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笑談武林風
“神兵？那是什麽？”張卿想到宋司所的刀，莫非那就是一柄神兵？
“神兵啊，”白輝夜臉上露出向往的神情，“據有的神兵是上古遺留下來，有的神兵則是由人境的高人尋找異種金屬，之後融合自己的武學修養，以大法力煉製而成。神兵有靈，且威力巨大，得到認可的外神巔峰可以持之對抗人。所以哪怕沒有人境坐鎮門派，隻要擁有一柄神兵，就可以保證自身地位不受動搖。就像我江南白家，從千年前就持有神兵量尺，不但威力無窮還有助於我家的推算之法，所以白家從大周時期就是世家，即便到了大宣，也是排在十二世家中上等的存在。”著白輝夜的臉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張卿這才明白白輝夜的武器為何是那麽奇怪的鐵尺，原來是家傳的啊。他想了想，又抽出自己的入禍刀給白輝夜看，問道：“那我這把武器是什麽品級？”
白輝夜接過後仔細鑒賞，滿意的點了點頭，道：“兵器從下到上分別是普通利器、寶器、絕器、奇兵、神兵，據上邊還有仙兵，不過都是些傳中的東西，沒人見過。你這是一柄上品的寶器，比我的鐵尺還要優秀，對於先的武者都是不可多得武器。你從哪得來的？”
“李江晦知道吧，是他帶過來的，據他信裏這是他偶得的寶貝，想要來送給我父親當禮物。結果沒想到死在半路，隻能托別人帶來。”
白輝夜一挑眉毛，沒想到意外聽到了這個控武司密探的消息，連忙問道：“我就是追著他的線索來的，他的信在哪呢？”
張卿才不會把信給他看，因為信中李江晦出的主意是讓張淩獻刀給州主，萬一白輝夜看到後要把刀拿走，他都沒處哭去，隻是信已經被燒掉，然後將內容複述給了白輝夜聽。
白輝夜這才把所有線索都穿上，明白了為何地處惠南的張家會有這個賬冊，雖然給州主提供了彈藥，代價卻是張家一門隻剩一個孤苗。這會兒他也不好再這個事情讓張卿傷心，隻好又把話題轉回了江湖事上。
“到神兵，據我所知，三佛三道都有神兵鎮壓，而兩院講究文以載道，雖然沒有武器類神兵，卻各擁有一卷古籍和一支毛筆，都是上古儒聖的遺留，威力不下於佛道的鎮派神兵。至於掌劍五派，大部分都有劍器類神兵，而雜家六門中，隻有鳳凰山莊擁有一樣神兵，他們也是唯一一家從周朝傳下來的雜家。”
張卿表示明白，又問道：“那你之前的邪魔七教和域外四界，他們又是什麽樣的門派？”
“剛剛的基本都是正道門派，各自護佑一方地界。就算東周劍門、血劍派和補閣的弟子行事略有放肆，但也還算好人，不會濫殺無辜、有違道德。可是邪魔七教不同，他們是完完全全的邪派風格，派中弟子做事僅憑好惡，為達目的不擇手段，跟諸正道門派算是敵對關係，對於朝廷來，他們也是不穩定因素，也正是由於他們的存在，才讓朝廷和名門大派之間的不是那麽僵硬。”白輝夜最後有些嘲諷地道。
張卿奇怪的問：“你不也是朝廷的人麽？怎麽起話來有些幸災樂禍？”
白輝夜嗬嗬笑著，略有深意的道：“我可不是朝廷的人，我是世家的人，準確的，我是白家的人。你明白我的意思麽？”
張卿想了想，恍然大悟，朝廷是有皇室和世家組成，但是兩者之間的利益可不完全一致，甚至世家與世家之間的利益都不一致，隻是為了維護自己的權威才會聯合起來。但是就白輝夜來，他需要注意的隻是白家的利益和自己的利益，為此甚至可以損害朝廷的利益。就像這次來雲州，他也不是為了維護地方政府的威信，而是要為白家在朝廷爭奪更多的話語權，同時為自己獲得足夠晉升的資源。對於他來，現在官方的身份可以隨時拋棄，但他一輩子都是白家的人。
