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五章 命就是被踢
時鐘跨過1999年，歷史也翻開新的篇章。整個世界似乎都開始進入加速運轉的節奏之中，連陳橋恩都會把甲骨文公司和諾基亞手機的新聞當作時尚去搜集。大家還有什麼理由不去跟上時代的步伐。偶爾張均甯休息時候也會發信息暢想一下關於未來世界到底會變化成什麼樣子，杜翰文總會告訴姑娘，不管未來世界如何變化，你都會是個幸福的女人。這讓張均甯回笑臉的次數都變多了起來，而且樂此不疲，不知道滿足了心裡什麼奇妙的思想。
台北娛樂圈也在風平浪靜之中，醞釀著巨變。身處於這片娛樂圈的海洋之中，杜翰文發現，沒有人可以超脫於巨變之外。當一台自我運轉的社會圈開始發力的時候，不會有人能讓它停下來，即便是降速都要付出代價。何況現在還沒人希望它降速呢，大家都在觀望，想要看的更明白一點。
韋忠哥製作的真人秀節目《老大哥》終於放出了第一版預告，同時也是招募公告。當大家都還在疑惑這是一個什麼樣的節目時候，預告片最後震撼的台詞讓全台北都瘋狂了。
「十四位選手，兩個月，一千四百六十四小時，一百三十六個高清攝像頭全程記錄。一個勝利者，五百萬獎金，會是你嗎？」
韋忠哥像極了山姆大叔扮相，對著鏡頭的最後一指，停留在電視屏幕上。當然是按了暫停鍵的緣故，杜翰文揉著太陽穴，對柴稚屏苦笑，「這節目聽起來就很贊。」
「沒錯，這是件好事。」柴稚屏支著腦袋，又看了一遍宣傳片，「去海外的時候，有閑暇時間，我找來原版看了一下。實際上並不是那麼有趣，可能跟性格有關？」
「很多人喜歡用上帝視角評斷其他人的做法。而且窺探**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然八卦雜誌怎麼生存呢。」杜翰文說著，指了指再次出現的韋忠哥，「我真的只是某次聊天偶爾提到這個而已。沒想到韋忠哥記性是真的不錯。」
「我說了這是件好事。」柴稚屏笑著搖搖頭，「你覺得如果有兩檔綜藝節目，統治周末，會給綜藝圈帶來什麼變化？」
「要麼挖空心思複製一個節目，玩的更開。博眼球。要麼苦苦掙扎之後，另謀出路，想來不是所有觀眾都喜歡看這兩檔節目。」杜翰文說著，柴稚屏點點頭，「所以不是好事嗎？現在電視台手裡都還有錢，這兩條鯊魚圍堵之下，還能生存下來的節目，質量不會差到哪去。優勝劣汰，早就該有新形式加入了，不然這個圈子最終就是一潭死水。遲早會腐爛掉。」
說的相當有道理啊，事實上最終台北這個一潭死水的娛樂圈，也是在逐漸腐朽之中，陷入自娛自樂的困境里。
「在考慮金星太強大了，法令結束，你回不到綜藝？」柴稚屏好笑的看著杜翰文有些尷尬的表情，「想太多了，越強大，說明這個市場利潤越大。就會有更多的競爭對手加入進來，一個人是吃不了獨食的。到時候你想做什麼，我給你開節目。」
柴稚屏關了電視，把vd退出來，順手丟進垃圾桶里。看著有些陷在椅子里的杜翰文。「有話要跟我說？」
「嗯。」杜翰文點點頭。
「那就說吧，跟我有什麼不好張口的，你是我弟弟。」柴稚屏給杜翰文加了點水，淡淡的說著，「我的計劃里，永遠有你。你的計劃里呢？」
杜翰文抬起頭，看著抱著咖啡杯取暖的柴稚屏，「姐，如果我說不應該拍第二部《流星花園》，你會生氣嗎？」
「為什麼要生氣。」柴稚屏放下杯子，好笑的看著杜翰文，「你的合同是五五分成，懂什麼意思嗎？在這個公司里，你給公司賺的，只用分一半。公司賺的，你也要分走股權分紅。這個公司是我的，也是你的。合作最重要的一點是信任，是不背叛。就像《老大哥》這個遊戲，如果要決定出最後的勝利者，要經過不停的拉幫結派，背叛與反背叛。所以最後只有一個勝利者，但如果兩個人有足夠的信任呢。比如一對情侶，走到最後三強，不管兩人誰贏，錢都是兩人的。我與你，要分彼此嗎？」
杜翰文笑了，是真的笑了出來。眼前的柴稚屏又回到了那個會有些花痴的看著自己的柴姐，那個會掐自己臉，心疼的說瘦了的大姐姐。信任，人與人之間，最需要的不就是信任嗎？
