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七章 找上門
好不容易打發了八卦的記者進了公司,蔣鴿像是聽到了風聲站在門口十分的著急。
「他們沒有為難你們吧?」蔣鴿急切的詢問著。
岑辭讓他稍安勿躁,「沒事,暫且沒事。」
岑辭末了又多說了一句。
說明了這件事沒有那麼容易解決,岑如雄已經窮途末路了,他現在是無所不用,他要的不是能從岑辭手裡拿到多少東西,而是想讓岑辭和他一樣失去一切。
蔣鴿是個明白人,一聽岑辭開口,就知道這件事還沒到頭。
我能利用語言上的漏洞暫時堵住別人的嘴,但是岑如雄如果心裡不滿,很快就會放出更多不利於我和岑辭的東西。
而很快我的話就得到了驗證,岑如雄甩出了我和他的親子鑒定報告。
從來沒想過,我被岑如雄公開承認女兒身份會是這種狀況。
岑如雄在逼岑辭和趙家,這下岑辭並不能像以前那樣三言兩語就否定和我的關係。
這次一定要拿出證據。
唯一的證據就是承認他不是岑如雄的兒子,他是趙雅和言教授的孩子,這樣一來,趙雅和言教授也會受到牽連。
難怪岑辭會變得難以抉擇。
在我和岑辭作出決定前,有個人已經坐不住的找上門來了。
趙老夫人帶著一群人沖了進來,看樣子也是擔心樓下蹲守的記者難纏。
當時我正陪著岑辭,面前還站著一個蔣鴿,宋一在月子里所以沒辦法出謀劃策,我們三個臭皮匠只能湊在一起想想還有什麼折中的辦法。
每一家公司最怕的就是醜聞,而我和岑辭的身世變成卡在岑家和趙家中最大的醜聞。
誰也沒有想到岑如雄會往自己身上潑一盆髒水,然後拉趙家下水。
兩家人太了解彼此了,知道對方最怕什麼,原本是一個平衡狀態,但是岑如雄自毀一切后,這個平衡就被破壞了。
趙老夫人一進來立即瞪著我,她看上去很憔悴,眼下帶著無法安眠的青黑,唇瓣上雖然抹著口紅,卻有些暗紫,整個人都像是畫筆刻意描繪的色彩,本人卻已經撐不住任何的顏色。
這樣的趙老夫人和前幾日完全判若兩人,叫人看了心疼。
這裡最心疼她的莫過於岑辭,岑辭立即站了起來走到了推趙老夫人的女助理面前。
「怎麼回事?」岑辭冷聲質問女助理。
女助理立即低頭,聲音也顯得有些怯懦,「抱歉,岑總,我勸不住老夫人,她也是擔心趙家和你。」
岑辭微微嘆氣,俯身與趙老夫人對視著,「外婆,這件事你不用擔心,我會解決的。」
「你每次都這麼說,你為什麼就不能聽我一句話,跟許如塵斷了呢?我們趙家因為她被害得還不夠慘嗎?你口口聲聲要替你媽媽報仇,卻把仇人的女兒娶進門,你是不是想氣死我?哪怕是大馬路上隨便抓一個女人都比她好!至少不會給我惹這麼多麻煩。」
趙老夫人正在氣頭上,話說得異常難聽。
我能理解她,所有沒有回嘴,只是低著頭看著腳尖,任憑她撒氣。
趙老夫人緩了一口氣,身後的女助理立即遞上了保溫杯給她喝了兩口水。
「岑辭,如今杜清雅也罪有應得了,你難道還要執迷不悟嗎?你非要被她拖累死才開心嗎?」趙老夫人指著我。
毒辣的目光,讓我低著頭都無法忽視,腦海里翻滾著趙老夫人的話,我咬著唇逼自己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
我可以不給趙老夫人面子,但是我不想岑辭難做。
我偷偷瞄了一眼岑辭,他背對著我,已經將身體站直,從後面看去像是一堵堅不可摧的牆。
他的雙臂垂在兩側,雙肩有些垮,身軀卻筆直筆直的,吞咽的時候,脖子上的肌肉隨之而動,明顯又緊繃。
我看不了岑辭的臉色,但是從他開始變得灰暗的身影看,他也在忍著。
「外婆,我不會損害趙家的利益的。」岑辭一副公事公辦的語氣,瞬間寡淡了三分。
趙老夫人立即察覺了岑辭的神色,抬眸掃了一眼,整個人貼著輪椅僵硬了起來,努動的唇瓣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一個字。
辦公室的溫度驟降,趙老夫人雙手握緊了輪椅的扶手,臉上的精明卻在岑辭的注視下弱了一絲。
趙老夫人或許是明白了自己畢竟年紀大了,她已經把控不住岑辭了。
她只能擰著眉頭,略帶愁苦的望著岑辭,「岑辭,我從小就寵你,你爸媽管不了你,是我一邊工作一邊帶著你,我現在老了,也管不住你了,不求別的,但求趙家和你媽的名聲別砸在我這裡,不然我死不瞑目啊!」
趙老夫人的苦情演得很好,正中岑辭下懷。
頓時岑辭的語氣也軟了兩分,「外婆,我明白的你的心思,所以這件事我會想辦法平息的。」
「好,我就暫且再信你一回,不然的話……我會單方面幫你解決,到時候也別怪我不擇手段。」趙老夫人眼尾立即掃向我,帶著警告之意。
女助理將趙老夫人的輪椅轉了一個方向,推著趙老夫人走出了辦公室。
我立即走到岑辭面前,發現他臉上血色已經全部褪去,雙手也握拳微顫著。
蔣鴿追上詢問,「總而言之就是,你們兩個要犧牲一個。」
我擰著手指,心裡已經打定了主意,再看向岑辭,發現他也看著我,眼底卻是不情願。
岑辭說過他忍了這麼多年,恨了這麼多年,不是為了到頭來的委曲求全。
但是我想告訴他,我一點也不委屈,私生女和無父無母對於我而言,後者其實更好一點。
辦公室門咚咚敲響兩聲,我們循聲望去,發現趙亦辰站在門口。
「外婆走了?我特意等她離開以後才進來的。」趙亦辰有意避開了趙老夫人。
蔣鴿快步上前,「趙哥,你這是來獻計的?」
趙亦辰不語,看了看我和岑辭,突然一笑,「看到你們倆這副鬼樣子,我還挺開心的,尤其是岑辭,上回打我不輕,長這麼大我爸媽都沒打過我幾回,倒是讓岑辭這個弟弟重打兩回。」
「冷水潑完了?慢走不送。」岑辭淡淡開口,叫人看不出臉色。
「我要是真的來幫你的,就沖你這句話,我都不想幫了。」趙亦辰不慌不忙的走了進來。
我立即指了指沙發,「趙亦辰,你坐下說吧。」
岑辭不滿道,「你對他這麼好乾嗎?我不需要他幫忙。」
趙亦辰自顧自倒了一杯水喝了起來,對蔣鴿招招手,讓他陪坐,然後才對岑辭說道,「岑辭,你這敵人還挺多的,前夫,前前男友,前男友。」
岑辭臉色一沉。
我的臉色也跟著僵了,真的是來看笑話的嗎?
趙亦辰補充一句,「你要是早點能想開,有這危險意識,也沒我們什麼事情,現在一個人熬著有什麼意思?」
岑辭的臉色更加複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