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好多年啦
可在進了明豐苑後,香爸卻神差鬼使的逗著小外孫女兒:“小囡囡,還在生二寶小朋友的氣呀?不理她,聽外公給你講個好聽的故事呀。”
己經平靜下來彤彤,就又哭鬧起來。
“不要弟弟!打死弟弟!打死媽媽!”
聽完香媽的“揭發”,白何老倆口真是哭笑不得,頻頻點頭,滿口答應。香爸則瞅瞅白何,想說什麽,這讓白何有些憤慨,看我做什麽?未必我還像你一樣不懂事兒呀?
不防,老伴兒在一邊揭發到。
“你盯人家香爸幹什麽?我看,你也一樣。喜歡起來沒個寸,嘴巴成了水龍頭。”
香媽香爸愉快的大笑。當下,二親家四個老人,一齊下樓到幼苗園,妙香因突感到肚子不舒服,在家臥床休息。
路上,白何拉拉香爸。
香爸會意,慢下來和白何掉到後麵。
“香爸,有才哇,”白何對他擠擠眼睛:“找大錢了哇,行啊!”香爸淡笑,搖搖頭:“哪有的事兒?我沒文化,又比你大半歲,精力不行了,找什麽大錢的呀?”
白何輕笑,搓著自己雙手。
“早起的鳥兒有食吃,早起的鳥兒吃獨食,神清氣爽,信心滿滿的呀。”
二老頭肩並肩的走著,遠遠地可以看到,家長們簇擁著的幼苗園了。“別瞞我,我學過周易,也會卦卜,”白何半開玩笑半當真,愉快地嚇唬著親家。
“中年男找錢,靠運氣。老年男找錢,靠實力。我呢,與錢沒緣分;你呢,現在正當年,就是不出手,那百元大鈔也自己爭著往你的腰包跳著呀。你以為,我們直不知道?我們一來,就明白了哇。”
香爸站站:“我們”
“是呀,我和退休教師呀,還兒女親家呢,要共渡難關的呀!”
“是香告訴你們的”白何心裏一樂,忍住笑點點頭:“嗯,這有什麽不對?老頭兒找得到錢了,老太太高興,是要拿出來炫耀炫耀的呀。”“不過五萬塊的呀,這老太太。”
香爸脫口而出,又向前走去。
“有什麽好炫耀的?又不是五十萬,五百萬和五千萬。”
白何瞪瞪眼睛;啊哈哈,5萬塊!5萬塊還嫌少哇?這香爸硬是在找大錢?口氣這麽大?算算,估估,以前也沒聽白駒講過,老伴兒肯定也不知道。
那麽,基本上可以肯定。
這五萬塊錢,是香爸近期才發生的。
至於香爸在幹什麽?怎麽找到的這5萬塊?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香爸找到了5萬塊,根據他的口氣,己全部交給了香媽。
依據自己的經驗,香媽一定會對老伴兒炫耀。那麽,今明上,自己得準備接受退休教師的嘮叨和白眼兒啦!
話說,由於小玫瑰的機智和敏銳,明星探接到了第一筆業務。
這是白駒第一次獨立工作。
也是他第一次充當偵探,這讓他有些彷徨,有些興奮也感到刺激。私家偵探,在國外比比皆是,在國內,雖然也存在了多年,卻一直是在地下運行,風險和不可知係數,不可預測。
為了生存,三個外行股東。
隻能邊摸索,邊開始了所謂0號行動。
此時,麵對茫茫人海,車載鬥量,白駒手裏的全部資料,除了小玫瑰和模特兒少婦所有聊天的錄音,就是一張事主的彩照。
當然,大挎包隨身背著。
裏麵還有功能先進的各式儀器,僅此而己。
通過反複傾聽和揣摸那錄音,白駒覺得委托方提供的事主相片,似乎有些詭異。從相片上看,這位楊副市長膚色白皙,國字臉廓,濃眉大眼,鼻翼高挺,一頭濃密烏黑的頭發,青春陽剛,俊逸儒雅,不像個日理萬機,忙於具體事務的副市長,倒是位風度翩翩,風流倜儻的明星。
就相片上來看。
這個楊副市長時年不過四十不惑,哪像知天命之男?
