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典型淑女
“還有,上次那九十萬的紅山文化,就是卡佳買走的呀。”
“好!好!”
儒生老板不愧縱橫馳騁江湖多年,隨機應變遠在二老頭兒之上,居然輕輕鼓起掌來:“在商言商,既然卡佳同學今天在如山店裏,又消費了九十萬,我得代表我的全體姑娘們,請卡佳同學代表您父親和××國人民,在我們店裏也選擇購同樣價值的古玩。”
儒生老板真是訓練有素,
他一鼓掌,12個姑娘也一起輕輕鼓起掌來。
掌聲不亮,卻也洶湧不息,在店裏回蕩著,又傳到了店外,引得一些散客聞風而至。散客本是無意,可一看姑娘們綬帶上的內容,禁不住都掏出手機拍攝。
還有人在高興的歡呼:
“哎呀,大上海呀,上海灘呀,一不注意,就碰到外國的友好使者呀。”
還有人在打聽:“出國旅遊到何處,××國四季如春好去處!姑娘,××國真是四季如春呀?××國在哪兒的呀?”可是,戲演到高潮,就必然要謝幕!
聰明反被聰明誤。
應該說,今天儒生的策劃和掌控,都做得不錯。
卡佳也被如約請進了店裏,也攝了錄像錄音,氣氛融洽。再則,以儒生老板的見識和經營狀況,本就沒有像二老頭把所有的寶,全押在了卡佳身上。
而是本著既然來了,
就得讓他進店逛逛。
借以對二老頭兒和其他老板們,顯示自己的實力和威懾。畢竟,雖然上海灘商賈大戶如雲,權貴皇親灌耳,可“酋長兒子”仍不失是一塊金字招牌,對自己的經營和人脈,都有害無益。
並且都送到眼前來了,
又何必要放棄的呀?
可是,他最後接香爸的那句話,不該說,掌也不該鼓。這不,一直都高高興興,而且也看得出,是真正的愉快愉悅,不是那種勉為其難的虛情假意的卡佳,突然皺起了眉頭。
很明顯,
這種轟動效應,並不是他所希望的。
這不僅限於出發時,盡職盡責的衛士官和他的事先約定,也在於卡佳自己的審美意識和學生身份。總之,並不是天下所有的酋長兒子,都喜歡像自己的酋長老爹一樣,聽到掌聲如雷和禮炮轟鳴,就興高采烈,自鳴得意。
當下,
卡佳出於禮貌,
勉強對儒生笑問:“這些,都是你安排的嗎?”儒生則馬上意識到糟糕,弄巧成拙了。一麵迅速對那拍攝的姑娘,實則上是她的總經理助理遞個眼色。
一麵搖頭;
“卡佳同學,請別誤會。這完全是客人們的一廂情願,在上海灘,這樣的事兒基本上天天都在發生的呀。”
助理姑娘立即衝到了散客麵前,
高舉著雙手微笑著製止,並緩緩的向外擠壓驅趕。
儒生老板回答的也是實情,在上海灘,這樣的外國顯貴是時常出現,引起人們的圍觀和轟動的。比如前些年,美國前國務卿基辛格,一天下午突然出現在外灘,當即被遊客們認出,引起轟動,追逐和圍觀……
然而,卡佳己麵露不悅和心生小隙。
卻把對方的解釋,當做對自己的嘲弄。
畢竟,自己隻是酋長的兒子,而不是真正的酋長!卡佳假笑著對儒生老板點點頭,轉身對緊跟在其後的衛士官說:“Let"s go!(英語,我們走了吧)。”
其實,
在保衛專業上,這是一個暗號。
表示主人極其不愉快或尷尬難堪,需要衛士的解救。衛士官就上前一步,攔在了卡佳和儒生老板之間,立正,舉手,敬禮。
“陛下,時間到了,請離開。”
卡佳點點頭,對儒生老板伸過了右手:
“今天很愉快,謝謝你熱情的迎接和解說,再見!”事到如今,儒生也不好強留,也隻好笑著握手:“卡佳同學,歡迎再來的呀!我們文山書海隨時歡迎你的蒞臨。再見!”
