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 再亂叫，看我不打死你
「去回信吧。」他吩咐著。
「是……」侍女點點頭退下去，腦子裡還是懵懵的。
「等下！」墨千宸豁然轉身，「幫我去查一個人。」
同一時間，丞相府。
方芷晴、方小寶、暗影、青鸞四人圍在桌子旁吃著晚餐，雖然以他們的修為已經不必要進食了，但聚在一起還是會和和美美的吃頓飯。
「我還以為，娘你找到有錢的叔叔私奔了呢。」方小寶嘟著嘴很是不滿的道。
方芷晴心中一暖，忙道：「娘怎麼會扔下寶貝不管呢。」
方小寶白了她一眼，「你什麼時候能不拿我做借口。」
「你的意思是，我沒私奔，你很失望？」方芷晴瞪大眼睛。
「當我沒說。」方小寶埋頭吃飯。
「死小子……你找打……」房中響起方芷晴憤怒的聲音，她無數次為自己怎麼就有這麼個奇葩兒子抓狂。
第二日清晨，太后又來傳旨召方芷晴和方小寶進宮，顯然是聽說方芷晴已經出關了，方芷晴只得又起了個大早，梳洗打扮。
一身鵝黃色紗裙，頭髮簡單梳著，比之上一次要簡單很多，讓她看上去不那樣嫵媚，但極是靈巧動人，招人喜愛。
方小寶依舊是一身白色長衫，完美的五官，讓人挑不出一絲瑕疵，妖孽至極，母子倆走在一起足可以吸引一條街的目光。
不過正當她們要跟著太監出門的時候，卻聽到旁邊的小院陣陣訓斥和哭泣的聲音。
方芷晴看這方小寶問道「那院子住的是誰？」
方小寶一個白眼拋給她才道：「我們住進來的時候，我就說過了，那是外公另一側室，王氏和您妹妹，我小小姨方若惜住的。」
方芷晴一拍腦門，「我想起來了，是有這麼回事，聽說比我們的待遇還差是吧。」
無論是後面跟著的下人，還是路過聽到這話的下人，全部低下頭去，臉上表情極其彆扭，您大小姐回來就霸佔了這最好的院子，就連主母和丞相都不放在眼裡，還叫待遇差？！
那別人還要不要活了？
方小寶則是不以為意的接著道：「外公懼內，整個西陵國都知道，這姨奶奶還不是任那柳氏母女欺負。」
方芷晴點點頭，這她倒是聽青鸞說起過，而且這母女倆和她這前身同病相憐，走的很近，關係也很好。
「去看看怎麼樣？」她徵求著方小寶的意見。
方小寶想了一下點點頭，對著一臉為難的太監道：「公公，麻煩轉告太后奶奶，娘親在為她老人家準備禮物，可能要晚一點過去了。」
太監一聽便知這是個好理由，於是趕快道「老奴遵命。」
方芷晴上次出手就是『甲子元丹』，相信這次用這個理由，太后不但不會生氣，反而還會高興，這太監常年行走於深宮之中，又怎會不知其中道理。
方芷晴輕笑一聲，她這兒子雖然總是讓她頭疼，但不得不說，處理事情可是要比自己這娘親還周到呢。
母子倆打發了那太監，就來到了旁邊的小院，還沒進去就聽到了方若雪那囂張至極的聲音。
「你個下賤坯子，這點小事都做不好，府里還養你幹什麼？！」
粗俗的話讓方芷晴不屑的撇撇嘴角，這種人什麼時候也上不了檯面。
「我知道錯了，二姐，我真的……」怯怯的聲音帶著深深的畏懼，不用想就應該是方若惜了。
「賤蹄子，誰是你二姐，再亂叫，看我不打死你。」
「是，二小姐，我昨晚是不小心睡著了，今天，今天我一定弄好。」
「廢物！今晚再弄不好就帶著你娘給我滾出去。」
母子二人進院就看到，方若雪一腳踢開腳邊跪著的一個只有十五六歲的小姑娘。
由於她是背對著二人的，所以並沒有發現她們的到來。
「若雪，你是不是太過分了，那是你妹妹啊……」
這時，院中第三個人，一個身穿麻布粗衣的中年女子道，應該就是王氏了。
「呦呦，老不死的你這是教訓我么？」方若雪趾高氣揚的道。
「我……」王氏沒再說什麼，她可不敢和方若雪叫板。
「哼。」方若雪不屑的出聲，她們示弱不敢出聲的樣子，好像滿足了她病態的心理，讓她感覺在方芷晴那裡受的怨氣全部都發泄出來了。
「告訴你們，你們是在吃我的、住我的，我讓你們幹什麼就幹什麼，不然，有你們受的。」她看著母子二人繼續教訓道。
「可是，若惜還小，她需要休息，那些刺繡，還是我來吧。」王氏哀求道。
「娘……」方若惜看著王氏搖搖頭，示意她別多說了。