當然,也可能的確如此,或稍有出處。
知天命中年男事業順利,婚姻幸福,或叫豔遇不斷,美女投懷送抱,那份得意和愜意,會隨著心田流進血管,默化潛移地阻滯和改變著,身體機能的微妙變化,也極有可能。
或者就是,楊副市長整過容。
許部和李靈,均同意白駒的分析,不提。
按照計劃,白駒先在網上搜尋,利用強大的人肉搜尋,很快就搜尋到楊副市長的家底。楊××,時年56,住江蘇西京市××路××××號,畢業於江蘇西京大學研究生院,企管專業,20××年考入政府公務員,從市政府秘書一步步做起,現為××市常務副市長。
老婆是市政府秘書處副處。
二人育有一兒一女,現均在國外雲雲。
第二天下午,白駒到了西京,下火車後順手就買了張西京地圖。其實,白駒對查用地圖並不擅長。可即然幹到這行,查用地圖就是其基礎技術之一。
經過這幾天的惡補。
那些縱橫交錯的紅藍綠黃,也逐步在他眼前,變得有血有肉。
生活在21世紀,高科技時代是件好事兒。在手機裏植入個軟件,那大到全球某時區某國度,小到國內某市某區某路某號的交通地圖,隨點隨看,方便到了極致。
“學生哥,坐車呀?”
一個略有些沙啞嗓門兒,突然耳畔響起。
正拿著地圖翻看的白駒,扭扭頭,一個瘦削男笑嗬嗬的看著他:“很便宜的,一會兒就到。”白駒搖搖頭,笑話,一會兒就到?你知道我要到哪兒?
不過,那人的招呼,卻讓白駒很有點受用。
學生哥?嗯,看來我此行必有收獲。
出發前,白駒就脫掉了顯得成熟老練的西裝長褲和皮鞋。按照時下大學生的潮流,套上一件中檔的白色T恤,帶拉絲可脫離野外速幹的登山短褲,白色登山鞋,頭上再壓一頂白長舌防曬帽,背一個淺藍色登山包。
整個兒看上去。
就是一個酷愛旅遊登山的大三男生。
看來這身裝束起了作用,要不,怎麽會被人稱做“學生哥”?“學生哥,你是來旅遊的呀?”瘦削男依然笑嘻嘻的:“阿拉西京,“江南佳麗地,金陵帝王州”,擁有著7000多年文明史,”
“謝謝”白駒打斷他,指指前麵。
“我就在南大讀書,不麻煩你啦。”
“哦,就在南大讀書的呀?”沒想到,瘦削男不但不退,反而膩了上來:“南大好呀,南大是教育部與江蘇省共建的全國重點大學,國家首批“211工程”、“985工程”高校,首批“珠峰計劃”,”
白駒扭頭就走。
身後傳來瘦削男的嚷嚷聲。
“幹麽事啊(幹什麽),甩啊(囂張),興滴一頭一臉核子(得意忘形)。”出得火車站,白駒就邊走邊打開手機,點開了交通地圖,再到街邊招招手,一輛的士應聲而停下。
四十分鍾後。
白駒就到了西京××路××號××號。
這是一片有點像集資建房的住宅區,樓房都在17層左右,裝飾也不算豪華,中規中矩,唯有那總令人想起某種圖騰的小區大門,大門內外的保安和亭子,還在站在街這麵,就能透過大門看到的,門內蓊蓊鬱鬱的樹木,讓人感到這小區有點不尋常。
果然,白駒稍一打聽就明白了。
這就是市府市委的公務員住宅區。
看看手機,下午4點21分,就是說,離公務員5點下班,隻剩下半小時了。市政府離此步行大約20分鍾,在時下反腐關口,楊副市長大約上下班都是步行吧?
