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下了肚子
王國,
對我們既是關懷,又是鞭策的呀!
對於這麽難得的請帖,香爸想想,還是把它交給了蔣科。蔣科眉開眼笑的接過放好,對香爸說:“到時呢,我們一起去,憑你香爸的氣質和嘴巴,多認幾個朋友和商家,爭取把銷售業績做上去,讓王研究員也放心的呀。”
看看吃得差不多了,
蔣科示意香爸買單。
包房不像散客大賣場,包房裏安有專門的提示器,隻需那麽輕輕按一下,在門外恭候的服務小姐,就會笑容可掬的應聲而入。
香爸按按手邊的提示器,
進來的是笑靨如花的小女老板和女領班。
“還需要菜嗎”“買單”香爸言簡意賅,舉起一根手指頭晃晃,頗具老板風采:“發票就算了,開收據的呀!”小女老板豪氣的一擺手:“免單!可以走了。”
大家一怔,
都沒吭聲。
女領班上來,把二張100元的大鈔,直接還給了香爸:“大爺,點點。”香爸也不客氣的接過,先認真看看二張鈔票的最後四位數,點點頭揣進了衣兜。
順口問到:
“韓伢子,全免費,你不怕你老爸吵的呀?”
“吵我?我還吵他呢。”韓伢子笑嗬嗬的說:“酋長大人全是看我的麵子上才來的,香爸你也不是外人了,你也知道,雖然這是在大上海,上海灘,一個什麽外國酋長呀總理呀,還有什麽總裁總會長的,習空見慣,可到我們這種茶餐廳就餐的,也還不少。你沒見那麽多記者,警察和小車的,這無形的廣告效益,又該值多少錢呀?我老爸不花一分錢,打了這麽大個廣告,笑都還來不及的呀。”
王國笑眯眯的,
打量打量她:
“韓伢子,我好像認識你呢?你怎麽也叫韓伢子的呀?金福堂,你認識不?”對這種事兒見多了的韓伢子,也看看王國。
“好像?好像的事兒多著呀。有不少人說我像撒切爾夫人,可我不是鐵娘子呀。還有,哦,對了香爸,”
韓伢子又朝向香爸:
“我一定要看到你說的那個韓伢子,我覺得你是故意哄我開心的。你一定不得不把她引來,知道為什麽的呀?”香爸笑:“知道,不就是你這小名兒,花了50萬元,請浙江的一個大師取的,所謂獨一無二的呀?”
“這是一,重要的是,你不把那個韓伢子引來,我就不讓卡佳到你們店裏買古玩兒,明白了呀?”
香爸誇張的向後仰仰身子:
“明白了,當然明白了,讓我想想,讓我想想的呀。”王國又問:“韓伢子,金福堂,你認識不?”小老板抿嘴一笑:“我剛才聽到周局叫你王國,金福堂說他,也有一個叫王國的好朋友,是不是就是你呀?”
“哦,這麽說,”
王國恍然大悟:
“你是?”“金福堂是我爸,我是我爸的獨生女兒!王研究員,還想問什麽?我全部都告訴你。”小女老板笑盈盈的:“其實,你們一進來,我就認出了你,家裏有你的相片呀,王叔叔!”
蔣科一拍桌子:
“嗨,隆中對,坐英雄!原來,大家都是朋友嗬!”
韓伢子又轉向他:“我更認識你,蔣老板,”蔣科自然樂不可支,哈哈大笑。可是,糖給了,接著就是苦丸,王國的節奏和力度,都把握得很好。
待韓伢子和女領班出去,
王國就正色的開問香爸:
“蔣科讓你到上大找卡佳,你去了嗎?”這讓香爸一時語塞。如果現在把昨晚上的事情,告訴王國,蔣科會發難,一整天咋沒聽你說過?想瞞著是不?
就連王國也會懷疑,
我為什麽不告訴他?
