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0章 澆到頭上的熱水
「可是這位叔叔,今天本來就是我請客啊。」韓子卿茫然地看著龍岩,「再說了,你又不是蔣明哥哥,你怎麼知道蔣明哥哥付不起帳?」
韓子卿眨眨眼,直接給龍岩的行為蓋棺定論:「叔叔,你真的很多管閑事誒。」
說完,她皺了皺鼻子,十分不喜歡龍岩的行為。
龍岩被韓子卿直白的話噎住,一時竟找不到反駁的話。
要是往常,遇到這麼下他面子的女人,龍岩早就一巴掌給對方揮過去了。
但是韓子卿不同,首先,她看起來真的是太小了——也太嫩了,幾乎掐的出水;其次,她是蔣明帶來的女人——而只要是蔣明帶來的女人,他都萬分感興趣。
就像是戴晴一樣。
龍岩面帶嘲諷地看了一眼諂媚可笑的戴晴,嘴角的諷刺就沒有落下過。
在說,在龍岩看來,這個突然出現在蔣明身邊的女人,真的是極品,讓他忍不住……蠢蠢欲動。
親眼目睹龍岩眼神從漠然生氣到淫邪噁心,蔣明的喉嚨簡直就像是飛進了一隻碩大的蒼蠅,讓他噁心到想吐。
他微微側身將韓子卿擋住了龍岩二人的視線,目光十分不善。
但龍岩卻只是用以往那種看著失敗者的可憐目光看了他一眼:「都到今天了,你竟然還沒有看清根本就不可能會有女人喜歡你這個事實真是可憐又可悲!」
蔣明像是被戳中要害的瘋子,雙目充血地就要往龍岩身上撲。
但是顯然,即使常年縱情聲色,但也時常到健身房健身的龍岩身體素質要比蔣明好得多。
還不等他撲倒龍岩面前,龍岩就直接抬手將人推倒在了椅子上。
蔣明原本打理的規規矩矩的頭髮,也落下了幾縷,看起來狼狽不堪。
龍岩嘴角泛起一絲冷笑:「就你這樣的男人,能滿足喜歡上你的女人嗎?」說著他惡意地看向了戴晴,眼中的惡趣味讓戴晴也忍不住往後倒退了幾步,差點撞到了另一邊的隔板。
「說起來,戴晴跟我的時候,還是處女吧?我記得你們交往了三四年?你是不是不行啊?」龍岩鼻腔發出一聲意味不明地哼聲。
蔣明面色難堪地瞪著戴晴,像是要將她給吞吃入腹一樣。
但即使如此,戴晴還是哆哆嗦嗦地開了口:「蔣明……蔣明確實不行……我每次想要和他上床,都被他給拒絕了……而且他根本沒有反應。」
甫一說完,戴晴就慌忙躲在了龍岩的身後,逃避著蔣明嗜血的目光。
大約男人被人質疑那方面的能力,都是最讓他們最沒有面子的一件事了吧。
蔣明已經氣得說不出話來。
偏偏剛才戴晴和龍岩二人說話根本就是想要鬧得人盡皆知,聲音根本就沒有掩飾。
而夢香園雖然是吃飯的地方,也不禁止顧客說話,但很多人應該都是知道的,人到了某一個看起來很有格調的地方,總是會忍不住注意自己的言行,以期望不讓其他人看扁自己的教養。
即使平時他們說話大大咧咧,吃飯也滿嘴噴口水。
也就是俗稱的,裝逼。
而且是不自覺的。
所以夢香園裡面,雖然有人說話,卻基本都會刻意壓低聲音,並不希望打擾到別人,然後迎來其他人嫌棄的目光。
但是,龍岩和戴晴似乎完全沒有受到其他人譴責眼神的影響。
他們幾乎是一唱一和地,直接就將蔣明推到了一個狹窄的角落,進退不得。
蔣明不可能也學著他們一樣不要臉,直接在整個飯店大吼,「我性能力不錯!」
這樣他不但會給其他顧客落下一個壞印象,其他顧客也不一定會相信他說的話。
但他又不能不說,因為常人即使吵架,也一般都會有意識地避開關於男人那方面能力的質疑——這是所有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
你造謠了,難道對方不能造謠?
