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9章 不可能的
白駒簡直看呆了,
不由得的稱讚到
“小玫瑰,真有你的,敢和警察較勁,你膽大呀!”小玫瑰洞若觀火,漫不經心的笑到:“白大俠,隻怕你是言不由衷呀!難道,我小玫瑰竟然會對你,毫無吸引力?”
“有,肯定有的。”
白駒穩穩的把握著方向盤,
緊緊地跟著前麵那輛路虎房車:“放心,我還算健康正常,沒變態。”“行啦,有賊心,沒賊膽。”小玫瑰滿意而慵意的笑了:“你們怕警察,我小玫瑰可不怕,我就怕沒人愛我的呀。”
白駒沒上勾,
而是集中精力,
小心翼翼的跟著那輛房車,時而快,時而慢,時而逃命似的竄上十幾步,時而又如要斷氣地緩緩滑行……白駒在想,照這個蝸牛速度,回到明星探,隻怕又己是晚上八九點了。
按照三股東的默契,
一天工作不管多忙多晚,
沒特殊情況都要在一起會會,商量商量,當然,真忙真晚了,先短信通知,免得大家傻等。那麽,先給李靈許部通報一下今天的工作情況吧?
如果堵得實在太晚
就在前麵路口拐上外環高速,直接回浦西算了,下個早班。
於是,白駒目不轉睛的說:“小玫瑰,給李靈許部打個電話,就說我們路上大堵車,恐怕要到晚上八九點才回得到的呀。”
小玫瑰當然高興,
扭頭嫵媚的笑笑,
俯身來掏白駒身上的手機,慌得白駒大叫:“你幹什麽?我在開車的呀。”“不是給二股東打電話嗎?用你的手機打的呀。”纖纖玉指,十指如勾,趁機在白駒身上又摸又捏的。
“花我的話費,我可不幹。我是兼職的呀。”
白駒隻好緊緊抓著方向盤,
左躲右閃,連連告饒:“小姑奶奶,行了行了,不麻煩你啦,我自己打,我自己打的呀。”可兜裏的手機,卻突然響徹雲霄。
正巧,
前麵的房車緩緩起步,
白駒急忙跟上,無奈的對小玫瑰呶呶嘴巴:“掏呀,拘吧,誤了重要事兒可不得了的呀。”小玫瑰雖然頑皮,可遇到正事兒也毫不含糊,當即一把掏出來,按到了白駒的耳朵上。
“喂,我是妙香,你在哪兒?”
白駒一怔:
“出了什麽事情”“你馬上趕到幼苗園來,彤彤被人打了的呀。”愛女兒勝過愛自己的白駒,感到耳邊響了個炸雷:“打了?怎麽回事兒?你說仔細一點的呀。”
“仔細個屁呀,”
這段時間,脾氣本來就不好的老婆,直接罵上了。
“那媽老比,你還是不是彤彤的老爸?女兒都被打了,你還文縐縐的說仔細一點?啪!”手機關了。小玫瑰幸災樂禍的看看白駒,把手機重新揣進他衣兜,還用力拍拍。
“老白,你那碩士老婆,長得不咋的,脾氣可不小的呀。”
白駒漲紅了臉孔,
本來被那盡職盡責的小女警,站著近距離的訓斥一頓,心裏就氣,現在又無緣無故地,被妙香劈頭蓋臉罵得灰溜溜的,白駒心裏的怒火騰地燃起,惡惡的瞪著小玫瑰。
哪知,
小玫瑰反倒嘻皮笑臉,
一捋濃濃的鬢發,把白膩膩的臉蛋湊了上來:“打吧打吧,我知道,天下男人受了老婆的氣,都想發泄,一是嫖娼,二是打人。那你就當認不得我,是個路人甲,土匪乙,胖捧一頓出出氣兒算了。打吧,請瞄準這張俏臉蛋,狠狠來上一巴掌,我保證不躲不閃,不哭不叫。為白副總而挨耳光,幸福的呀!”
