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西西鼻間都是酸澀,偎在他懷裡,聲音染著感動的哭腔——
「我以後,再也不離開你了。」
半步,都不離開。
她要一輩子,和他在一起。
嗯,還有他和她的小怪物。
那保溫箱里的孩子,像是睡得很甜,夢鄉里,一定很美好吧。
胖子失蹤了,沒有人知道她去了什麼地方。有的人的消失,對於有的人很重要,整天都在派人尋找。
對於有的人卻無關緊要,依舊放浪不羈。
之後的之後,很長的一段時間。
都沒有人再提起過遲涵這個名字醢。
可付西西永遠都不會放棄尋找。
直到很多個月後,那一通電話,她沒有想到,會是最後一面。
再後來,付西西也變了緹。
談不上是什麼地方改變了,可對於陸深的態度。
完全從之前的憤怒變為了淡漠。
沒有人知道她發生了什麼事,怎麼會突然這樣。
只知道,唐太太後來收養了一個小孩。
一個剛出生的嬰兒。
從那時候,唐家有了兩個孩子。
多年以後,唐太太的生活依舊那麼幸福。
因為有孩子陪伴,有丈夫的愛,她成了整個城市裡,眾人最羨慕的一位女人。
很多次,唐太太都會問唐先生——
「老公,如果當初你遇到的不是我,我還會不會這麼幸運?」
而唐先生的回答永遠是——
「沒有如果。」
沒有如果。
註定的,就是無法改變。
他是她的,她是他的。
所有人都在看著這場從不被人打心裡祝福的婚姻會有宣布破裂的一天。
可常年過來,唐先生只會越發深愛自己的妻子。
***
當唐慕凡的兒子,也就是靳澤恆五歲時。
「老師,你這樣教是不對的!」
小貓崽已經氣走了兩位家庭教師,這是第三位,即將華麗麗的滾蛋——「這孔融讓梨,怎麼不對了,講的就是謙讓與尊敬長輩。」
「不對不對!」
「那……你怎麼認為呢?」
小貓崽眼神輕佻,看了眼監視他「上課」的母上大人。
「這孔融讓梨的故事一定是假的,肯定是那梨壞了,他才讓的。要是那梨是好的,搶都來不及呢!」
老師:「……」
付西西:「……」
於是乎,付西西又開始找第四位家庭教師。
都說小貓崽有大智慧,付西西表示很無奈。
……
靳恆澤帶著四歲的靳念涵爬到屋頂上看星星時。
「哥哥你看,星星好多哦。」
下一刻,小貓崽朝女娃娃臉上親了一口。
靳念涵摸著自己被親了的小臉,問的無辜——
「哥哥,你幹嘛親涵涵。」
「媽媽能親,我為什麼不能?」
「嗯……好像也對。」
於是,接下來的女娃娃被小貓崽佔盡便宜。
第二天,靳念涵指著紅紅的小嘴,朝媽媽告狀——「媽媽,你看!」
付西西滿臉黑線,沒想到自己的兒子竟然這麼!
