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二章 挑撥
更新時間:2012-04-03
回到洞天府後,越蒼穹靜坐在自己的房間里,取出玄武神鏡,靜靜打量著丹鼎派練武大廳的動向,他知道自己方才的舉動,已經在洛萬年等人心中引起了不小的震動。 [ ~]
看起來四大弟是鐵板一塊,但是越蒼穹卻不相信,他們之間就沒有一點兒的縫隙,說什麼昨晚都在練武場論道,這種忽人的把戲誰會相信。
越蒼穹雖然知道他們不是驚寂門的內奸,但卻要藉助這次機會找出對方隱藏的機密,趁機製造更多的混亂,即使指認不出誰是姦細,也沒有關係,
而最疑惑的恐怕還是王斯崇,他一定不明白自己在打什麼算盤,你這個汪劍仲的卧底,當然是留到最後去揭出來,不把太玄門裡的障礙清除乾淨,你這張王牌就還有保留的價值。
那麼,此刻就看誰會第一個過來,透漏機密呢?
越蒼穹打量著鏡中的影像,努力等待著即將出現的貴客,片刻過後終於有一個人影悄悄從後門出去,祭起飛劍飛在半空,兜了一個大圈,最後卻直奔洞天府的方向來了,越蒼穹看得清清楚楚,來者正是定延非。
他臉上露出一個微笑,沒想到最沉不住氣的,卻是這個最和氣的,司空晨推門進來問道:「你一大早出去,回來就關上房門,誰也不見,這會兒又冷笑個啥,知道大傢伙擔心不?」
越蒼穹起身說道:「不必擔心了,等下會有貴客到了,今天還有沒有人上門求丹藥的?」
司空晨道:「今日更多了,大傢伙都快忙不過來了,要不也不會讓我來拉你,怎麼還有人來?」
越蒼穹推門出去說道:「是才打過照面的新朋友,而且已經到了。[ ~]」飛身來到洞天府後門外,卻見定延非飄身立在門前,正在微笑著等他出現。
定延非道:「越兄果然好手段,兄弟才剛到你門口,你就出來迎接了,是不是早就運用五行推演之術,算準了在下要來。」
越蒼穹忙道:「定兄說得哪裡話?我不過是猜到定兄要大駕光臨,提前過來迎接罷了。怎麼,定兄此來有何指教?」
定延非湊了過來說道:「指教不敢當,只不過有些肺腑之言,不吐不快。我看越兄是個爽快人,行事毫無顧忌,雖然難免惹人非議,卻也算是性情中人,所以才私下裡來提些忠告。」
「什麼忠告,我洗耳恭聽。」越蒼穹同時施展洞察之術,暗中打探他的心思,卻發覺這個定延非把自己維護得嚴嚴實實,毫無破綻,果然是滴水不漏。
定延非左右觀望了一眼才道:「其實只有一句,丹鼎派的水很深,越兄你不該輕易踩進來,你問昨晚的事,已經越了雷池知道嗎?」
越蒼穹聞言露出一個從容地笑容,說道:「原來定兄是來提醒我的,那麼還是請裡面坐。」
定延非擺擺手道:「只怕我進去了,以後就該沾染上霉氣,還是在這裡說話好了。[ ~]」
越蒼穹卻也不勉強,只道:「也好,那麼還請定兄之言,我為何不該問昨晚的事,難道之前有人說了謊話,是洪君及,還是洛萬年?一定是洛萬年,他那麼激動,只怕是心虛。」
定延非卻露出一個古怪的笑容說道:「你不必猜了,事情遠比你想象的複雜,你以為四大弟能有今天的地位,只是靠自身的實力嗎?你可知洛萬年、洪君及背後的靠山都是誰?你可知被你打得一敗塗地的賀恆,背後的家世又是如何?昨晚的事,你就不該把這些人也牽扯進來。」
越蒼穹道:「你們四大弟的事,其實我也知道,賀恆少年奇遇,被宇文術收為愛徒,背後還有五大長老撐腰,洛萬年來自東陸,父親是諸葛家的客卿,背後則有九龍幫做後台,洪君及則是際遇門掌教的外甥,雖然投身太玄門,實則和際遇門藕斷絲連,還有你定延非,看似最沒有背景,又最有人緣,與人和氣,但其實你就是汪劍仲派來的卧底,一直以來都有他為你暗中掃清障礙,才能走到今天這一步,位列四大弟末席,我說得對?」