如果說還沒去,又豈不顯得自己太拖拉?“如果沒去,就抓緊。去了,更好。”王國圓滑的說後,扭頭以不容反對的口氣,對王芳吩咐著。
“這段時間,反正你住在你大姨家,常到店裏看看,幫幫蔣總,推推香爸,認識認識那個卡佳,對打開店裏的銷路,很有好處,明白了嗎?”
王芳點頭,
禮貌的看著二老頭兒:
“有什麽不對的地方,蔣部香副總多幫助的呀!”二老頭兒當然都隻有點頭應允。出了隆中對,香爸看著蔣科一張一張的,拖在後麵,有點兒擔心。
“怎麽?還真受了傷的呀?”
蔣科吭吭哧哧,支吾支吾。
過了大開間賣場,就是收銀台,香爸聽到一側的門後,有人在叫:“老胖老胖,快,來了來了。”話音沒落,女領班走了出來,滿麵陪笑的對蔣科說。
“大爺,您看,是不是這樣,這樣的,好一起的呀?”
香爸聽她說得吞吞吐吐的
探頭再往門後一瞧,一個胖廚師裹著床被單,正躲在裏麵鬼鬼祟祟的向外打望呢。王國奇怪的反問:“小姑娘,你到底是想說什麽呀?”
女領班漲紅了臉蛋,
指指蔣科雙手拎著的褲子。
王國明白了,可也有些為難:“那樣呀?這有點難哩!”蔣科扭頭朝側走幾步,一下也看到了躲在門後的胖廚師,也笑了。
“我是說這褲子的腰怎麽這樣大?像是個老娘們穿的,可又有扣眼,原來是你穿的呀?”
哄堂大笑。
可笑過後,問題仍然沒得到解決,胖廚師穿著來上班,隻有這一條褲子,剛才被小女老板要求脫下來救急,他還不願意,是被女領班用眼色支使著他的徒弟們,七手八腳的抱住胖廚師硬脫下來的。
茶餐廳本來生意就不錯,
今天又有外國貴賓蒞臨。
市外事辦,接待辦和市公安局的大小頭兒,一大早就蜂擁而至,各施其責。本來呢,小女老板和其母自己提出,為國家利益勇於自犧牲,為保證接待工作的安全完美,餐廳今天停止接待散客。
可各頭兒都不同意,
都說那樣一來,
不但更不安全,而且還讓群眾不滿,影響政府和市民的魚水關係。並且,還要店裏嚴守秘密,調換包房也不能通知原訂客人……
總之,
要相信,
經過30年改革開放的上海人民,是有覺悟和愛國的。事實也的確如此,事後,香爸蔣科才知道,不僅是自己原訂的包房,還有多間原訂的包房,全都臨時進行了調換。
可令二老頭,
自己都感到不好意思。
其他的原訂客都在店方的安撫下,安安靜靜,唯有自己弄出這麽大的動靜,雖然有點身不由己,可是,唉,悔之晚矣。隻是,在各級專家和店方的周密考慮下,基本上麵麵俱到。
唯獨沒有想到,
準備幹淨褲子。
而且,上上下下誰都沒有想到,這樣一來,弄得可憐的胖廚師,隻好頭戴廚師白紙高帽,上穿白布工作衣,下麵身著條花花綠綠的短內褲,在一片幸福的忙忙碌碌中,竄來竄去的大跳鍋邊舞。
然而,
屋漏偏遇連天雨。
酋長先生隨行的訪華團中,一個極其喜愛中國烹飪的女部長,吃得高興之餘,拉著中方派出的翻釋姑娘,端著二隻倒滿紅酒的酒杯,一起到廚房對掌廚大師表示感謝。
結果,
可想而知,
憤怒之下的頭兒們,當即眼珠子骨碌碌一轉動,讓徒弟們找來床被單,給胖廚師包裹上上……現在,外賓還沒離開,全店工作人員隻能站在各自位上,微笑待命。
而蔣科那條濕透了的尿褲子,
雖然還沒洗,
卻被頗具有心計的女領班,讓小工拎到廚房烤幹後,裝進了小塑袋。於是乎,在王國商量般的口氣裏,蔣科隻好拎著小塑袋,到廁所換下了胖廚師的褲子,不提。
二老頭把王國父女送上了小車,
微笑招手送別:
“研究員,再見!王芳,歡迎常來指導工作的呀。”小車朝左前方滑出,緩緩匯入了車水馬龍,很快就不見了蹤影。回身,香爸不由得捂著鼻子,離蔣科遠一些。
蔣科卻不介意:
“咋?沒那麽濃厚了的呀?”
