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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蹬她一腳

  好在到底是退休教師,生氣中的老伴兒,不經意瞟到二親家的臉色,豁然明白過來,撲嗤一笑:“行了行了,話明其散。還是你說得對,”眼光朝一邊的老倆口瞟瞟,白何也明白了,忍不住搖搖頭,老了,多可怕哦!“我到現在都沒看到起訴書,你呢?”


  老伴兒把話茬兒,巧妙的遞了過來。


  “你的意見呢?畢竟,你現在是起訴人呀。”


  白何掏出了手機,撥通了女律師的電話,並按下了免提。聽了白何的來意,女律師有些慌張:“哎呀,對不起,我隻想著幫忙,幫你討回公道,真是忘記了把起訴書發給你。白大爺,真對不起,我馬上發,馬上。”“好,發吧。”白何淡淡應到:“我等著”


  從對方的語氣中,白何基本上可以斷定。


  一定是對方的事務所經營困難,又拿不出更多的資金打廣告,所以才想了這麽個移花接木,霸王硬上彈弓的蠢辦法。。


  要說,假受害者名義,向龐然大物的歐尚提起公訴。


  本來是一個極好的契機和創意。


  此事結果呢,一般有二個假設:第一,歐尚大吃一驚之下,派人與起訴者溝通協調,付出點小小代價,與起訴者庭外和解!第二,因意見不統一,歐尚和起訴者拉爆,起訴者繼續加壓,歐尚被迫屈服或應戰。


  這二種假設不管如何發生。


  都會讓策劃者,也就是自己的律師事務所,得到無形而巨大的廣告效益。


  這在強手如林,揮金如土的大上海,等於是虎口奪食,自己憑空狠賺了一大筆廣告費。可女律師在精心策劃,並付這於行動時,偏偏忘記了,自己要尊重起訴者本人!

  應該事先送一份起訴書給起訴者白何。


  這一疏忽,實際上把自己擺在了,己經嚴重違反起訴者權利的被告席上。


  休看這個紅塵世界,紛紛揚揚,鬧鬧嚷嚷,許多事實一經戮破,就是這麽骨感狗血,讓人哭笑不得!不一會兒,諍!起訴書飛了過來。白何彈開手機,先遞給退休教師看了,並示意傳閱一圈兒,自己最後才看。


  當然,前麵一些屁話空話一目十行。


  重點,是看最後的起訴要求。


  看完,不禁瞠目結舌,“1、公開登報賠禮道歉,並要求在下列報刊登出:解放日報,文匯報,新聞晚報……”“2、賠償名義,榮譽和精神損失費,共計人民幣100萬元。”“3、……”“4、……”撲!白何氣得順手一扔,將手機扔在了沙發上。


  再看,三人六雙眼睛瞅著自己。


  “這是誰寫的呀?這樣提,歐尚哪會答應?”


  退休教師動了嘴巴:“白何,這不會是你的意思吧?”“自從昨天晚上回來,從早上直到現在,我一直在忙,怎麽可能?”白何氣咻咻的,額頭上青筋直冒:“太不像話,莫明其妙,借我名義,幹自己打廣告之事兒,這個女人怎麽能這樣做?這是幫忙嗎?這是謀財害命。”


  三人一起點頭。


  “不行,我得找找何局,”


  白何返身抓起手機,嗒的彈開:“讓他出麵製止自己女兒,饒是經營困難,拿不出廣告費,也不能這樣強人所難呀。”三人又一起點頭。


  如果說,剛開始香爸香媽,對此還摸不著頭腦,懵懵懂懂的。


  現在總算明白過來了。


  女律師的野心,昭然若揭,可歐尚能答應嗎?即或歐尚能答應,而且照此做了,對自己又有什麽好處?白何老倆口畢竟不在上海落戶,二三年後,屁股一拍溜回重慶,自己這一大家子可還得留在上海,與歐尚成了敵人,不再去淘便宜倒也罷了。


  可與這麽一個龐然大物成了敵人,會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人家隨便搞點什麽小動作,找點小借口,那全家可要久久不得安寧了呀。


  而香爸香媽所擔心的,也正是白何老倆口所擔心的。老倆口倒是能回到重慶,可兒子孫女兒和孫子怎麽辦?那天天揪心掛腸的,還讓人活不?


