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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緊張不安

  受了訓斥警告的一秘,當下就急眼了。


  雖然再寵愛兒子,可真到要老命時候也顧不上了。


  一秘也叫來兒子,狠狠責罵一頓,好像還憤怒得往這小狗日的屁股上,狠狠踢了幾腳?接著,一秘大人赤膊上陣,殫精竭慮,麵授機宜。


  到底是老狐狸!一秘大人知道此事情的關鍵。


  就是必須得弄清楚,到底有沒有現場目擊者拍攝的證據?出事後,在中國媒體的感召下,是有好幾個自稱是現場目擊者的中國人,挺身而出。


  可是上帝啊。都不過都是一場場鬧劇麽!

  雙方都很清楚,僅憑所謂的“現場目擊者”的敘述,那怕再細細道來,惟妙惟肖,也隻是口說無憑,定不了罪的。這是國際上通用的辦案法則,中國也不例外。


  因此,現在雙方都在弄清,到底到底有沒有現場目擊者拍攝的證據?


  如果有,一切問題水落石出,迎刃而解,一秘大人乖乖的打道回府,進底特律貧民窟去也;其兒子和三個小幫凶,也乖乖兒接受中國法律的嚴懲。


  弄不好,連吃飯的家夥都保不住。


  如果沒有,皆大歡喜,不提。可是,化裝到現場一番查看後,在×國相關專家們的一致意見下,一秘大人隻得承認了,極可能有現場目擊者拍攝的證據的殘酷事實。


  達漠克斯利劍,懸在了空中。


  鋒利可怕的刀刃,閃著死亡之光,仿佛就會呼嘯著兜頭劈下。急得差點兒上吊的一秘大人,喚來了兒子,吩咐如此這般,這般如此雲雲。


  而今晚,恰是一秘兒子揣著巨額支票,率著三個小兄弟在此守株待兔的第三天。


  結果就碰上了白駒一行,一秘兒子之選定白駒,一是憑著自己的直覺,瞑瞑中,總感到自己的安危係在對方身上。


  二因為,白駒是男人。


  因為一秘老爸堅持認為,坐在這落地大玻璃窗後,閑來無事隨手拿起手機拍攝玩兒的,一定是個男人。為什麽?道理很簡單。這兒是上海!

  是裝飾上檔,豪華高消費的咖啡廳,到這兒來的,除了商務人士,應該都是海派青年男女。


  而中國的情人們,則基本上都是遵循著男等女這一戀愛規矩。君不見,在上海的許多咖啡廳,餐廳、歌廳或別的什麽公共場所,經常可以看到衣著整齊的男士們。


  或懷抱鮮花,一臉向往。


  或凝神聚情,頻頻看表,他們基本上就在等著自己的女神。而女神們呢,則一定是比他們更早到達了目的地,喜孜孜地躲在暗地裏,觀察著對方的神情舉止,借以判斷自己,在對方心裏的價值……


  這個紅塵社會的一切,都是以價值的高低排序,難道不是這樣嗎?

  所以,一秘兒子就直衝著了白駒。可百密一疏,盡管在底下演練了很多次,可他就偏偏忘記了,如何介紹自己的身份?


  直截了當?不行!

  弄不好一下就會露餡,前功盡棄。那麽,以第三者身份?或是朋友幫忙雲雲?可沒容他想好,對方就揭穿了他老底。


  “你不就是那個,×國駐上海總領事館一秘的兒子嗎?”


  白駒癟癟嘴巴,辛辣的嘲諷到:“隻換了衣服?唉,你該把臉也換了才是呀。”“我,我,我不是,我是,我是說,”一秘兒子有點語無倫次了,可他很快就鎮靜下來。


  “就算是吧,所以我才找你做筆交易,很劃算的呀。”


  白駒笑了:“很劃算?你就那麽自信一定會是我?如果我說不是呢,你豈不要從這窗口跳下去?”對方也笑了:“噢不,我不會跳的。我可以向上帝保證,那人一定是你,我們握有確切證據。我們等你己經三天了,謝謝上帝,你果真出現了。親愛的,時間對於你我都是金錢,我們交易吧。”


