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5章 上癮
上次的雕塑藏屍案,估計是他距離這一類案件最近的時候了。
不過,看莫沫對自己被調回S市都是一頭霧水的情況,估計他也只把那個案子當成了普通的殺人藏屍案。
有時候,難得糊塗。
韓子卿並不理會項君歸和慕奇的異狀,反而走到讓他們反應劇烈的烤盤和湯鍋跟前,伸出手認真地在裡面翻弄。
莫沫其實覺得比較奇怪,雖然那個詭異的石台因為重量無法搬回警局,但這個湯鍋和烤盤怎麼還會在犯罪現場?不應該帶回警察局了嗎?
因為沉浸在自己思緒中,莫沫便沒有去注意韓子卿的動作。
等都他被項君歸的一聲大喝喊回神,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韓子卿竟然伸出手挑了一些附著在烤盤上的殘渣放在鼻端嗅了幾下便準備伸進嘴裡!
項君歸怎麼能夠容忍,還不等莫沫看清他的動作,就發現他已經俯身一把將韓子卿快要伸進嘴裡的手打落。
「項君歸,」意外的是,韓子卿卻並沒有像是早上一樣暴怒,「給你一個機會,解釋清楚你的行為。」
項君歸全身的肌肉繃緊,像是籠罩著一層寒冰:「事實上,應該解釋的是你!」項君歸雙眼迸發出刺人的光芒,「朵多。」
韓子卿似笑非笑地看了項君歸,然後嗤笑一聲:「你不覺得,你反應過激了嗎?」
「害怕?」
項君歸綳著一張臉,根本不願再多說一句。
韓子卿卻不願放過他,直接揮開項君歸攔在她胸前的大手,伸手挑起一抹醬料放在項君歸的嘴邊,言笑晏晏:「要不要嘗嘗?味道其實應該不錯的。」
「朵多,不要激怒我!」項君歸強忍著心頭怒火,「這對你並沒有好處!」
「誰知道呢?」韓子卿輕笑。
「不吃?」韓子卿毫不在意地聳肩,「那我嘗嘗好了。」說著就要往自己的嘴裡送去。
「啪!」
韓子卿低頭看著落在地上已經完全找不到蹤跡的醬料,原本一直帶笑的娃娃臉也瞬間冷了下來。
「這對破案沒有用!」二人僵持許久后,項君歸抿緊雙唇,率先低頭。
慕奇這時也緩過來了,但卻對眼前的狀況一頭霧水。
莫沫半點隱瞞也沒有,將剛才發生的所有情況都給慕奇講了,甚至連兩人微妙的表情轉化也沒有半分隱瞞。
慕奇好歹是韓子卿的好友,總能勸著一點的吧?
他總覺得,他們爭吵的事情,有些異常。
「子卿,項隊長不會害你。」慕奇原本是想要直接說她做錯了,但想到韓子卿的脾氣,溜到嘴邊的話還是轉了個彎。
但他心中的震駭卻完全無法壓下去。
韓子卿的眼皮輕輕撩起來,根本不屑理會他和項君歸二人。
但好在,她也沒有繼續剛才的品嘗行為。
慕奇按捺住胃裡鬧騰的噁心感:「子卿,你看出什麼東西了嗎?」
「兇手是一個活得粗糙的男人,受過嚴格的軍事化訓練,遭受過嚴重的食物危機,併火無奈或主動地吃過兩腳羊的肉,然後就對這種特殊的口感上癮了……」
「怎麼看出來的?」在場的其他人都是一臉茫然地看著韓子卿,完全不了解就這麼一會兒的時間,怎麼就看出來了這麼多的信息?
「祭台,湯鍋,烤盤這三種物品的中心點處在同一條直線上,地面十分整潔沒有垃圾,祭台的絕對中心位置,一個殺人的兇手在什麼樣的情況下還會注意這些細節?」韓子卿看著眼前的一切,聲音平淡,「不是強迫症就是有過軍事訓練的經歷。」
「烤盤裡面雖然有醬料,但色澤並不均勻……叉燒肉,若是我沒有記錯,這是一道純肉菜,沒有其他配菜。而這鍋湯的湯底除了肉渣,也沒有其他的調味品,就連上面漂浮著的蔥花,也是長短不一,一看就是直接扯斷的。而且剛才進來之前,我在廠房門外正好看見了一叢小蔥。」
莫沫愣了一下,他以為有閒情逸緻在犯案現場做叉燒肉的人,怎麼也是對食物有很高追求的人,怎麼現在一聽,這個兇手完全就像是……一個對吃食不講究的糙老爺們兒?
「可是他不是在這裡做了菜?」
韓子卿意味不明地看著莫沫,知道他忍不住渾身發毛打了一個哆嗦,這才開口道:「他這樣做也不過是不想食物只有一樣而已。當然,也有挑釁……或者說發泄的意味在。」
在兇案現場做菜,還是很麻煩的叉燒肉——誰又能說其中沒有挑釁呢?
但發泄,這是什麼意思?
還是覺得在兇案現場做叉燒肉……太讓人膽寒。
慕奇的眉頭皺得快能夾死蒼蠅,要知道當時警察接到消息立刻趕到,湯鍋都冒著熱氣。
經過刑偵專家的鑒定,兇手幾乎是和警察擦肩而過。
饒是不明真相的莫沫,也覺得隱藏在暗處的兇手太過囂張,行事背後的心思也讓人害怕,更惘論項君歸和慕奇這兩個知道真相的人?
但有些人的想法本就不是常人能夠理解的,他們便沒有在「叉燒肉」上面糾纏,反而目光幽深地看著韓子卿,希望她能將她知道的東西全部告知。
摸了一下祭台的材質,發現真的只是普通石料后,韓子卿抿緊雙唇,眉頭緊鎖,顯然心情不虞。
「那你又是怎麼看出兇手遭受過食物危機的?」慕奇實在忍不住,便莽撞地開口。
韓子卿淡淡掃了他一眼后,便將所有目光放在了項君歸的身上,目光不明:「項大隊長,你說呢?」
項君歸心頭一凜,韓子卿極少用著這樣微諷的語氣稱呼他,讓他錯以為自己心底的秘密被發現了。
「我並不知道你怎麼看出來的。」
雖然這樣說著,項君歸卻下意識地看向了早已空了烤盤,以及雖然還剩半鍋湯卻沒有任何燉肉的湯鍋——若真是自己想的那個人,那麼他對韓子卿的猜測……很認同。
慕奇的目光中他們二人之間不停流轉,不知他們在說什麼暗話,不過卻知道這一點是項君歸的忌諱,韓子卿多半也不會說明。
這樣想著,慕奇便沉默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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