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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等真正到了殿試那天,燕清竟比陸遜還要緊張,一直輾轉反側,竟不成眠。


  與他同床共寢、還難得老實的呂布自然被這番動靜鬧醒,也不覺惱,只好笑道:「重光緊張甚麼個什麼勁兒?」


  燕清呼吸頓了一頓,不好意思道:「都怪我,把你給吵醒了。」


  橫豎黑燈瞎火的,睜眼也只能看到一點輪廓,呂布張開大嘴,打了個無聲的大哈欠,然後強提起精神,以叫燕清聽不出半分疲倦、極其清醒的嗓音道:「不怪你,布本身也不覺困,正巧想尋你說話。」


  燕清不察呂布這份體貼,一下就信以為真了。


  「真的?」


  他自被窩裡拱出一小截上身來,窸窸窣窣一通,居然將大半個身子趴到了呂布身上,又將下巴枕在其厚實胸膛前,舒服地嘆了口氣,苦笑道:「若去考的人是我自己,反倒沒什麼可怕的。」


  被這極撩人的動作惹得身體緊繃了一瞬,呂布隔了一會兒才玩笑道:「重光果真是腹有詩書萬卷,方有成竹在胸。」


  燕清輕輕笑了一聲:「那倒不是。」


  呂布:「哦?」


  燕清調侃道:「畢竟殿試考官是你,哪怕我表現再差,看在以往苦勞上,你恐怕也會為我徇私一回,點個頭名罷?」


  呂布回得理直氣壯:「那是當然。」


  燕清忍俊不禁,少頃,不由警惕道:「你不會也對議兒和亮公子如此罷?」


  呂布嗤笑一聲,鏗然有力道:「兩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子,沒幾斤幾兩的,不多摔些跟頭如何成器?他們若敢這麼想,書也不必念了,布便即刻打斷他們的腿!」


  燕清無語片刻,方勸道:「他們不是那種人,也斷經不得你的打。你平時當撒手掌柜,怎一管教起來就這般兇狠?還是以說服為上。」


  他至今難忘那幕:說好只試三招,他也憑藉「閃」牌,的確毫髮無損地撐了下來,不料呂布此人不按道理出牌,愣是多劈一下試試虛實,害他血濺當場,在床上修養了一個多月。


  換作體質更羸弱一些的諸葛亮和陸遜,沒準就一命嗚呼了。


  呂布說動手打,那就絕不帶輕手摸得。


  「重光所言,倒極有道理。」呂布心念一動,見縫插針地拍起了馬屁:「他們沒長這些紈絝的臭毛病出來,還得多虧重光教導有方。」


  燕清:「……」


  總覺得和呂布沒法正常對話了。


  呂布輕輕地拍撫著他背,嗓音低沉道:「布不是殿試主考么?重光若不安心,便多來過問插手,若是安心,便放手由布去做。假使是真的良才美玉,也不會因考了幾場就變得短斤少兩……」


  他絮叨了一陣,最後強調:「你白日里都累得很了,快些睡罷。」


  燕清一聽也的確是這個理,只是為了避嫌,他前幾場都沒去監考。到了最後一場,怎麼說都得看看。


  反正凡是進入到殿試階段的學子的試卷,在最終放榜后都會刊印成冊,置於書齋,任人翻閱。陸遜與諸葛亮縱使身份特殊一些,也不代表他們真受到任何關照了,真材實料在眾目睽睽下擺著,那些心有不服的失敗者,非要拿這做由頭說三道四,也只會顯得無理取鬧了。


  況且燕清非常自信,這幾場考下來,督查嚴命,審核仔細,確實做到了一視同仁,可謂是問心無愧。


  ……光偷偷摸摸地看一眼,既覺不夠,也有欲蓋彌彰的怪異,不若光明正大將自己安□□去,做個督考官好了。


  燕清下定決心后,又被呂布那溫暖的手掌不急不緩地拍著後背,聽著耳畔咚咚有力的心跳聲,不知不覺地就在這安詳當中,鬆快地睡著了。


  就是可憐了被他壓著的呂布。


  倒不是燕清有多重,他這輕飄飄的份量,還不夠呂布塞牙,自然稱不上負擔。


  而是當了一整晚被勒令監守著一條香噴噴的鮮魚、空能口水橫流、卻不得下口的饞嘴大貓了。


  既品嘗著常人難以想象的煎熬滋味,同時有幸福得難以言喻。呂布卻半點也不討厭這種矛盾,只在貪婪地盯著毫無防備地在他懷裡入睡的那漂亮人兒的輪廓好一陣子后,眼皮復又沉重起來,慢慢地也睡了去。


