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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6章 謊言被揭穿

  「被告人鮮於非,你想放棄自行辯護的權利嗎?」方朝陽一字一頓地問道,這一刻,他真想把鮮於非逐出法庭,但還是忍住了。


  「不,不想!」鮮於非搖搖頭。


  「那就繼續回答提問,不要做出過激的行為。」


  「我佩服你,真能忍。」


  「你想什麼,我清楚,在這個嚴肅的法庭上,不會如願的。」


  徐克明教授又從包里,拿出同樣的一份資料,列印稿,不止有那一份,繼續問道:「被告人,多餘的那些針劑,你到底怎麼處理的?」


  「扔了總行吧!」鮮於非道。


  「扔在了什麼地方?」


  「醫院外的垃圾箱里。」


  「這麼做的心理活動是什麼?」


  「徐教授,我是跟你發生過衝突,但你也不要藉此報復我。沒用的東西,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醫院管理上也沒那麼嚴格。」


  「鮮於醫生,謊言說過了頭,就變得非常可笑,偷拿醫院的藥品,丟進了垃圾箱里,還誣陷醫院監管不到位,你認為有人會相信嗎?」徐克明問道。


  「我有怪癖,喜歡扔東西,我就喜歡不按套路出牌,怎麼了?」鮮於非一側嘴角上揚,十足的無賴形象。


  「審判長,我先問到這裡吧!」徐克明揉了揉發痛的額角,坐了下來。


  徐克明教授通過計算,鮮於非在醫院借著手術需求,拿走了至少九十支麻醉針劑,跟警方審訊的結果不符,之前鮮於非只是承認,在醫院裡拿了三十支麻醉劑。


  受害人年瑤心臟纖維化,這一過程是需要時間的,徐克明教授的這份資料,恰恰證明,鮮於非對受害人進行了長時間、幾乎無間斷地下藥。


  來自省廳的犯罪心理學專家趙功正舉手道:「審判長,我有問題詢問被告人。」


  「可以。」


  「被告人,你剛才說,那些麻醉針劑,都扔到醫院外的垃圾箱里?」趙功正問道。


  「是啊!大家都聽到了,你的聽力沒問題吧?」鮮於非沒好氣道。


  「根據醫院外的監控顯示,每次下班,你都會第一時間去開車,而你離開醫院大門到停車場的這段路程中,並沒有安置垃圾箱,你又如何解釋?」


  「好解釋啊,開車出去后,我扔在路邊的垃圾箱里,只要離開醫院,都算醫院外。」鮮於非道。


  「向陽醫院前方的路邊,垃圾箱都沒有安置在路邊。」趙功正道。


  「我當然不會在那麼明顯的地方扔東西。」


  「具體什麼地方?」趙功正立刻問道。


  「就是,天橋下面。」


  「天橋下方,也沒有垃圾箱,那裡不允許停車。」


  「你在撒謊,故意騙我,你怎麼可能對東安市了解這麼多。」鮮於非反咬一口道。


  「被告人鮮於非,可以告訴你,本人來到東安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兒,就是沿著你的日常活動路線,走了很多圈,目的只有一個,更準確了解你犯罪的心理活動。」趙功正道。


  「你憑什麼說我犯罪?」


  「你就是犯罪嫌疑人,這麼稱呼也沒有錯。」趙功正道,又問:「真扔到垃圾箱里嗎?」


  「問一百次,也是扔了。」


  「那你為什麼承認,用這些麻醉針劑,去捕殺流浪狗?」


  「剛才說過了,警方對我採取刑訊逼供。」


  「警方的審訊有流程,還有錄像證據,我們看過了,不存在你說的違規行為,你要搞清楚,那份審訊,是有法律效力的,不容你否認。」趙功正道。


  庭審進行到現在,幾乎所有人都發現,看似文質彬彬的鮮於非,骨子裡就是個無賴,他似乎堅信,只要什麼都不承認,法律也拿他沒有辦法。


  這當然是痴心妄想,不承認不代表沒發生,法庭自然會根據各種證據,依照法律,做出公正的審判。


  「你在醫院拿走了麻醉針劑,這一點不能否認吧?」趙功正問道。


  「不否認。」鮮於非面上一滯,忽然覺得上當了,剛才就不該承認這一點。


  「接下來的問題就是,你怎麼處理的這些藥品,你說的兩個地方,都不適合拋擲藥品,到底扔哪裡去了?」趙功正問道。


  「我忘了,反正扔垃圾箱里。」鮮於非又開始拿忘記做借口,但實在太爛了。


  「按照徐克明教授的資料顯示,你每次只能拿走一支麻醉針劑,只有小小的一瓶,有必要非扔到垃圾箱里嗎?完全可以隨手扔在街上,汽車碾過,不會留下太多痕迹。」趙功正繼續問道。


  「我有怪癖,喜歡乾淨,不會亂扔東西。」鮮於非的額頭又開始冒汗,向辯護律師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何旭看到了,卻沒有什麼反應,如此明顯的撒謊,他作為辯護律師,都覺得有幾分羞愧,在他看來,鮮於非最應該做的事情,就是承認罪行,向受害者以及家屬道歉,爭取法庭的寬大處理。


  「根據警方走訪調查,有幾名喜歡在垃圾箱里翻紙殼賣錢的居民,在你家樓下的垃圾箱里,發現過麻醉針劑的空瓶,你對此怎麼解釋?」趙功正問道。


  「那是我妻子扔的。」鮮於非道。


  「你不是說過,你根本不清楚你妻子從哪裡購買的麻醉劑,什麼都沒見過,怎麼斷定是你妻子扔掉的?」


  「我……」


  鮮於非一時語噎,不知道該怎麼圓謊,他面對的可是省廳的專家,對細節的掌握程度,不是他能想象的。


  「家中的財務,歸誰管理?」趙功正問道。


  「當然是我妻子,我的工資都交給她。」鮮於非道。


  「撒謊,錢都交給受害人,你哪來的錢,給情人買了一套兩居室的房屋?」趙功正問道。


  「那是她自己買的。」


  旁聽席上的張莉莉,剛站起來想斥責,看到法官席上目光冰冷的方朝陽,又坐了回去,但看向鮮於非的目光,卻充滿了憤怒。


  張莉莉曾經深愛過這個男人,可是現在,這個男人一再想要將責任都推到她的身上,傷心到了極致。


  「張莉莉家庭貧困,又沒有工作,拿什麼買房子?」趙功正繼續問道。


  鮮於非低頭不語,面對這些專家,他真是有些怕了,唯恐一句話說錯,謊言又被無情地揭穿。


  「同理推論,你掌握家庭財政大權,受害人也不會有錢去買麻醉劑。」趙功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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