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貓鼠遊戲（二）
“的可不知道他住在哪裏，不過聽有人看到那個孩進了這個廢宅。一開始我還信了，以為孩是鬼，沒敢賣他東西。可是後來看那個孩挺好相處的，有影子，也不怕太陽，和他接觸的人也沒事。反正我是不大信他住這裏的，您不知道，這個宅子以前死過不少人，進去就出不來，一個孩子怎麽可能呆在這。”菜農戰戰兢兢的回答道。
“很好，”白輝夜滿意的點點頭，又問道。“你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子嗎？”
“挺幹淨漂亮一孩，大概十歲出頭吧，愛把頭發紮成一束。對了，每次出現都背著一個大包裹，看上去挺重的。”
沒錯了，就是他，他背著的很可能就是他的刀。白輝夜想到那看到的孩背後的包裹。
“你還能想起什麽關於他的事麽？或者他經常接觸什麽人？要是能提供重要的信息，賞錢加倍。”
菜飯麵上一喜，連忙冥思苦想起來，半晌眼前一亮，想起來一件事：“大人，我想到了，這個孩別看笑的挺漂亮，其實不大愛話。不過我倒是看到過他主動去找混混王石頭搭話，他們可能有些關係。”
白輝夜很高興，連忙讓菜販帶著他去尋王石頭。
這種底層混混一般都有固定的活動地點，等白輝夜跟著菜販找到王石頭，他正蹲在牆角呆呆的看著不遠處的花虎跟別的混混吹牛呢。
白輝夜跟菜販確定了人，就揮手讓手下把賞金給了菜販，然後徑直走到了王石頭的麵前。
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的王石頭突然覺的光線被遮住了，於是轉頭一看，發現一個明顯不是普通人的大漢站在自己身旁看著自己。嚇得他連忙站起來，生怕招惹不該惹的人。
“這。。。。。。這位大爺，您有什麽事兒找的麽？”王石頭一臉諂笑道。
“你就是王石頭？”
“是的，就是的。”
“你認識一個姓張的孩麽。”白輝夜其實是在詐他，現在他基本確定這個孩子是張善逸，不過他要看看這個王石頭知不知道他的名字，如果知道，那麽就明王石頭這裏很可能會有一些重要的信息。
王石頭臉色微變，心中有點驚慌。實在的，他早就看出張卿不是常人，要不然誰家的孩能像他一樣武藝高強？誰家的孩能像他一樣瀟灑不羈？
眼前這個大漢鋒芒之中帶著一絲儒雅之氣，一看就不是尋常人。他王石頭沒練過武，也看不出對方的實力境界，但是他曾經跟著老大遠遠的見過青蛇幫和五星幫的幫主，可遠沒有這個大漢有氣場。也見過出巡的城主大人，就連先境界的城主大人，好像也不如大漢給人的壓力大。他身邊的幾個隨從，精氣神也都不弱於城主大人手下的幾個統領。
眼前的人是王石頭從未見過、接觸過的大人物，這樣一個人來找張卿，到底是福是禍呢？
要是問的其他人，王石頭一早就把知道的全了，不定還能混不少賞錢。可是張卿對他來不一樣。那是這近十年來除了花虎和花大娘，第一個正眼瞧他、真的關心過他的人。哪怕僅僅是一句規勸，配合上他那雖然年紀卻好似兄長般的氣質，讓王石頭是真的認同了這個人。
到底，王石頭今年才不到二十，這個年紀的人本身就很容易因為一言一行認同他人。他從也是讀過書的人，可是現在混得圈子裏都是一幫大老粗，讓他感覺無人可以和他交心。哪怕關心他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他覺得自己不需要被比自己低的人可憐。
直到他遇到了張卿，張卿的強大和言談舉止讓他羨慕不已，潛意識就覺的比自己地位高，是自己向往的生活。所以被這樣的人關心，他就容易記住。
