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 自己幹吧
“10年前，學的電算財會，現在，誰還需要那個？全電腦運用呀。”
“不可以，幹點別的工作嗎？”
中年人有些意外，雙手揪著了自己胸襟。
“許總，您的意思是？”白駒插嘴問：“你跟蹤我們？你怎麽知道他叫許總？”中年男轉向他，謙卑的低聲到：“哪能呢？對於一個囊中羞澀，走投無路的人，什麽樣的機會，都不會白白丟掉。我還知道，你是白總，是這家廣告公司的大股東和副總經理。”
許部抬抬手。
“行了，報紙可以給你，但這決不是辦法，我想，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合作的話，對雙方都有好處的。這樣吧，”
說著，轉身進了咖啡廳。
白駒在後，中年男則緊緊跟在最後麵。
到了經理室，許部順手拈出幾張報紙，扔在一邊，揮揮手：“全部拿去吧，”一低頭，迅速寫了自己的手機號碼和電話號碼，遞給他：“後天到我這兒來一下，或許我們能找到共同之處。”中年人接過小紙條，抱著一大迭報紙離開了。
出門口時，和幾個匆忙的進門人，差點兒撞個滿懷。
“許總”“來啦”許部也沒多的話，隻是揮揮手。
於是，白駒瞠目結舌的看到，幾人手一招，門外又進來幾個工人模樣的人，有板有眼的把安好的矮木欄和桌椅，一一拆下，重新打包，抬了出去。
而小玫瑰伊本才女文燕，在李靈的招呼下。
早坐到外麵的咖啡廳，高高興興的品著咖啡和蛋糕。
這邊兒剛拆完裝畢抬出門，幾個人又進了門，簡潔得連客套寒暄都免掉，隻是和許部揚揚手，就開始對電腦呀複印機呀等用具用品，拆除包裝，也很快抬了去。
整個拆除和運走，猶如一台經過精心計算設計的流水線。
從容不迫，有條不紊，直瞧得白駒直眨巴著眼睛。
最後，整個經理室，隻剩下了三張桌椅，包括原有的一張，三台電腦，一個大文件櫃和相應的辦公用具用品。頓時顯得寬敞。
白駒似乎明白了點什麽？
可接下來的路怎麽走，他尋問地看著許部和李靈。
許部把留下來的那幾份小報遞給他：“晚上回去，認真看看，這裏麵可是商機無限的呀。”李靈卻催促到：“行了行了，今天到此為此。許部，你不餓，我們可餓啦，大家在外麵等著呢。”
許部搖頭：“李主任，我可是沒同意，白總好像也沒同意，還是炒飯加湯如何？”
李靈有些遲疑，看看外麵。
“我們倒好說，可今天讓他們來忙了一天，這樣打發，不好吧？”許部幹脆到：“你不用出麵，我去說，現在還不到慶賀之時。都是好兄弟好姐妹，他們會明白的。白總，你的意見呢？”“那，還是按許總說的辦吧，效果要好一些。”
果然，驗資的500萬人民幣，第三天就退了回來。
李靈暗地告訴白駒，這500萬本該是當天就退回的。
可許部對人家行長伸了三根指頭，也就是答應了這錢存在銀行三天。李靈還告訴他，三天之內，銀行拿著這500萬，至少借給了別的急需現金的，個人或公司周轉了二次，要按現在銀行公開的利息，就賺了三個百分點，要按不公開的借款利息，更多。
這還隻是一個500萬。
龐大一個上海灘，國際金融資本如過河之鯽。
每時每刻每天，又有多少個500萬，源源不斷匯進銀行？其利息，還是不算吧，天文數字的呀。所以，吞吐財富之間，潮漲潮落，全在於人情世故。
這下該明白了吧。
膀大腰圓的許部，為什麽會陪著笑臉。
追著叫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年輕“哥呀哥”的？資金退回，各歸各手，公司的啟動和流動資金，也提到了議事日程上。
忙忙碌碌了好幾天的三個股東。
這個雙休日，才正式休閑般的坐了下來。
當然，利用雙休日，主要是為了方便李靈文燕和那二寶貝兒。簡潔明亮的經理室，三股東就著桌上的咖啡和小吃，開誠布公，侃侃而談。
其餘的兼職者呢。
則喜歡在外麵咖啡廳靠窗的座位上，悠閑的品著各種美食欣賞街景。
許部問：“白總，這幾天的小報，看得如何呀？”“還行”白駒答。那天當天驗資，當天審查合格，簽字過關，當天供應商就搬走了簇新的各種辦公用具用品。
白駒即便再不省事兒。
也明白了所謂的廣告公司。
不過是為了應付管理部門，獲得一張合法正式的營業執照，所策劃的掛羊頭賣狗肉，也就大家所津津樂道的“殼”。
殼，現在是有了。
接下來，具體幹什麽才好呢？
作為大股東和副總老板，白駒當然也想到了很多，比如辦考研培訓中心，一對一輔導強化班或電腦培訓學校什麽的。甚至還想過，如果李靈和許部不同意，自己單獨出資辦理的問題。
好在自從自己宣布辭職下海後，妙香自覺擔當了許多瑣事。
使得自己回家後，能抽出更多的時間上網查尋，學習和思考。
更重要的是，還能擠出時間，把許部給的小報看一遍。學計算機硬件設計的白駒，小時受父母影響，也喜歡讀文學名著。
可自從考入大學，脫離父母獨自生活後。
