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9章 在裏麵待著吧
桑美聞言，止不住地笑出了聲。
因她的反應，李睿尤為疑惑，當即蹙眉。
桑美抬頭盯著他，微微挑眉，懶懶地說道：“誰說我們起衝突了？”
她盯著李睿，漂亮的眸子裏全是明亮與精銳。
李睿的表情頓滯，呼吸都變得沉了。
很顯然，他的這個特別專案組，即便被外界傳得人鬼蛇神懼怕，但戚桑美卻絲毫不放在眼裏。
穆家如今的處境，她到底是從哪裏來的底氣？
難道說孟苒的死，真的與她沒有關係？
李睿往椅子後靠了靠，微微地眯了眯眼，“沒起衝突？！”
他敲了敲桌麵，懶懶地發出“咚咚咚”地聲音。
安靜的詢問室內，不斷地傳來李睿敲桌麵的聲音。
那聲音沉沉悶悶的，沒多大的聲響，但卻像是掐著人的心跳似的。
桑美全程淡定，對李睿的行為更是熟視無睹。、
許久後，李睿忽地停下動作，抬眼時眸光變得冷厲，“那頂樓餐廳的花盆是怎麽摔的？”
他冷眼盯著戚桑美，聲音帶著極重的壓迫，“難道是你們兩太無聊，砸著玩的？”
桑美“噗”地笑出了聲。
她盯著李睿，眼眸裏含著溫和的笑容，挑釁道：“也不是沒那可能啊！”
李睿心頭的怒火被激發，當即握緊拳頭，“咚”地砸在桌麵上。
桑美看了眼旁邊的水杯，因桌麵的震動，水麵上頓時蕩起漣漪。
意識到自己過於情緒化，李睿立刻深吸了口氣，迅速地自我調節。
他冷冷地盯著戚桑美，表情嚴肅地說道：“我們的同事在放花盆的櫃子上發現了凹痕，與你輪椅後麵的磕碰完全吻合，還說你們不是起了衝突？”
李睿板著臉，整個特別的冷肅。
桑美兀自笑出了聲，她看著李睿，笑著問道：“有磕碰就是有衝突了？”
她順手將旁邊的水杯拿過來捧著，搖了搖頭，臉上揚起幾絲嘲弄的笑容。
李睿擰眉，表情頓沉。
桑美的眼神往下瞟，看到自己那雙光禿禿的腿。
她看著李睿，笑著說道：“我腿上的石膏被你們拆掉，手腳也照過X光片，我能不能與她出現肢體衝突，你應該心裏有數才對！”
李睿臉上的表情冷沉了幾分，眉眼裏透著些冷毅。
孟苒在死之前最後接觸的人是戚桑美，所以她是第一嫌疑人。
李睿將戚桑美帶回專案組，隨即就安排相關人員對她的手腳進行了檢查。
X光片的成像清晰，戚桑美的四肢都有明顯骨裂的痕跡。
專案組的工作成員還對戚桑美做了力度檢測，證實了她根本沒有傷人的可能。
李睿發著愣，一時間被懟得不知該如何回話。
桑美捧著水杯，食指輕輕地敲著杯子的邊緣。
她盯著李睿，眉眼裏綻開著幾分慵懶的笑意，淡淡地嘲諷出聲，“看來傳聞中的破案奇才，真不過如此而已。”
李睿表現得平和，但周圍的空氣就莫名地有些僵持。
詢問室內安靜，兩人麵對這麵坐著，互相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李睿的呼吸透著粗重，表情凜然。
麵對他的逼視，戚桑美顯得自然許多。
她輕輕地敲著杯子，臉上始終保持著微笑，不冷不熱地諷刺，“難怪當初我爸的案子，你能得出非他殺的結論。”
李睿瞬間氣得黑臉，神色冷冽。
他努力地深吸了兩口氣，不斷地告誡自己要冷靜！
戚濤的案件，他該查的都查了，總總跡象表明，他是出於意外溺亡，非他殺。
李睿自認為沒有愧疚，可戚桑美見他一次諷刺一次，這反倒是讓他開始有些自我懷疑了起來。
李睿忽地蹙眉，這才察覺到自己在無形中被戚桑美給帶歪了。
他現在在查人命案子，但卻在詢問的過程中，被嫌疑人給牽著鼻子走了。
論起探測詢問中掌控對方心理，李睿自認為是個中好手，隻是沒想到竟然會遇到戚桑美。
這女人，不簡單啊！
李睿一邊在心裏揣測，一邊表情嚴肅地警告起來，“戚桑美，我希望你能配合我們的工作！”
戚桑美笑著往後靠著，神色平靜地道：“我要是不配合就不會主動要求跟你過來。”
當時來專案組的事，那還是戚桑美主動要求的。
對於孟苒的死，她沒有絲毫推卸，反而是主動地承擔。
她很坦蕩，這點李睿倒是讚同。
桑美順手將水杯移到一邊，這才衝李睿冷笑，“難道我真的閑得發慌，沒事到你這裏來討茶喝？”
李睿注意到她移到旁邊的那杯水，已經完全冷卻，但水量卻不見半分的減少。