這就是,
年輕漂亮又調皮可愛的小玫瑰。
大抵天下男人都雄糾糾,氣昂昂,唯獨缺了這根弦,一碰上她,莫不抱頭鼠竄,落荒而逃。難怪在西京案中,那麽看透紅塵,戲謔人生,左右逢源,狡猾異常的腐敗分子原西京市委副書記,都敗在了她手裏,乖乖束手就擒?
“唉唉,你呀,小玫瑰呀。”
白駒搖搖頭,到底控製住了自己。
他感到自己不能,也不敢得罪小玫瑰。天知道以後的路,還有多漫長,多艱難,明星探如果缺了小玫瑰?不可想象!
“行了,你停下。”
小玫瑰忽然叫到。
“前麵有個路口,看到了嗎?”白駒就下意識的看看,果然,不但是個有停車標誌的路口,路口左側,就是地鐵。
白駒感激的看看小玫瑰:
“謝謝,可是,”
“放心,隨身帶著的呀。”小玫瑰一翻自己的小拎包,取出駕照翻給白駒看:“有效期六年,C1準駕,上個月才年檢了的呀。”白駒認真看看,方才放心的點點頭。
可就這近在咫尺距離
又給無情的堵上了,。
看著前麵那輛房車牆壁一樣高大的車尾,白駒隻好擰著眉頭。小玫瑰搖下玻窗,探出半個腦袋四下瞧瞧,說:“沒交警,下!”“這哪行”“看那些人,不一樣下車的呀?”
白駒歪過腦袋
從後視鏡瞧瞧,
不錯,的確有三三兩兩的人,從車裏鬼鬼祟祟的鑽出,猴子一樣抓著車門探頭探腦的四下瞅著,然後,一撒手,迅速跳下,隱入路邊的人潮。
可也有幾個老兄,
其中,還有一個中年婦女
一屁股跌坐在地上,雙手扶著自己腰杆,看樣子正在痛苦的嚎啕呢……“十三點,港比樣子!”白駒是讓那個小女警,逮怕了,試了試,到底不敢跳。
他覺得自己今天有點黴
還是等等的好,,
可他不敢跳,卻敢罵,小玫瑰隻對他鄙視一笑:“有罵人這功夫,你老早跳下去啦。”白駒被她嘲笑得麵紅耳赤。不過還好,長龍又開始緩緩蠕動。
瞧瞧
離路口隻有二三米了,
長龍又嘎然而止,白駒隻好咬牙切齒的一把推開車門,也像那些中途跳車人,猴子般抓著車門,鬼鬼祟祟的東看西瞅,不想,被小玫瑰一把推了下去。
還好
白駒早有準備。
所以穩穩的站住了,回頭對小玫瑰抬抬右手,迅速竄進了路旁的人潮。一個小時後,氣喘籲籲的白駒,趕到了浦西幼苗園。
果然,
老爸老媽嶽父嶽母和妙香,
加上對方的五個大人,齊齊10個人都擠在不寬的園長室裏,正在唇槍舌戰的激烈交鋒。而那個盡職盡責的中年男園長,中年女支書和教務主任,總輔導員,醫生等,卻站在室外,不吭聲的瞧著。
看到白駒滿頭大汗的趕到
妙香一步竄上來,揪住他的衣角,推向中間。
“看的呀,看的呀,這就是我老公,我家彤彤是不是野種的呀?”對方也一下啞了。白駒顧不上細問,而是四下尋找著女兒,沒人。
他問香媽:
“彤彤呢,傷在哪兒了?”