可親都親了,她只好——
「涵涵,以後長大做媽媽的兒媳婦吧。」
「什麼是兒媳婦?」
「就是和哥哥永遠在一起,好么?」
「嗯!」
***
一晃,匆匆十年過去。
看著兒子女兒漸漸長大,付西西覺得無比的開心。
晚上,她偎在丈夫懷裡,呢喃道——
「老公,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你會一直找我么?」
「會。」
「像陸深這樣?」
唐慕凡選擇了沉默,她也不再多說。
陸深已經找了那個女人,很多年了。
沒有消息,一如當初她離開時的那般。
「就讓他一直這麼找下去吧。」
也許哪天,就能找到了呢。
雖然,那天很遙遠。
上至碧落,下至黃泉。
秘密,就永遠成為秘密。
涵涵會是她和唐慕凡的孩子,會被她照顧得好好的。
有時候,你明明知道這個人可能已經,離開了。
卻還是自欺欺人告訴自己,繼續找。
世界的盡頭,總會找到的。
……
時間過得很快,他和她已經結婚十五年了。
今天是紀念日。
付西西回想起那一年的初相遇,都覺得荒唐的幸運。
她的一生里,有的人來,有的人走。
反反覆復,都是循環。
她只想,一直這麼下去。
走到白頭,那是最幸福的事。
***
小貓崽十二歲時,面臨了一個「艱難」的選擇。
「老媽,你說我和老爸,誰更帥?」
「當然我兒子。」
「誰更好?」
「你爸啊。」
「你更喜歡誰!」
「……」
都說兒子和父親之間,總是會存在這自我的比較。
可小貓崽才十二歲,會不會太早考慮這個問題了。
「兒子,你老爸搶你玩具了?」
看著不像啊,唐慕凡那麼一把歲數了。
靳澤恆搖頭。
「那是罵你了?」
依舊搖頭。
「那怎麼了?」
「靳念涵總說爸爸有魅力,我吃醋了!」
「噗!」
付西西差點沒笑抽,點了點兒子的鼻子——
「你呀,小小年紀,哪知道什麼吃醋!」
「可我陪著你看的那些電視劇,都是這麼演的。」
付西西:「……」
行,是她看多了瑪麗蘇劇。
還把兒子女兒給牽上了,她是罪魁禍首。
***
靳念涵晚上去和媽媽睡了,女孩子越長越大,想的也會也來越多。
她問媽媽——
「陸叔叔今天看到我,說了很多涵涵聽不懂的話。」
「他說了什麼?」
「嗯……說涵涵很乖,很像涵涵的媽媽。」
涵涵的媽媽!
付西西勾唇輕笑,帶著已然逝去的涼薄——
「涵涵的確很像媽媽。」
「可涵涵沒有見過自己的親生媽媽啊。」
靳念涵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可是偶爾也會想,自己的親生父母是什麼樣的。
付西西親吻了女孩的額頭,笑意溫柔。
「我給你畫。」
雖然畫畫技術不怎麼,可是遲涵的模樣,她還是能記住一些的。
「這就是媽媽么?」
畫的好醜,靳念涵心理活動。
付西西尷尬的笑了笑,翻出了照片。
「吶,這個最美麗的女人就是涵涵的媽媽了。」
靳念涵還是第一次看到這些照片,都是遲涵和付西西的合照。
付西西一直收藏著,一生一次的知己朋友,她的胖子從未離開過自己。
「那媽媽能跟我說說以前的事情么?」
整個晚上,女孩聽著女人溫柔繾綣的聲音漸漸入睡——「我最喜歡,胖子叫我小西子的時候。因為除了她,沒人會那麼叫。」
懷裡的女孩已經沉睡,付西西親吻了她緊閉的眸子。
「晚安,我們的寶貝。」
我們的。
胖子與小西子共同的寶貝。
……
陸深離世的那一年,是靳念涵二十歲。
亭亭玉立的女孩擁有著美麗的容顏與出塵的笑容。
再過一段時間,就是靳念涵與靳澤恆的婚禮。
一家人的生活,似乎沒有改變。
只不過——
「涵涵,你們先回去吧。」
靳澤恆挽著未婚妻要離開墓園時,女孩回頭,看向那永遠沉睡的墓碑——陸叔叔,再見了。
……
唐氏夫婦站在那墓碑前,沒想到,陸深還是早走了。
也是,這二十年來的醉生夢死,他的身體早已支撐不住。
「老公,你覺得我做錯了么?」
做錯了么。
那麼多年,讓陸深一直抱著不存在的信念找了那麼多年的那人。
其實,只是個謊言。
可,那是那個女人走前的心愿。
「我很壞是不是。」
偎在丈夫懷裡,付西西找不到其他詞來形容自己。
有的人離去了,有的人卻得意重聚。
也許在另一個空間里。
他會重新遇到她。
他和她的故事,才剛剛開始。
「老公,我發現你有白頭髮了哎!」
付西西似乎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一般,唐慕凡輕笑——「我老了你還這麼開心?」
「這樣一來,我們就真的走到了白首。」
從未如此期待,有變老的那一天。
最幸福的事,就是和你一起,慢慢變老。
從此,不相離。
遲涵從來沒有想過,這一生,竟然會真的愛上一個男人。
從一開始的刻意接近,到後來的深陷其中。
原來,愛真的會讓人不顧一切。
即便那人傷你很深,恨你入骨。
你都忘不了,不敢忘。
「陸深,我懷孕了!」
遲涵知道,他現在恨透了她。
因為她的欺騙,她也知道自己罪無可恕。
可她真的是,愛上了他。
可他不信,不再相信了。
不相信她是真的愛他,也不相信,這個孩子的存在。
「懷孕?你以為這樣的招數,我還會信?」
男人冷諷的聲音中都是凜然,那有力的大掌扣住她的下頜。
用了狠力,她很疼,卻不叫喚。
只是對上那陰鷙的眸子,緩緩開口--
「是真的,是上次看雪那晚上有的。」
「誰又知道,與你看雪的男人,有幾個呢?」
遲涵目光猛的一怔,搖頭,眼淚流出--
「不!陸深,這個孩子真的是你的!」
「我承認我之前騙了你,我不是歡兒,可除此之外,對你的感情都是真的!你相信我,相信這個孩子!」
她的錯,不該讓這個新的生命來承擔不是么!
