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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楓林旅人

  接待人員認識尚勇,一口一個尚隊,表現得格外客氣,很快辦好手續,又去更衣室將重要物品存儲好。


  三人各自拿著一把手槍,來到一個玻璃牆封閉的房間里,各自拉開了架勢。


  方朝陽持槍的動作不對,尚勇過來糾正,那邊,海小舟已經開始射擊,三十米的距離,幾乎全中靶心。


  「水平還不錯吧!」海小舟得意道。


  「這麼近的距離,靶子還不動,閉著眼都能打中。」尚勇笑道。


  「那你來啊,閉著眼打中給我看看!」海小舟不服氣,吹牛誰不會。


  尚勇用手大致比量了下遠處的靶子,還真就閉上了眼睛,接連幾槍,雖然沒中靶心,但也打出了七環到九環的成績。


  「本裁判認為,還是尚勇同志水平更高。」方朝陽道。


  「哼,我也能!」海小舟不服氣閉上眼睛,結果卻連靶子都沒打中,惱火地想要扔了手槍,還要再試。


  「海哥,海哥,你是第一,別惱,別惱。」尚勇連忙賠笑,後悔不該提憋著眼睛這一說,急性子不適合練這個。


  「小舟,比上不足,比下餘一大截,看我的。」方朝陽反覆瞄準,自覺姿勢到位,開了一槍,結果只有一環。


  「朝陽只適合當文官!」尚勇笑著直搖頭,「說實話,就是從沒摸過槍的新警員,都比這成績好。」


  「劉向暉也常來這裡嗎?」方朝陽低聲問道。


  「當然是常客,他跟國文澤的關係非常好,唉,不說這些了。」尚勇嘆了口氣,很明顯,他已經在暗中調查劉向暉。


  三人在靶場里說說笑笑,玩了半個小時,忙碌中,難得擁有開心放鬆的時光。


  離開靶場,剛取回存放的物品,一名微胖的中年男人就迎了過來,長得很有特點,皮膚白皙,有著兩條很細的眉毛,眼睛卻很大。


  「尚隊長,海檢察官,方法官,歡迎你們前來,尤其是方法官,可是稀客啊!」中年男人笑道,熱情地上前握手打招呼。


  「國老闆,這麼清閑啊!」尚勇道。


  此人就是這裡的老闆國文澤,看得出來,他是得知三人來了,這才特意等候在此,還表現得格外客氣。


  「貴客臨門,再忙也要抽出時間,千萬要到我的辦公室里喝杯茶。」國文澤盛情邀請道。


  「不收費吧?」海小舟問道。


  「海檢察官,千萬別這麼說,換作平時,肯定請不到諸位,賞個臉吧!」國文澤陪笑道。


  國文澤不來,尚勇也打算去找他,於是,三人跟著國文澤,穿過一段弧形的走廊,進入一間寬大的辦公室。


  裡面的裝修非常考究,以玻璃元素為主,一切都很透明,四周的牆壁上,貼著各種槍子的海報,可見國文澤也是個愛槍之人。


  但是,就在那張半透明的辦公桌後方,卻掛著一幅國畫,顯得跟整個設計格格不入。


  畫面上,滿山紅葉,一名身穿長袍的古人,正走在一條蜿蜒的山路上,目光看向遠處縹緲的雲海。


  正是景甘那幅叫做《楓林旅人》的作品,當年就價值百萬,現在價格更高。


  為了保值增值,景甘通常不會創作同樣的作品,這也是他的特色之一,而上面標註的日期,正是七年前。


  可是,景甘中午還說,這幅畫被左市長收藏了,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方法官果然是個藝術,這是景甘大師的作品,當年為了這幅畫,我可是花了一百萬。」國文澤注意到方朝陽眼神停留著這幅畫上,一邊忙碌著沏茶,一邊解釋道。


  「確實是大家手筆,構圖精緻,賞心悅目。」方朝陽贊道。


  「國老闆,我上次來,怎麼沒看到這幅畫?」尚勇問道。


  「太貴重了,不捨得拿出來,這次心血來潮,掛出來欣賞幾天,也給自己增加點文藝氣息。」國文澤笑道。


  「國老闆可真有錢,一百萬的畫掛在辦公室當裝飾,而我們也只能看看,過一下眼癮。」海小舟嘲諷道。


  「我這個小買賣,怎麼能跟海家相比,只是喜歡收藏畫作,願意在這方面投資。」國文澤連忙擺手。


  「哦,國老闆還收藏了哪位大家的作品?」海小舟問道。


  「哈哈,有那麼幾位,但我最想收藏方法官的書法,卻始終沒有緣分。」國文澤哈哈大笑,又張羅著喝茶,頂級白茶,只招待貴客。


  國文澤分明故意岔開這個話題,他根本不太懂藝術,所以叫不出那些藝術家的名字來。


  一邊喝茶,一邊閑聊,國文澤很精明,從不問關於警方辦案的事情,談得都是打靶場的發展情況,開辦之初多麼困難,這幾年才見到了回頭錢。


  另外,希望得到方朝陽的一幅書法,用作鎮館之寶。


  這顯然是故意拉近關係的誇張說法,方朝陽推說最近身體不佳,拿筆都拿不穩,剛才幾乎打不中靶子,這件事以後再說。


  閑聊了半個小時,三人告辭離開,時間不早了,將尚勇送回公安局,方朝陽和海小舟一路返回家裡。


  躺在床上,海小舟問道:「朝陽,國文澤掛出的畫,是送給左市長的那幅嗎?」


  「是,酒桌上他說了名字,這也是最為得意的畫作之一。」


  「這不還在國文澤的手裡嗎?」


  「蹊蹺就在這裡,中午我剛聽景甘說過,結果,國文澤就拿出來掛上了。我們去了打靶場,偏偏他就要請我們去喝茶,很像是故意的。」方朝陽道。


  「他這是給左市長洗白嗎?」


  「有這種可能,景甘來了,國文澤應該知道,同時,也知道了我跟他們在一起吃飯。」方朝陽道。


  「可是,左市長已經搬到省城去了,來回時間對不上的。」


  「並不表示,這幅畫也跟著去了,可能放在了某個地方。」方朝陽道。


  「會不會有另外一種可能,國文澤送給左市長后,又買了回來,完成了一次利益輸送。」海小舟問道。


  「不好說,但我覺得,如果是那樣,他根本不需要掛出這幅畫,這次分明是故意給我們看的。」方朝陽道。


  「懂了,他就是不想暴露左市長,用這種方式來證明,景甘在撒謊。」海小舟道。


  「弄巧成拙,反而更讓人懷疑。」方朝陽道。


  假如以上的分析都成立,說明國文澤在下午見到了景甘,得知景甘說漏了嘴,立刻進行了彌補。


  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方朝陽的出行被監視到,繼而發現景甘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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