事情到此,
本來也算個較完美的結局。
儒生老板得到了他需要的,卡佳也順便遊弋觀賞了別的古玩店,增長了見識,一直提心吊膽的二老頭兒呢,也因為突然的意外,致使卡佳迅速離開而暗自高興。
在卡佳轉身往外走之時,
按照基本的禮貌常識,儒生老板隨行送送,也情在裏中。
然而,卡佳剛一轉身,儒生老板正暗地拉拉衣角,微笑著跟上送行時,那個金發美女的衛士官,竟然一下攔在了他的前麵,生硬的說。
“謝謝,不用了,請留步。”
儒生楞住了。
這非但太不講國際禮節,就連基本的為人處事也沒有了,令人難堪尷尬,自不待言,更可能是把自己當作了恐怖份子?
儒生自然不能等同於二老頭兒。
卡佳一行剛進門,
微笑佇立候著的儒生老板,就認定了最後那個不拘言笑的金發美女,一定是隨同的女衛士官。當時,儒生老板還在心裏輕蔑的笑罵:“戇頭戇腦(傻頭傻腦),垃圾癟三(撿垃圾的),阿拉真是不明白,為什麽這些屁大國家總喜歡女人當衛士?又一個卡紮菲的呀?”
現在,
又被對方這麽一生硬的一攔,儒生不愉快了。
臉上假笑著,垂著的右手指毫不引人注意,對著她的肩膀輕輕一彈。儒生知道,所謂衛士或保鏢,出行必按條令武裝齊備。
防彈衣或防彈背心,穿著!
威力強大且小巧的手槍,在二個腑下掛著!
匕首,手雷,彈夾,軟鋼絲和鋼針等必殺器,在腦後的衣領下,腰間,褲襠和左右膝蓋窩後,歇著……儒生之所以對準女衛士的肩膀彈風,是想讓她當眾出醜。
自己用上的陰陽鴛鴦掌這三分力道
足可以透過女衛士穿戴在內衣上的防彈背心,將其內衣盡悉震斷。
女衛士行不了幾步,必然會感到難堪和極不方便。因為,被震斷的內衣會隨著她的走動,迅速滑到她腰際,屆時,嘿嘿,冰冷冷的防彈背心那滋味兒,可不是好受好玩兒的。
果然
女衛士一震馬上明白,著了對方道兒。
好個女衛士官,也不動聲色的借轉身之時,左手指對著儒生胸前輕輕一撣。撲!一股淩厲的力道疾射而去。早有準備的儒生,輕輕閃向一邊。
嗒。
撲。
靠著牆頭的玻璃展櫃裏,那尊仿照3000年曆史的西周青銅鼎高仿品,中間被洞穿了個手指頭粗的小洞。更令人驚愕的是,展櫃的玻璃窗依然完好無缺。
一瞟之下,
儒生駭然變色。
這一力風要是打在自己胸口上,那就什麽都完了。儒生不禁為對方的出手凶殘驚訝,自己不過是想讓她出出醜而己,她卻要自己的命!
然而,
想想,也釋然了。
畢竟,對方是以保衛國家要人的安全為目的,至於對方是出於什麽目的,自己把對方打傷或打死的責任,統統不在自己的考慮之中。
這時,
衛士官回回頭,對儒生笑笑。
那意思好像是說,哼哼,小子,你還不錯的呀。當然是嘲弄。儒生也就對她笑笑,還擠擠眼睛:美女,你行,不愧是酋長兒子的衛士官。沒事兒,來日方長!