可為什麼,他的目光之間,除了凜然,就是譏誚。
沒有了當初的那份溫柔,也不再有那份疼愛。
遲涵知道,當一個男人恨透了一個女人。
而那個女人,深愛那個男人。
那麼,男人對女人最好的報復——
就是離開她,拿走屬於他的一切。
「我不需要,騙子生的孩子。」
「不……」
不!
他說,不要這個孩子!
怎麼可以!
他不能這麼無情。
遲涵不知道自己對這個孩子到底是怎樣的感情,但她現在說什麼,都不會讓人傷害它。
它是她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了。
她從小是孤兒,就算被收養,養母如今也不要她了。
人情冷暖,都只有整個兒孩子能救贖她。
小西子說的對,孩子是她的一切,是最不會離開她的人。
「說吧,要多少錢,才肯打了這孩子?」
陸深眸光陰柔,沒有一絲溫度。
似乎,在他眼裡,這個女人,要的無非就是——
錢!
不就是錢么,女人都喜歡的東西。
「不是,我不要錢!我要這個孩子!」
「不可能,我不會讓你生下它。」
「陸深,它是你的孩子,你怎麼可以把對我的恨轉移到它身上!」
恨?
呵……男人冷笑出聲,像是嘲諷這個女人的自以為是。
「對你,只有不屑。恨是什麼,你還不配。是厭惡,噁心,懂么!」
他說,恨她,她配不上。
因為,世人都說——
恨由愛生,有愛才有恨。
他不會承認自己愛上一個女騙子,是厭惡,是噁心。
她這麼骯髒的人,怎麼配!
「我不相信,你會這麼對我!」
遲涵徹底崩潰了。
他不要她,也不要這個孩子。
僅僅就是因為,她不是他的歡兒。
可歡兒,真的那麼重要麼!
「陸深,除去我不是歡兒這件事,難道你對我之前所有的好和寵愛,都是騙人的么!」
「我沒有騙你,因為,那都是給歡兒的。」
「即便她已經死了?」
「是。」
這樣的回答,簡單,卻那麼堅定。
卻足足可以讓遲涵死了心。
原來,即便那人不在了。
他還是一輩子愛著。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被帶去醫院的。
不斷的掙扎,不斷的哭泣。
彷彿這輩子的眼淚都用在了這裡。
她很少哭的。
小西子總說,胖子是大姐大,總是一顆金剛芭比的心。
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她一直很脆弱。
從小到大,因為不是親生。
所以對母親的照顧和虧欠,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也哭過,可總是想想——
生活就是這樣。
沒有人永遠幸運的。
但也沒有人,永遠不幸。
可這一次,她真的看不到絲毫的希望。
因為陸深的絕情,無情。
突破了她所能接受的極限。
他不相信她。
一路上,她都在說,愛他,也愛這個孩子。
可他不信,也不屑。
「陸深,你放我走好不好!我以後再也不來找你,我離開這個,再也不回來!」
「求求你,放過我的孩子!」
她徹底讓步了,徹底輸了。
不再與他一起,離開他。
只求,帶走這個孩子。
可是他不許——
「孩子打了,立刻滾,一輩子不要讓我看到你。」
「不!我不會讓你傷害我的孩子!」
卻是她的抵抗,毫無作用。
她在這之前給小西子發了簡訊。
卻沒人回應。
真的,無路可逃了么。
被他找好的護士醫生強行拖進了手術室。
她第一次覺得,醫院這麼可怕。
「放開我!放開!」
遲涵撕咬著,不顧一切,沒了理智一般的。
手術室的門被合上的那一刻,她像是走到了盡頭一般的絕望。
她知道,這些醫生護士不會放過她。
因為——
陸深的吩咐,沒人敢違背。
被綁在手術台上,被強行注射了麻醉劑。
遲涵已經感覺到了,自己越發暈眩的身子。
她好想睡去,可是,她不可以睡。
不可以!
