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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五章

  太史慈忽然成了曹軍不顧一切追殺的眼中釘,這般風頭,居然把呂布都蓋過去了,頓叫呂布極感稀奇有趣,下手卻毫不客氣,麻利地帶著兵馬包抄過去,不過短短一瞬,就把失去理智、滿心只有殺了這膽敢騎著多半是主公遺物的愛駒耀武揚威、明晃晃地刺激他們的太史慈給剁成肉泥,好報仇雪恨的曹仁所領的部隊給吞食小半。


  曹仁蒙受這般慘烈損失,饒是恨得牙根都被咬得發顫,頭腦還是被迫冷靜下來,及時止損,下令撤退了。


  他的人馬一退,剩下飽受頗有聲望的張郃倒戈所打擊的袁軍自是獨木難支,且戰且退,終於完全避入營盤當中。


  也就是太史慈光明正大地騎著黑毛,在戰場上風騷異常地偷著人頭,不知不覺地就背上一口比搶馬要嚴重得多的黑鍋,且強烈激起曹軍的鬥志。


  面對一窩蜂湧來,兩眼通紅,神情猙獰的精兵,別說自忖有以一當百本事的太史慈了,就算是武藝冠絕天下的呂布,也不可能膽兒肥到敢跟足有幾萬號人的敵軍對上。


  那不是英勇,而是找死。


  頓時一掃之前的風光得意,太史慈死命催胯.下黑毛,讓它跑得飛快,依然只能狼狽地東竄西竄,被那悍不懼死的曹兵的亂箭射了一身——其中幾下還是虧了不惜己身的親衛的阻擋,才險而又險地剛避開要害。


  於是這剛剛上任的別部司馬,還沒得意幾天,這一仗打下來,就毫無疑問成了傷者里傷情最嚴重的一個。


  也因他無法獨立行走,同時成了享受燕清新發明的,剛開始在正式戰場里派上用處的醫用擔架,給仔細抬回來的高待遇的第一人。


  在士兵們為勝果歡呼,相互吹噓著,期待這回掙下的功績夠不夠叫他們晉陞之前,作為能讓戰況進行得如此順利的拉怪英雄——太史慈,早就唯有氣息奄奄地躺在乾淨的白布上,接受著扶傷營的拔箭止血,消毒清創和縫合包紮。


  他就像是被針扎滿了窟窿的針線包,渾身上下,除有盔甲包裹的地方和護得好好的頭頸外,根本沒剩幾塊完好的皮肉。


  因他是最早失去作戰能力的大將,在被送下戰線搶救時,頓時引起了所有留在後方的謀士們的注意。


  燕清皺了皺眉,感嘆道:「慘。」


  郭嘉點了點頭,心有戚戚地嘖道:「好慘吶。」


  賈詡也面露不忍:「兵器果真為兇險之物。」


  陳宮絮絮叨叨:「得虧有扶傷營,方能讓如此傷情也得到救治。竟連掌管弓兵,在後方補應的太史將軍都負傷如此之重,不知前方戰事究竟如何了。」


  這話題登時勾起了來圍觀太史慈的這幾位幕僚的興趣,幾人便熱火朝天地圍繞著太史慈這個重傷員,以他做出發點,開始推測戰況了。


  不過他們特意離得較遠,倒絕不會耽誤他接受治療。


  太史慈:「……」


  好在按扶傷營營長,也就是在華佗門下學習多年的三弟子的說法,太史慈這一身看著可怖,其實並未傷及筋骨,都是痊癒后就能恢復活蹦亂跳的皮肉傷。


  唯一需要擔心的,就是會否因傷創處因處理不足而感染髮熱,從而危及性命了。


  作為永遠在牌里屯上兩張關鍵時刻救命用的桃牌的人,燕清對這倒不愁,只肅容交代他們,倘若太史慈傷情有變,都需第一個通知他。


  儘管太史慈這副模樣看著慘兮兮的,死裡逃生,萬人恨其入骨的遭遇也很惹人同情,但只要一看到他已淪落成這樣,還毫無自覺,不解曹軍怎麼就跟吃錯藥似的非要弄死他不可,那茫然呆愣的模樣,燕清就很不厚道地想要發笑。


