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自行打開
李靈一下靠在軟軟的後車壁上。
雙手向後一撩,枕在自己後腦勺,定定的看著伊本後背。
丌自喃喃自語:“像是跟蹤?跟蹤誰呢?跟蹤我?我們?”雙手猛然一抽出,豐滿的胸脯突然往上一翹:“伊本,你看,會不會,是認錯了人的呀?”
伊本緩緩搖頭,
一臉的嚴肅:
“我注意到,如果是色狼,眼睛就隻會朝你二個美女身上瞟。如果是偷拍,也隻會偷拍你二個美女。現在,不知你們知不知道?”專注開車,緊抿嘴巴,不說一句話了。
二女孩兒眼巴巴的等一歇,
才發現又著了他的套兒。
小玫瑰笑著撲上前,用力叩打黃金搭檔的後腦勺:“你說不說?你說不說?今天你說了是豬,不說是人。”李靈也哭笑不得:“哎哎,你這個鬼伊本呀,怎麽總要在節骨眼兒上啞火?小玫瑰,給本姑娘使勁兒叩,叩得他變成真正白癡的呀。”
叩叩叩!說不說!
叩叩叩!說不說!
一直繃著不吭不哈的搞笑大師,大約給小玫瑰叩打得忍不住了,哇的一聲慘叫:“小姑奶奶,饒了我,我說我說,我說了是人,不說是豬的呀。”
“說。”小玫瑰哈哈大笑,縮回身子跌坐下。
“請問。”李靈抓住時機,以牙還牙,以其人之道,反治其人之身:“請問。”
“就是現在,專門有一些人跟蹤偷拍街上的美女,賣給小網站賺錢的呀。”小玫瑰聽了,自豪的挺挺胸脯,李靈一看不好,又要著了伊本的套兒,左手將小玫瑰向下一按,略帶生氣口吻到:“行了伊本,凡事適可而止。說說你的真實看法吧,快。”
伊本鬧夠了,
這才認真分析:
“可那家夥呢,偷拍你倆就不說了,居然還偷拍起我來。你們想,就我伊本才女這副尊容,也值得他偷拍的呀?”二女孩兒又相互盯盯,然後一起點點頭。
“而且,還一麵東張西望的,像在尋找著誰?哎,問你倆個腦筋急轉彎問題,”
二女孩兒聽得入神,
一起整齊的回答:“請問。”“他在尋找誰?”小玫瑰眼珠子骨碌碌一轉:“美女。”李靈卻脫口而出:“白駒。”話一出口,李靈腦子一片通亮……
再說白駒下了車,抄近路急走。
一會兒就看到了那間,延安東路上的重慶雞公煲店。
時值深夜11點過,店前依然還有不少慕名趕來的顧客。累得疲憊不堪的老板和員工,一麵慢吞吞地等著還沒吃完的顧客,一麵要死不活地指指門外的大紅啟示。
白駒己擰開車門,
可想想,又重新緊緊關上車門,朝街這麵走過來。
不想,沒走二步卻被人一把緊緊揪住:“站住,哪兒跑?”白駒驚愕回頭,一個胸前掛著個又破又髒兒童書包的瘦削老頭,正狠狠的瞪著自己:“停車不繳費,還想偷偷溜掉?跑得了和尚,還跑得了廟?”
白駒明白過來,苦笑笑。
“大爺,我沒有跑的呀,”
指指燈火輝煌的那店:“我還有個朋友在那兒吃飯,我是去叫他的呀。”“大爺?你瞎了眼是不是?擰勿清!不搭界!”白駒仔細一瞧,原來是個老太太。
精幹,瘦削,二隻凹陷在眼眶裏的眼睛,炯炯有神。
經驗告訴白駒,這樣的守車老太太,躲著讓著最好。
於是,白駒堆上笑:“不起,大媽,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可不管你是有意,故意,停車繳費,走路就行,”右手指頭往自己嘴裏一沾,然後左手向上一遞,念念有詞的數落起來。借著路燈,白駒看到她的左手指上,穩穩的夾著一大迭紙片。
“猢猻出把戲。想沾便宜的呀?民國二十八年,那幾個痦子偷了我爹的寶石煙杆不承認,跑掉沒有哇?”
