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四章 好戲開演之前
這一夜，都在忙，韓老四也不另外。
韓老四從昨天吃過中午飯就不見了，誰也不知道他去了哪裏。
此時的韓老四在淮安城最大的一家青樓醉歡樓裏出了個天價，要賣一個頭牌。
不過，韓老四開的是空頭支票。他隻說了淮安大酒樓的大當家韓秀秀是他侄女，隻要青樓給他找的女人是頭等貨色，不要說幾兩銀子，就是拳頭大的金子淮安大酒樓也付得出來。
青樓的老鴇不能不做這筆生意，又不能做不賺錢的生意。這個韓老四是不是真的是淮安大酒樓韓秀秀的叔叔，誰也沒有見過。韓秀秀的名頭是不小，可惜是個女人，女人的錢不是老鴇賺的對象，老鴇都是用女人來賺錢。
如果這個韓老四真是和韓秀秀牽扯上關係，就不怕韓秀秀賺的錢不往自己的口袋裏跳，隻要韓老四逛青樓，老鴇就有的是辦法把韓秀秀的錢弄到自己的口袋裏麵。
老鴇正在既想要韓老四說的拳頭大的金子，又不願意奉獻出手中花魁的時候，孫醜女找上了門。
*
這一夜，真是誰都在忙乎著。
孫富貴府邸就更是忙得要死人了，隻因為桂嬤嬤來過一趟。
桂嬤嬤在天黑的時候去的孫富貴府邸，她並沒有說李少軒，隻是說了李少澤。李少澤雖然離開的孫府，桂嬤嬤說自己是從宮裏麵來的人，孫富貴不敢不恭敬。
桂嬤嬤到孫家的時候，正好看見孫醜女不依不饒地打罵張淮寧。
“姑娘，可有什麽煩心事？”
“你是誰？管天管地還管到我頭上。”
桂嬤嬤不是一般的老辣，三言兩語就把孫醜女收服了。
桂嬤嬤又得到一個對自己有用的消息：就是孫醜女讓韓秀秀欺負了。原來，孫醜女丟失了顏麵。
“嘿嘿！”桂嬤嬤冷笑幾聲，這正合她來的意思。
“桂嬤嬤，你笑什麽？莫非你有好計？”
“姑娘，你聽好了。”
桂嬤嬤幫孫府出了一條計謀：娶韓秀秀回來。
一，可以讓孫醜女做大，欺負韓秀秀。韓秀秀隻要進了孫家門，無論在孫家做大做小，都是做小。那白天在淮安城丟失的顏麵就全撿回來了。
二，更讓孫府上上下下動心的另一個原由是：韓秀秀的淮安大酒樓就姓孫了。
桂嬤嬤這一計，讓孫府所有的人皆大歡喜。
孫府上上下下都行動了起來。院內，要置辦上百桌的酒席和兩處婚房。一處是孫美麗孫醜女的新房，一處是韓秀秀的新房，桂嬤嬤隻是要孫富貴家幫張淮寧把韓秀秀娶回去，並沒有管他家孫醜女怎麽辦。
孫富貴家如果不把女兒嫁給張淮寧，那張淮寧娶誰就不關他家的事情。可是，張淮寧已經是孫富貴看中的女婿，怎麽能成全韓秀秀呢？那隻有在娶韓秀秀的同時，先讓孫醜女把張淮寧娶回家。這樣，張淮寧才能去娶韓秀秀。
真是一個麻煩的事情！
*
桂嬤嬤走了以後，孫醜女去了醉歡樓。
孫醜女說賣一個女人給青樓，雖說是賣，卻又說倒貼銀子都可以。這等好生意，青樓的老鴇就照顧了韓老四，說是幫他找了一個絕色女子，可是，得讓他自己去扛回來。
老鴇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規矩，孫醜女她知道惹不起，可是錢誰都喜歡。如果這筆生意能賺錢，為什麽不做呢！
這筆生意正好讓韓老四去幫自己做。
一來，出了事情可以讓韓老四背黑鍋，二來，韓老四得到手，也好逼韓秀秀出錢。無論如何，這筆生意是既吃買家又吃賣家，穩賺不賠。
醉歡樓，韓老四獨自坐在一間小屋，一臉的春風，正做著天亮了娶頭牌的美夢。
*
天亮了。
淮安城和以往一樣，人們打開家門走了出來。街道上，人來人往，做生意的也打開了店麵，擺小攤的也支起了帳蓬。
淮安城並不大，張淮安的花轎可是八人抬的大轎子，還是兩頂。
這在淮安城可是第一次，不是說沒有同時出現過兩頂花轎，而是沒有一個人同時娶兩個女人，而且，其中一個女人還要進另一個女人的家。
張淮安的娶親隊伍一進東門就吹吹打打起來好不熱鬧，淮安城的老百姓站在街道兩邊看熱鬧了。
“兩頂花轎，都從東門進來了。”
“那家娶親，怎麽沒有聽說呀？”
“孫富貴家招女婿，沒有聽說還有那家呀。”
街上很多人，都站在兩邊看著，花轎有兩頂，花轎一直抬到淮安大酒樓前。
一幫吹鼓手使勁地吹打著。
張淮寧站在酒樓前大聲地說：“各位鄉親，我張淮寧今天要娶媳婦，大家都去喝喜酒。”
“娶那家姑娘？”
“去哪裏喝！”
“西邊大街，前麵不遠就是我張淮寧新住所，今天我同時娶兩門親，一是孫老爺家孫美麗姑娘，一個是淮安大酒樓大掌櫃的女兒韓秀秀。”
“啊！”人們好像明白過來了，今天不是兩家人娶親，是孫家招了一個女婿入贅，這個女婿同時又要取另一個姑娘進門。
“這，那跟那？”
人們又明白又糊塗，入贅就入贅，這家人招個女婿怎麽還要幫女婿娶個小妾一起進門？
“孫家姑娘隻怕不會生？”
“這女婿都沒有進家門，怎麽知道會不會？”
“這個張淮寧早住在孫富貴家，你敢說孫家小姐沒有和他上過床。”
“就是不會生也不可能同時又招女婿，又幫女婿娶小妾，要娶也是以後的事情吧？”
“這裏麵肯定有蹊蹺。”
“對了，就是這個小妾厲害，是淮安大酒樓大掌櫃的女兒。”
“這麽說，幹嗎還要上孫家做小妾？”
“這，真是新鮮事情。娶妻也好娶小妾也好，隻要娶回家的，那有娶妻讓小的到大的家去的？”
“聽說那個張淮寧先與韓秀秀有婚約，又被孫家看中。這張家本意是要休了前麵韓家的姑娘，沒有想到這韓家不願意被休，孫家又要招女婿，隻好同時娶進門了。”
“這後麵的才是小妾呀。”
“孫家是大富人家，孫小姐那裏願意做小？”
“韓家現在也有錢，比孫家還多，韓家又在前，那裏又願意做小？”
“聽說都做大。”
“世上什麽怪事沒有啊！”
“看熱鬧，有熱鬧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