  兩人一路好眠,直至天光大明,先醒來的還是慣了早起練武的呂布。


  他咂了咂嘴,眼還沒睜開,胳膊肘就已往下一支,想似往常那般起身,卻將兩人保持的姿勢忘了個一乾二淨。


  枕在他胸口睡得正香的燕清,就被他上身坐起的動作一帶,順著肌肉的線條往下滑了一小截。


  如羊脂玉般細膩白皙的肌膚冰涼涼地擦過結實的小腹,呂布悶哼一聲,只覺一把火被撩了起來。


  「誒,什麼時候了……」


  燕清迷迷瞪瞪地半睜著眼,只說了這麼句話,就被匆匆撂下句「還早」的彌天大謊的呂布給翻身一壓,根本抑制不住激動地做了一回。


  好歹也是跟呂布在床笫間磨合過多年的人,燕清也就先開始被嚇了一跳,后徹底被帶入呂布的節奏后,也就很快適應了,甚至開始配合。


  只因始終惦記著一會兒有正事要做,燕清只同意跟他草草做了一次,就立刻叫止,暫披上衣服,叫人送水來洗浴了。


  呂布一臉意猶未盡,燕清也冷漠不理——要不是他自己剛剛也有爽到,也知曉大老爺們早上基本都想來那麼一發,呂布怎麼說都得挨一兩腳踹的。


  等他們沐浴更衣,洗漱完聯袂下樓,往廳堂去了,便見陸遜精神抖擻地坐在擺滿了早膳的桌邊,規規矩矩地等他們來到。


  聽到腳步聲后,陸遜火速扭過頭來,靦腆地笑了笑:「父親大人。」


  燕清不由自主地也帶了一抹燦爛的笑,行快幾步將呂布丟在後頭,拍了拍陸遜的肩道:「昨晚可歇好了?」


  陸遜雙眼閃閃發光:「是!」


  燕清沒事就喜歡逗一逗這個特別乖巧可愛的兒子,玩笑道:「唉,議兒心境寬達得很,連為父也遠遠不如了。我卻是近三更才真正闔眼的。」


  陸遜聞言一驚,歉然道:「孩兒叫父親如此煩擾,實是——」


  燕清笑眯眯地打斷了他:「又生分了。為父就得這麼個伶俐乖巧的孩子,也難得有這麼個操心的機會,怎能不趁機多想一點?快吃罷,省得飯菜都涼了。」


  呂布也難得對陸遜露出點好臉色來:「重光與你,是為父子,擔心亦是難免,非是你的過錯。」


  陸遜抿了抿唇,到底紅著臉聽了勸,回到座位上,待呂布與燕清具提起筷箸,才規規矩矩地跟著進食了。


  他心思精細,哪兒看不出這些菜色凈是他喜歡的,要不是出自燕清的安排,還能是誰?


  他從來不是會將自己喜好表現得明顯的人,哪怕額外喜歡某道菜,也頂多挾多兩下,卻還是被燕清看在眼裡,記在心裡了。


  儘管有陸遜在,燕清與呂布具都默默遵循『食不言』這點,是以桌上靜悄悄的,並無對話。可燕清也用餐時也並不專心,常笑眯眯地看著陸遜,直叫心裡感動不已的他臉紅紅地低下頭來,想藉此掩飾。


  唇角卻難以抑制地高高揚起,連碗沿都擋不住。


  燕清:「……」我家孩子怎麼能萌得這麼過分?


  燕清用的飯食不多,較偏愛精緻可口的點心,於是第一個放下了碗筷,開始慢悠悠地飲茶。


  呂布的飯量自不用說,不知是燕清幾倍,而陸遜雖看起來弱不禁風,身形纖瘦,也是個吃窮老子的半大小子。


  等陸遜也用完了,燕清才笑吟吟道:「議兒雖距及冠還有那麼幾年,可早已進學,又與同輩結交,若以繼續以名互稱,未免不太妥當。我固才疏學淺,卻也有意為你取字,不知議兒可肯一聽?」


  陸遜聽得愣住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燕清,半晌激動下拜:「謝父親大人賜字。」


  燕清早有準備,眼疾手快地扶住他。他是真不打算亂髮揮什麼,只照搬了陸遜在史上的表字:「你是嫡長,名中又有『議』字,表字不如就叫『伯言』罷。燕議,燕伯言。」


  燕清覺得,燕伯言似乎也挺好聽的。


  陸遜自然欣喜用之。


  呂布面無表情地扒了五大碗飯,可勁兒地將陸遜最愛的那道魚膾給一掃而空,然後以牛嚼牡丹的氣勢,灌了一茶壺水,才起身道:「布先進宮去了。」


  因燕清建立起的制度,又有他前期費心物色、後期興建學舍網羅來眾多可用之才,足夠將萬事安排得井井有條,呂布也樂得輕鬆,不必日日早朝,而是隔一天,甚至偶爾隔兩天才設一次。


  今日又有殿試,更是順理成章地停了十日,準備直至瓊林宴結束,才恢復正常。


  對他這視在形勢上把我朝權毫不上心的姿態,滿朝公卿是半點也無法理解的,但對陪一頭雄武兇狠的大老虎做戲,他們是嫌命長才會有熱枕,是以也鬆了口大氣,安心在府中待久一些。


  燕清這才將放在陸遜身上的全副心神分出一點,敷衍應了句后,還是起身道:「容我送您出去。」


  呂布愉快地咧了咧嘴,卻假作正經地拒絕道:「不必了,要到府門也就區區幾腳功夫,就這還要送?」


  本想著燕清會給他個台階下,不想對方只從善如流地坐下,微微笑著道:「說的也是,那主公慢行。」


  呂布登時目瞪口呆,半晌才木然回道:「……噢。」


  眼看他真要失落萬分地出去了,燕清心裡憋笑不已,還是站起來道:「然而禮數不可失,還請主公切莫推辭。」


  等兩人一本正經地出了內廳的門,在邁出外廳之前,途經一處無人死角,燕清忽然駐足,往四周迅速一看,就伸手拽了拽呂布胸前衣襟。


  「唔?」


  呂布還沉浸在被戲耍的落差當中,對燕清突然的動作也來不及細想,只不解而順服地低下頭來。


  燕清唇角微揚,即刻踮起足來,揚起下頜,在他頰畔輕輕地吻了一記。


  ——甜而不膩,香而不郁。


  「先去等著,我一會兒便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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