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零五章 懷疑
送蔣鴿離開的時候,蔣鴿很愧疚的一直在道歉,也希望我暫時不要告訴宋一。
我看著蔣鴿,說道,「這件事是我們對不起你,把你拉下了水。」
蔣鴿說,「我們都是朋友,沒有什麼下不下水,今天沒有馮依瑤和季白,也會有別人,關鍵是怎麼度過這一劫。」
「我們再好好想想,你快點回去吧,免得宋一擔心。」我催促道。
送走蔣鴿后,我默默的進了房間換了衣服,然後帶著抒恩洗澡睡覺,甚至還給他講了睡前故事。
平時都是一個故事就能哄睡著的抒恩,今天一直強撐著困意看著我,好像怕我沒了一樣。
「塵塵,你別走好不好?我和爸爸都很想你。」
「我不走,你乖乖睡覺,明天早上給你做好吃的。」我安慰著抒恩。
等抒恩睡著了,我才離開抒恩的房間。
我看到岑辭站在走廊里倚著牆,像是在等我。
當岑辭靠近我的時候,我避開了。
我冷著一張臉,卻看到了岑辭略微慌張的樣子。
我進入浴室卸妝梳洗,甚至故意拖慢了時間,中途的時候還收到了鄭之霜的消息。
我翻下馬桶蓋坐在上面回了鄭之霜的信息。
鄭之霜說季白突然找她,她覺得這樣好累所以沒有見。
我立即回答鄭之霜的信息,「今天在晚宴上,季白一直盯著我的手包看,我覺得他應該記得他送給你的東西。」
「或許吧,但是他來找我也只可能是泄憤,畢竟我為了學業和工作的確用了他的錢,像是賣身一樣的留在了他身邊償還,這麼多年了,也該夠了,我現在連手都賠給他了,真的沒有東西可以給他。」
「如塵,你那裡怎麼樣了?」
鄭之霜連著打了兩段話過來。
我告訴她自己正躲在浴室里,也不敢見岑辭,更不知道應該說點什麼,之前衝動跑到慈善晚會上的氣勢冷靜之後一掃而光。
我坐在馬桶上連連嘆氣,這可怎麼辦?
我正猶豫的時候,浴室的門突然被推開,我一愣竟然進來的時候忘記鎖上了。
嚇得我立即站了起來,手機也沒處藏。
岑辭黑著一張臉,眼鏡都阻擋不了他雙眸中的寒意,他走到我面前伸出手搶過了我的手機。
岑辭看了兩眼手機上的內容,身體又向我靠了一些,我微微往後退,最後被禁錮在了洗手台前動彈不得。
「岑辭,你……」
岑辭抬起雙手撐在我身體左右,湊近我,讓我不得不直視他的雙眼。
兩人對視一分鐘后,我就漸漸開始發虛,清了清嗓子,「你幹什麼?」
岑辭捏著手機抬起,又重複看了一眼上面的內容,最後看著我泄氣似的開口道,「你問吧。」
「我……」我舔了舔唇瓣,「你和馮依瑤,你們……」
「不知道,我什麼都記不得了。」岑辭回答的很乾脆。
也是因為他的乾脆,反而顯得我很無力。
他直白的告訴我了,可是我該怎麼接受,也像他一樣很直白的笑笑然後相安無事。
若是以前沒結婚的時候,或許我真的可以這麼做,但是現在我作為一個妻子,我卻不知道該怎麼接受這樣的狀況。
「岑辭,要是你們真的發生了一些事情,該怎麼辦?」我故作鎮定的詢問他。
岑辭顯得很急躁,他捏緊了手機,眼中都微微發紅,聲音一抖,「你想怎麼辦?」
我艱難的吞咽著泛上的酸楚,「不如我們……」
我還沒說完,岑辭就把我的嘴捂住了,他咬牙啟齒的看著我,眼中霧蒙蒙的,聲音也變得極其的忍耐,「別說出來!」
岑辭鬆開手用力的吻住了我,摟緊我的手快要把我勒緊他的胸膛里,他卻還是覺得不夠。
「不可能!我不可能鬆開你!你想也別想!」
他鬆開了我發燙的唇,兩個人都用力的喘息著。
我眼中也開始濕潤,他小心翼翼的擦掉我的眼淚,然後將我擁入懷中。
「以後別說這樣的話,知道嗎?」像是在懇求我一樣。
我點了點頭。
平靜下來后,岑辭還是不肯鬆開我。
「我要洗漱了,你別站在這裡,我哪兒也不去。」我催促他離開。
岑辭還是不動,輕聲道,「我在旁邊看著就行了,又不是沒見過。」
我既無奈,又害羞。
只能在他的注視下卸妝,到了洗澡的時候他還是不走,甚至靠著門,一副堵住門也不肯離開的樣子。
我瞪著他,他的神色總算是舒展開了。
我打開熱水,沖了好久等浴室里都是熱氣才脫掉了身上的衣服,鏡子上隱約還能照出我的身影,雖然懷孕了,但是肚子一點也沒有,可能是還沒到月份。