老太太一麵嘮叨,一麵翻著手裏的紙片,把信息迅速找了出來。
“你這車是今上午10點過5分停在這兒的,現在是晚上11點33分,13個半小時,每小時5元,一共是55元,繳費,繳了才能離開的呀。”
白駒呆呆,
不是吃重慶雞公煲就免費停車嗎?
店前那大紅告示上可是這樣寫著的,怎麽會收起停車費來了?55塊呀,不是小數目,不行,我得問問才行。“大媽,車放在這兒,我叫了人就回來,這麽大一輛車,還比不上你那點停車費的呀?”
這麽一說,大媽猶豫不決。
炯炯有神的眼睛,直直的看著白駒。
突然問到:“怎麽證明,這輛車是你的呀?上麵又沒寫著字。”白駒一笑,揚起褲腰鑰匙串上的自動開關門器,對準邁騰一捏,的!一聲輕響,那車門自動打開。再一捏,的!車門又自動關上。“大媽,這可不可以證明的呀?”
“不可以。”
大媽語出驚人。
“現在騙子多多,騙術高明,你那隻是開門關門的,我兒子也有,可並沒說明這車,就是你的呀。豬頭肉,三勿精。想騙我,小浮屍,你還嫩了點的呀。”
白駒眨巴著眼睛:
“哎大媽,有理說理兒,你怎麽罵人呀?”
不料,大媽跨上一步,左手一掏,竟然從兒童書包中,掏出一把雨傘,淩空一晃,五折黑雨傘變成了碩大而鼓脹脹的武器,朝著白駒劈頭蓋臉打來,邊打邊罵:“我打你這個騙子,我打你這個騙子,不準躲,乖乖的站著,讓我打……”
白駒躲避不及,被堅硬的雨傘骨尖,狠狠兒的啄在耳朵上。
一陣灼熱和刺痛,有沾膩膩的液體流了出來。
白駒氣壞了,捂著耳朵正要還手,一對年輕人不知從哪兒跑出來,一左一右拉住了大媽:“哎媽呀,你怎麽又來啦?”“媽,回家的呀,你孫子在找你,要你抱抱的呀。”
大媽一聽,喜形於色,立即轉身叫著。
“東東,我的孫子呀,奶奶來了,奶奶抱你來了的呀。”
大媽到底被二人扶上車黑色奔馳,那車一溜兒開走了。雖然無緣無故的挨了幾雨傘,可白駒卻被那輛少見的黑大奔吸引住了。
那是一款奔馳最貴的車型SLR 722版本,國內售價900萬左右。
“小夥子,去看看你的朋友吧,”
一個老頭兒幽靈般站在他麵前,穿著標著“停車收費”的反光衣,過往的車燈一照,閃閃發光,像個卡通:“耳朵還疼不”白駒看看他,猛然醒悟,這老頭才是真正的停車收費人,因為他身上穿著全市統一的停車收費反光服。
“剛才那大媽?”
白駒擰起了眉頭:“是你老伴兒?”
老頭兒嗬嗬一笑:“是我的老伴兒,我還守在這兒的呀?沒見那黑大奔?國內售價900萬,”“我知道。”白駒不客氣的打斷他:“還限量版呢,那老太太到底是誰?”