白駒四下瞧瞧。
一眼看中了大門左則的彩票站和書攤。
相比之下,彩票店離大門更近,而且,從市政府方向來的公務員們,必須經過這家彩票,才能走進大門。和上海街頭的彩票站一樣,這店裏也滿是買彩者。
白駒跨進去。
尋得一個麵朝門外的絕佳位置。
拿起單子,慢慢騰騰的填起來。白駒對買彩毫無興趣,反倒是妙香時不時的,還要網上買彩。可好像運氣不佳,從沒聽她說中過什麽獎。
白駒這才感到,這監視人真還是個苦差事兒。
你不能直直的盯著外麵,也不能光顧填單不注意外麵。
更不能就抓著單子填呀填的不買,他早注意到,雙機擺在大門一側的店主,一個二隻眼睛骨碌碌直轉的中年女,貌似集中精力顧著售彩,實際裏不斷抬頭掃視著全場。
10分鍾過去,中年女的眼光掃過來。
在白駒身上停停,掃了過去。
15分鍾過去了,白駒感到那中年女的眼光,這次直直的停在自己身上,不得不匆匆填上幾個數,慢吞吞的過去,遞給了她。
中年女接過看看,抬頭瞧瞧白駒。
臉上露出一絲古怪的神情,稍縱即逝。
複微笑著,拈起鉛筆在單上點點,隨即塞進了機子。“24塊”中年女把打出的彩票遞給他,說到:“你填的是雙色球複式,一共24塊。”
毫無任何概念的白駒,就如數給了她。
接錢時,中年女也不看白駒。
仿佛自言自語,說了句:“還有門”在別的彩客聽來,女店主是在習慣性的鼓勁。白駒當然也感到莫明其妙,離開機台退到填寫處,又抓起一張單子,裝模做樣的填寫時,猛然醒悟過來,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這中年女店主,分明是在給提醒我嘛!
可是她怎麽知道,我是假裝填彩買彩,目的是監視那些進門的公務員?
20分鍾過去了,白駒也感到自己的T恤背心,有點濡濕了。不過,白駒突然又想到,是不是自己對號入座?或許這女店主是在替我鼓勁呢?
再說了,即或是還有門。
現在也來不及了,隻好先守在這兒看看再說。
白駒有點後悔,早些在的士上,就該向司機多問幾句。小夥子司機,熱情饒舌,的士一開動,小夥子的話就沒停過,有問必答;要不,就是抓起通話器,與那幫的哥的姐相互吼叫,誰誰號的士在誰誰處,載了一肥票,男老板女盼西,一看就是那一對兒到上海來回,包車不打表,純賺了多少多少;誰誰號的士在誰誰處,違規停車被誰誰逮到,今天的板板錢都還沒湊足,高興的呀……
想著,再偷偷瞟瞟女店主。
哪有的事兒?人家忙都忙不過來呢。
正眼兒也不朝這邊撩撩,那麽最開始也根本就沒掃視我,是我自己心虛嘛。但是,為了保險,再說,老呆在這空氣不流通的彩票站裏,感到胸口堵塞得慌,有點喘不過氣了呢。
於是,白駒出了彩票站。
向前走幾步,再朝右拐拐,慢騰騰踱向書攤。
書攤的唯一不足,是回家的公務員們,走到這兒容易分流,因為順著書攤向前行,是一條大馬路,對了,極可能通向小區的另一道門。
住宅區這麽大燕且集中。
不可能隻有一道大門,這是基本常識。
可這麽一尋思,白駒又感到了恐怖,那不證明了彩票站的女店主,正是對自己在提示嗎?她並不認識我,更不知道我是做什麽的,卻準確無誤的來上這麽一句?
天啊,這太恐怖啦!
思潮起伏之間,公下班的公務員,陸陸續續的走過來。
白駒站下,靠著身後的電杆,掏出手機佯裝入神的玩遊戲,安裝了新軟件的手機背對著大街,街上的一切都清晰如故,通過後置鏡頭出現在屏幕上,可以在自己指頭操縱下,連續或斷續的自動拍攝,並且不會閃動,也不會發出任何聲音。
白駒選擇的這個角度極好。
不但行人的臉孔看得纖毫畢露,而且撅起麽指頭彈開錄音鍵,各種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
大半個鍾頭過去了,白駒很失望,盼望中的那張臉,沒出現。因為是副市長,或許正在開會?或許臨時有公務處理?或許?白駒毅然收起了手機,他覺得自己這種守株待兔有點愚蠢。或許換個方式試試?
可想想,那偵探小報上所說。
“就偵查的最終日的,守株待兔是目前最保險,最安全和最有效的手段。”,又似乎有一定道理。
白駒有些舉棋不定了。事實上,白駒臨行前和許部李靈,都認直討論和考慮過,這第一步如何進行最好?可惜的是,同樣沒經驗,隻靠著上網搜尋和讀報的二股東,同樣想不出更好的方法。最後,隻得讓白駒根據當時情況,具休決定雲雲。
可是,總不能就這麽站著不動吧?
白駒向前蹲在了書攤前。
一麵看書,一麵瞟著過去的行人,而且還要做到盡量不漏掉目標,是一種頗具含金量的技術活兒。讀大學時的白駒,業餘愛好之一,就是上街淘書。
好多年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