  他輕咳一聲,好歹保住了眉宇間的沉重,擔憂地詢問道:「子義這回虧損過多,可要煮些滋補藥湯,給他補補氣血?」


  「太史將軍如今虛不受補,待創口癒合……」


  燕清一臉關心,聽得連連點頭,又溫聲請託幾句,在確定到時候太史慈渾身因合創而發癢時,保證就能喝上奇苦無比的大補良藥后,心滿意足地離開了。


  除了倒霉催的太史慈成了少說也得躺個把月的重病號,無緣接下來的戰事外,無論從什麼角度來看,呂布所引領的這場初戰,都稱得上是大獲全勝。


  呂布這一頓迎頭痛擊,無論是大將叛離前還挨了頓淋漓痛批、被氣得昏厥的袁紹,還是以為曹操遇刺身死,因此感到痛苦不堪,除要手刃仇人太史慈與報復收容他的呂布勢外、堪稱一蹶不振的曹仁,皆都不可能立即振奮得起來。


  呂布也看得分明,便任命油嘴滑舌的甘寧,與因此看他不順眼的張遼一起負責具體的善後工作,包括運送傷員,清點繳獲,打掃戰場,為防惹出瘟疫,還得把屍首挖坑掩埋,己方兵士的遺物妥善收歸……可謂是繁瑣得很。


  越是煩人的作業,磨合起來就越能增進感情。


  觸景生情,呂布不自覺地就懷念起當初被軍師祭酒逼著背書的美好日子來。彼時他不識好歹,實在不樂意,為此陽奉陰違,看穿他企圖的燕清只有專程留下來監督他,徹夜獨處了好些時日。


  一思及燕清花在他身上的點滴心思,呂布心裡就跟喝了蜜糖似的甜滋滋。


  只憾他那時身在福中不知福,被哄騙著多讀些內容枯燥晦澀的古籍,也只當成是避之唯恐不及的苦差事。


  尤其是後來燕清曾以「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千鍾粟,書中自有顏如玉」相勸,而完整的《勸學文》,更是深得蔡邕喜愛,對此讚不絕口,索性命工匠刻在各所由他們開設的學舍門前。


  呂布表面上深以為然,虛心受教,其實卻不甚苟同。


  黃金屋也就聽著得勁兒,其實哪兒是人能住的地兒?冬不暖夏不涼,別把眼睛都晃瞎。他是半點都不稀罕,哪天真感興趣了,自己造上幾間都是易事。


  就是那叫他神魂顛倒,精妙世無雙的美顏如玉……一等他慢慢開了竅,反倒不再近在咫尺了。


  燕清卻是打定了主意要培養他這好習慣出來,久而久之,呂布還真習慣成自然,養成了有事就看些經史子集、殘本兵書,沒事就讀點不正經的帶圖小話本的習慣。


  突擊檢查了幾次,燕清就半點不似之前那般擔心他不上進向學了。又因有事務纏身,終日忙得不可開交,發展到現在,甚至連稍微親熱一會兒的個功夫都沒有,共浴還得提早說好條件,省得自己不顧他勞累,趁機動手動腳之後,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呂布起初很不服氣,他對自己的自制力,一向是極有自信的,明知重光如此辛苦疲憊,又哪兒會似不知體貼的急色之徒般胡亂糾纏?

  燕清見他義正辭嚴,信誓旦旦,還真當自己可能低估了他,天真地信了一回,便不再費心避他,大大方方地解了衣裳,進了溫度適宜的香湯。


  ……在軍師祭酒脫得寸縷不掛,羊脂玉般的皮膚細膩白皙,在朦朧水霧間,被染上淡淡的胭色時,直勾得呂布心神蕩漾,看得眼都直了,只怕連自己表字是奉先都快忘得一乾二淨,哪兒還把持得住?

