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五章 喂你吃
現在的情況有點古怪,學校門口已經沒有學生了,隨著早讀的鈴聲響起,學校的保安一副戒備的盯著門外站在的我們三個人。
抒恩坐在台階上捧著豆漿咕咚咕咚的喝著,隨即哈哈一笑。
「你好慢啊。」
我一聽就覺得不對勁,推開岑辭,坐在抒恩身邊,微微皺眉,「抒恩,你說什麼?」
抒恩撩起袖子,露出自己手錶一樣的兒童手機,一本正經道,「塵塵,你去買豆漿的時候,媽咪打電話給我問我在哪裡,你不是說小孩子不能說謊嗎?」
「我……」我抿唇,竟然沒法反駁抒恩的話。
看著抒恩天真的表情,他說的都是對的。
兒童手機是蔣鴿買了送給他的,上面說有定位,的確讓人放心一些,我當初就沒有推辭。
沒想到最後自己卻敗在了自己兒子手裡。
逃跑失敗,還被人抓了個正著。
身邊的岑辭,雙手提了一下褲腿直接坐在了台階上,大長腿橫跨了幾層台階才放得舒坦。
岑辭側首盯著我和抒恩,臉色陰沉沉的。
但是他看到我窘迫的和抒恩對話時,瞬間臉色就由陰轉晴,手臂隨意的放在膝頭。
我被他盯得微微縮了一下,摟著抒恩便不敢動了。
「跑,再跑一個試試。」岑辭聲音低沉,帶著十足的警告。
我推了推眼鏡,不合時宜的肚子叫了一下,捂住臉只能任由丟人現眼了。
岑辭打了一個電話,說了現在的地址,然後起身將抒恩抱了起來。
抒恩乖順的靠著,一個勁的傻笑。
我立即站了起來,微微暈眩了一下,脫口而出,「岑辭,不能這樣的,你別這樣對他好,他會當真的。」
「我對他好,他都能當真,什麼時候我對你好,你能當真?」岑辭站在我對面,看著我。
我低頭,不敢與他對視,嘀咕道,「到底你什麼時候對我好過?」
「許如塵,大聲點。」岑辭伸出一隻手,用力的拽過我的手。
溫熱的肌膚迅速熨燙著我的手心,我縮了一下,卻被他抓得更緊。
岑辭帶著我和抒恩去了最近的早餐店,他一副難以接近的模樣,隨便點了一點吃的。
老闆娘看我們三個人的樣子都不敢多話,小心翼翼的端上一屜小籠包,又給了兩碟醋。
「還,還要嗎?」老闆娘被岑辭瞥了一眼,直接結巴了。
抒恩最喜歡吃小籠包,也不管燙不燙,直接用手抓了一個小籠包咬了一口,立即被燙得吐了出來。
我伸手想接過抒恩,岑辭卻直接把抒恩抱著放在了自己腿上。
抒恩燙得眼裡都蕩漾著水花,嘴巴張著哈氣,唇瓣紅紅的,含糊不清的開口,「燙,燙。」
「我看看。」岑辭動作輕柔的捏著抒恩的下巴,對著他的臉頰吹了一口氣。
抒恩有點癢,眼睛一眯,咯咯咯笑個不停。
雖然這畫面很養眼,但是我心裡還是不大舒服。
因為我看得出來抒恩真的很喜歡岑辭,這才見了兩面,要是真的依賴了岑辭,以後該怎麼辦?
想到杜清雅和她的女兒,我整個人都沒有食慾了。
「不好吃?」岑辭抬眸望著我。
我抿唇搖頭,不想說話。
岑辭一隻手摟著抒恩,一隻手執起筷子夾了一個小籠包遞到了我嘴邊,「吃。」
「不要。」我覺得這個動作太親昵了,躲開了岑辭的手。
岑辭就這麼一直舉著,旁邊的人都看了過來。
我不好意思的掃了岑辭一眼,「你自己吃。」
「快吃。」岑辭不退讓,小籠包都快貼在我嘴唇上了。
我皺眉,被燙了一下。
岑辭這才把筷子收了回去,但是他沒吃,只是放在唇下吹了吹,然後又遞到了我嘴邊。
我一愣,鄰座的人都笑了。
老闆娘大概覺得岑辭外冷內熱,閑聊似的開口,「先生還是很疼老婆的。」
「我,我不是。」但是說完又覺得哪裡奇怪,只能壓下腦袋。
岑辭卻眼角微挑,依舊保持著動作。
我只能張嘴咬下不燙的小籠包。
「自己吃,還是我喂?」岑辭問道。
我吸吸氣,無奈道,「自己吃。」
咬了兩口才發現自己是真的餓了,把剩下的全部都吃了,絕不給岑辭再為難我的機會。
吃完,擦了擦嘴角,一抬頭就發現岑辭一直都盯著我看。
「多吃點。」岑辭輕聲道。
我被他的聲音一迷,木木的點點頭。
等回神的時候,門外站了一個穿著西裝的男人。
我覺得很眼熟,聽男人喊了一聲岑辭,我才想起了是岑辭的司機。
我伸手想把抒恩抱回來,岑辭直接走了出去。
像是知道我肯定會跟著走一樣,他有預謀的先控制住了抒恩。
上了車,沒過十分鐘抒恩就安靜的躺在岑辭的懷裡睡著了。
「去哪兒?」我小聲的問了一句。
岑辭低頭盯著抒恩,突然開口,「他長得很像你。」
「也有像你的地方。」嘴真快,我抿唇,解釋著,「像我多一點。」
「你覺得他哪兒像我?」岑辭故意似的問我。
我摸了摸抒恩的腦袋,看著他緊閉的雙眼,這次沒敢說出來。
車子停了以後,我才發現自己兜兜轉轉居然又回到了以前住過的小區。
「你先回去吧。」岑辭摟緊懷裡的抒恩,低聲的對著司機說了一句。
我拉著行李箱,有些為難的站在他身後。
等司機走了,岑辭去摁了電梯,我卻沒有動。
「我不想去,你明白我的意思的,我走了才是最好的解決方法,我不能留下的。」我語無倫次的解釋著。
岑辭看了一下我手裡的箱子,箱子因為老舊已經有些褪色。
他問道,「箱子里有貴重的東西嗎?」
我一愣,不知道他在說什麼,搖搖頭,「衣服多一些。」
「那就不要了。」岑辭說的乾脆,將手裡的抒恩單手抱著,讓抒恩靠在他肩頭繼續睡著。
抒恩只是微微一動,然後摟著岑辭繼續睡覺。
我還沒來得及理解岑辭話中的意思,就看到他踢開了我的行李箱,直接微微下蹲把我攔腰扛了起來。
「你幹什麼?你放開我!」
「再大聲一點,會有人聽到的,我不介意。」岑辭威脅道。
我錘了他兩下後背,不敢在大聲叫喚。
進了電梯,岑辭才平靜的開口,「許如塵,我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