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1章 心魔
血鼠本來一場大戰下來,就疲憊不堪,現在又因為許風重創,急火攻心,亂了心神,頓時被這星辰音的波紋干擾,就腦袋一轉,暈暈乎乎地趴在了地上,但是她還是執念地伸著爪子,貼著星辰護罩,似乎想要觸碰裡面那流著鮮血氣息虛弱的黑鼠。
羽王看得心頭很酸,就御使七星戰劍,將這兩隻靈鼠帶回了他的府邸,進行安置,而他自己又回到了戰場,清理戰場等事宜。
許風憑著頑強地執念,從半暈厥中醒來,強行運轉噬魂術,心神就好像陷入了昏迷,不過,他很快模模糊糊的睜開了眼睛,卻看到了一片血色屍山,嚇了一跳的同時,心裡還無比的渴望,不知道這血色屍山中有什麼東西吸引著自己?
很渴望,很垂涎!
他本能地向著血色屍山走了過去,但是內心深處似乎有一些害怕,卻抵不住這份誘惑,繼續朝屍山走去。
這血色屍山,有幾十米高大,堆著很多屍骸,有人族的,也有獸族的,各種奇奇怪怪的屍體,但這些屍骸上面無不適有新鮮的血肉,還滲著鮮血,好像是剛剛從活生生的生靈身上挖下來的血肉。
他沒有感覺到恐懼,反而垂涎地舔著嘴巴,可是隨著靠近屍山,內心深處好像有什麼東西一點一點的流失,他有點害怕,但那種誘惑卻在逐步放大,干擾了他的害怕。
在距離血色屍山不到十米的地方,他突然聽到了一個夢囈狀的聲音,很縹緲,好像從很遠的地方飄來,他愣了一下,就停下腳步,側耳傾聽,可惜,太模糊了,他聽不清楚,就沒理會,繼續朝這血色屍山走去。
可是,那夢囈狀的模糊聲音非但沒有停歇,反而更加頻繁起來,他忍不住又看了看,就抬頭,愕然看到了屍山的最頂端,突然冒出了很多血氣,像血色霧氣一樣,匯聚到了空中,接著,就出現了一個模糊的臉龐,血紅,好像是從血牆中擠出來的人臉。
那些血臉似乎很哀傷很害怕,嘴巴也在一張一合的,可是許風卻看不到他發出的聲音,只是那夢囈的模糊聲音更加清晰了許多,只是還沒等他仔細聆聽這夢囈聲音,整個血色屍山卻突然發現了恐怖的變化。
那些新鮮血肉的屍骨,不知道為何突然湧出了大量鮮血,最後,整個血色屍山流出了血色瀑布,從屍山的山頂向四面八方涌了下來。
同時血色瀑布從出現了很多面孔,有人族的,獸族的,妖族的,各式各樣,他們紛紛伸出了血手或爪子,朝他抓了過來,而血水也淌到了地面,湧向了他。
很快,他就被血水淹沒了半身,而在血水之下的身體,好像被無數手抓著,要向血水中拉扯。
他雖然垂涎得想一頭扎入血水之中,與他們共存,可是不知道為何看到屍山上的那張略長的哀傷臉龐,似乎在無聲的夢囈叫著,內心的害怕被勾了起來,還有一絲心痛,好像觸碰一下那張哀傷而害怕的臉頰,忍不住伸手,抓了過去,卻似乎遙不可及,竟連那夢囈聲都突然消失了。
他被淹沒到了只剩下眼睛,卻突然恐懼了。
因為他看到自己是一個人的手臂,血色的,是如此刺目。
在他的心中,似乎不應該是人的手臂,剎那之間,他那泛紅的眼睛就回歸了清明,那些血水就如潮水般開始消退。
他猛地抬頭,卻再也看不到那張哀傷的臉頰,心裡竟空落落的,好像失去了什麼,好在他找回了心智,就朝著血色屍山冷哼了一聲。
血色屍山中立刻傳來了鬼哭狼嚎的鬼叫聲,然而,已經撼動不了他的心神。
他雙手捏出噬魂術的印訣,頓時從他的人身中亮起了璀璨金光,血色、屍山在凄厲鬼嚎中很快就被蒸發得乾乾淨淨,接著,璀璨金光直衝霄漢,竟然將這血色天空打碎了,就發現他在識海之中。
屠靈似乎吸收了無數煞氣和軍魂,狀態好了很多,現在還是醒著的,看到他,就趴在識海之上,嘿嘿笑道:「恭喜你啊,總算破開了心魔幻境!」
心魔幻境?
許風就問這是為什麼?不是已經釋魔了嗎?
屠靈道:「殺戮魔性,除了煞氣,還有心魔!與蠻族王者碰撞的時候,你只是釋放了身體和靈魂中的魔性煞氣。沒想到你小子的煞氣之重,隨即又陷入了心魔,不過,沒想到這麼快就破開了心魔,小子,你果然天資之高!」
許風卻搖頭,破開心魔絕不是自己的功勞,似乎有人在幫他,可是看屠靈這興奮的樣子,應該不知道是誰,有些嘆息和失落,接著,他發現自己的靈魂竟然沒以前那麼凝實,淡化一些,神念也散了,嚇得忙問屠靈,這是怎麼回事?
屠靈就笑著說:「釋放魔性煞氣,你靈魂中的魔性煞氣也釋放了不少。靈魂煞氣與你靈魂息息相關,釋放魔性煞氣,自然就削弱了靈魂,不過,你也不用太擔心。等靈魂增強了,神念就會再次凝練!」
他這才心情好了一些,就問屠靈:「怎麼樣?龍魂恢復的如何?」
屠靈搖頭:「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夫為了擺脫攝魂之器,連靈魂煞氣都丟了。在你這識海,得不到給養,想要恢復談何容易啊?不過,再來幾次那軍魂煞氣,應該就能恢復了!」
許風嚇了一跳,忙朝他擺手:「那你先歇歇吧!」就出了識海,掌握了身體。
由於神念散了,他的感知力降低很多,睜開眼就看到血鼠趴在自己的身邊,那血紅色毛髮竟然很髒亂,好像很多天沒洗澡了一樣,他就很奇怪,鼠類雖然不勤洗澡,但也會梳理自己的毛髮,連自己都會,平日,他記得血鼠都會打理自己的毛髮啊,現在這是怎麼呢?難道沒時間?
許風從床上爬起來,站著,活動了幾下骨骼,身體傷勢已經好了八九層,就響起噼里啪啦的骨頭聲,頓時一陣舒服的呻吟,就伸爪朝血鼠派去,想要輕輕地將她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