“我媽。”
一個低沉的嗓門,在他背後響起。
“對不起,我向你道歉的呀。”白駒轉過身,是剛那個把老太太扶上黑大奔的年輕小夥。小夥子似曾見過,手裏拈著一迭鈔票,謙恭的對白駒說:“這點錢,請收下,我媽把你耳朵掛傷了,我很抱歉。”
白駒將他右手一擋
“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
小夥子輕聲自我介紹:“我是張×”白駒瞪大了眼睛。張×是上海灘上有名的某民企集團接班人,業內稱“少帥”。更巧的是,張×也畢業於複旦計算機學院,後到美國矽穀貝爾實驗室讀博士後,學成回國接老爸的班,成為這個有著5萬員工的集團董事長兼法人,是複旦學子引為驕傲的校友。
張×樂施好善。
被人津津樂道。
在2004年12月26日印度洋大海嘯,也稱為南亞大海嘯發生後,他在第一時間代表上海的民企集團,向國外災民捐贈人民幣1000萬元,成為中國向國外災民捐贈中最早,捐幣量最大的一個民企。上海市各媒體都對他進行了專門采訪。
白駒想起來了。
就是在當時的市電視台專訪節目中,看到過他。
沒想到,會是這麽一個貌不驚人的小夥子。白駒伸出右手:“幸會,幸會,張少帥。”二年輕人握在了一起。白駒感到不解,坐著900萬的黑大奔,手下浩浩蕩蕩5萬之眾,年產值過億,而自己母親?
“唉,老爸走後,老太太就成了這樣的呀。”
對方當然看出了白駒的疑惑,便搖搖頭,憂傷的低聲告訴著。
“老爸年輕時,在靜安當守車人時認識的老媽。老爸走後,老媽就每每穿著老爸當年的衣服,挎著老爸當年的收費包,趁我們不注意溜出來……”
“哦,這樣的呀,難怪我感到不對勁。”
少帥紅了眼圈:
“這就是老年癡呆症。唉,看著真讓人難受。同學,不瞞你說哇,現在我才明白,以前老爸在和老媽清醒時,我不知道珍惜機會,老是和爸媽反著來,和二老說不上幾句話就心煩,現在,唉!”
白駒看著他,說不出話來。
眼前浮起老爸老媽想和自己說話,又不好多開口的為難臉孔,不由得閉閉眼睛。
張少帥離開後,白駒也到了那間重慶雞公煲,還沒走攏,柱子正好迎麵走過來。“柱子。”累得睡眼朦朧直打晃的柱子,看看他,咧嘴一笑:“白領哥,重慶崽兒,還想買一送一哇?下班了哈!”
“你回哪?”
柱子指指店裏
“白天擺桌,晚上擺鋪,重慶崽兒,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新開張累得不行,隨便走走,透透氣,哎喲我的媽呀,這累得不是人累的哈。”
白駒喜歡上了柱子
二人走走聊聊好一會兒,才分手。
分手時,白駒把欠債人的相片發給了他:“媽的,欠款不還,還拐跑了我朋友的女友,活該被誅。柱子,你路子廣,腦子活,有這小子的消息就告訴我。我朋友可是懸了賞的哈。”
柱子聽罷,紅著眼睛,呼呼對空打出幾拳。
一側身收腹,右腳繃直如弓。
足尖豎起似鏟,淩空就是好幾個難度頗大的側飛蹬,快如閃電,蹬得空氣啪啪作響:“我柱子,平生最恨這是這類小人,白領哥,包在我身上了啥。”
第二天上午,白駒進了辦公室。
一向準時在位的許部,居然不在。
許部不在,李靈上午又在遠大上班,辦公室就顯得空蕩蕩,白駒一時還真不習慣。坐坐,白駒便打開電腦,把昨天的工作,記錄在專門的文檔上。
然後,取出那紅外線全自動跟蹤儀。
套出昨天的錄像,整理剪輯,製作A、B錄像片。
不一會兒,李靈的短信息到了:“今天,怎麽安排?”“正在整理昨天的錄像”白駒熟練的點著手機屏幕:“許部沒來。錄像整理好後,是否馬上傳給你一閱?”
“那倒不必,如果有時間,你把如下信息讀讀,研研,”
嗒,話到信息到。
小小的粉色件夾上,係著一條粉色圍脖兒,飄飄散散的絲帶搖呀搖的,就成了“我不告訴你,猜猜我是誰?”字兒。白駒信手輸入李靈的生日號碼,那粉色圍脖兒尖叫一聲:“天啊,你可真聰明!”文件夾自行打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