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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六章 到處都是你

  傍晚,我陪蘇遇去買了一些水果,回到家裡言教授和師母已經準備好了一切。


  大家坐下邊吃邊聊,蘇遇陪著高興的言教授多喝了兩杯。


  「你媽媽那終於肯心平氣和的和律師談談了,不管她開什麼條件,我這心裡總算是踏實了。」


  言教授特意拿出了酒,說是要慶祝一下。


  我原本想攔著,最後師母說算了,難得言教授心情好。


  我想了想,最近的確發生了一些事情,緊繃了一個暑假,今天算是鬆了一口氣。


  等媽媽那裡談妥了,我就再也不用這麼擔驚受怕了。


  蘇遇陪著言教授喝了幾杯,一直喝到晚上九點多才盡心。


  師母好意對著已經有些醉意的蘇遇開口,「今晚上就住下吧,別一個人喝醉了回去出事。」


  蘇遇嘴上說沒事,但是站起來身體都搖晃了一下。


  我和師母把蘇遇扶到了樓上的客房。


  「如塵,你先照顧一下,我去看看你爸爸。」


  「好。」


  我立即去浴室擰了毛巾回到蘇遇身邊,替他擦了擦臉頰,然後脫了他的鞋子,拉上被子。


  準備離開的時候,蘇遇拉住了我,有些用勁的將我扯了過去。


  我坐在床邊,撞進了蘇遇的懷中。


  他摟著我,雙手輕輕捧著我的臉頰,他越靠越近,我微微掙扎了一下,看到他眼底的受傷,便不動了。


  但是蘇遇還是沒有吻我,他拍了拍我的臉頰,身體往後一倒。


  「如塵,早點休息。」


  沒有失落,我的心底竟然鬆了一口氣。


  我跑出房間,躲進了浴室了,看著鏡子里的自己,臉上一點血色也沒有,難怪蘇遇剛才會流露出那樣的眼神。


  打開冷水洗了一把臉,再次抬頭的時候,伸出撩毛巾的手,摸到了一塊掛在那好久的毛巾。


  是岑辭上次住這裡用的毛巾,我拉過毛巾捏在手裡,突然覺得周圍開始有了變化。


  這個浴室里,那些畫面一幀一幀的回放著,每一個吻,每一處的觸感,每一下的深入。


  我雙手撐著洗漱台,再一次看向鏡子里的自己,眼眶紅了一圈,冰冷的水漬中流淌著溫熱的咸濕。


  收拾好心情后,我才離開浴室,走到蘇遇的客房門口,最後還是轉身選擇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師母已經把溫好的葯放在了我的床頭,仰頭喝下之後,嘴裡實在苦的不行,走到窗邊的桌前找師母給我的糖盒子。