於是王石頭咬了咬牙，回答道：“回先生的話，這街麵上的孩子不少，姓張的也有，您的是哪個？”
畢竟是城府不夠，王石頭的麵色變化沒有逃過白輝夜的眼睛，不過他不動聲色，接著問道：“就是經常一個人出來買吃的，背著個大包袱的那個。我聽人你和他有過接觸。”
“哎喲，那倒是見過兩麵，不過那個孩挺凶的，我不大敢跟他搭話。”
“哦？你個大人還怕個孩？”
“瞧您的，一般孩我自然不怕，可那個不一樣，會功夫，打起人來下手也狠，我遇到了就是躲著走。”
“那你知不知道他住在那裏，常去那裏，在何處能找到他？”
“大爺，我怕他還來不及呢，怎麽可能還去注意他住在哪裏？實在是不知道啊。”王石頭叫苦不迭。
白輝夜眯著眼看他，知道他沒實話，可是不明白這個混混為什麽會為張卿隱藏，難道真的有什麽關係？於是放出氣勢，死死地盯著王石頭的雙眼：“真的麽？要是回答了我的問題，重重有賞。可是如果讓我知道你在騙我，那。。。。。。”
王石頭被先高手的氣勢壓的喘不過氣來，可是還是咬緊牙關，不一個字。
白輝夜正以為找到了條大魚，想要加把勁逼問出來，結果旁邊的花虎見事不妙，連忙跑過來，一邊扶住滿臉大汗的王石頭，一邊道：“大爺大爺，您別跟石頭置氣，這子有點愣，您問的我知道，我我。”
白輝夜並沒有收回氣勢，而是轉眼看向花虎，沒有話，朝他挑了下眉，示意接著。
王石頭想阻止自己大哥，可是被氣勢壓著一動都動不了。隻好看著花虎竹筒倒豆子的把他們和張卿的交往過程了一遍，還張卿確實住在廢宅之中，他見過幾次張卿翻牆而入。
王石頭聽到大哥啥都了，隻好難過的閉上眼睛，這時心中的一口氣也泄了，腿軟腳軟的倒了下去。花虎連忙手忙腳亂的把他扶了起來。
這會兒的白輝夜倒是有點失望，本以為能獲得什麽新的消息，但不過是從側麵豐富對張卿的認知，還是沒有找到他的藏身之地。不過現在他倒是好奇起了王石頭，明明沒什麽重要信息，為什麽他要咬死了不呢？
地位的巨大差距，讓他一點不在乎對方的感受，於是直接就問了出來。
王石頭歎了一口氣，都到這兒了，也不在乎把心中所想出來，於是就把張卿的規勸講了一遍。最後道：“雖然我也不大了解張爺，我知道的別人也可能知道。可是我覺得，至少不能讓他的消息從我嘴裏被問出來，我不能對不起一個對我好的人。”
這倒讓白輝夜有些沉默，他再是旁係，也是世家出身，完全無法對這種底層人員的事情感同身受。怎麽也想不到會有這種泥水裏打滾混混為了一句話就去對抗自己抵擋不了的人。他搖了搖頭，又問了花虎幾個問題，最後確定沒有遺漏後，示意手下把賞錢給他們，然後轉身要走。
這時，王石頭突然問道：“大爺，你們是要對付張爺麽？”
白輝夜沉默了一下，道：“不，我隻是想了解一些他知道的事情，我們是一邊的。”
看著王石頭鬆了一口氣的樣子，白輝夜頭也不回的走了。
亭陰城外，亭河幫駐地。
一間精致華貴的房間之外突然傳來了急促的敲門聲。
“進來，什麽事啊？”
“回稟李長老，據惠南的兄弟傳來消息，有人在暗中打聽張府滅門一事。”
“哦？是什麽人？”
“不清楚，不過現在州主的巡查使正在惠南府停留，而且據打聽消息的人都十分精幹。”
“哼，劉亮！這家夥來雲州果然是來找咱們的茬的！我這就啟程去惠南，給他一個教訓。你去通知幫主，我即刻啟程。”
“是，屬下先行告退。”
“等等，讓我想想。劉亮的手下肯定是先，我一個人不一定對付得了。這樣吧，你隨我去找老鍾，我們一起去惠南，反正那裏的事也是他外甥處理的，有他的一份兒。然後我們親自去稟報幫主。”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