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航 (一)
鄧潔做完采訪,一點也不敢耽擱,和萬密聊了一會就登上了回程的車。
一輛插著F洲軍旗的車,這當然很沒有麵子。M洲也不想,可是忍一時,總比家破人亡的好。
鄧潔想著都覺得諷刺,在自己國內,自己國家的車還不能通行了,還得插別人的軍旗,這是夠憋屈的。而且鄧潔並不想讓洲的人護送,這樣一車人送他,本來就節節敗退的,這下抵擋F洲的炮火了就更加艱難了。
不過洲人說的也不錯,現在離開一小隊人隻是在丟幾個僅剩的區,若是自己死了,這個視頻沒有傳出去,洲可能才是真的亡國滅種了。
坐在車上,鄧潔閉著眼睛,沒有說話,也沒有睡著,他在擔心,擔心現在還在監獄裏的林凡凡三人,他自是不知他們是否安全。
那天林凡凡把自己推出來之後,自己就往山坡下跑,徐良唯的槍法真的準,第一槍就中了自己的後背,所幸第二槍並沒有中,倒也不是徐良唯槍法不中,隻是距離太遠,子彈空了,但是自己卻裝作中彈撲倒在地,下行山坡的優勢很好的掩藏了自己的身體,自己就一步一步的爬著走。
當時似乎徐良唯太自信了,覺得自己必然倒地,也就沒有來得及派人來查看自己這裏的情況,倒是先解決了林凡凡羅培耘方宇三個人才讓人來查看自己這裏的情況,不如那時自己已經跑遠了。鄧潔心裏毛躁躁的,不知道其他三人是不是還活著,隻得一遍又一遍的回憶自己走時的情景,希望從中找到希望。
但是後來鄧潔也是廢了老大的勁兒才見到洲領導人的,因為他們的證件全部掉了。
洲本來就處於堅守的狀態,自然不敢輕易相信他人,最後沒法,鄧潔隻能用M洲軍銜章孤注一擲。
本以為無望,洲若是不相信自己,那真的沒有希望了,可是對方似乎也是孤注一擲,給自己打開了大門,這才得以進行采訪記錄。
“嘭”
車突然停了下來,鄧潔剛才閉著眼,沒有注意,一下子撞在了玻璃窗上。
“咋麽了?”鄧潔揉了揉眉心,那裏正是撞痛之處。
“有人查車,你等會直接跑,不用管我們。”
駕駛室的人說了一句,其他陪送的人也點了點頭,表示讚同。
“拿好你的相機,洲的未來全在這裏麵了。”
另一個人還不忘叮囑一句。
“快點下車!”查車的人在催促著。
“一~二~三!”後車廂的門被打開了,又是一把,鄧潔又被推出去了,曆史總是如此相似。
鄧潔又跑路了,剩下一群人在那裏瞎打一通。
也正是如此並沒有人發現逃跑的並不是洲人。
“果然是洲的!”
“跑了一個,要追嗎?”
“沒事,就一個,讓他回去報信吧!反正洲都不行了,跑了也不知道會死在那個戰場。”
“哈哈~”
一堆笑聲,看來護送自己的洲人已經全部被俘虜了。鄧潔在遠處隻能聽見一陣肆無忌憚的笑聲,卻聽不見F洲人說的話。
“這幾個人咋麽辦?”
“咋麽辦?簡單,試劑帶了嗎?”
“帶了!”
“每人賞一支不就可以了。”
“明白。”
其他人紛紛拿出了針頭,按著被抓的洲人強行注入了藥劑。
“好好享受吧,哈哈!”
打完針,F洲的人就離開了。
洲人陷入了昏迷,在醒來時已經是深夜。
“老大,他們為什麽放了我們?”
“應該是那支藥劑有問題,我們早晚都回交代了的。”
“可是現在並沒有什麽不適啊!”
“那就說明還扛得住,我們就可以繼續自己的任務。”
“明白。”
幾個人很快就從地上爬了起來。
白天駕駛的那輛車還在那裏,他們決定繼續護送鄧潔。
鄧潔跑的滿頭大汗,生怕F洲的人追過來,哪怕已經入夜了,也不敢耽擱,速度不減分毫。
一夜未睡,天將破曉時,身後卻傳來一陣汽笛聲。
鄧潔安慰著自己,隻是因為自己沒有休息好,出現了耳鳴,不可能是追兵,嘴上念叨著菩薩保佑。
這時後麵卻有人叫出了自己的名字。
鄧潔這才緊張兮兮的扭頭看了一眼,“是你們?”
“鄧先生,我們的任務還沒有完成呢!可不能半路犧牲!”
追上來的是洲的護送隊,這會領頭的回答了鄧潔一句,大家夥都笑了。
鄧潔也笑的,不僅以為後麵的人不是追兵,自身安全才笑,而是這一刻對生命的敬畏又多了一分,之前不僅擔心自己,也擔憂著留下來的幾個人。
“上車吧,鄧先生。”
“等等。”
鄧潔剛準備上車,卻被一個領頭的叫住了。
“為什麽?”
另一個洲人一臉疑惑的看著隊長。
鄧潔心裏也在想這個問題,主要是跑了一天了,太累了,自己也想休息。
“剛才查車的事都忘了嗎?如果不是趁亂,鄧先生根本走不了,所以我決定了,我們開車在前麵探路,鄧先生跟在車後,如果有異常,及時逃離。我知道這樣委屈鄧先生了,但是……”
後麵的話有一些說不出來,鄧潔也知道了,他想說什麽,如果自己死了,或者相機被F洲收繳了,那麽洲就真的完了。
“沒什麽的,我同意這個辦法,你想的很周全。”鄧潔明白這個道理,一個國家的存亡這一刻似乎真的隻在一台相機上,F洲的罪行必須揭露,否則今天是洲,明天又會是哪裏呢?
做出這番決定之後,鄧潔就跟著車走,離了大致500米遠的距離。
車上,有幾個人正在誇他們的隊長,想的周到。而這個護送隊隊長心裏剛才想的並不隻這些。
這樣的確安全,不過原因卻有二,一是剛才說的方便逃跑,二是他們身體裏不知道被F洲人注射了什麽東西,聽說F洲有一個研究部,對病毒細菌研究頗深,如果這是這種病毒,一種傳染病毒,鄧潔和他們坐一輛車,豈不是太危險。
剛才想到這些時,和鄧潔說話,自己都離得遠遠的,所幸鄧潔也沒有懷疑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