搞明白了這個道理，張卿就不在追問，而是繼續剛才的話題：“那域外四界呢，又是什麽門派？怎麽有這麽奇怪的名字？”
白輝夜罕見的露出不確定的神色，他字斟句酌的：“邪魔七教雖然因為是邪派，所以對自家山門的位置保護極嚴，但是我們都確定他們確實存在。但是域外四界不同，他們神秘莫測，時隱時現，對於普通武林人士來，甚至沒有聽過。就連我也是在家中聽族老所講，但也隻是知道這麽個法，連具體是哪四界都不清楚。也不明白它們到底是四個門派還是四個地界。”
張卿一臉不信：“你們甚至都不知道他們存不存在，就把他們和各個名門大派並列？不是衰落的門派會被降級麽？”
白輝夜一臉無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家裏的族老這麽教，我就隻能這麽學，給你這麽講，這也是各大門派所默認的。”
張卿隻好搖了搖頭：“好吧，不明白就算了，老白啊，下個應該是十二世家了吧？”
白輝夜楞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叫自己，不過他為人豁達，也無所謂，隻是繼續介紹。
“沒錯，首先要明的是，東周已無世家。你知道當年東周遺民退居東夷的事情吧？”看著張卿點頭，白輝夜繼續，“忠於東周的世家在入島前都被打散了，勢力大減，於是他們聚合起來，成立了東周劍門，保衛東夷，所以隻能算是門派。而不論是大宣還是北耀，都是由世家支撐起來的。宣八耀六，其中大宣的皇族不入世家。”
“大宣皇族不入世家？那麽北耀的皇族算世家咯？”張卿敏銳的察覺到白輝夜話中的意思。
白輝夜滿意的點點頭，回道：“沒錯，北耀皇族明家也算世家，這是因為大宣物產豐饒，地域遼闊，所以獲得朝廷最大權力的皇族封氏在開國時勢力遠超其他家族，還有人和神兵鎮壓，所以單為一列。而北耀最早是部族聯盟的集合，後來在宣代周時才趁機建立皇朝。那時候明家隻是比其他家族略強，雖被推為皇帝，但隻是一個名義，在其他世家的地盤上甚至無法推行政令。”
“不過大宣和北耀建立了七百餘年，早就發生了變化。封氏已經有二百餘年沒有人境皇族坐鎮了，而其他大宣世家則一直此起彼伏的出現人族老。就像現在琅琊諸葛穹和餘杭王端都在人榜上，所以八大世家聯合壓製了封氏，使其不再強勢。”
“至於北耀則不同，明家從建國之後一直才輩出，不斷擠壓其他世家的空間，而且北耀世家數量少，容易對付。到了這一代，更是出現了明禦尊這個才，修成紫霄子寶體，在國內一不二，即使是大宣的壓力也非常大，在邊境處於守勢。我估計，若不是因為大宣境內頂尖門派過多，而北耀的人境高人也不會聽明禦尊號令，他早就大舉南下了。”
“另外一方麵，別看世家本家在哪，其實他們都在對麵的國家有自己的子弟入朝為官，這也是為了分攤風險，保護香火。還有世家子弟拜入門派，雖然無法得授核心武功，但也有在門派中占據高位的。所以雖然世家中的人境略少，但對門派也能造成一定的影響。”
最後這些已經算是秘聞了，普通江湖人士隻能胡猜亂想，也隻有白輝夜這樣的世家子弟才能得如此明白，但也不該隨便亂講。不過此時白輝夜猜測張卿是某個外神高人選的弟子，反正惠而不費，不如現在結個善緣為以後鋪路，也就知無不盡了。
張卿這才明白下的複雜形勢，門派、皇族、世家糾纏不清，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加之還有邪魔七教沒事搗搗亂，才形成了畸形的平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