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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九章 祭煉和吻

  真要祭煉「陰陽蠱花鏡」,兩面鏡子紅箋和石清響肯定是一人一面。


  不過祭煉法寶是件大事,尤其這是件魔修的法寶,更須慎之又慎,紅箋便想著等一等再說,石清響現在這種情況,紅箋也擔心他像孩子一樣對這「陰陽蠱花鏡」只有幾個時辰的熱度,若是過些天他還沒有失去興趣,那時再祭煉也不遲。


  解決了灰老鼠的事,紅箋也覺著鬆了口氣。


  濮志用等人前來恭請紅箋前往白原城小住,紅箋想了想,還是婉言謝絕了。


  一來石清響的那縷魂魄越早找回來越好,耽誤不得,再者,她也不習慣白原城的修士們對她感恩戴德,宛如眾星捧月一般。


  臨分別時,紅箋悄悄問了問濮志用這幾日可有季有雲的消息,季有雲在丹崖宗護宗大陣前面鎩羽而歸,紅箋擔心他轉而去找各大宗的麻煩,尤其是小瀛洲、躚雲宗、三清門幾家盟友,一旦被他找上,只怕就是一場大劫難。


  濮志用雖在偏遠的白原城,但消息還算比較靈通,尤其涉及季有雲,一出就是大事,照理說不管哪家出了事,他都會知道。


  但是還真沒有季有雲的丁點消息。


  這叫紅箋隱隱有些不安,季有雲不會滿足於現狀,他沒去小瀛洲,沒去三清門,那就是有對他而言更重要的事要做,這等奸狡之徒偏偏又是化神,一旦躲在暗處冒壞水真叫人防不勝防。


  紅箋同白原城修士們告別,不提濮志用回城之後接到宗門回信,知道了紅箋和石清響的真實身份,單說紅箋接下來帶著石清響和「寶寶獸」趕了大半天的路,終於來到極北冰川。


  她指望著石清響故地重遊能有什麼特別的感應,但不知是石清響的那縷魂魄不在這附近還是怎的,紅箋陪著他在當日受傷的那片海域細細搜索了三四天,範圍已擴大到方圓數百里,卻一無所獲。


  紅箋有些犯愁,趁著浮出海面恢復真元的工夫,自己將元嬰離體感覺了一番,同石清響道:「你再好生想想,有沒有哪個地方就是莫名覺著牽挂,想去看一看?」


  幾天下來石清響自己也很著急,之前白原城那件事雖然是他最後憑感覺捉住了灰老鼠,但在追擊的過程中頗受打擊,令他不止一次渴望力量,對找回元嬰也充滿了憧憬。


  沒想到這麼難,方紅箋說只要靜下心神必有感應,可他明明如此聰明,為什麼腦袋裡卻一直空空如也,什麼也感覺不到?


  紅箋見石清響眉頭緊皺臉縮成一團,不由地心下一軟,拉起他的手道:「別著急,你先跟我來!」


  她駕著飛行法寶,載著石清響和「寶寶獸」一路往東,在臨近天幕處找了個人跡罕至的小島降落,島上覆蓋著厚厚的積雪,遠處海里有一隻元嬰期妖獸,紅箋沒有去驚動它。


  她叫「寶寶獸」先在附近玩耍,然後將飛行法寶停在雪松林間雪地上,和石清響兩個繞島一周,在一株高大的雪松下站定,問他道:「你的那面鏡子呢?剛才還看你拿在手裡。」


  「在這裡。」石清響自袖子里將半面「陰陽蠱花鏡」拿出來給紅箋看。


  ……看來是真喜歡,這麼多天了,連乾坤袋都不捨得放。


  不過祭煉之前,紅箋還是想問問清楚:「你為什麼這麼喜歡它,將它自灰老鼠手裡奪下來,不會因為灰老鼠用它做壞事而討厭它嗎?」


  「不,這不是他的東西,他不會用。」石清響說得很肯定,他歪在紅箋身邊,笑眯眯地看著鏡子:「我會,這法寶剛好是一對,咱倆一人一面,到時候和人打架,一用出來旁人就知道咱們也是一對了。」


  紅箋不由地笑了,原來是這樣。看來他往後也不會對這「陰陽蠱花鏡」喜新厭舊,既然如此,他又很有把握地說他控制得了那面陽鏡,不如現在就祭煉了吧。


  她擔心石清響祭煉陽鏡會遇到困難,笑道:「我先來試試煉化這面陰鏡。你等我一會兒。」既然兩面鏡子同屬一件法寶,自己先將陰鏡煉化了,到石清響的時候他若忘了怎麼做自己也好幫忙。


  道修各宗煉化法寶的法門金丹期還有區別,到了元嬰基本都差不多,紅箋用的是丹崖宗傳宗玉簡上記載的秘法,直接以元嬰將那面鏡子收入體內,以神魂操控,真元包裹住它慢慢煉化。