「看來馮嘉瑞的事情，讓你有些觸動。」柴稚屏有些無奈，拍拍杜翰文的手，「姐也很無奈，要讓那個胖狐狸不察覺，姐就得瞞過所有人。好在你倒是沉得住氣，我是挺擔心之前給你說過這事，然後你沉不住氣暴露了。看起來還好，胖狐狸一直以為你最近是為情所困。」
杜翰文苦笑，可不嗎，有好事媒體，最近一直在傳自己跟廖小喬因戲結緣，有望入贅豪門。大家倒是蠻喜歡這種八卦的，特別像古代什麼窮書生進京趕考，獲得公主垂青。觀眾是帶著祝福和羨慕嫉妒的心情去讀八卦的，倒是沒多少鄙視。畢竟是廖家啊，全台北想入贅的，能繞陽明山三圈還有剩餘。
這事自己沒怎麼關注，本來就炒不起來的緋聞，廖家一直沒開口，媒體就不敢大肆渲染。所以僅限於段子的範疇，那就沒必要多關注。廖小喬自己都不在乎，還高高興興的飛內地去完成最後一些開店事宜。
「看你現在表情，我倒是覺得胖狐狸的判斷，也不是無的放矢啊。」柴稚屏開著杜翰文玩笑，「怎麼樣，是不是覺得廖大小姐也挺不錯的，人家那麼關心你。我估計只要你開口，不用姐幫你贏賭約，陽明山豪宅，自然會雙手奉上。」
「人生太簡單也不是什麼好事，失去欣賞沿途風光的機會，會遺憾吧。」杜翰文揭過這個話題，「馮嘉瑞的事情沒有更好的處理辦法嗎？作為一個製作人，他還是不錯的吧。」
「不是每個人才都有用，也不是每個有用的人都是人才。」柴稚屏撐著下巴，有點小女孩的意思，笑著，「何況這個世界上少了誰，地球不都在轉。他自以為把持了跟日本公司的聯繫紐帶，對他要有三分忌憚。不過就像你說的，如果第二部不適合呢？那我們要他幹嗎呢，對不對，我的傻弟弟。」
杜翰文忽然愣住了，是啊，自己忽略了這個問題。如果真的不拍第二部《流星花園》，那麼公司現在的成熟製作團隊，足以應付一部電視劇製作會遇到的問題。那麼還需要一個要分錢的馮嘉瑞幹什麼呢？
嗯？柴稚屏話里的意思是！杜翰文眼睛亮起來，「姐，你的意思是，第二部要拍的訊息，是個幌子？」
「你再聰明點，早就該看出來。」柴稚屏裝著委屈，「你讓姐傷心了。」
「姐你不拿奧斯卡，對不起金馬獎。」
杜翰文著實是嘆服了，柴稚屏用一連串假象簡直是把馮嘉瑞玩弄在股掌之間啊。當然，好像沒有自己的歷史版本，大概馮胖子也是被柴稚屏揉扁搓圓，隨意玩弄。唉，或許不是自己智商不夠高，看不明白，而是胖子活該被踢？這是命啊。
「如果要拍第二部，自然是一步緩手，但並不是錯。或者說在某方面看來，是守成的舉措。有第一部的底子，第二部即便數據難看，但收益並不會低到哪去。」柴稚屏給杜翰文述說著自己的想法，「既然大家都把拍第二部當做緩手，不說出來，是因為沒有更好的舉措。那就順著大家的思路，玩一出拖刀計。」
柴稚屏做了個五指合攏握拳的動作，像是捏碎了什麼。
「那之後呢？」杜翰文問著。
柴稚屏聳聳肩，「全台那麼多編劇，我就不信找不出一個合適的故事來做。不過現在我是沒什麼頭緒就是了，其實電視台給的壓力也不小。那幫人，會給第二部價碼，如果是新劇，又要費一番功夫了。」
「其實我有個點子。」杜翰文有點興奮起來了，這才是自己計劃中應該出現的事情嘛。《流星花園》大熱，為什麼之後4卻漸漸歸於平靜，最終落個解散下場。還不就是沉浸在代表作的光環里，爬不出設定好的坑。當然，這跟4幾位天賦上限有關係，也跟經紀公司自身問題有關係。但最重要的一點，無疑還是沒有除去《流星花園》之外，成功的作品。有句話說得好，成功會掩蓋一切缺點。f4缺的就是讓組合更進一步的成功作品，柴稚屏不是意識不到，而是阻礙太多，力不能及。
「你有？」柴稚屏笑起來，「倒是忘了你是學中文的，說來聽聽，我找編劇來做劇本。讓姐聽聽二十一世紀型男，有什麼好點子。」
杜翰文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我有個想法，讓接下來這部作品，回歸正常偶像劇的範疇。我給這個故事起了個名字，叫《金粉世家》或者叫《繼承者們》。」(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