊近了些。
她臉上洋溢著笑容,大聲強調,“滿藏啊!滿藏說他喜歡我啊!”
穆星辰的話音剛落,電話那頭就傳來了摔東西的聲音。
穆瑾言咬著牙,暴躁不已,“穆星辰,你馬上給我回家!立刻馬上!”
穆星辰,“.……”
桑美,“.……”
顧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