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模因（下）
「你們是這樣進入的主神論壇？」
楊止感覺頗為新奇，他說道：「還能這樣？」
「這也就是為什麼我和你說，主神可能是一組模因的原因。」風形雨道，她繼續說道：「我和哥哥後來研究過服用了那毒蘑菇餅乾和幻覺水煙的原理，最後得出結論，這兩者的配合，不是簡單的致幻藥劑那麼簡單。」
「這兩者，應該是開啟了人類某方面的潛能，對信息變得特別敏感，之前在山村那個巫師那裡，我們的狀態近乎於催眠，所以能將巫師和那裡的山民看成是魔鬼，而後來，我們是直接進入了靈體狀態。」
「在那個狀態下，我們能看清楚意識的洪流，而被捲入主神論壇里，就說明主神論壇在現實世界，是一組強烈的有力量思想，或者說，模因。」
「至少，在一個方面是這樣。」
楊止拿起飲料，他細細思索了一下，對風形雨說道：「你們進入主神論壇之後，是怎麼發現的主神之輪？」
風形雨嘆息一聲，說道：「唉……我和哥哥在主神論壇，還算順遂，因為我們的工作原因，其實我們兩個對這些東西接受度都很高，不像是一些被捲入的玩家需要時間調整，因為心態關係，我們兩人聯手，一開始就走的比別人快一點。」
「只是後來，我哥哥陷入了一個思維怪圈，或許這是男女的不同，我只是想生存下去，而我哥哥卻迷上了研究主神的本質。」
「那毒蘑菇餅乾和幻覺水煙，我之前用過兩次，覺得它們很危險，就沒有繼續使用了，可是我哥哥卻又使用了幾次，而且，他還說，後面的幾次使用之中，他從另外一個特殊視角，可能發現了主神的一些秘密。」
「我沒有和他一起做實驗，後來我們兩個在論壇里成長起來，我掌握了操控幽靈的技能，而我哥哥，則是變成了主神論壇里一個挺出名的靈媒。」
「那時候主神論壇之中其實窮人比較多，說起來，我和哥哥的漫畫雖然小有名氣，卻一直不算富人，而這時候，金錢幫的人找到了我哥哥，說要藉助他的靈媒力量尋找一件道具，承諾完成後，給他五百萬勞務費。」
「五百萬人民幣，大概等於一億日元了，我哥哥很滿意這個價格，於是就答應下來，他私下裡和我透露，那批人要找的道具，是一個叫『主神之輪』的道具。」
「我本來也想去了，可是我哥哥說這次任務可能有危險，僱主未必就沒有殺人滅口的打算，不過他還是去了，一方面是因為僥倖心理，金錢誘惑也是一方面，而更重要的方面，是他想藉此機會，探究主神的本質。」
「你哥哥就在那次事件之中喪生了？」楊止對風形雨說道。
風形雨神色有些黯淡，她點頭說道：「是。」
「我表示哀悼。」楊止對風形雨說道，「親人去世的感覺，並不好受，更何況是一起長大的雙胞胎哥哥。」
「謝謝你的理解。」風形雨頭有些低垂，過了一會，她抬起頭，對楊止說道：「在哥哥死後，我獲得了他的研究筆記，他在筆記之中，詳細寫了一些東西。」
「他在筆記里寫出，他很懷疑，主神就是一組信息流，是感染性極強的模因，只是這種模因，只對特定的人類起效，比如，殺人者。」
「只是主神可能未必是普通的模因，至少從原始的定義上來看，模因是無法影響物質的，只能影響人類的精神。」
「他有一個猜測，就是主神是類似某種『病毒』的存在，祂的目的，就是感染世界，讓一個世界源源不斷的提供給祂力量。」
楊止認真的聽著。
他感覺，風形雨的哥哥應該是一個很認真的人，否則也不會這麼深究主神的本質。
一個認真的人，以死亡為代價獲得的研究資料，還是應該給予應有的重視的。
楊止手拿酒杯，對風形雨問道：「你之前和我說要聯手，今天又給我講了這些隱秘，你的目的是什麼？我想，金錢這類的東西，都不應該是你的目的吧？」
「我啊……」風形雨深深的嘆了一口，她說道：「說起來，我真正的目的，應該是和你聯手，探究主神的本質。」
「哦？」楊止聞言，有些懷疑，他問道：「你哥哥不是曾經就以探究主神的本質為目的么？當時你沒有和他一起走下去，為什麼他死後，反而要和我一起聯手，探尋起主神本質來了？」
「正是因為哥哥活著的時候，我沒有和他聯手追尋下去，才讓我心中有這個遺憾。」
風形雨眼圈微紅，她說道：「哥哥死後，我總會自責，如果我們兩個聯手，他未必就會那麼輕易的死去，而他在進入主神論壇之後，幾乎是將追尋主神的真相為個人志向，他在追尋真相的過程之中死去，這件事也就成了他的遺憾。」
「哥哥死後，我才發覺，原來以前他照顧我那麼多，我很哀痛，可是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時間重來，我能做的，就是幫他完成未完成的遺願。」
「是的，我繼承了哥哥的遺願，代替他找到未解的真相，為哥哥復仇，剿滅金錢幫，只是一部分內容，而另外一部分……就是解密主神的真相了。」
「或許只是我一廂情願，不過我想，如果我真的做到了，他在天之靈，也會瞑目了。」
「你或許也有自己的目的，不過我想，或許我們的目的不衝突，今天講這件事，就是和你溝通一下。」
「如果你覺得可以和我聯手，那麼我們就算達成一個契約，而這些東西……」
風形雨從卡座上，拿出了一個帆布背包，說道：「毒蘑菇餅乾，幻覺水煙，還有我得到的巫師的筆記，我哥哥的研究筆記，都在這裡，你若願意和我聯手，這些東西，你可以拿去。」
楊止看了看風形雨，又看了看她手中的背包，短暫的思考了一下。
楊止是主神操控者，而主神論壇里的主神表現的又有些詭異，楊止不清楚主神究竟是一種何種存在。
有句話叫做水可載舟，亦可覆舟，放在主神論壇也是一樣，主神既可以成就楊止，或許有一天，楊止也會被主神打入深淵。
弄明白主神究竟是怎麼回事，終究是好的。
而現在讓楊止從頭調查，無論時間，精力，或者調查的難度都不小，可如果在風形雨哥哥的調查基礎上進行，那就簡單多了。
楊止分析了一下利弊，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好，我答應！」楊止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