  打開紫色的糖紙,塞了一個太妃糖在嘴裡,目光有意無意的透過白色的紗簾看著樓下。


  昏暗的路燈下,有一個光點一上一下的移動著。


  我渾身一怔,手握住紗簾,有些害怕,卻又迫不及待。


  露出一點縫,我看著窗外的路燈下。


  依舊是那個位置,一道身影立在路燈下,微仰的頭吐出煙霧,在燈光下迷離又孤寂。


  我迅速合上紗簾,不敢相信這一幕。


  不,不可能。


  我躺在床上,關上燈,閉上眼睛,心裡默念著:不會的,不會的……


  一分鐘后,我管不住自己的雙腿,走出了房間,衝下樓。


  拉開鐵門,無盡的涼意漫上四肢,路燈還是那個路燈,只是少了想要看到的人。


  我走過馬路,站在路燈下,九月末的天氣,已經染上了秋天的涼意,漸起的夜風將我吹得僵硬在路燈下。


  我學著剛才看到的一幕,微微揚起頭,不刺目的燈光碟踞著飛蛾忽閃而過。


  我想知道他在看什麼。


  我想他。


  蹲下身體,摟住雙臂,嘴裡糖的甜味都掩蓋不住泛起的葯苦,不知道這是我的幻覺還是真實。


  地上堆積的煙頭,還很新,我伸出手想撿起來試試餘溫。


  師母從房子里走了出來,她手裡拿著外套,披在了我身上,「如塵,你怎了?」


  「我不知道,我就是很難過,我也不知道我該怎麼辦了?」


  我抱住師母,掙扎著,卻覺得自己越是掙紮下沉的越快。


  師母輕拍著我的後背,什麼也不說。


  第二天蘇遇也沒有發現我的異常,照常和我一起上下課。


  我覺得很對不起蘇遇,所以我盡量避開有岑辭的地方,一直到十一長假,整個學校都像是走空了一樣。


  我去車站送了蘇遇,蘇遇倒是有些捨不得走。


  「如塵,我會提前來的,我們電話聯繫。」


  「好。」


  蘇遇擁住我久久都不鬆開。


  蘇遇離開后,我準備回家,轉身就看到拖著行李的岑辭和蔣鴿。


  蔣鴿很熱情的打招呼,「送蘇遇?」


  「嗯,我先走了。」我自然的笑了笑,然後平靜的看了一眼岑辭,快步離開。


  走出大廳,我走到旁邊的玻璃門,盯著正在過安檢的岑辭。


  目光很貪婪,連偽裝都不要了。


  走入安檢的岑辭突然回頭,他的目光掃過我所在的一排玻璃門,我立即跑開了。


  國假結束的第三天,我陪著師母和言教授在律師事務所看到了許久不見的媽媽。


  媽媽收拾得很好,與之前暗巷中的市井潑婦完全不一樣。


  我想方瑜肯定給她的刺激很大,才讓她不惜整容去改變自己。


  只是媽媽的臉像是還沒有恢復,雖然比以前好看了許多,但是呈現不自然的飽和,甚至有些腫脹,下巴也像是被削尖了一樣,看久了就覺得彆扭。


  言教授要是知道自己給媽媽的錢就是這麼沒有的,不知道該作何感想。


  律師做了錄音和筆記,待會會給雙方確認簽字。


  媽媽有些不耐煩,直接開口道,「放棄撫養權是不可能的,許如塵是我的孩子,你們擅自改變她的性別問我過了嗎?」


  「你好意思說?你把女兒逼成兒子養,去敲詐岑家,你問過我了嗎?」言教授不悅的開口。


  媽媽咬牙切齒的瞪著我,「許如塵你還是真的什麼都敢說!岑家是不是也是你去嚼舌根子的?我告訴你,放棄撫養權你們想也別想。」


  「我沒有。」我辯解,抬頭看著媽媽,突然意識到一件事,「你去岑家了?你為什麼還要去岑家?」


  「為什麼不去?岑家欠我的,我當然要去要回來。」媽媽冷笑一聲。


  我擔憂的捏緊手指,想要抑制住指尖的顫抖。


  「你就說你到底要多少錢?」言教授已經不想和媽媽說下去了。


  媽媽蹭了蹭新做的指甲,突然一笑,眼尾皺起歲月的痕迹,一雙眼睛整的一絲生氣都沒有,像是無論怎麼做表情,都只有瞪眼這一個眼神。


  「許如塵可以放你那養著,但是贍養費你得給我,一個月十萬,不能討價還價。」


  「你說什麼?」我直接站了起來,覺得媽媽根本不是來談正事,而是來要債的。


  媽媽不悅的皺眉,警告的看著我,「言肅,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有多少本事,暫且不說你大學老師多少工資,你國內外做一次顧問得有個五位數吧?」


  聽聞,我全身的血液都在倒流,渾身都開始發抖。


  媽媽一定是做了調查才答應來談判的,她早就想好了要多少好處,可是在此之前她居然還去了岑家,這說明她兩頭的好處都不想落下。


  但是岑如雄明明那麼生氣,怎麼可能還會聽媽媽的話?

  到底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師母拉著我坐下,目光更似寬慰,讓我稍安勿躁。


  師母淡淡道,「許琴,我手邊上有如塵的驗傷報告,你要看看嗎?新傷舊傷,有的少說也有十幾年,如果我們現在幫如塵轉到我的國籍下面,你知道你長期虐待子女需要面臨什麼嗎?」


  我一愣,這才想起來師母本來就出生在國外,在國內讀了幾年書,就跟著家人全部搬走了,而言教授就是在國外認識師母的,師母的國籍不是中國。


  大概是師母太符合東方人的氣質,總是讓人忽略她是一個一直受西方教育的人。


  媽媽的表情有了裂痕,她顯然也沒有想到師母也留了一手,原本得意的神態立即變成撒潑,敲著桌子站了起來。


  「那就是沒得談了!我告訴你們,你們休想得逞!」媽媽立即恢復以前的潑婦模樣,差點爬上會議桌伸手來拉著師母。


  師母不卑不亢的平靜開口,「那你就好好想想,你到底想怎麼談。」


  媽媽咬緊后槽牙冷哼一聲,挎上包就想跑,站在門口的時候看了我一眼,「許如塵,你給我出來。」


  我本能的站了起來,但是轉念一想,我已經不是以前的我了,猶豫的不想去。


  師母看著我,「別怕她,去吧。」


  我這才跟著媽媽走到了事務所的走廊上。


  我和媽媽隔了很遠的距離,因為我很怕她會動手打我。


  誰知,媽媽只是憤怒的看著我,然後用不明的語氣開口,「你暫且就留在言肅身邊。」


  我吃驚的抬頭,這種話完全不像是媽媽會說的。


  媽媽像是在盤算著什麼,「言肅名氣不小,有的是錢,我帶你走誰給我錢?要不是言肅老婆這個賤人去亂說,岑家會大發雷霆嗎?言肅和岑如雄的家底到底是沒有辦法比的,岑家那吐出錢前,你就先留在言家。」


  震驚之外,我突然覺得自己就像是給媽媽弄錢的工具,可笑至極。


  「你瘋了!」我退後著,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是我的親生母親。


  從一個被感情逼瘋的女人變成了如今唯利是圖,眼中只有錢的人。


  我一句你瘋了,媽媽眼中立即顯現怒意,揚起的手卻又放了下來。


  媽媽笑了一聲,戲虐打量著一身女裝的我,「要不是你還有點用處,我會讓你過的這麼舒坦嗎?要不是你,我會變成這樣嗎?你要是個兒子,岑如雄會娶帶著拖油瓶的方瑜嗎?我會被方瑜嘲笑成這樣嗎?」


  我冷冷的開口,「你自找的,和我沒有關係。」


  「真是不孝,現在自己過得滋潤就想拋棄我了?你全身上下,連皮帶肉,哪一樣不是我給你的?有本事你割下來!你給我老實點!」


  媽媽警告之後,便得意的離開了律師事務所。


  我揪著領口,覺得自己及好像快要窒息,真的快覺得自己熬不到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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