所以除非深仇大恨,而且自持自己掌握了證據,所以這樣的醜聞是個男人都不會亂說。
——這也就導致了,一旦對方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出來了,大部分人其實都會選擇相信。
蔣明當然也可以選擇用同樣的謠言回擊……
只是,別忘了他還領著龍岩的工資。
蔣明一向深知,他若是真想要在S市待下去,這份工作就不能丟。
所以,蔣明現在就只能憋屈又屈辱地迎接其他人奇怪的打量。
龍岩卻還不算完,他一向最厭惡的就是除了一張臉其他全都不如他的蔣明,活得比他都要好。
尤其是在他才沒把蔣明以結婚為目的交往的女人撬到手幾年,他竟然又找到了一個比戴晴更漂亮,更可愛,也更讓人慾罷不能的極品美人。
他心底瞬間燃起了嫉妒的火焰,怒火洶洶地瞪了蔣明一眼。
然後,他瞬間收斂了眼中的怒火,溫柔多情地看向了一直懵懂地看著他們三人「撕X」的韓子卿。
那水汪汪的,又黑又亮的眼睛,看得人心都要化開了……
龍岩一把甩開戴晴挽著自己的手,俯身湊到韓子卿的頰邊,嘴角呼出的氣直接噴在了韓子卿的頸側,麻麻痒痒的。
他眼神不停地閃著,「這位美麗可愛的小姐你好啊,不知我是否有那個榮幸邀請你和我共進晚餐?」
蔣明所有的情緒都堵在了喉嚨口,目光炯炯地看著韓子卿,也不知道是想讓她應呢……還是不應……
戴晴的眼神就直白地多,她幾乎是憤恨又嫉妒地瞪著韓子卿,幾欲殺人。
*
「快進去,他們快追來了!」一聲大吼打破了古堡千百年的沉寂,紊亂的腳步聲,女孩兒驚恐的啜泣聲,男孩兒們爭先恐後的推攘聲,各種各樣的聲音混雜吵鬧,卻沒有讓這個荒郊外靜靜矗立的古堡多上幾分人氣。但是這一切都沒有被這些已經被恐慌掠奪了注意力的人們發現。被打擾了的古堡隱隱發出一聲嘆息,讓人忍不住心口發悶。「關門!」古堡沉重的大門在所有人的合力之下緩緩合上,精疲力盡的眾人顧不得禮儀,紛紛靠坐在門邊休憩。經此一遭,所有人均是蓬頭垢面,沒什麼形象可言。但有三人卻目光銳利,精神矍鑠,緊繃的身體以及坦然防備的態度與其他人行程鮮明的對比。只要抵住了大門,殘狼應該就無法進來了。文尚這樣想著,身體更加靠緊大門。約莫一盞茶以後,文尚終於確定了殘狼短時間內不會追來,便將這個消息告訴了神經緊繃的眾人。鬱結於心中的悶氣終於能夠吐出,所有人一刻也忍不住地放鬆了身體。精神鬆懈之後,方才踏入古堡的這些半大孩子就再也剋制不住好奇心——也許這裡面有什麼寶藏呢?他們是如此期盼著。除了那三位與這些半大孩子格格不入的傭兵打扮的人外,其餘人在休息了一會兒之後便紛紛起身打量這個外表破爛不堪的古堡內的裝飾擺設。在四周不停流淚嗚咽的凝脂狀蠟燭的映照下,古塔大廳里的所有擺設都一清二楚地映入所有人的眼帘。但許是因為古塔過於巨大的原因,整個古塔都給人一種陰森之感。剛剛死裡逃生的所有人卻集體對此選擇了忽視,反而將興緻放在了對古塔的探險尋寶上面,么一個人的眼中都有著掩飾不住的貪婪。但讓人失望的是,整個古塔的擺設毫無出奇之處,偌大的一個大廳甚至沒有多餘的器具,顯得無比空曠。甚至沒有一點引人遐想的金銀製品,所有的家居擺設都只是石頭木材。輕易被挑起了興緻的孩子們頓時失去了興趣,紛紛回到原來的位置。「還沒有我家的裝飾華麗高貴,全是一些破木頭!」「就是,連我家都比不上。這麼大一個塔,竟然連一點金子都沒有看見。」「沒有金子也行啊,可是連銀製品都沒有就有些過分了吧?」「也沒有寶石……」抱怨聲隨之響起,好似古塔的原主人的不夠富有,竟然成了一樁不可饒恕的罪過一般,讓人忍不住覺得可笑和無奈。果然都還只是一群沒有經歷過風雨的孩子。對於一群年輕富家子弟的無聊談話,文尚三人並無興趣參與,反而因為古塔內沒有一點金銀而覺得詭異。「真的沒有金銀製品。」司徒孚掃視一眼,繼而沉吟。這一現象總覺的似曾相識,好似有人告訴過他相似的描述,但此時的他卻無論如何也想不起來。「這古塔的年代應該十分久遠了,也許我們之前早有人闖進,將值錢的東西帶走了也不一定。」一向粗神經的司徒靜雪開口,雖然有些奇怪,但她仍舊為這個現象早了一個合理的理由,好像事實不是這樣,他們就會陷入危難中一樣。「可是連金銀的碎屑都見不到就很奇怪了。」司徒孚皺眉,這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越來越清晰了。大家族的人也會使用一些鎏金飾品,因為足金足銀的首飾太重,反而不如鎏金的輕省方便。而為了達到以假亂真的地步,鎏金的分量也會很多,真要帶走所有值錢的東西,這些鎏金肯定不會有人放過,大多會選擇刮蹭下來。但是現場乾淨得就像是每天都有人打掃一樣,根本沒有見到一點金銀碎屑。「沒有有什麼奇怪的?也許人家覺得金銀之物俗氣,不願意用呢?」司徒靜雪面上不以為然,心底卻多了幾分不安,「還有啊,也許家道中落,古塔的主人不得不親自將之前的東西變賣呢?」司徒孚張口欲言,思索了一下卻又覺得女兒說的有幾分歪理,便住口不言。但他內心卻總有著一股子不安,這種感覺縈繞在心頭,揮之不去,不停滴啃噬著他焦躁的內心。
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