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亂戰和玉玦
完了!
這是方希和心中的第一個念頭。
他知道自己的前途要完了。多次的錯誤,不斷地損兵折將,隻要保持自己的戰力這些都能彌補;可是現在自己少了一條胳膊,讓功夫全在一雙手上的他無所適從。
他不知道就算自己養好了上是否還能恢複現在的戰力,也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突破先,更不知道幫主得知他敗在一個兒手中會對他有什麽處置。
他現在不想考慮這些,腦中的第二個念頭就隻有三個字:
“殺死他!”
方希和怒吼道。
因為氣急敗壞,他的聲音甚至都有些尖利刺耳,讓在場的人都忍不住皺了下眉毛。
不過看到殘疾了的方希和,雖然知道他將來前途暗淡,但此時還是自己的頭領,所以有人馬上抽出武器攻向張卿。
而那兩個同是後巔峰的護法雖然不是方希和的直屬手下,但一方麵是鍾齊的親信,一方麵也與方希和交好,所以也一起圍了上去。
兩隻劍三把刀和一柄槍同時遞到了張卿麵前,他還沒來得及緩一口氣,就被這幾樣兵器給圍上了。
此時的他因為竭盡全力的使用履錯然和最後與方希和的刀杵相交的內氣餘震,本就有些頭暈眼花,手腳無力。現在看到又是滿眼的敵人,直覺的身心俱疲。
但放棄是不可能放棄的,張卿隻好咬緊牙關,強行從空空入也的氣海中再次調運內氣,舉刀隔開大部分的兵器。同時向後退去,但是畢竟敵人太多,防禦疏漏下左半身還是中了一刀一槍。
幸好阿瓏音見事不妙已經來到了他的身旁,毒粉像是不要錢似的撒了出去。對麵的人早就知道這位姑娘是用毒高手,見到漫的黃煙,一個個都忙不迭的向旁邊躲去。
張卿身形不穩,被阿瓏音一把攙住:“阿卿,你沒事吧?”
他剛想搖頭,卻喉頭一甜,一口黑血噴了出來,卻是因為經過多次被對手擊中和強行榨取內氣,就算是頂級的神功也頂不住,終於內傷發作起來。
阿瓏音大急,抓住匕首就想要上前去跟敵人拚命,卻被張卿一把抓住。
雖然內傷不輕,但一口淤血吐出,反而讓張卿舒服了一些。即使現在體內經脈隱隱作痛,傷口流血不止,內氣也接近枯竭,但他的頭腦反而愈發的清明。
“別衝動,後退,想辦法把他們聚到一起!”張卿扶著阿瓏音的肩膀,在她耳邊悄悄道。
雖然少女不明白他為什麽要這麽做,但這幾建立的信任還是讓她毫不猶豫的就扶著張卿向著來路逃去。
等到亭河幫眾驅散了眼前的毒煙,就看到張卿二人已經逃出幾十丈了。
“追,別讓他們逃了!”其中一位護法與方希和關係最好,迫不及待的想要為好兄弟報仇,因此看到對方要逃跑,大喝著招呼手下,第一個追了上去。
而另一位護法看到他追過去了,自認為已經油盡燈枯的張卿不可能是他和一幫如狼似虎的亭河幫眾的對手,加上方希和此時看起來內傷外傷都不輕,十分需要照顧,就催促手下全都跟過去,自己則留了下來幫他包紮。
張卿傷勢在身,阿瓏音也不是全盛狀態,因此沒跑幾步就被那位長著馬臉的後巔峰護法追上。
眼瞧著二人的後背,他的馬臉上露出猙獰興奮的笑容,手中長劍急刺張卿的後心,要將他當場斬殺為方希和報一臂之仇。
不過沒想到張卿雖然背對著他,卻早有準備,就好像腦後長眼一樣右手刀向後一挑,正砍在馬臉的劍尖之上。
可惜,如果張卿狀態正好,還真能與這個馬臉過上幾招。可是現在又傷又疲,哪還是後巔峰的對手,就算馬臉略弱於方希和,張卿也擋不住了。
