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收拾王菜花
王菜花和韓婷婷的眼睛從來就沒有移開過視線，她們的目光完全看著韓秀秀。
韓秀秀牽著韓子諾走進廚房，王菜花和韓婷婷也跟著走了進去。
“秀秀，你來得正好，還有這麽多？”張碧蓮已經收拾幹淨廚房，盆子裏還有小半米豆腐，正不知道怎樣辦。
“用一塊幹淨的布蓋在盆上，抬回屋子裏麵，隻要不粘著水，不要放配料，明天還可以吃。”
張碧蓮聽得韓秀秀這樣說，學著韓秀秀用一塊幹淨的布蓋在盆上，端著往廚房外走。
正好王菜花和韓婷婷走到廚房門前，張碧蓮看了一下急忙退回來，有些膽怯地站在原地不敢動一下。
王菜花像以往一樣伸手就想搶，張碧蓮也學乖了，抬著連連後退，躲在韓秀秀身後。
“拿來！”王菜花大喝一聲。
張碧蓮沒有回話，也沒有拿過去。
王菜花很生氣，逆來順受的張碧蓮這樣不聽話，真不習慣。可是她躲在韓秀秀身後，她沒辦法收拾她。被韓秀秀打過幾次，特別是韓秀秀那天踢的一腳，她知道惹了韓秀秀的後果。
韓婷婷沒有被打過，王菜花被打時她也沒有看見，“娘，你怎麽了！”
韓婷婷不解地戳了一下王菜花，這一戳王菜花進退兩難。想退，目的沒有達到，想搶，韓秀秀那一腳不知道會不會踢過來？
王菜花在心裏猜測，韓秀秀那麽瘦弱，哪有那麽大的力氣。也許，她那天是剛才從閻王爺那兒回來，帶來些不幹淨的東西，神不知鬼不覺自己正好中招。
王菜花又打量一下韓秀秀，這個韓秀秀好像脫胎換骨一樣，王菜花還是沒有勇氣挑戰。
“秀秀，不能你說分家就分家。這裏的一切都是大家的，都是這個家的。”王菜花打不過，打算先“講理”。
“嗯。”韓秀秀用鼻子應了一下。
“秀秀，你做的那個，那個東西可以吃的吧？”韓婷婷已經等不了王菜花“講理”，想直接要過來了。
“可以吃。”韓秀秀隻說三個字，臉上不陰不陽。
“那我吃點。”韓婷婷咬了一下嘴唇，看著張碧蓮手中還端著的盆子，口水都流了出來。
“小娘，走。”韓秀秀接過張碧蓮手中的盆子，打算邁開端著王菜花和韓婷婷。
韓婷婷急了，“娘。”
“不許走。”王菜花大著膽子堵在門邊。
“你們的灶頭在那裏閑著，要吃要喝自己動手。”韓秀秀白了王菜花一眼，“三嬸，借著道！”
“秀秀，三嬸跟你商量個事，這家就不要分了，我們還是一家人。你做的這個是什麽東西，也給三嬸和婷婷吃些。”王菜花還是不敢硬搶，軟口說著。
“哼！”韓秀秀端著盆扭動了一下身子，王菜花不知道怎麽了，好像沒有站穩，“道”自然就讓出來了。
韓秀秀就這樣輕易地走了出來。
“韓秀秀！”王菜花看到張碧蓮牽著韓子諾也想從讓出的“道”走出去，一把抓住韓子諾，那樣子像要吃了他。
韓子諾嚇得“哇哇”大哭起來。
“諾諾！”張碧蓮反撲過去，她哪是王菜花的對手，王菜花抓住韓子諾站在她剛才讓出的“道”上，正好堵住廚房的門。
“諾諾！”張碧蓮又反撲過去，王菜花飛起一腳，張碧蓮一下子就是坐在地上。
“韓秀秀，要麽把你手中的那個盆放下，要麽……”
“王菜花，還我的諾諾。”張碧蓮帶著哭腔，“秀秀，那個壞女人搶了我的諾諾。”
“啊！”王菜花還沒有弄清楚怎麽一回事，身子已經貼在廚房裏麵的牆上了，韓子諾也到了韓秀秀的手中。
“小娘！”韓秀秀看著呆若木雞的張碧蓮，喊了她也沒有回過神，“回家了，過來啊。”
張碧蓮弱弱地看了一眼王菜花，從地上翻了起來，連爬帶滾地離開了廚房。
“娘！”韓婷婷大吃一驚，嚇得臉都青了，這次她才見識了一下。可是，韓秀秀好像也沒有動一下。反正，她沒有看清楚是怎麽了。
“快過來，拉我一把。”王菜花並沒有倒下，身子貼緊著牆，好像粘在牆上一樣。
韓婷婷走過去，拉了王菜花一下，“娘，你怎麽了？”
韓婷婷還是沒有弄清楚，王菜花是怎樣就貼在牆上了。她看了看王菜花前前後後，還掀起衣袖看了一下，手腳都好好的，也沒有那裏青紅紫白。
王菜花活動了一下身子，“哎喲！哎喲喲！”骨頭像散架了，感覺比上次更痛得厲害了。
王菜花在韓婷婷的攙扶下一拐一拐走了出來。
韓老三從外麵回來，正是吃晚飯時間，也不知道去哪兒逛了，吃飯就回來了。“婷婷，晚上吃什麽？”
“吃，你就知道吃。你老婆都快被韓秀秀吃了！”王菜花又抖起威風來了。
韓老三不明白地看了一眼王菜花，王菜花這個樣子他見多了，自己走進廚房，揭開鍋蓋。
“你們吃什麽了，鍋裏什麽吃的都沒有？”韓老三的聲音從廚房傳出來。
“這個家還有吃的嘛！”王菜花瞪眼大喝，那樣子怪嚇人。
“你們沒有吃？”韓老三不太相信，四下翻看還有什麽可以吃。
韓老三折騰半天，除了灶上麵有一口空鍋，幾個破碗裝著些鹽、辣子，還真沒有什麽可以填肚子。
“一，二，三……”韓老四哼著小調拿著兩個青花空碗走進廚房，“三哥，你在做飯呀？”
“老四，你和娘吃晚飯了？”韓老三看著韓老四手裏的空碗和高興的神色，猜想他和娘已經吃過晚飯了。
“吃了，我和娘都吃飽了。”韓老四揚揚手裏的空碗，“啊，我忘記了。”說著又退了出去。
“忘記三哥還沒有吃飯，給三哥留著的。”韓老三像抓住什麽寶抓著韓老四問。
“我忘記分家了，這個碗得還回蓮嬸……還給秀、秀。”韓老四強調地說，加重了“秀秀”兩個字。
“啊！”韓老三鬆開了手，韓老四飛快地跑出廚房。
王菜花看到韓老三那個窩囊的樣子更心煩，吐出兩個字：“廢物。”
“娘……”韓婷婷小聲地叫著，“我們吃什麽？”
“不能便宜了這個小蹄子。”王菜花甩開韓婷婷追趕過去，“老四，你給我站住。”
韓老四聽到喊聲跑得更快，連碗也沒有還，順道溜回了西邊屋子裏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