「你放屁!」定延非沒想到他忽然把姦細的頭銜,扣在自己身上,不由勃然大怒,「居然還敢把罪名扣在我頭上,以為你算老幾,看來我是白做好人。」
越蒼穹露出一個無辜的笑容說道:「是嗎?難道說我說錯了嗎?我已經查過你了,從踏入太玄門以來,你一直都是順風順水,經歷無數次升級考核,不是遇見題目輕鬆,就是對手無辜出事,如果不是有人暗中為你撐腰,你會有如此好運氣?還是你說看似身家清白的你,其實還有某種關係?」
說到這裡,定延非的臉終於由紅變白,幾乎就要失控了一般指著越蒼穹道:「你……你胡說什麼,什麼人為我撐腰,你不要血口噴人!」
雖然他已經歇斯底里起來,越蒼穹卻依舊從容不迫地說道:「我早說了,定兄你該進屋說話,要是被人不幸路過看見你如此失態,該多不好,定兄和西方長老的秘密我是不會隨便說的,你放心好了。」
一聽見越蒼穹提起西長老這三個字,定延非再也忍耐不住,森然亮出得意神兵雙飛短槍,擺下陣勢撲向了越蒼穹,越蒼穹從容亮出囚龍劍,與之交手,連區區三成功力都沒有使出來,這定延非的本事果然稀鬆。
越蒼穹戲謔般逗了定延非一會兒,終於使出了五成的神力,囚龍劍速度突然加快,斬擊在定延非的雙槍之上,砰然將之震飛了出去,越蒼穹卻不留手,身法奇快,飄了出去,徑直追到定延非身前,揚手舉起囚龍劍,眼見就要劍尖就要刺到定延非面門之上。
「罷手,你要引我前來,目的已經達到。」身前突然傳來一個溫和的聲音,一名中年道姑,手舞拂塵擋住了越蒼穹攻出的那一劍。
越蒼穹卻不詫異,緩緩收回囚龍劍,抬頭望著立於頭頂的那中年道姑,恭敬地說道:「西長老你也終於出來了。」
面前出現的此人,正是五大長老之中唯一的女西方長老,誰也不知道這位西方長老,卻和四大弟之一的定延非有染。
越蒼穹見這西方長老,雖是年歲已近古稀,保養得全還不錯,只是樣貌十分平常,想是從未接觸過魚水之歡,是以才會被定延非這種小白臉迷惑。
看那定延非資質一般,體力更是差得很,想必是縱情聲色,早就掏空了身,若非有西方長老暗中相助,哪會有今天的成就,越蒼穹當即說道:「西方長老,弟無意為難,只是掌教有命不得不遵,我所要問的也無非就是昨晚四大弟的行蹤,不該多嘴的事我不會亂說。」
西方長老此刻面色從容,看不出一點兒慍怒的意思,淡淡說道:「可惜我不能給師侄你任何答案,唯一能說的就是這小的話,我可以為他擔保,蒼穹師侄若願賣我一個人情,這件事就算過去。」
越蒼穹當即說道:「長老言重了,不是我不想過去,問題是日前洪君及說了,昨晚他們三人都在西院廣場上的論道,相互佐證,定師兄這邊我可以不再去問,但是他們那邊難保不會出紕漏,若是將來對質起來,只怕還是漏洞百出。」
西方長老聞言卻是不由皺眉,沒想打這個越蒼穹心思如此縝密,卻是厲害人物,當即說道:「這個越師侄無須擔心,君及和萬年自有本長老去處理,相信他們總要賣我個一個人,越師侄只須牢記你答應我的事就成。」
越蒼穹當即點頭:「若是西方長老能讓他們守口如瓶,蒼穹自然也就無話可說,那麼恕不遠送。」
西方長老於是收了拂塵,拍了拍怒氣未消的定延非,兩人結伴而去,轉眼消失在越蒼穹面前。
越蒼穹望著對方離去的背影,心中卻道有些事不是你說能處理,就能處理的,你以為洛萬年和洪君及,真的會乖乖聽你的話嗎,就算是他們不敢惹事,我也會挑撥他們之間的關係,到時候會有什麼好戲上演,咱們就走著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