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出山
不過現在阿瓏音給他指了另外一條路，就是跟隨少女去往沼澤方向。
這就是一個很不錯的注意，原因有三。
第一，渡河時間短，被敵人發現的可能就了許多。隻要沒被發現，敵人就會先來搜查這邊的山區，耽誤寶貴的時間。
第二，就算是被發現，據他所知，亭河東岸因為靠近沼澤地勢不好，所以地廣人稀，據隻有幾個城鎮和一些偏遠的村莊在那邊矗立，遠不能和繁華的西岸相比，而不論是官方還是亭河幫在那邊的勢力肯定不如西岸。隻要上了岸，那邊留守的不過後境界的家夥不會是二人的對手，他們完全可以趁敵人的精銳沒有趕到的時候打個時間差遠竄沼澤。
而到了沼澤，不論是求助於阿瓏音的師父還是尋找商隊順著沼澤中的商路前往嶺州，都算是脫離了危險之地。他可是知道水路兩條商道上的人互相敵視，亭河幫絕對不會也不屑於滲透到那邊去。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師父洛鐵衣可就是去往那個方向追逐洗情菩薩的，雖然沼澤廣大，但要是運氣足夠好，碰到了自家師父，那還在乎什麽巡查使錢毅，什麽亭河幫方嘯。直接跟著師父走，誰還敢阻攔不成？
迅速計算出得失，張卿笑著對阿瓏音：“沒錯，我也得罪了錢毅，他是雲州第二大的官兒，雲州現在是沒法呆了。隻能跟你一起過河去沼澤那邊，應該能想辦法離開這裏。”
“太好了！”阿瓏音高興的拍著手，“雖然師父不喜歡跟外人接觸，但阿卿弟弟救了阿瓏音，師父又那麽疼阿瓏音，她一定會保護你的！”
張卿可不敢那麽樂觀，從阿瓏音隻言片語對師父的形容中，他在腦海中勾畫出於一個性情古怪、寡言少語的陰森老姑婆形象，所以應該並不好打交道，不過這種事就不用跟姑娘討論課。
他看到水已經燒開，給少女和自己各倒了一杯，然後問道：“剛剛問你的還沒回答呢，那邊的碼頭是什麽樣子的？是一個城鎮麽？”
“不是的，那邊隻有一個村子，村裏的周大娘再往西邊去還有幾個村寨，不過除了水路就不太好離開，因此修了一座碼頭，會有渡船大叔每日在那裏拉人渡河。”阿瓏音認真的回答。
張卿這就放心了，看來這就是一個民間自修的碼頭，因為這邊深入山中，可能在河邊有些平整的地方建立村落。而山路並不好走，離著雲中城也有近百裏，隻能和東岸的城鎮交換物品，所以才會有這個渡口。
像這種地方出現官兵和亭河幫的概率極低，就算有那麽幾個，也擋不住現在的張卿。
“那太好了！我估計明日就能雨過晴，咱倆趕緊趕路到那個渡口，趁著敵人反應過來前抵達東岸！”
“都聽阿卿弟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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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算不如算，晚上阿瓏音還是發燒了。這是人體免疫係統的機製問題，受了那麽重的外傷肯定會讓體溫升高。加上受傷後又有一次劇烈的戰鬥，哪怕是阿瓏音身體十分健康，還有內氣護體，也擋不住這種正常的生理現象，渾身無力的癱在了山洞裏。
張卿在旁邊束手無策，他學的是是西醫，沒有藥物的情況下隻能使用土辦法冷敷額頭。也幸好醫毒不分家，等到第二亮阿瓏音強撐著指點他去采了幾味草藥，煮成藥汁喂了下去。不愧是能夠生長材地寶的世界，草藥的藥性極佳，一副下去立竿見影，溫度迅速的降了下去。
病中的少女沒有胃口，張卿還特地出去尋了不少野果，也幸虧是秋季，滿山遍野的果樹基本都掛了果子，讓他沒費什麽力氣。可是這一就算是耽誤了，要知道現在他們需要的就是跟敵人搶一個時間差，每在山裏多耽誤一，他們的危險就大上一分。