“還有一點”香爸放下右手,抽抽鼻孔,左右看看,一拍自己大腿:“瞧,那不是有店呀?”可蔣科卻不願意挪步:“唉,算了吧,我這條,可是真正的美國蘋果牌牛仔褲,美國女婿送給我的,300美金的呀。”
香爸冷笑笑:
“老朋友,我看你現在,可真是個222。沒讓你扔掉,而是,”
“我知道,家裏褲子多的是,經理室也有,”蔣科不屑的打斷他:“多遠點路?走回去換條就是的呀,走吧!”轉身就走。
香爸無奈,
隻好罵聲:
“乖乖隆的咚!老財迷呀。”跟在後麵。可二老頭沒走幾步,又站下了。不,確切的說,是給人攔下了。攔下他倆的,是一個嬌小可愛,有著一頭金黃色頭發的外國姑娘。
“香爸,蔣科,哪裏逃?”
姑娘笑眯眯的,可能是中國話學得不好,有點詞不達意。
“逃哪裏?正找你們的呀。”二老頭兒有些莫名其妙,以為在上海街頭習以為常的問路,蔣科操著京片兒回答:“姑娘,迷路了呀?我們可是老上海羅,你算問對了,說吧,你要到哪兒?”
“到如山古玩店。”
背後有人回答:“購物。”
二老頭轉身,是笑嘻嘻的卡佳。
那天,
白駒被車震餘波包圍著。
第二天一早,便驅車趕到了延安中路前麵,那一片新舊交替的區域。一連串巧遇下,在“玫瑰苑”門口,和一個外地大媽不期而遇。
不想,
那大媽說出一番話,驚得白駒目瞪口呆。
“那”白駒張張嘴巴,一時無語。其實,他是想追問,現在這二人租到房沒有?又感到這樣太過明顯,擔心引起老太太警覺,不利下麵的工作。
然而,
老太太一癟嘴:
“那咯?你擔心人家養不起小三,租不到房咯?那才是沒用的呀。告訴你吧小夥,我是把他們攔走了,可沒幾天,我去給我家歪歪買水果,又看到了那老板咯。”
白駒張大了嘴巴,
簡直沒想到,自己會有這麽好的運氣。
“哦,哦,大媽,又看到了他?”大媽衝著左前方呶呶嘴:“人家有錢,在哪都租得到房。如今這個社,哎,歪歪,歪歪,看看土柯拉的咯……”
那個叫歪歪的漂亮小姑娘,
猛然掙脫了奶奶的拉扯,
推著玩具蜻蜓,咯咯咯的笑著跑掉,駭得老太太一路叫著,追了上去。白駒興奮得心兒,怦怦亂跳,抬頭看看藍天白雲,那麽的遼遠舒緩,賞心悅目。
上天有眼,
老天助我。
雖然累了一上午,可到底查清了欠債人的住處,這讓320破案,指日可待。當然羅,據老太太講,這一老一少是上個月住進去的,那麽,現在還在不在?
換沒換小區,
是一個還是二個?都還隻是個未知數。
白駒想起早上泊車時那個舊黃挎包所說,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這一老一少,一定仍住在左前方的“玫瑰苑”,要不,舊黃挎包咋能那樣咕嘟咕嚕?
還有,
白駒掏出手機,查查百度電子地圖。
距離和行路上看,從那個舊黃挎包的停車場到“玫瑰苑”最近,也最好走……看看手機,快2點,是不是先找點什麽,填填肚子哦?
白駒左右一瞧,
過街走進了家麵館,連湯帶麵一大碗下了肚子,慢悠悠踱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