那身下,有異樣的疼痛。
她知道,她的孩子會變成一灘水。
消失不見。
那一刻,她瘋了。
煞紅的眼睛,力道之大。
掙開按住她手臂的護士,手摸到了一個鋒利的東西。
她必須讓自己恢復意識。
那狠狠的尖刀。
刺入她的手臂之中。
猛的疼痛,讓麻醉瞬間消散。
「放開我!」
永遠別低估一個母親保護自己孩子的能力。
她拿著那手術的刀子,保護著自己,退到了角落。
感覺到下腹的墜疼。
她不能讓孩子有事,絕不行!
「你們再過來,我就殺了你們!」
那幾位護士和醫生都止了腳步,孕婦情緒太過激動。
其實,孩子現在看來,也是會保不住的。
本讓護士出去找陸少,問他是否手下留情。
畢竟,作為醫生,孩子是無辜的。
若非自然流產,這樣的母親不願的流產,若是被外界知道。
是會被判罪的。
可不想出去的護士,進來說——
陸少臨時有事,離開了。
那一刻,遲涵像是找到了一抹希望。
卻是護士接下來的話,讓她徹底決定,不再愛那個男人——
「不過陸少說,一定要打掉孩子,決不能留!」
好一句,決不能留!
自己的孩子,也不能留!
那是怎樣的可怕,怎樣的無情啊!
她為什麼,會愛上這麼一個男人呢。
明明知道他不會懂愛,卻還是,愛上了。
多情,只為無情苦。
她輸了,徹徹底底的輸了。
輸給了陸深的狠心。
輸給了自己的真情。
原來,這世間,最可悲的錯誤——
就是你愛他,他卻不愛你。
那醫生看了眼最後掙扎的女人,說道:
「你們先出去,我和她聊聊。」
護士出了手術室,安靜的手術。
只有那個醫生,和虛弱著卻依舊支撐的遲涵。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但你看……你的孩子,也保不住了。」
那女人雙.腿之.間的紅色,已然證明了。
她的孩子,正在慢慢流去。
「不……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她是醫生,一定有辦法,救自己的。
撲通一聲,她給這個醫生跪下了。
這一生,第一次這麼懇求。
撲通一聲,她給這個醫生跪下了。
這一生,第一次這麼懇求。
那醫生也是一個孩子的母親,如今看到這一幕。
心裡的確是不忍。
可是——
陸少的吩咐,不能不做。
否則,她就會遭殃。
「孩子以後還會再有,再堅持,你的身子都會留下病根。」
「我不在乎!我只要這個孩子!」
下一刻,遲涵手中那鋒利的刀子口,對向了自己。
「如果你不答應,我寧願死,也要和我的孩子一起。」
「你……」
那醫生真的是覺得自己惹了禍了。
那刀子刺入身體里的聲音,格外的刺耳。
醫生不敢置信的看著那女人距離心口的位置那紅色的血。
「別!別傷害自己!」
本來就虛弱了,這樣一來,就算以後能撐到孩子出生。
只怕身子也——
「我答應你!幫你這一次!」
幫她了,終於……
遲涵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支撐的。
她只知道,活著,走出這裡。
離開這個地方,她和孩子,才能活下去。
「謝謝,謝謝你……」
謝謝,救了我和我的一切。
偷偷離開這所醫院時,她已經感覺到,自己身體撐不住了。
她能去哪兒,醫院不能去。
會很容易被陸深發現的。
小西子,也不知道在什麼地方,聯繫不到。
家……
她沒有家了!