就與這些名著絕了緣。
更多的是對網上那些，神秘孤旅和跨越時空的小說，有了興趣，除此就是專業書藉。可現在把那些被自己斥為“平民百姓，低級趣味”小報看看，卻越來越有了興趣。
都是些淺顯易懂的街坊故事。
都是些不靠譜兒的八卦逸聞。
誰誰老板在外養了小三小四，被正房雇用的私家偵探拍攝到證據，結果人仰馬翻，屁滾尿流，賠了夫人又折兵。誰誰老賴在法庭上哭窮，被逼得走投無路的債主們，聯合起來劍走偏鋒，請出偵探高手，結果老賴被抓個正著，其轉移隱藏的資金豪車和豪宅，被法庭扣押變賣而大快人心……
有幾次正讀得津津有味。
給妙香看到了，抓過瞅瞅，憐憫且嘲弄到。
“人家工作累了，靠欣賞美女和聽音樂減壓。你工作累啦，就讀這種低級趣味小報？白大工，娃他爹，你未老先衰了的呀！”
白駒不以為然。
“美女聽音樂，有你和彤彤就夠啦。誰說這種小報是低級趣味？我倒是覺得越來越感愛到了，它有一種憐憫蒼生，感歎生活，喜怒笑罵皆文章，針貶揭露時事世相醜惡的妙用呢。”
讀了，也曾想過。
許部李靈要我讀，而且二人也在看，什麽意思嘛？
在構思企業文化嗎？關於這方麵，白駒認為那是李靈的強項，自己和許部都沾不上邊兒。所以，淡淡“還行”。“李主任，你呢？”“還行”李靈與自己遙想呼應，想來她是謙虛謹慎，這是人力部長強勢下的習慣性，白駒報予淺笑。
“我也覺得還行”
許部總結般，也答上一句。
然後，拋磚引玉：“殼，現在有了，廣告費力不討好，利潤空間越來越小，不能做。做什麽，請暢所欲言的呀。”白駒當仁不讓，清清喉嚨，逐把自己的想法打算，認真闡述一遍。二人聽了都搖頭，也就是否決了副總的提議。
白駒不服氣，拿出了大股東派頭。
“那，我洗耳恭聽大家的意見和打算。”
他覺得，如果自己老不說話，任由二人信口開河，支來喚去的，對自己以後的發展更不利。如果說在遠大，白駒對李靈契而不舍的糾纏，還有點沾沾自喜，自以為是的話，那麽這些天，他對李靈的冷落和淡然，卻有了說不出口的怨言。
絲毫沒有想到，李靈要在遠大坐班。
要兼管自己的咖啡廳，更要兼顧這開張的公司……
這時，許部和李靈對看一眼，相互微微一笑，白駒睃在眼裏，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許部不緊不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意見。
“公司的殼有了，需要灌入內容。開公司是為了賺錢，因為我們需要金錢。離開遠大10幾天，若以經濟相論，大家都有損失的呀。”
白駒李靈都點點頭。
特別是白駒，沒一天不在想著這事兒。
若以自己原來遠大的稅後月工資計算，現在每天就損失400塊人民幣。雖然對此早有心理準備，可畢竟從沒經曆過，暗地裏仍有些慌張。
“所以，我提議，我們開一家合資偵探公司。”
此話一出，白駒恍然大悟。
原來，許部李靈要我看小報，就是為了這個目的呀？“名兒我都想好了，就叫明星探，押韻順口，琅琅上口。”許總以總經理身份，微笑著看著財務主任和副總經理。
毫無懸念，李靈裝著思忖一番後，表示同意。
白駒卻久久兒沉吟著。雖然是自己猜測中的事兒，可真要決定，白駒卻不能不慎重。昨晚上離開時，許部說：“驗資資金告一段落，公司這幾天的費用，也在上千元了，按組織章程，前期啟動流動資金，三股東均攤。算下來，每人應出10萬塊，我的己通過ATM交給了李靈，你的呢？”
白駒點頭：“明兒一早帶來就是”
本來呢，那天李靈說這錢她幫著出的，白駒聽了也未可置否。
可隨後李靈說的話，又不得不令他思忖：“要不，你自己出也行。畢竟，你現在是大股東，是老板，為了責任心和事業，你一個大男人也得學會有擔當的呀。”
所以，今天一早帶了銀聯卡。
沒開會之前，當著二人麵在ATM機上，刷給了李靈的財會帳號。
現在的白駒，想得很現實很骨感，我不同意，這錢拿得回來嗎？就是拿得回來，我以後又怎麽辦？“白總”許部提醒到：“李主任己同意，就看你的意見了呀。”白駒不由得冷笑：“這是你們事先商量好了的，對吧？我不明白，為什麽事事都由你倆暗地商量好，才給我講，逼我表態？是陰謀嗎？”
許部好像對此早有心理準備。
聳聳肩膀，不予回答。
照例是李靈苦口婆心的解釋，比喻形容對比和引經據典。欲罷不能，也沒了退路的白駒，最後隻好點頭，可仍不住問到：“國家好像是禁止私人開偵探所呀？是否會觸犯法律，偷雞不成反蝕把米的呀？是否會虧得一塌糊塗，到最後無法收場的呀……”
二人耐著性子聽完。
又是李靈耐心的說服。
到最後，許部拋出了刹手鐧：“白駒，如果這也怕那也怕，不如你退出自己幹吧。錢，馬上退給你，大家就當什麽事情也沒發生過，行了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