戚桑美從外麵和他回來，已經過去整整六小時。
在這六小時內，他換了幾波人來詢問戚桑美，問的問題幾乎是一模一樣，她也是極力的配合，說了不少的話。
審訊室內開著暖氣，熱烘烘的。
持續說話六小時，她滴水未進。
這麽防著他？
看來穆瑾言在沈謬那裏著了道，現在穆家的人都在各種提防，生怕又被人算計了。
他看起來就那麽不像好人嗎？
桑美雙手交叉置於桌上，態度強硬地說道：“我再說一次，我沒有殺孟苒！”
她盯著李睿，冷冷地說道：“我過來，隻是想要配合你們抓到凶手而已。”
雖然她不喜歡孟苒，但畢竟相識一場。
算時間，她與孟苒的交集，已經有了十年之久。
她們的關係很奇怪，曾今的情敵，後來事業上的夥伴。
她們相互看對方不順眼，孟苒也反複地找茬，想盡辦法地刺激她。
桑美不喜歡孟苒，但不至於到要了她命的地步，更是不願意看到她就那樣慘兮兮的莫名死亡。
主動配合李睿的調查，算得上是她對孟苒最後的仁慈，不枉她們在世間相識一場。
李睿冷哼一聲，眉眼沉黑地盯著她，“你說你沒殺就沒殺？”
桑美抬眼看他，冷聲諷刺，“那照你這意思，是非要我承認殺人了才行？”
李睿板著臉，略有些憤怒，“不是讓你非要承認！是讓你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清楚！”
桑美搖了搖頭，笑容滿是嘲諷，“難道知道我們的談話細節，就能證明孟苒不是我殺的了？”
她盯著李睿，毫不避諱地反擊，“我要是說話就能殺人，那你可能早在我麵前死了十幾次了！”
這女人，說話做事真的是氣得人牙癢癢啊！
難怪穆威在華宇集團作威作福多年，就連穆瑾言和袁悅君都退讓，結果戚桑美一上台，直接將他逐出華宇集團，其手法狠戾，幹淨利落的。
現在李睿與戚桑美正麵交鋒後，這才感覺到各種棘手。
李睿深吸了口氣，眸光冰冷地盯著戚桑美，“你知不知道，除了花園餐廳的服務員外，我們的同事在現場隻采集到你和孟苒的指紋。”
他敲了敲桌麵，滿臉肅穆，“你知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目前掌握到的證據，全部都指向著戚桑美。
專案組的人就案發現場進行了檢查，現場都是兩人的痕跡，沒有再發現其他嫌疑人的指紋。
聽到李睿的話，桑美卻是無奈地笑了起來。
她盯著李睿，臉上的表情透著閑散，特不走心地道：“意味著我們能隔空殺人唄，還能意味著什麽？”
見她一副隨意的態度，李睿的心頭頓時窩火，“你……”
可下一秒，其戚桑美卻瞪著他，忽地冷聲質問，“不然你來告訴我，花園餐廳頂層距離地麵幾十米，我當時人在底樓，如何做到將孟苒這麽個大活人給摔下樓的？”
“要說自己沒有特異功能，說不出去想必也沒人會相信的吧？”
李睿凜著臉，“.……”
桑美衝著他笑了起來，“話說不清，邏輯也理不通，竟然還能將我扣押在這裏幾個小時。”
她刻意停頓了幾秒，再次盯著李睿，“我看你們專案組還是早點解散了吧！”
“李隊，你覺得呢？”
李睿被氣得臉色鐵青，已經完全的不想交流。
桑美沉默片刻，忍不住再次說道：“我已經在全力配合你們專案組調查，我想我應該可以離開了吧？”
李睿挑了挑眉，“離開？”
他盯著戚桑美，同樣是笑了起來，“行啊！”
李睿刻意停頓幾秒，再次說道：“等二十四小時以後吧！”
桑美衝李睿挑眉，“心眼子這麽小，要公報私仇？”
李睿盯著她，笑了笑，“我不過是在秉公辦理。”
說著，他拍了拍手，回頭衝著那麵玻璃牆吼道：“去弄個輪椅過來，推戚小姐下去休息，我們繼續調查！”
李睿二話不說地站起來，氣洶洶地離開。
桑美坐在那裏，李睿的安排她多少已有預料，但親耳聽到還是有些憤怒。
她盯著李睿的背影，眼眸裏全是冰冷。
……
穆威最近在外麵各種跑，可錢花了，路鋪好了，結果葉擘這裏卻鬧出這麽的幺蛾子。
他原本憤怒異常，準備著回來找葉擘理論。
誰知道他人剛回B市，後腳就聽說戚桑美被李睿給帶走了。
穆威現在是熱血沸騰，感覺整個人華宇集團又要再回到自己手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