  這樣,連李靈也禁不住笑了起來。


  見白駒進來坐那座位,就一廂情願的認定是他。這恰恰證明,對方心裏無數,純屬是病急亂投醫,毫無邏輯推理。


  但是,這事兒也說明了。


  對對方不可小覷,能在不長的時間內,通過觀察分析,便鎖定這咖啡廳,特別是這扇落地大玻璃窗,也讓人感到對方手段了得。


  可是,雖然能迅速鎖定目標。


  要在來來往往的無數客人中,找出他所說的現場目擊拍攝者,不蒂於是拔著自己的頭發,憑空飛往月球。因此,對方的失敗,也早就暗地注定了。


  然而李靈更想看的,卻是白駒對此的態度。


  本來呢,她今晚的目的並不於此,即然對方橫插進來,不妨借題發揮,順勢而為。因為她要接著進行的事情,核心也與此緊緊相連。


  以一斑窺全豹,看看結果,再認真權衡利弊。


  白駒有些焦燥地皺起了眉頭:“我看純粹是浪費時間,你可以離開了。”“離開?噢不不不,我們交易,交易吧。Transa,Trade,deal(交易)Transa,Trade,deal(交易)”


  一秘兒子急了,他當然明白。


  自己這種病急亂投醫的認人法,純屬撞遇打彩。就像在國內紐約樂透彩中獎1550萬美元一樣,機遇實在是太小太渺茫。


  可不這樣做,又能有什麽好辦法?


  上帝呀,這是在上海,天天滿眼都是臉孔一模一樣的中國人,當然,也有外國人,可碧眼藍眼睛和卷發黑皮膚,給這麽多的中國人一混,就像大海裏的沙粒,杳如黃鶴。


  就拿這咖啡廳來說吧,哥幾個在此蹲守了三天。


  三天裏來來往往的客人,許多都願意坐這憑窗的好座位,因此貼上去好一番表演,卻全是掃興而歸。特別是昨晚上,哥幾個遇到了道中高手。


  在雙方快要成交時,自己查覺對方展示的現場拍攝片,居然是網上下載的PS相片。


  於是及時揣回了現金,噢我的上帝,要在這麽多的中國人外國人之間,找出現場目擊拍攝者,難,實是太難了。上帝,幫幫我。


  “我知道,你們中國人喜歡美元。隻要你把現場拍攝的相片交給我,每張我支付你100萬美金”


  一秘兒子豎起了一根指頭。


  再笨手笨腳的屈起指頭,作出二個圓圈:“100萬美金,全部現金支付,明白嗎?交易吧。”白駒無奈的搖搖頭:“我說過,你找錯了,那個人不是我。”


  其實,他現在心裏驚天駭浪,波湧濤翻。


  白駒聽清楚了,而且聽得異常的明白清楚。每張相片100萬美元,全部現金支付。自己手中握有5張相片,也就是500萬美元。


  若按現在的外匯兌換價,折合成人民幣,就是將近4000萬,並且全部現金支付,這可能嗎?


  這是其一。其二,撞車事件的迅速升級,引起了政府和市民越來越廣泛的重視,己經上升到了國與國之間博弈的高度。


  我白駒就是再貪圖錢財,現在也不可能啊!


  “漢奸”“敗類”“人渣”和“厚顏無恥”雲雲雲雲,後果超級嚴重,莫說500萬美元,再加上幾個500萬,我看也沒人敢冒天下之大不諱的……


  因此,白駒隻能無奈的搖頭。


  可他沒想到自己的內心活動,全給李靈看在了眼裏。這種結果,在一秘兒子張口時,就己經注定。滿腦子×國思維定勢的他,根本就不了解中國,特別是這中國年輕的一代。


  這個蠢貨,或許賭注下小一點。


  比如每張5萬美元雲雲,或許還有點靠譜。因為,李靈看出白駒明顯是給這麽一大筆巨款,嚇住了。這個中規中矩的小克拉,何曾想過。


  有一天,自己會離天文數字的美鈔如此近?不但毫無思想準備,而且根據自己對他的了解,還會據此召來他強烈的反感和不信任。


  那天下午床修好後,老伴兒倒咕嘟咕嚕開了。


  “我看白何呀,今天你一個人帶彤彤下樓玩兒吧,我得準備晚飯啊。”白何不快的看看她:“菜不是都準備好了的?平時間也這樣的嘛。”


  來到上海,快三個月了。


  白何都是和老伴兒一起,帶著小孫女兒外出玩耍的。相比退休教師,白何脾氣更急,更談不上對嬰幼兒有丁點兒帶領經驗,因此聽到老伴兒如是說,自然不高興了。


  “是準備好了,可今天就忙著和房東幹架,我沒認真想想今晚到底弄什麽菜呢?”