  老伴兒抬抬手,提醒到。


  “說話客氣些,注意自己的情緒,這火車上的點頭之交,不過萍水相逢,淡得很。謹防雙方說得不愉快,反起了壞作用。”


  白何點點頭,抓起茶,咕嘟咕嚕喝一歇。


  顧不上抹抹嘴唇上的水珠兒,略略思忖,打開了手機……


  畢竟是局座,而且,也還看重同是老鄉的這份友情,聽白何緩緩講完,何局安慰到:“白大爺,別擔心。看來,這孩子是做得出格了點。你幫我們,本該感謝不盡,沒想到反倒鬧出這樁事兒來?”“何局,你孩子是好意,是好意,”


  白何又一次重複到。


  “隻是,我就一個普通退休老人,承受不起,所以,”


  “沒事兒,包在我身上,”何局安慰到:“我馬上打電話過去,一會兒再與你聯係,行的呀?”“可以的,可以的,”白何一口答應:“我的手機一直開著,晚了不好直說,你發短信也行,我收到就明白了。”


  “好,回見。”“回見”


  關了手機,看看大家。


  “我看,什麽10公斤裝的虎牌精米和一桶5公斤裝的菜油,都不要算啦,越早脫身越好的呀。”可香媽舍不得:“對方即然提出來了,就收下的呀,再怎麽,也是二三百塊錢的呀。”老伴兒,也覺得不妥:“什麽都不要,這個彎子轉得太急,女律師那邊下不了台,我們自己也下不了台,歐尚如果提出反起訴,更麻煩的呀。”


  “那你說,怎麽辦才好?”


  白何煩躁的看著老太太。


  他當然明白老伴兒的良苦用心,是怕弄巧成拙,反而留下後遺症,老伴兒想想,說:“我們今晚上再好好想想吧,肯定是有個萬全之計的。世上許從事情,就壞在急切煩燥之下。”香爸香媽點頭,白何也隻好點頭。


  這時,香爸又提出。


  “親家,話到說到了這個份兒上,我們是不是就把那二件事兒一起聊聊的呀?”


  說到那二件事兒,就隻好由退休教師出麵了,這倒不是白何的謙虛,而是他認為,自己在這方麵考慮不周,怕影響了二親家的和睦相處。宗旨都是這樣的:雙方都是為了孩子幸福,也願意為了孩子的幸福,貢獻自己的一切力量!

  因此,求大同,存小異。


  兒女親家團結一致,各負責任,就沒必要非要爭得你死我活了。


  白何看看老伴兒,老伴兒麵帶微笑,咬住了自己嘴唇,在想著什麽?看來,老伴兒和自己想的一樣,不與香爸正麵衝突,以緘默岔開暫不回答,以便留有更充分的餘地。


  沒想到,香媽也說話了。


  “二寶快足3月了,不出二個月,借助超聲波,就可以分辨男女了的呀。事情臨近了,有意外也不能處理了的呀。”


  大家都明白她的意思和所指。


  前不久網易新聞上報道的,出生男孩兒沒有右臂一事兒。


  相信所有看到這則報道的爸爸媽媽和爺爺奶奶外公外婆,沒有誰不牢牢記在心上的?因此,香爸香媽的提議和催促,可以理解,更合情合理。老伴兒終於說話了:“那,還是先查查,二寶的性別吧!反正懷起了,不是她,也是他啦。”


  香爸搖頭:“要是個小子多好,龍鳳胎的呀,”


  白何反問:“如果不是,怎麽辦?”


  香媽表態:“我覺得,男女都一樣,二丫頭,就二丫頭的呀,加上妙香,三丫頭,正好湊一台戲呀。”老伴兒則吞吞吐吐:“反正,我還是那個意見,男女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成才,與這個社會接軌。”香爸不傻,看著白何,突然襲擊:“我們都表了態,你呢?”


  白何楞楞:“我?”


  回過神,支吾其詞。


  “當然,最好是,如果,唉,怎麽說呢?”大家全笑了,香媽笑著啐他:“親家,你說了等於沒有說,不如我替你說了吧,我可聽白駒講過,你說彤彤要是個男孩兒就好了,對不對?大男子主義啊?”


  白何有些狼狽,


  不好承認,也不好不承認。


  香爸卻哈的一聲:“錯了錯啦,原來,我們是一條戰壕的戰友呀?”