儒生笑盈盈的,
跟在一行人後麵,送了出去。
誰也不會知道,就在剛才幾秒鍾內,二個高手過招,差點兒就血濺沙場,遺屍荒野了。二老頭兒最後才跟出去,出門時,香爸回頭瞟瞟,正瞟到那二個模特兒晃晃悠悠的出來。
抱著自己的胳膊,
一邊一個倚在經理室房門上,手拿小鏡,搔首弄姿的化妝……
一出門,儒生就站住,抱起了雙拳:“卡佳同學,常來玩兒,不遠送了呀。再見!”卡佳也衝著對方抱起了雙拳,頗具做作而滑稽。
“謝謝邀請,儒生老板,我一定還會再來,再見!”
二人就此別過。
儒生站在原地,微笑注目遠送。就在這一行人要消失在街口之時,那個金發美女衛士官,竟然叫住卡佳,耳語幾句,跑了過來。
當下,驚得一幹或站在門口。
或貼在自己店內窗口上,津津有味看著的老板們,抓耳撓腮,張口結舌。
金發美女實在是太漂亮了,又生就一副魔鬼身材和混血臉蛋,不懂行情的老板們,隻以為是什麽酋長兒子的太太,隨從,翻釋或女朋友什麽的?
她一路走去,
就牽著老板們的花心色腸,嘖嘖感歎。
現又突然跑回,各種雜想,泛濫成災。儒生也受寵若驚,要知道,以現在的行情,若是想租上這麽一個美女,來回竄一圈兒,不花上六位數的稅後總金額,請不動的。
可儒生沉得住氣,
他當即就在腦子裏迅速盤算,女衛士官又跑回來幹什麽?
最大可能,就是江湖義氣,猩猩惜猩猩,不過就是想約定和我重新過招罷了。可是,儒生猜錯了。女衛士官跑攏了,一陣陣外國年輕女人的幽香,撲麵而來。
“儒生老板,對不起,能借,”
臉蛋上泛起了紅暈。
儒生恍然大悟,往後一退,右手朝裏一揮:“請。”在老板的眼色下,姑娘們,包括那二個正倚在房門上的模特兒,都給攆到了一邊兒,讓女衛士官獨自進了經理室,緊緊關上了門。
一會兒,女衛士官開門出來。
欣然對儒生老板鞠了個躬:“謝謝。”
儒生老板則得意地笑笑,輕輕搓著自己雙手:“沒事兒,再見!”按理,這事兒到此也就結束了。誰知,儒生老板把她重新送出門告別時,女衛士官突然來了個美式擁抱。
還順便給了對方一個香吻
才一揚手:“Bye bye(英語,再見,後會有期)”轉身小跑而去。
不過呢,這在鬆江古玩一條街,並不是特別稀罕。誰讓這是在大上海,上海灘?一條街上的大老板,也曾有人遇到過此豔福的。
可是,
像金發混血美女這樣漂亮的,好像儒生老板還是第一個?
不管怎樣,儒生老板回到店裏時,遇到了點小麻煩。自己的女店員倒沒什麽,老板嘛,自己的工資獎金和提成,都在他手裏攥著呢,就是有什麽玩笑和想法,也不好公開說的。
可那二個模特兒就不同了,
臨時租用,銀貨兩清,拿錢走人,幹脆得很。
當儒生老板,分別把一迭還沒開過封的百元大鈔,拿給二模特兒時,二人就是不接,非要儒生老板告訴,剛才那個外國“婊子”一個人跑回來,把自己緊緊關進經理室,在幹什麽?