  老伴兒振振有詞,任由老頭兒抱著彤彤,在屋裏踱來踱去的,掐著自個兒的指頭,念念有詞:“上次給兒子弄的是粉蒸肉,給媳婦和彤彤熬的是桂魚湯,清炒薺菜。可也不能老弄粉蒸肉,桂魚湯吧?兒子還好說,媳婦和親家都會看不起的。要不呢,”


  她咚地起身,跑到電腦屋抓起鼠標。


  嚇得白何急忙跟過去:“你幹什麽?”“上網查查。”鼠標一動,諍!本是漆黑的屏幕,立即亮堂堂的:“有好幾個美食網,還網上教菜品的製做,方便可行。”


  白何湊近瞅瞅,還好。


  剛建好的圖文並茂文件夾不在屏幕上,大約是自己把它放進了“我的文檔”,忘記了白擔心呢:“哦,網上還有美食網呀?”


  老頭兒眨巴著眼睛。


  隨口問:“你不是帶了二本美食大全來嗎?”“你這才知道呀?”鼠標連連移動,諍!諍!諍!一個接一個的美食網點開,屏幕上佳肴滿桌,溢味飄香。


  “就知道寫呀寫的,也沒見你寫出一文錢來!我看你,除了帶彤彤是在幹正事兒,其他都是瞎胡鬧。”


  白何看看自己手機。


  說話間,十分鍾的時間就又過去了。要知道,全天帶彤彤時的下午,不比上午。上午呢,一早老倆口買好菜,弄好菜,偎在鍋裏就行。


  到明豐苑接了小孫女兒,無論是到漳州公園。


  還是到歐尚喜洋洋兒童樂園,就是一個上午,沒人催也沒事兒催著,到時抱著彤彤離開就是。下午就不同了。


  按照兒子擬定的科學育兒表,午餐後的彤彤,睡到四點半左右就一定得起來,不醒也要叫醒她。


  老倆口帶下樓稍事玩玩,大約5點左右,就得抱著往回走。回到租賃房,白何陪著小孫女兒認字,老伴兒就係上圍腰弄飯做菜。往往是還沒完全弄好,或者剛弄好,兒子的叩門聲便響起……


  因此下午時間,是最忙忙碌碌的。


  “哎又過了一刻鍾,差10分五點啦。”白何提醒到:“幹脆,今天不下樓了。”“哪那行?”老伴兒抬抬花白腦袋,認真的說。


  “白駒吩咐了,隻要有時間,一定得帶彤彤下樓活動,呼吸新鮮空氣。我查了的,今天的空氣質量是優良。所以,你快帶下樓去吧。莫忙,”


  她偏偏頭。


  “媳婦今天可能比白駒早一點過來,你幹脆就先不要上來了,可瞟著點,如果媳婦的影子一出現,你就轉過身,陪著彤彤玩著,直到她招呼你,明白嗎?”


  “不明白!”


  白何煩躁的反問:“看到反而不招呼,這不是拿話給人家說嗎?親家正說我們對她女兒不甚熱情哩。”老伴兒沒抬頭,雙手熟練的忙活著。


  “你是真不懂還是裝不懂?這樣是有意讓媳婦看到,我們平時是怎樣帶彤彤的呀?要讓她明白,我們是有她無她一個樣,不是那些偷奸耍滑的保姆。她知道了,也就是兒子和親家都知道了。這就叫一箭三雕!怎麽這樣簡單的算術,也需要我教你喲?”


  可白何一想起,自己要單獨帶著彤彤外出玩耍,就有一種不自信的恐慌感。


  但他也明白,老伴兒必須留在家裏忙忙碌碌,要不,到了時間兒子媳婦一來就得開飯,怎麽辦?不過也真是令人納悶,不知道是老伴兒習慣是這樣,還是她不算能幹?


  總之,每次全天帶彤彤。


  從早上到晚上一天之內,她都在為晚上這餐飯而緊張忙活,引得白何也整天處於緊張狀態,不敢掉以輕心。


  自從白駒妙香過來吃晚飯那天起,這種狀況就從來沒好一點。


  以致於現在的白何,一聽到明天又能是全天帶彤彤,就緊張不安,越來越厭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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