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何塞的野望
「蒂亞戈，你得注意如何去閱讀比賽……在球場上的時候，隨時關注隊友的跑動，接球之後迅速的出球，在最適合的時間內送到最適合人的腳下去。別忘記了，你是一個中場，我知道你以前是打左中場的，可是現在我要你打中路的中場，要注意的，並不僅僅是一側的動向，而是三個方面發生的所有事情，動腦子，明白嗎？用腦子踢球會給你帶來很多的快樂！」
莫塔點了點頭，在巴西的時候，他的位置是左中場，然而在來到馬洛卡之後，何塞一直要求他當一個中路的球員，他不明白為什麼何塞會有這樣的要求，然而在半年之後，他已經開始逐漸的適應了新的角色。
「你的速度並不快，不適合當一個純粹的邊路球員，邊中結合才是你最適合走的道路，你的身體條件很好，不當一個攻守兼備的中場，那太浪費了。」
「在中場調度，偶爾前插，前插必定帶來威脅，這樣的你比一直在前場進攻的你有價值得多。」
「成為一個中場的大腦，也許不耀眼，但是很重要。」
諸如此類的話，何塞不斷的在莫塔耳邊說著，給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對盧克，何塞也沒有停止過這方面的教導。
「你是一個前鋒，可是你和迭戈的類型不太一樣，他的身體素質要比你好很多，而且他也是個典型的進球機器類的前鋒……別灰心，你不是沒有優勢，你的技術和敏捷要在他之上，而且你比他更全面，哪怕是在邊路，你也可以貢獻出自己的力量。」
「做一個全面的前鋒，這樣對你和球隊都有好處。」
「並不是所有前鋒都只需要鍛煉他的射門技巧的，訓練一下傳球和做球能力，你將會受益匪淺。」
這些話在潛移默化的影響著莫塔和盧克的訓練效果的同時，也讓他們在馬洛卡二隊打得越來越好——馬洛卡二隊打的是西乙聯賽，當然他們打得再好也不能夠升上甲級，馬洛卡一線隊如果從西甲中降級的話他們也需要跟著降入次一級聯賽，然而在這半年的比賽中，在何塞的指揮下，馬洛卡二隊的表現比上個賽季要好得多，儘管沒能進入升級區域，卻一直在中游徘徊，比起上個賽季一直深陷降級區的情況可謂是天壤之別。
正是這種和一線隊的表現形成鮮明對比的局面，讓阿萊馬尼覺得是讓自己兒子掌管一線隊的時候了——賽季中途的時候本身就不好找教練，馬洛卡也找不到什麼願意接手的名帥，用二隊教練或者是助理教練再合適不過，再加上何塞這半年在二隊的成績和一線隊在西甲的成績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更是什麼人都沒法對這個決定有意見。
「什麼？你只想當半年的救火隊員？」何塞再次讓他的父親吃了一驚。
「沒錯，父親，只當半年……我的任務，只是率領球隊保級，接下來，我會回到青年隊，繼續我的執教。」何塞微笑著說。
「這是為什麼？」阿萊馬尼有些弄不清楚自己的兒子在想些什麼了——從青年隊教練或者是助理教練到一線隊教練，這個基本上就是所有的教練想要達成的目標了，無論是名氣還是收入，都會有著一個極其明顯的增長——比如何塞，現在他擔任教練的薪水無非就是一年十萬美元左右，擔任一線隊教練的話，最少也是五十萬美元一年的收入，雖然阿萊馬尼知道自己的兒子不缺錢……
「父親，能私下裡和您談一段話嗎？不是以俱樂部老闆和青年隊教練的身份，僅僅是父子之間的私密談話，可以嗎？」何塞突然說了一句。
阿萊馬尼愣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可以。」
私下裡的談話，不帶入工作中的身份——一個很裝逼的行為，不過卻能夠減少很多麻煩。
「父親，你認為，馬洛卡，是一個什麼樣的俱樂部？」坐定了之後，何塞提了這樣的一個問題。
「馬略卡島上唯一的職業俱樂部，這個小島上最大的驕傲。」阿萊馬尼不假思索的說。
何塞笑了起來：「從球迷的角度來看，當然是這樣，不過我卻想從另外一個角度來分析一下。」
阿萊馬尼點了點頭：「你說。」
「這是一家沒有什麼發展潛力的俱樂部。」何塞輕描淡寫的說：「先說說俱樂部的組成——擁有百分之六十股份的阿森西奧家族，擁有百分之三十股份的維森特?格蘭德，再加上上十位股份在百分之一左右的小股東……除了幾名小股東外，其他的股東全都不是馬洛卡人，對於股東們來說，馬洛卡俱樂部是可以讓他們每年分到紅利的一個工具，只要馬洛卡每年能夠保證盈利，其他的什麼的，他們全部都管不著。」
阿萊馬尼張了張嘴，想要說什麼，卻發現沒什麼可反駁何塞的話——馬洛卡的管理層確實如此，就連這幾年，他們在轉會市場上也總是盈利的，而每年的盈利都作為紅利進了股東們的腰包，馬洛卡當時是什麼樣子，現在還是什麼樣子……
