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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溫暖

  許風說道這裡,眼淚都滾滾流了出來,卻沒有讓梁嫣看到,默默地抹掉了那難以癒合的心傷眼淚!


  梁嫣聽得愣愣發獃,心中竟有一股莫名的疼痛,很痛很痛,她為許風感覺到一股悲哀,也為他曾經處在的那個社會,感到悲哀,這是一個多麼無情而殘忍的社會啊!

  身為弱者,竟天生成為了強者的犧牲品,無法反抗,也許有土雞變鳳凰的故事,那都是萬里無一,對整個弱者社會,沒有半點波瀾,反而成為強者宣揚自己仁慈的手腕,加以吹捧,甚至歌功頌德,簡直比披羊皮的豺狼還要陰險可怕。


  而弱者看不到那麼深的含義,反而覺得那些權勢者對他們好,豈知真正的好處,怎麼會落到你們這些弱者手中?他們那些弱者早已淪為了權勢者的奴隸,不是身上的肉身奴隸,而是精神奴隸,卑微、賤民,奴化,成了他們的代名詞。


  因為他們骨子裡早就被深度奴化,猶如無法拔出的毒瘤,所以,為何總是能夠聽到一些怨聲載道的慘事?

  梁嫣將許風捧了過來,放在自己的懷中,她沒有看到許風的眼淚,只是看到一雙深深悲哀的眼神,那是對那個社會徹底絕望的眼神,頓時眼眸中淚水一滾,也滴落了眼淚:「原來你的心裡這麼苦!」


  幾滴眼淚落到了他的臉上,頓時將許風驚醒,那深深絕望的眼神竟變成了冰冷的執著,從梁嫣的懷中,跳了起來,聲音青冷地在梁嫣心中說道:「剛才我說的一切,你最好全都忘記,什麼都不記得。而且絕對一個字都不能透露,否則,我將追殺你到天涯海角!」


  梁嫣聽著,心裡猛震,她聽出許風的語氣,是如此的冰冷無情,知道這些故事的嚴重性,但是她看到了許風內心深處的另一面,頓時產生了一些母性,鄭重點頭道:「放心,這個故事,到死都只會在我心中!」


  許風點頭,就深吸氣,將那些悲觀的情緒拋掉,估計了一下時間,恐怕才過去了兩個小時,呆在這裡可不是辦法,而且剛才不知不覺陷入了前世的殘忍社會,結果忍不住情到深處,說出了壓抑在內心深處的怨憤壓力,竟差點將內心的秘密說了出來。


  他想著剛才說的話,梁嫣不笨,恐怕猜到了一些痕迹,可是他就是不准她說出口,甚至要用威脅的語氣,讓其閉嘴,絕不準再提及此事,否則,這件事的後患無窮。


  許風覺得不能坐下來,繼續跟梁嫣聊天,他感覺到梁嫣的情緒也被自己的悲觀故事影響了,那眼神不對,散發著濃濃的保護欲,就忙跑出了石階,到了岩漿岸邊,突然眼睛一亮,對梁嫣說:「你不是說炎龍草就生長在岩漿之地嗎?咱們現在時間這麼多,在這裡干坐著,算是什麼事?走,咱們先去找炎龍草?」


  梁嫣一聽,也啊了一聲,忙站起來,道:「對啊,怎麼辦這事給忘了?」,朝許風招手,示意他到自己的肩膀上來。


  許風卻扭頭,哼了一聲:「老子減肥,想多走走路!」


  梁嫣笑了,她感覺到許風外表堅強,其實內心柔軟得一塌糊塗,嘴上缺德,但心裡其實很善良。


  跟許風在一起,這不到一天的時間中,梁嫣感覺到很輕鬆,也很安全,這是李猛或劉諾從來沒有給她的感覺,就知道許風是一隻非常可愛善良的靈鼠,就算不能保護他,但也想給他該有的溫暖與幸福。所以,她笑了,笑得很開心,很溫柔,這聲音在她自己聽著,都有些奇怪,但是卻無比暖心。


  許風在前面聽到這溫暖的笑聲,心裡也一暖,喉嚨都有些哽咽,差點就哭了出來,不過,重生之後,他變了,變堅強了,所以,他不哭,不累,也不苦,他只是執著的追逐著不知道的前路,卻希望越來越好。


  他順著岩漿的岸邊,從凝神步伐,終於出現了一些輕鬆的步伐,終於有人開始理解了他的痛苦,雖然這是自己無意中說漏嘴,但是卻成為了他最大的幸福,曾經的壓抑包袱,終於在這次莽撞中得到了解脫,還收穫了溫暖。


  這個叫『梁嫣』的女人,這個放棄自己男人的女人,這個為家族犧牲的女人,這個作踐自己的女人,其實在內心最深處是一個很善良而感性的女人,可惜,和她在一起的兩個男人貌似都沒有發現這一點,似乎都被權勢蒙蔽了雙眼,真是為他們感到悲哀!


  許風前面帶路,發現這岩漿河,在地下彎彎曲曲的,出了那數口大熔爐的疊層聚火管的範圍,岩漿河還在往遠處蜿蜒流淌,當然,這種所謂的流淌,幾乎無法用肉眼看見的,而且岩漿上本就不平靜,時而鼓起一些氣泡,就好像在慢慢沸騰的熱水,感覺極其危險。


  他們順著岸邊,蜿蜒而走,很快就發現岩漿河開始變窄,不對,應該是洞頂變低,岩漿開始向更深的地下滲入,或者說,區域更平靜的下放流淌,河面的寬度減小了很多,許風在岸邊可以看到地精在開闢這河岸的時候,也越來越窄,也就是說,他們快到了地精利用岩漿之力的範圍之外。


  許風向遠處看了看,在不到百米的地方,河岸已經窄得不足半米,看來真要到了盡頭,可他卻沒有看到半點關於炎龍草的東西,甚至在這岩漿之地,連一根雜草都沒有看到,忙問梁嫣:「怎麼連一絲植物都沒有?炎龍草呢?」


  梁嫣也很納悶:「按照血玉的一些記憶碎片,炎龍草,對於地精只是一種中品靈草,生長在一些岩漿中伸出的石台之上,他們是不會採摘的,何況這裡已經荒廢了數千年,肯定有炎龍草的存在,不過,我們一路走來,竟沒有發現什麼石台,難道被那些聚火管抽取地火之靈的時候毀壞了?」


  許風搖頭道:「絕不可能!你不是說血玉是記錄了滅族之戰及以前的事嗎?你都能看到炎龍草的生長之地,而地精族又早已存在,怎麼可能偏偏在滅族之後,那些岩漿石台就被毀滅了啊?」


  梁嫣聽得有道理,可就是有些想不通,那些岩漿石台怎麼就沒了?

  許風一皺紋,問梁嫣:「那些岩漿石台是怎樣的構造?竟然能在岩漿中生存?」


  梁嫣想了想,喃喃道:「那些石台材質好像挺珍貴的,據記載石台下的岩漿部分,融入了地火之靈和地火精魄,這才造就了炎龍草,好像是一種造器材料,不過,地精需要一些炎龍草,所以,一般都不會去挖掉那些岩漿石台。」


  「地火之靈?地火精魄?」


  許風喃喃低語,卻突然眼睛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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