不過張卿沒有跟病中的少女講這些，阿瓏音根本不懂權力的力量，他也不想去告訴她這些混蛋事情，隻是自己在心中默默計算著。
第二，阿瓏音雖然還是懨懨的，但至少體溫已經正常了，隻是渾身無力。張卿決定不再耽擱下去，收拾好東西後將阿瓏音背起，在她的指揮下，向著山那邊的渡口走去。
“阿卿弟弟，你辛苦了！”阿瓏音有些不好意思，她從受傷之後就基本沒有自己走過路，全是靠著張卿背著她在山中跋涉。
“沒事，反正你也不重，就當是練功了。”張卿笑著道。
為了方便趕路，此時阿瓏音斷掉的左臂已經不是綁在身上了，而是用布條吊在脖子上。現在她右手摟著張卿的脖子，左手則因為用不上力晃蕩在他的胸前。
而張卿原本背在身後的入禍刀則打成包裹斜綁在身前，防止礙事。阿瓏音的左手正好在刀鞘的上方，無聊的她沒事就輕敲刀鞘，竟然還打出了拍子。打到興起時還張口唱起了聖苗族的歌曲，張卿雖然聽不懂歌詞的意思，但歡快的語調、清脆的歌聲還是讓他心情愉快。
不過阿瓏音哪怕再輕，也有八九十斤重，加上連鞘足有五十多斤的入禍刀和一包裹的食物，張卿身上足足掛了一百五十斤的東西。這對一個普通的十一歲少年來絕對是生命不可承受之重。
幸虧張卿已經是一個合格的武者，力量體力都大大增加，才沒有耽誤行程。但就算是這樣，速度也不可避免的降低，足足用了兩時間才翻過阿瓏音指的那一座山，看到了山腳下的一個村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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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是最靠近渡口那邊的村子了，我來的時候還從他們這裏換過食物。”阿瓏音附在張卿的耳邊，哪怕隔著麵紗，透出的熱氣也弄的他癢癢的。“到了村子後一路往東走，繞過那個山丘，大概有個三四裏路就能到達渡口了。”
其實阿瓏音昨就感覺自己好一些，不想讓張卿勞累，就想下來跟著一起走了。但是傷勢加上病情讓她體力實在不足，走了沒一會兒就氣喘籲籲的，隻好再次上了張卿的後背。
雖然現在已經能看到那個村莊了，不過隻是因為他居高臨下。張卿估算了一下距離，看著現在已經快到中的太陽，心中估摸著大概黑之後才能夠抵達那裏，於是不再耽誤時間，趕緊向著那邊走去。
“阿瓏音，你在那個村子待過，注意到有多少人家了嗎？”張卿邊走邊問。
“唔，大概隻有一二十戶吧，都是打魚和打獵的人。對了，周大娘人可好了，不但給我做好吃的，看我一個人進山還怕我出事攔著不讓進呢。”阿瓏音回想著之前在這裏短暫停留的那一個中午，以及周大娘做的好吃的豆包。
“嗯，這麽閉塞的地方應該不會有官府和亭河幫的人，咱們今晚在這裏住一夜，好好的休息一下。我估計明你就能恢複的不錯了，然後咱們就渡河，離開這破地方。”張卿此時臉色有些蒼白，畢竟是背著少女走了兩，加上心中焦急，休息的也不算很好，此時體力上雖然還能堅持，但精神已經很是疲勞了，隻是強打的精神在趕路。
阿瓏音看著張卿憔悴的神情，有些擔憂的問道：“阿卿弟弟，你沒事吧，我看你很不舒服的樣子，要不要阿瓏音下來自己走？我感覺已經好多了。”
“沒關係，就這點路途了，我堅持一下就到了。你還是多休息一會兒，明我可就不背你了。而且等到過了河，可能還會有戰鬥等著咱們呢。”張卿微笑回答。
“放心吧，碧火針還有四支，隻要不是先，肯定不是咱們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