  聽到香爸,把自己歸於與他同一條戰壕。


  白何咧咧嘴巴。


  老伴兒提醒到:“好像照B超來判斷胎兒的性別,是非法行為哦?”大家不吭聲了。妙香本身就是醫學碩士,關於這個問題,還需要進一步論證嗎?好一會兒,香爸到:“是非法!可人人都這樣做,我看也沒見得有人為此關進大牢的呀。關鍵是,要找到可靠的醫生。”


  白何暗自高興。


  自己昨晚上才在網吧電腦上,與人民公仆和娃兒她媽,嘮嘮叨叨來著。


  人民公仆一再保證,自己在上海有人,隻要給錢,照他給的QQ聯係就是了。如此,這一直蓄意發展保持的關係,不正用上?不過,自己現在不能說,就連老伴兒也沒說過。主要是怕人民公仆說著玩兒,到時兌不了現,臉往何處擱?

  如果小倆口和老倆口有這方麵的關係,更好,分攤出錢就是了唄!


  於是,白何點點頭。


  “可以分散去打聽了,費用嘛,”他瞅瞅老伴兒,閉了嘴巴。退休教師表態了:“老規矩吧,大家都不容易,”香爸香媽終於聽到了,自己一直想聽到的話,都高興的點點頭。可香媽忽然想起什麽,提醒到:“親家,是我們二家分攤,還是加上小倆口均攤的呀?”


  老太太歎口氣。


  “加不加都無所謂,反正花錢都是為了他們。”


  香爸趁機一錘定音:“那就不加,左包包放到右包包,一回事兒的呀!”老伴兒點點頭。B超檢查事兒,就這樣定了下來。白何剛準備看看手機,何局的短信到沒有?那香爸又起趁熱打鐵:“上次呢,是你們在重慶找大師取的名兒,彤彤用上了,還行。這次,是不是該我們在上海,找大師取名兒了的呀?”


  老伴兒有些詫異了。


  “我們不是在重慶找好大師,取好名兒,並給了白駒?何必再費力費錢?”


  香媽就拉拉親家母的雙手,細聲細氣的說:“香爸呀,就想逞能,說是一對龍鳳胎,爺爺奶奶取個名兒,外公外婆也取個名兒,合起來,多美好,多和睦的呀。”


  一麵認真地觀察著親家的臉孔,加重了語氣:“還說,如果哪天不在了,一叫小孫子的名字,就會記起,這是當年外公取的名兒呀,整一個封建迷信腦袋瓜子。”


  話說到這個份兒上,老伴兒隻好忍著心裏的不快,點頭。


  “那就你們取吧,當然,取好後大家商議商議。”


  白何時些緊張:“莫忙,那這姓,”香爸一口接上:“姓白的呀,放心,姓白,不會姓香的。”這時,諍!很響的一聲,白何抓起手機,是何局的短信:“狠狠批評了女兒一頓,限她明天答複,否則,斷了父女關係。”白何讀了一遍,大家表情嚴肅,都沒說話。


  洗漱完後,各回各房。


  單說白何這邊兒,老倆口一邊一人,眼著眼睛咕嘟咕嚕。


  老伴兒先埋怨自己一頓:“當初就不該地找那個弘二大師,冤枉空等了一整天,花了三千塊,真是昏了腦袋。”然後,又埋怨老頭子:“當時為什麽不攔住自己,隻在一邊看笑事兒?現在好了,取的名字不用啦,白銀呀,多富貴多洋氣多氣質的名字哦,可惜了的呀。”


  繼而,又埋怨親家。


  “腦洞大開啦?要取名權啦?我看我今天不攔著,隻怕以後我孫子還要姓香呀?連祖宗的姓兒都賣啦?沒文化沒品位沒氣質,我就看你能取個什麽好名兒嘛?”


  白何則擰著眉頭,想著明天那女律師的回複。


  這是逼到眼前的事兒,得馬上解決。


  至於取名兒,照B超什麽的,向後推推,還有時間的。再說,二寶隻要姓白就行,至於後麵怎麽取,由老倆口折騰去吧。現在難的是,如何對歐尚下這個台階?

  不下,當然不行。


  下得過大,露出軟肋,又有點兒不服氣。


  畢竟無風不起浪,是你歐尚先把我偷偷拍下,打成馬賽克臉上了牆頭,的確是店大欺客,侵犯隱私……“反正,取名錢我不給了,”老伴兒忽然氣呼呼說出了口:“我們己經過了三千塊啦,白駒知道了,白駒知道了也就是妙香知道了,妙香知道了,”


  白何忍不住蹬她一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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