「別忘記了，我們都是為這個管理層打工的。」阿萊馬尼嘆息著說了一句。
「這就是我只想救火的原因。」何塞搖了搖頭：「在這樣的球隊里當主教練是沒有前途的，至少在馬洛卡看不到前途和未來，也許我能夠象庫珀教練一樣展示自己的幾年才華之後再去一個大俱樂部……可是我不想在馬洛卡之外的俱樂部展示我的教練才華。」
「兒子，你對馬洛卡的忠誠，我很感動。」阿萊馬尼搖了搖頭：「可是作為一個教練，我得告訴你，你需要考慮你作為一個教練的前途。」
「我不想當一個足壇的流浪漢，四處輾轉，到處去取得榮譽……這樣雖然也不錯，可是不符合我的審美。」何塞笑了起來：「要做，我寧願做一個居伊?魯，成為一傢俱樂部的代表性的主教練——我是很有虛榮心的。」
「可是現在馬洛卡的情況，你不大可能做到，因為你不可能擁有那麼大的權力。」阿萊馬尼搖了搖頭：「居伊?魯就是歐塞爾，歐塞爾就是居伊?魯，他是這支球隊的主教練，也是這支球隊的老闆——雖然他沒有擁有俱樂部的所有權，可是沒有哪個歐塞爾的管理層敢對他的決定有什麼不滿意的地方……馬洛卡不是歐塞爾，居伊?魯成為歐塞爾主教練的時候歐塞爾還只是一支業餘球隊，是他花了幾十年的時間把這支球隊帶到法國頂級聯賽的，這個條件你不具備，兒子。」
「我明白這一點，父親。」何塞點了點頭：「所以，沒有條件，我就要創造這個條件。」
「創造條件？你要怎麼創造？」阿萊馬尼愣了一下。
「如果我擁有馬洛卡俱樂部絕大多數的股份，父親你擔任俱樂部的主席，這個條件是不是就能夠創造了呢？」何塞微笑了起來。
阿萊馬尼嘴巴張大了：「馬洛卡俱樂部絕大多數的股份！兒子，你不是在開玩笑？你知道這些股份值多少錢嗎？」
「我有錢。」看著激動的父親，何塞不動聲色的說。
「噢，我忘記你已經是一個億萬富翁了。」阿萊馬尼這才想起自己的兒子有了多少的家當，然後他坐了下來，開始思考。
「馬洛卡……不值兩個億。說實話，一個億都值不了，真正的財富除了球員之外，也就是這片訓練基地了，就連現在所在的聖?莫耶斯球場，也是屬於區議會的，要不是為了帕爾瑪大學的慶祝活動區議會建築了這個球場，我們還得在布宜諾斯艾利斯球場進行主場比賽呢……如果評估的話，整個馬洛卡俱樂部，最多值五千萬美元。」阿萊馬尼開始為兒子打算了：「可是，雖然馬洛卡俱樂部只值這麼多，但是他們絕對不會以這個價格來轉手的，對於這一點，我很清楚。」
「也不是不可能。」何塞搖了搖頭：「就拿阿森西奧家族來說，馬洛卡俱樂部帶給他們每年的收入其實很少……最多也就是一兩百萬美元的紅利而已，其他的就更少了，更何況，胡安這個人我知道，他對馬洛卡沒有一點興趣，他更喜歡馬拉加俱樂部，現在老阿森西奧先生不想打理了，胡安也未必願意接手，以不多的代價從他手裡拿到全部的股份，並不是一件太困難的事情。」
阿萊馬尼恍然——老阿森西奧的兒子胡安?阿森西奧基本上是和何塞一起長大的，也就是所謂的發小——對胡安，何塞確實很熟悉，他並不是一個馬洛卡球迷，相反的是馬拉加球迷——這也和阿森西奧家族的總部是在馬拉加有關係，胡安是在馬拉加出生的，自然對家鄉球隊更喜歡了。
「那樣也只有百分之六十。」阿萊馬尼皺著眉頭說，他現在已經在為何塞著想了，畢竟是他的兒子，同時他也開始考慮何塞是否能夠拿下整個馬洛卡俱樂部的可能性了——如果老阿森西奧真不管事了，估計他的兒子胡安也不會介意用股份去換取一部分現金的，馬洛卡俱樂部，可不是阿森西奧家族的全部。
「百分之六十，就有著足夠的決策權了。」何塞微笑了起來：「父親，格蘭德和其他的股東，股份對於他們來說，意味著什麼？」
「意味著紅利。」阿萊馬尼不假思索的說。
「沒錯，那麼，如果沒有了紅利呢？」何塞拋出了一個問題，然後很快的就解答了：「沒有了紅利，這時候我提出用市價略高的價格來購買他們手中的股份，他們會同意嗎？要知道，就連格蘭德，這幾年來分到的紅利最多的一次也不過是一百萬美元，和他的公司收益比起來，只能算是毛毛雨。」
「可是怎麼可能沒有紅利呢？」阿萊馬尼這下子是真的愣住了，然後他開始緊張起來：「兒子，你不會想要做假賬……」
「違法的事情，我怎麼可能做。」何塞笑了起來，不過也為父親的緊張而感動：「擁有百分之六十的股份之後，我就有了決策權……只要有了決策權，那麼我完全可以將每年的紅利用在俱樂部的維護和擴建上面去，馬洛卡俱樂部要用錢的地方還有很多，我有決定權，他們只能有異議，卻不能夠推翻我的決定……如果不滿的話，可以，股份留下，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