“隔壁和小朋友玩兒呢”香媽語氣淡淡的,白駒瞟到,老媽正向自己遞眼色。於是,白駒掙脫妙香的手,轉身趕到了隔壁。
透過窗子,
白駒看到了彤彤。
可愛的小精靈在燈火通明下,正和一個同齡小女孩兒,並排坐在一根小條凳上,津津有味的翻著本大花書。白駒正要進去,後麵有人輕輕說:“不用,沒事兒的呀。”
白駒回頭,
是那個男園長。
上次轉園時,老爸拿著通過那個女老板弄來的,由市教委唐主任親筆簽的條子,交給男園長後,男園長不卑不亢,有情有理的所作所為,給白駒留下了很好的印象和深刻的記憶。
所以,白駒安靜下來。
可卻迷惑不解:
“沒事兒?我媳婦給我打電話,”園長笑笑:“就這二小女孩兒,你看,有那麽嚴重的呀?”白駒點點頭,又急切返回。奇怪了,隨著他的到來,剛才張弓拔弩,吵吵鬧鬧的二家人,都安靜了下來。
香媽扶著妙香,
坐在靠左牆的沙發上。
那邊兒,一個穿四個兜老幹部服的老頭兒,也守著一個滿頭銀發,表情穆然,坐在靠右牆的竹長椅上。而各自的親屬,也各自圍著一老一少二個女人站著,表情各異。
看到老媽,
一個勁兒的在對自己使眼色。
白駒湊上了前:“媽,怎麽回事?”香爸悄悄說:“你說句話,表個態,大家散了回家,彤彤沒事兒的呀。”白駒放心了,也有些明白過來。
於是,先咳嗽咳嗽。
又清清嗓子,說。
“我剛才過去看了,二個小姑娘,親親熱熱的坐在一起,正翻書看的呀。我想,即便就是發生了什麽誤會,倆小姑娘都可以化幹戈為玉帛,我們身為家長和大人,還有什麽理由爭個輸贏的呀?”
除了妙香
還有那個老太太,
二邊的人們,都露出了笑容。白駒趁機笑到:“散了吧,回家呀,都還沒餓嗎?晚飯時間到了的呀!”於是,二邊的親人,都低聲勸著和扶著各自坐著的人離開。
看來呢,
妙香實在是有點精疲力盡,,
挺著大肚子,搭拉著腦袋,乏力地靠著香媽的胳膊彎。而對方那老太太雖也疲憊不堪,卻正襟危坐,腰杆挺得筆直,唯有一雙布滿皺褶的眼皮兒,合攏,強睜開,合攏,又勉強睜開……
對方那個四個兜的製服老頭
先是端詳端詳白駒:
然後,轉身去扶老太太:“走吧,老書記,我們回家吧,你的芳芳小孫女兒,等著你的咯。”老太太眼睛亮亮,由老頭兒和親戚們扶著,站了起來,一麵朝外走,一麵咕嘟咕嚕。
“我沒說野種,我說的是孬種咯,自己聽錯了的呀。”
這話兒,又讓妙香聽到了。
隻見妙香驀然一抬頭,睜大眼睛,就想站起來,香媽急忙將女兒一按:“不急不急,不急的呀,歇歇再走不遲。”妙香複坐下,一坐下就忘記了剛才聽到的,又靠著老媽的胳膊彎,閉上了眼睛。
路過白駒身邊,
那四個兜的製服老頭兒,用肩膀碰碰他。
“小白呀,你和你老爸簡直是一個模子倒出來的,前程遠大,年輕有為呀。”白駒本不認識他,可也感謝他的冷靜,出於禮貌的笑笑:“你好,大爺,你身體也不錯呀,謝謝你的理解和支持!”
老頭兒親熱的點點頭:
“同好!同好!我家芳芳與你家彤彤,是同班同學的好姐妹,我和你老爸也是好朋友,你不知道吧,我們在去年就認識了的呀。”
白駒聽得暈頭轉向,
隻是點頭。
送走了那一家子,香媽和親家母,才一邊一個挽扶起妙香,也離開了園長室。彤彤也被外公抱著,跟在後麵,白駒和老爸剛好走在最後。
白駒有意放慢腳步,
離得和香爸遠一點兒。
白何老頭兒也心領神會,父子倆邊走邊低語。白駒很快就弄清了事情的前因後果。下午快放學時,彤彤和芳芳為爭玩具,吵吵鬧鬧起來。
這本是小姑娘之間,
習空見慣的小小事兒,
家長和老師,誰也沒放在心上。二家大人,分別平安地接到了自己的小寶貝,高高興興往外走,不提。可走到小院壩子時,芳芳忽然給自家奶奶告,彤彤搶她的玩具,還罵自己。
芳芳奶奶一聽就火了,
當即叫住了正抱著彤彤往外的妙香
矛盾由此產生,可就這麽起始平常簡單的矛盾,又怎麽演化成了二家人齊齊到場,妙香給白駒打電話,粗暴地要他立即趕到幼苗園的呢?