媽媽不認她了!
怎麼辦,到底該怎麼辦……
「小姐,你沒事吧?需要送你去醫院么?」
「不要……我不去。」
她去了藥店,要了一些止血的葯,還有一些保胎的葯。
身體還是很虛,她上了一輛車。
一輛開往,豐城的車。
她不知道那是什麼地方,只知道,那是一個距離這個城市最近的小鎮。
下了車的那一刻,她暈倒在地。
徹底沒有了意識。
如果這樣死去,她真的不甘心。
好不容易能讓這個孩子活下來,她要……要生下它。
……
陸深去醫院看過生產後的付西西后,就接到了電話——
手術很順利,那女人已經離開了。
這樣,就好。
那種女人,根本不配生他的孩子。
以後,他陸深的人生里,再無遲涵二字。
……
遲涵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了。
那白色的天花板,讓她以為自己被陸深找到了帶回了醫院。
可猛的坐起身子才發現。
這裡的確是醫院,卻不是那種大城市的醫院。
這應該……是個小鎮上的診所吧。
「你醒了。」
進來的女孩,穿著白色的衣服,可又不是護士。
「你是……護士么?」
「我們這裡沒有護士,只有義工。我們是在馬路邊發現你的!」
原來,是這樣。
等等!
手不由撫上自己的腹部,眼神慌亂。
那女孩笑道:
「放心,你的孩子沒事,雖然差點流產。不過……你的身體,可能需要藥物放射治療。」
「孩子沒事就好。」
而遲涵的所有心思,都在孩子沒事上。
只要孩子沒事,她就什麼都不在乎了。
「我建議你去大城市的醫院接受治療,不然的話……」
不然,十月懷胎,生孩子時一定會承受不住難產的。
「不了!我……我沒錢。」
她不會再回到那個地方。
她只想著,越逃越遠,離那裡的人,越遠越好。
「可是你的身體不能拖!」
「我清楚自己的身體,謝謝你們救了我。」
可她知道,這裡也是不能長久在的地方。
如果陸深發現,她的事情。
那麼這裡他一定能找到。
這樣,孩子又會有危險。
可是那診所唯一的一台電視上放的新聞,卻讓她震驚了——
小西子,墜海了!
怎麼可能!
怎麼會發生這樣的事!
她想回去,見見她,想知道她有沒有危險。
可是——
她不能!
陸深,自己不敢賭了。
小西子,求你,求你千萬別有事。
你是這個世界上,唯一在乎我的人了。
我希望你能,好好的。
……
留在豐城的這幾天,她不斷關注著新聞消息。
才知道,好險。
小西子沒事,一切都過去了。
沈心言死了,靳遠寒也死了。
相信這些都是命吧。
可沒過幾天,付西西在新聞上找人的消息就傳出來了。
她在找一個叫做遲涵的女人。
她說——
胖子,不管你在哪裡,請儘快聯繫我。
我在等你。
第二天,遲涵就離開了豐城。
坐上了去A市的車子。
小西子對不起
正是因為,不能再見了。
所以……不如不見。
請你原諒我。
我一直都會,祝福你的。
A市,她去了一個落後的小鎮。
這裡的人,都很少接觸到外界的消息。
這樣,就不會有人認出她。
她身上沒有多少錢,只能租了一個簡陋的房子。
能支撐半年的房租。
她知道自己在這裡做不了什麼工作,那些嫁人的婦人們都很照顧她。
「小九,你這樣對孩子不好,我給你介紹一活兒吧。」
天天吃的都是沒有營養的,她也知道不行。
而且,她的身子骨越來越差了。
她知道,也許,她熬不住多久了。
「是什麼活?」
她需要錢,萬一孩子出生了,需要生孩子的錢。
「你會畫畫么?我們這裡的人,畫的都好難看。我是做針線活的,有時候會綉一些畫幅去鎮上賣。」
「要不你給我畫幾張好看的圖,我給綉出來。到時候,買的好,賺了錢,我給你分一些。」
「可我……畫的也不太好。」」
「可你見過的新奇東西比我們都多,畫出來我綉出來,一定有人喜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