「老東西，你很閑是不是？」方若雪眼睛一厲，她是不能容忍這些活得最卑微的人還敢忤逆自己的。
「呦，好厲害的方家二小姐，姐姐我是不是來得不是時候啊。」方芷晴冷冷的聲音席捲整間院子，院中溫度瞬間降了下去，就連那幾株花草也因為突入其來的寒流而有些枯萎。
方若雪身體一僵，如今她對自己這個曾經也不放在眼裡的姐姐，還是有些忌憚的，不過她也盡量保持著冷靜，畢竟自己這次不是找她的麻煩。
方芷晴一步步走近，方小寶趕快跟在後面，自家娘親就是個面冷心熱的主兒，最看不慣的就是強權欺辱弱小，看到這場景肯定是真的動怒了，如果他不在身邊，還說不定出什麼事呢。
方若雪轉過頭看著她，鼓足了勇氣，才故作輕鬆的道：「怎麼，你有事？」
「在我面前這麼囂張，你想好後果了嗎？」方芷晴懶懶的說著，怒意斂在眼中，深沉得可怕。
方若雪下意識的後退一步，有些結巴道：「我……我沒惹你……你別欺人太甚……」
方芷晴並沒看她，而是走上前，扶起地上的方若惜，道「別怕，我在這。」
方若惜怯生生的看著她，不敢說話。
一看便是這麼多年被欺負慣了，內心太過自卑。
方芷晴也看到了她的臉，容貌清秀，皮膚白皙，雖然依舊稚嫩，但能看出是個美人坯子，只不過應該是營養不良，整個人格外瘦弱，讓人看了有些心疼，方芷晴也不由的想到了自己這前身，難道也是這樣被欺負的么？
「您是大小姐嗎？」這時，站在一旁的王氏開口問道，從前他們同病相憐，是經常走動的，王氏也是將方芷晴當做自己女兒疼的，只不過現在見方芷晴如此，也不敢認了。
「是我，姨娘叫我名字就好。」方芷晴趕忙上前道，她一向是個熱心腸，更別說曾經對自己好的人。
「這……」王氏眼中泛著淚花，嘴唇蠕動著，始終沒有叫出聲。
方芷晴看在眼裡，不由心疼道「姨娘，我回來了，以後，沒人敢欺負你們了。」
「我說若雪小姨，你最好有個好態度，不然娘親發火，我可攔不住。」方小寶好心道。
如果是之前的方若雪，一定不會在意方小寶說話，但這幾日她也見識了這一直風度翩翩的孩子手段了。心中也是有些發毛。
「滾出去，以後沒姨娘的允許，不準進來。」方芷晴看著她淡淡的道，完全是命令的口氣。
「還有。」她接著道：「別讓我再看到你欺負她們，不然，我會讓你後悔終生的，你最好相信。」
方若雪身為丞相府的千金，這麼多年都是人人敬著，現在居然被方芷晴連番欺辱，心氣高的她咽不下去這口氣，但她也不是完全的傻子，只是重重的喘了幾聲便走了，離開前還丟給方芷晴一個『你等著』的眼神。
「沒救了。」方小寶搖搖頭，這樣下去，就算他娘親再善良，都會被惹急的。
方芷晴卻是無所謂，如果她在撞槍口，她再料理也就是了，還能翻出大風浪來不成。
「姨娘、小妹。」她又對著她們道：「今天開始，你們的吃穿用度，我會知會管家的，以後有什麼困難，就儘管來找我。」
「晴兒……這樣會連累你的，還是不要了。」王氏擔心的道，這院子連個下人都沒有，她消息自然閉塞，也不知道方芷晴現在的能力。
「放心吧姨娘，沒事的。」方芷晴安慰道。
「哎……」王氏嘆息一聲，也不知該說什麼了。
方小寶走過來禮貌一笑「姨奶奶、小姨好。」
「這是……」王氏一怔，半晌才道「當年那個孩子？你真的生下了？」
方芷晴點點頭，給了肯定的答覆。
「來，讓姨奶奶看看……」王氏欣喜的拉過方小寶，左右端詳。
方芷晴笑笑，又說了一會兒話，母子倆就告辭了，畢竟太后那邊還等著呢。
王氏母子送走了兩人，面上又有了些愁色。
「娘，您怎麼了？」方若惜問道。
「你姐姐這樣幫我們，也不知會不會連累到她。」王氏嘆了一口氣道。
「放心吧娘。」方若惜想了想道「看姐姐剛才的樣子，方若雪應該不敢把她怎麼樣，不過我們還是謹慎些吧。」
「只能這樣了。」王氏點頭。
馬車上，方芷晴很沒形象的靠在裡面，懶洋洋得道：「你答應的禮物，一會兒你拿。」
方小寶剛剛想反駁，就見方芷晴腰上多出的小銅鏡。
「娘，這是什麼？」他拿起問道。
「那火山裡什麼都沒有，就拿個小東西做紀念。」方芷晴漫不經心得答道，腦中不由再次浮現出那個銀色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