這全緣於,
方言惹的禍。
妙香和對方那個奶奶,相互都對對方的嘮嘮叨叨,似懂非懂,一知半解,於是便有了“那媽老比”變成了“你媽死了”,“孬種”變成了“野種”諸如類意思完全相反的狠話。
正是“野種/”
惹得妙香怒不可遏,一把掏出手機,逼著白駒馬上趕回來……
老爸告訴白駒:“對方那個老太太,患有嚴重的虛幻症,老是認為有人要害她的小孫女兒,是她老頭子悄悄告訴我的。”“哦,就是那個四個衣兜的製服大爺?”
白駒不以為然,
看著前麵嶽父抱著彤彤的身影:
“不錯,很懂道理,也挺文明禮貌。可聽口音,也是外地人吧?”老爸點點頭:“河南人。你可別小看了這老倆口,老頭兒是河南某縣某大局的第三副局長,老太太是該局的黨委書記,老頭兒的頂頭上司。也是離退休後,到上海帶小孫女兒的。”
說到這裏
老爸歎口氣,幽幽到。
“去年在明月坊租房時,我和你媽帶著彤彤,在歐尚認識老倆口的。那時,老太太的精神看起來還挺好,走路也硬朗,沒想到不過才一年多,就變成了這個樣子?唉,這人啊,老了真是沒意思啊!”
白駒看看老爸,,
沒吭聲
回到明豐苑自家,晚飯後,小倆口為女兒洗了澡,送上床哄睡著後,妙香精神恢複許多,提起依然怒形於色:“那個老太婆,罵我們彤彤是野種,你怎麽不當眾煽她幾個大耳光呀?”
白駒隻好哄著她。:
“煽了二個耳光,你沒看到呀?”
“煽了?我怎麽沒看到的呀?”妙香迷惑不解的想想,反問到:“你是不是在哄我?”“我怎麽可能哄你?要不,你過去問問你爸媽的呀。”
白駒胸有成竹,
不說洗後換衣上床後的老婆,從沒有還過去的習慣。
就是她過去,嶽父母也一定像我一樣回答的。因為,雖然大家都沒明說和商量,卻對妙香默契的保持著一致。很簡單,妙香懷著二寶,急不得氣不得哭不得也吵不得,一切,順著她,直到二寶安全落地。
不想,
妙香一掀被子,真的下了床。
白駒想勸阻,可又怕驚醒了彤彤,隻得作罷,眼睜睜的看著她,氣咻咻的拉開了防盜門。妙香過去後,白駒靠在大床上有些擔心
雖然相信,
嶽父母聽得懂她的尋問。
卻又怕老倆口一時沒回神說漏嘴。那樣的話,今晚上就有得吵嘴的了。還有呢,白駒還擔心小玫瑰,把自己的邁騰停好沒有?停在哪兒?路上有沒有擦掛?
糟糕,
白駒突然拍拍自己額頭。
居然完全忘記了給二股東打電話,李靈和許部還不知有多生氣的呀?於是,急忙抓起了手機,果然,李靈和許部都還在辦公室,聽到他的電話,這才鬆了一口氣。
李靈說:
“幸虧你打來了手機,知道不,我正和許部商量報警的呀?”
許部搶過了話筒:“這當然,是不可能的!可玩笑歸玩笑,你把我們的約定,扔在腦後,以後真出了什麽大事,隻怕悔之晚矣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