是不是,
儒生老板和她有一腿/
把人家肚子搞大了,回來找麻煩的?是不是?是不是?總之,天下野模都一個德性,說得說不得的,都要說;做得做不得的,都要做。除了鈔票,滿足自己的好奇心,就是她們最大的心願了。
儒生老板碰上麻煩了。
其實,他並不太了解模特行業。
自然也就不知道模特兒和一般姑娘的不同。是昨天得到“酋長兒子要來如山古玩店”的秘報後,臨時想出來個主意。
一個常來聊古玩兒的鐵哥兒們手下,
有十數個模特兒。
鐵哥兒們也坦言告之,是野模。所以,除了臨時客串迎賓之外,儒生老板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前提是,隻要給鈔票。
當然,
除了客串把卡佳弄進店裏,儒生老板並不想把二野模怎麽樣。
所以,又笑著把二萬塊鈔票遞過去,可對方就是不接,還抄起了粉鏡,搔首弄姿不緊不慢化起妝來。二模特兒反正沒事兒,慢慢熬到吃飯,你老板還得招待一頓。
可儒生老板卻熬不起,
畢竟,店裏得以生意為主。
要不,這一大攤子的費用,從何方而來?權衡利弊,儒生老板隻好一個個的付耳告之:“一不心,肚子搞大了,回來找我要錢的呀。”
二模聽了
笑得前傾後仰,樂不可支。
滿足了好奇心,這才接了五位數,揚揚手:“拜!下次還記得找我的呀!”出了門。
那天下午
目送柱子和小玫瑰出去後,三股東又商量一歇。
許部掏出了張《上海法製報》衝著白駒揚揚:“看沒”白駒苦笑笑,許部也知道了這事兒?這倒讓他馬上想到了,爭取主動,出來混,總是要還的。
與其讓爸媽怒氣衝衝的打上門來,
不如自己今天早點下班,回家主動找老爸老媽做個了結。
正想著呢,有人叩門,三股東抬頭,原來是那個A廠辦公室副主任助理,看到三人都在,逐站在門口微笑招呼:“下午好,領導們真辛苦的呀。”
許部答;
“沒你辛苦,張助理,請進來坐。”
助理進來,把一張現金支票遞給許部:“許總,支票我帶來了,你看看。”許部直接把支票交給了李靈:“按上次說的辦。”就抓起了電話筒。
“商總,是你派人過來,還是我給你送來的呀?哦,好,我等著,”
李靈請助理坐下,
走到牆角,打開了保險櫃,數了數,全部拿出來,重新走回了坐位:“張助理,你該提前打個招呼,還差二個點子,是不是你先拿著的呀?”
張助理點頭,
拉開隨身背著大挎包,把李靈給的現金,一一扔了進去。
然後,接給李靈推過來的紙筆,迅速簽了名字,說:“剩下的三萬塊,你直接給文燕就是了,免得我像上次那樣,轉來轉去的差點兒鬧個誤會。”
李靈收回紙筆瞧瞧,
然後,注意的看看他:
“上次?上次你可沒在我們公司打的呀?”張助理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有些不自然的瞟瞟許部和白駒,放低了嗓門兒:“當時,有點兒急切,小周主任又正和文燕鬧離婚,所以,”
李靈瞟瞟白駒
“打了多少?”
“也是一個季度,通欄套紅,”“我是問”“哦,也是給了三萬。可文燕後來說,數目不對,差五千……”大約,張助理瞟到李靈時時睃睃白駒,猜到了點什麽,幹脆最後全省略了。
不過。雖然這樣。
正在忙著把今天的工作結果,製成視頻的白駒,仍是聽明白了,這讓他很有些震驚。
難怪上次文燕來坐了很久,許部不同意她出麵,她很失望和很不高興,這麽說,文燕現在沒了工作,在家裏無所事事的呆著?
還有,
小周會找文燕鬧離婚?
不可能吧,去年在遠大,不是還當眾跪下送鮮花對文燕求婚嗎?小周一表人材,又蒙文燕五伯賞識提了辦公室副主任,還有了自己的工作助理,收入也不錯。
文燕端莊漂亮,
性格溫和,勤儉持家,是個少有的典型淑女。
難道,就因為她不幸流產而,不可能吧?想著想著,白駒有些不高興了。且不說自己和李靈關係如此曖昧,單就文燕曾是自己的同桌,李靈也不該有意瞞著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