  呂布頭次沒能忍住,將毫無防備的美人給徹底拆吃入腹,而因輕信吃了大虧的燕清就記得一清二楚了。


  再到下回,呂布就只能老老實實地遵守規矩,要麼在床榻上等待臨幸,要麼被允許守在屏風後面聽聽響動,時不時跟燕清說上幾句話。


  總而言之,通過念書考試來出人頭地,在呂布看來,雖是燕清親口提出,一手主張,他本能地大力支持的,心裡卻在第一時間就認定這法子只適用於鼓勵寒門士子讀書,而不適合他這個做主公的採用。


  這條路子瞧著磨磨唧唧,拐彎抹角,出人頭地還得經人批閱,看得不得賞識……遠不如上陣殺敵,切切實實地建功立業來得直接痛快。


  不過外人有所不知的是,呂布最初在丁原麾下效力時,不僅最先做的文職工作,還做得很是有模有樣,絕非不通文墨的大老粗。


  就是後來,他發覺自己的歸宿還是在大刀闊斧的對陣殺敵當中,就再沒碰過那一開始就談不上喜歡的筆墨紙硯了。


  直到被燕清誘勸著重拾書本,又意識到憑他目前的這點腹中墨水,當燕清與賈詡那一干幕僚交談甚歡時,他就只能無所事事地乾瞪眼,還得事後勞煩燕清解釋,實在無力得著人厭惡,才真燃起了發奮求學之心。


  他能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燕清的美好,現在好得勝過蜜裡調油,也有那段磨合的功勞。文遠與興霸既是袍澤,又豈能關係不睦?


  多磨上幾磨就好了。


  甘寧得了這善後的任務,忍不住樂了出來:這活計他可謂是駕輕就熟啊,在當水匪縱橫於江上的那段時日,最為拿手的除了打家劫舍,不就是清點收穫,再好好犒勞弟兄們,討論如何均勻分贓嗎?

  哪怕他已洗心革面,也沒眼皮淺到要藉此中飽私囊,可不管怎麼看,這都是個實打實的肥差。


  看甘寧難掩興奮地拍著胸膛,沖呂布表示保證會漂亮地完成任務時,張遼得強忍著才沒嗤笑出聲。


  他已經很久沒被分配去做這樣繁瑣的小任務了,一般來說,只要一人足矣,這回多半是主公為調解他與甘寧之間的小小矛盾,才刻意做這般安排。


  耐心交代完了,呂布就再不掩飾自己的歸心似箭,麻溜地就催著赤兔,往營寨飛奔而去。


  他暫且不知自家軍師祭酒已悄悄來過一趟,不但好生欣賞了一番他的英姿,還誘使張郃情緒失控,爆發一頓,不得不投奔他來。他只滿心挂念著往往一轉身就能看到、這回偏偏在大獲全勝,正是激動難平的時刻見不到的軍師祭酒。


  「重光!」


  等呂布風風火火地沖入主帳內,一屋話剛說到一半,就被他的擅自闖入打斷的謀士皆都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一身血腥的主公攜著一臉狂喜,旁若無人地衝到燕清面前。


  就在呂布準備採取進一步行動之前,被他這一連串舉動給惹得面上得體的笑都僵了一瞬的燕清,也立即回過神來,笑容燦爛地先站起身來,一邊微含提醒地看向他,一邊柔聲問道:「主公因何如此匆忙?」


  簡直像是迫不及待要給配偶開屏的雄孔雀。


  呂布興沖沖地跑進來,被燕清這不輕不重地一擋,怔了一怔后,終於發現這周圍除了習以為常的背景板郭嘉外,還有尚不知情的賈詡、陳宮和劉曄幾人。


  見呂布及時回過神來,燕清暗暗地鬆了口氣,正要幫著掩飾一二時,就看到這會兒沐浴在其他幕僚各異的目光當中的呂布,坦坦蕩蕩地跨出一步。


  下一刻,他就在眾目睽睽下,難抑激動地抱住了原本在一邊幸災樂禍看熱鬧的郭嘉,真心實意地感嘆道:「還請諸位先生莫計較這番失態,只是這回多虧有奉孝與重光殫精竭慮,商得良策,才叫此役順利至此!」


  郭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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