  過程並不順利,鏡子里那魔修神魂猶在,但紅箋的神魂比她強大得多,那魔修控制著法寶搗過幾回亂后自知不敵,銷聲匿跡不知藏到哪個角落去了,紅箋的神魂這才接管了法寶。


  最大的麻煩果然是出在真元上,不光紅箋的水木兩系真元,估計著只要是道修,不管什麼靈根,想要祭煉這法寶都會引起它強烈抵制。紅箋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給它來硬的,服也得服,不服也得服,哪怕以後這「陰陽蠱花鏡」空在她體內占著位置不聽用,現在也得先完成祭煉再說。


  這一相持時間就長了些,不知過了多久,那面陰鏡猛地一抖,突然服帖下來。


  紅箋與「陰陽蠱花鏡」之間多了絲牽絆與心靈相通。不但是她體內的這一面鏡子,十分神奇的,她還能通過陰鏡,感覺到陽鏡的存在,那面鏡子離她不遠,渾身洋溢著活躍的,親熱的,乃至有些調皮的情緒。


  陰鏡里那魔修的聲音直接傳入她識海:「這……這不可能!你怎麼能控制得了『陰陽蠱花鏡』?」


  紅箋心有所感,霍地睜開眼,果然石清響就盤膝坐在她的對面,臉上帶著得意地笑。


  他見紅箋望來,沖著虛空伸出一根手指,在他手指前方,那面陽鏡憑空出現,滴溜溜地轉個不休,真是要多乖順就多乖順。


  ……紅箋一時說不出話來,她方才感覺到的那些情緒果然來自於石清響,在她還在同陰鏡鬥法的時候,石清響竟已不聲不響先於她完成了祭煉。


  既然這樣,不如能者多勞,紅箋眨了眨眼,突然露出可憐的神情,道:「我把那面鏡子祭煉了。」


  「我知道啊。」石清響雖然這樣說,但見紅箋這模樣,還是忍不住露出了關切之色。


  「可是那鏡子有點麻煩,它好像不聽我的話。」


  這個……因為你和那灰老鼠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們不會用。但這句話不能同方紅箋說,她會不高興。石清響心裡有些發愁,臉上卻一點也看不出來:「它剛換了主人,認生嘛。你別急,我幫你想辦法。」


  「好的,那你可要說到做到啊。那面鏡子里還遺留著它先前主人的部分神魂,就是那自爆沒有完全爆開的魔修。」


  紅箋此時已經完成祭煉,雖然不能全部發揮出這法寶的作用,但總算徹底控制住了它,此時要將那魔修的神魂找出來完全抹殺掉也並非多難,但或者是因為先前在鏡子里與那魔修的一番接觸,她沒有這麼做。


  「嗯?」石清響驚訝了一下,跟著沉默下來,停了一陣,突然道:「方紅箋你說我的神魂會不會這會兒也呆在哪個法器法寶里,他們的法寶我不用看就會使,先前那灰老鼠還說我是魔修,我們魔修是不是都會這樣,人出了事,哪怕死了,魂魄也會想方設法留下來。」


  石清響的這一番話說得十分傷感,與他平素那沒心沒肺的樣子大相徑庭。


  紅箋的心因之驟然縮緊,坐過去抱住了他:「不,你不是魔修,你會使魔修的法寶是因為你聰明,你是這天底下最聰明的人,道修的,魔修的,你不用學一看就會……不管你的神魂在哪裡,咱們都去把它找回來。」


  她說石清響是天底下最聰明的人,並不是毫無根據地哄他開心,紅箋想著他是繼商傾醉之後唯一進過蜃景神殿的化神,是從古至今唯一一個道魔雙修還成功結嬰的人,他計劃周詳,順利除掉了刑無涯、戴明池,重創季有雲,才令大家有足夠的時間打開丹崖宗護宗大陣,免去了道修大陸多少浩劫。


  這樣的天之驕子,道修大陸有今日最大的功臣,眼下卻只能這樣在她懷抱中,露出苦惱和迷茫,實在叫她又是難過又是憐惜。


  因為共同祭煉了「陰陽蠱花鏡」,石清響輕易便感覺到紅箋被自己一番話引得傷心起來,連忙露出了笑容:「好,我們去找,這天下總共才有多大,全找一遍也用不了多少,總能找得回來。」


  說話間他將臉湊過去,在紅箋泛著濕意的眼睛上輕輕親了親,紅箋嚇了一跳,抬起眼睛望向他,不知道為什麼,她覺著石清響這次的吻與先前大不相同。


  石清響咧嘴一笑,不好意思地道:「我就說我懂了嘛,先前都是騙那隻死老鼠的。」


  他頓了頓,收斂了笑容,復又誠心誠意道:「還有,我們親的也不對……」


  紅箋嘴巴微張,不等說話,石清響已經主動吻了過來。


  這是一個真正的吻,帶著幸福的味道。R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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