這一下雖然撞歪了對手的劍尖,但還是被劃破右臂,加上衝擊的力量,讓張卿失去平衡般的往前撲去,還順便撞飛了旁邊的阿瓏音。
此時張卿撲倒在地,剛想要轉身迎敵,但體內一陣空虛泛起,竟然連刀都沒有舉起來。馬臉漢子絲毫不管少女,朝著張卿就撲了過去,想要將其結果,長劍這次瞄準的卻是張卿的後脖頸。
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阿瓏音雙眼圓睜,絲毫不顧剛剛摔得已經有點錯位的左臂,右手一揚就把僅剩的三隻碧火針全都扔了出去。
馬臉聽到左邊風聲,知道這個女子朝他放了暗器。本著心毒藥,自己不能受傷,殺人晚一會兒也無所謂的態度,他手中劍一轉,輕鬆將碧火針挑飛。
可是接著又飛過來一隻匕首,他隻好再次擋住。不過連續兩撥之後,他看向少女,發現對方絕望的望著他,努力想要爬起身來卻無能為力。於是得意一笑,接著下一招就要再刺張卿。
可是沒想到一轉眼的功夫,張卿就已經轉過身來仰躺在地上,目光灼灼的瞪著他,馬臉怔了一下,心中莫名的有些發虛,不過卻並不妨礙手中劍毫不猶豫的刺向張卿的咽喉。
“阿卿——————”阿瓏音絕望的大喊道,她此時再無辦法,連滾帶爬的想要撲到張卿身邊,卻也可望而不可及。
眼看著馬臉的劍尖離著張卿的咽喉就剩下不到一尺,附在上邊的真氣也激的張卿脖子上雞皮疙瘩泛起。就在這個時候,張卿看著已經追上並停在馬臉身後的一眾人等,終於笑了出來。
“怎麽?”馬臉還沒明白對方為何會在臨死之前還笑得出來,敏銳的武者直覺就感覺到猛然出現的一股莫大的危險。
接著就看到張卿不知何時放在身前的左袖寸寸裂開,露出一隻握著一個發亮玉玦的手。一種好像能夠切割萬物的鋒利氣息從玉玦中傳出,將馬臉的精神完全鎮壓,而他的手也不知何時停住,劍尖就停留在張卿咽喉的一寸遠處。
馬臉瞠目結舌,想要逃離這不知名的致命危機,可是卻被玉玦的氣勢壓住,一動都動不了。他身後的手下還好奇這位護法怎麽手中之劍就在對手麵前停住,難道他改變主意還想要捉個活口?
就在這時,他們覺得一股奇怪的波動猛地穿透自身,好像有無數把刀從自己的身體、精神上快速劃過,雖然沒有疼痛感,卻一陣毛骨悚然,就如同被萬箭穿身一般。
他們境界低下,並不知道這代表什麽,可是思維敏銳者還是感覺到了不妙。他們看出這股波動從前方張卿和自家護法處傳來,本能的想要向側麵躲去。
可是張卿這半狼狽不堪的躲避逃跑,就是為了等到這一個將敵人都聚在一個方向的機會,怎麽還會留給對方反應時間?
他不顧被刺激的往外噴湧著鮮血的左臂上的傷口,催動內氣徹底引發了玉玦中洛鐵衣遺留的氣息。
恐怖的外神氣勢迅速彌散全場,震懾住了在場除了張卿的其他所有人。他們覺得自己就像是赤身裸體手無寸鐵的站在沙場之上,眼前有看不到邊際的精銳大軍將自己四麵八方圍困,所有軍士從頭盔中露出來的雙眼都死死盯著自己,手中武器也瞄準了周身要害,一位將軍騎馬站在遠處,手中令旗將落未落,好似下一個瞬間就要取自己狗命了。
甚至就連遠處正給方希和包紮傷口的那位護法和已經陷入狂怒狀態的方希和也滿臉恐懼的看向這個方向。雖然他們遠在百丈之外,並沒有被限製住行動,但這恐怖氣息卻是從未見過,甚至想都沒想過的。
接著兩人眼前一道刺目白光閃過,更令他們難以置信的場麵出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