重重拉上玻璃門,像是在抗議一般。
岑辭依舊站在外面看著我,目光略深,卻又沉思似的開始出神。
等我洗好換好衣服,他才回神過來,將我上下都看了一遍。
我奇怪看著岑辭,「怎麼了?」
「我在想一件事情。」岑辭說完讓我先出去休息,然後他一個人在浴室里許久才洗好澡出來。
我躺在床上等著岑辭。
「你想到什麼了?」
「我覺得我不大可能和馮依瑤有什麼事情發生。」岑辭看著我。
「你怎麼確定的?」
岑辭解釋道,「我和蔣鴿不是第一天應酬喝酒了,沒你之前面對的女人也不少,更能明白一件事。」
「什麼事?」我湊近岑辭。
岑辭卻摘下眼鏡湊近我,小心的在我的唇邊落了一個吻,我臉色微紅的退縮了一下。
「不是什麼人都能提起興緻的。」
我的臉色更紅,「你以前不也……」
我原本想說杜清雅的名字,但是一想岑辭和杜清雅的性質不一樣,他們之間原本是有感情存在了,有些事情發生也情有可原。
可馮依瑤不一樣。
「我以前怎麼了?」岑辭認真問道。
「沒什麼。但是你就這麼確定嗎?萬一把你灌醉就是為了……」我說不下去。
「之前不確定,剛才很確定。」岑辭拉過我的手壓了下去。
我一驚縮了回來。
「別擔心,不會碰你的,我知道你心裡還很難受,我也擔心傷了你,你在我身邊就好了。」岑辭抱著我躺下。
我握在他懷裡很舒服,不由得蹭了蹭。
「岑辭,你為什麼要給馮依瑤錢,還要瞞著我?」
「這錢不是給馮依瑤的,是給依玥的,她們姐妹倆生活過得一般,她死後,我也不知道怎麼彌補虧欠,就定期給馮依瑤打一筆錢,銀行自動划賬,要不是馮依瑤提起,我都快忘了。」岑辭嘆了一口氣。
「那你在警局同意不追究馮依瑤也是因為她妹妹嗎?」
「是,她們姐妹兩個性格不一樣,馮依瑤和季白相似都是要強的人,依玥比較單純,人都是自私的吧,我看著她的臉,和她說話的時候,就會覺得或許我們沒有隔那麼遠,她一死,我就更愧疚了,加上杜清雅無理取鬧,我就直接逃避似的離開了。」
岑辭解釋著。
我也跟著嘆了一口氣,這世上為什麼總讓善良的人遇到這麼險惡的事情?
想到馮依瑤見我時趾高氣揚的樣子,似乎對自己妹妹的死根本不在意,讓我想想都覺得馮依瑤可惡。
但是我同時也想起了一件事,「岑辭,你知不知道馮依瑤喜歡你?」
岑辭蹙眉略顯驚訝,「不知道。」
岑辭驚訝的時候眉頭會不由自主的皺一下,然後眼睛也會跟著一眯,顯得懷疑和吃驚。
這一點岑辭的確沒有騙人,他並不知道馮依瑤喜歡他。
馮依瑤要強,又看到自己妹妹馮依玥對岑辭表白,這種性格的人應該不會再拉下臉去表白了。
而且在不知道岑辭身份的情況,馮依玥死後,馮依瑤選擇了季白這棵大樹,而不是當時作為普通留學生的岑辭。
可見這個女人不僅要強心機重,而且接近別人都帶著目的性。
「岑辭,如果你覺得自己和馮依瑤什麼事情都沒有,那蔣鴿會不會也是被迫擺拍的?你們倆畢竟什麼都記不得了。」我猜測的開口。
岑辭也是這樣懷疑的。
但是今天我出現在慈善晚會上已經讓馮依瑤生氣了,我開始擔心馮依瑤會有下一步舉動。
「岑辭,我想搬出去住一段時間。」
岑辭身體立即直立起來,「你說什麼?」
「我得給馮依瑤一個假象,她才不能對蔣鴿下手,蔣鴿和宋一照顧了我五年,我不能看著他們被人評頭論足,只有我看上去狼狽一些,馮依瑤才會暫時不動蔣鴿。」我解釋著。
岑辭立即拒絕了,「我不會讓你走的!」
「你又這樣!」我也坐直了身體,生氣道,「什麼都是你說了算?我是你妻子,不是你的僕人,什麼都要聽你的!」
我已經很久沒有這麼和岑辭爭吵過了,上一次還是很多年前,我氣得還打了岑辭。
岑辭看著我,我氣鼓鼓的摸了兩下肚子,他的語氣立即放軟了一下,「肚子不舒服?你懷著孕去哪裡住?難道去和病患鄭之霜住一起?」
「我回爸媽那住。」我順勢回答。
岑辭沉默的看著我,無奈的摸了摸的臉頰。
「我管不住你了。」岑辭猶豫后開口。
「你又不是我爸爸,我們兩個人是平等的夫妻,我有權利決定家裡的事情。」我難得硬氣一回。
「我不是你哥哥嗎?」岑辭捏了捏我臉。
我臉色又燙又紅,「以後不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