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衣服脫給我
「混蛋,去死吧你。」劉曉婉剛站起身,一把向朔銘推過來,想要把朔銘推到爛泥塘里。
朔銘一側身堪堪躲過,劉曉婉又一聲尖叫摔下去。朔銘沒忍住,哈哈大笑。
「你太欺負人了。嗚嗚……」劉曉婉爬起身,坐在泥塘里大哭起來。
「再拉你上來,如果你還不老實我就把你捆起來在裡面泡一宿。」朔銘笑的肚子疼,再把繩子扔下去。見劉曉婉只顧哭威脅說:「你想在這洗澡我不攔著你,別忘了,這條河裡有螞蟥,這種小動物是人類的好朋友,就喜歡喝血,而且有洞就鑽。」
劉曉婉尖叫一聲,拽著繩子逃命一般爬上來,惡狠狠的盯著朔銘,想要把這貨推到泥里又不敢動手。
劉曉婉蹣跚著步子哭鼻抹淚的走向帳篷,身後留下長長的一溜泥腳印。
朔銘給劉曉婉打盆水,讓他先簡單清理一下四肢洗把臉。
這時,天淅淅瀝瀝開始下小雨,工人們扛著工具回到帳篷。
劉曉婉渾身爛泥肯定是要清理一下,可讓工人在外面淋雨也不是辦法:「拌好的水泥用完了?」
工頭說用完了,水泥也蓋好了。朔銘看看手機里的天氣預報,颱風過境,這場雨要持續好幾天,打個電話叫倆黑出租,讓工人回宿舍休息,等天放晴了再繼續施工。朔銘忍不住罵了一句,這鬼天氣,颱風就不能晚幾天等工程幹完,眼看剩一點了,又要耽擱好多天。
「朔銘,你進來。」劉曉婉的聲音帶著哭腔。
朔銘進去就笑了,劉曉婉的手腳頭是洗乾淨了,可身上的衣服還淌著泥水穿在身上:「脫了吧,這樣會感冒的。」
「把你的衣服脫了給我。」劉曉婉紅著臉頤氣指使的對朔銘命令說:「還有褲子。」
「你沒病吧?」朔銘低頭看看自己,如果把衣服脫給劉曉婉那自己咋辦。
「嗚嗚……」劉曉婉乾脆蹲下來掩面大哭:「都是你欺負我,都是你欺負我……」
朔銘真受不了女人這樣無助的哭泣,很乾脆的把上衣脫了扔到桌上:「得得得,你別哭了。給你還不行嗎?」
「褲子。」劉曉婉的聲音細若蚊蠅。
「那我穿什麼?你就不能將就將就?」朔銘無奈的低頭看看下身,雖然裡面穿了件平角的小內內,如果把褲子脫了就能清楚的看到傲人的雄壯。
劉曉婉又要哭,朔銘立即投降:「好,脫給你。真是上輩子欠你的。」
朔銘把兜里的手機錢包拿出來,脫了褲子擺出一個健美造型:「看哥這一身肌肉,饞嗎?」
劉曉婉不屑的冷嗤一聲,朔銘覺得沒趣走出帳篷。
電話響了,朔銘一看是哥們劉偉的電話,剛接起來就傳來劉偉吵架一般的大嗓門:「晚上出來熱鬧熱鬧?」
「熱鬧什麼,我還在工地上呢。」
「別扯了,我剛看新聞,颱風來了,一連幾天都有大雨,你什麼時候變王八了,下雨還幹活。」劉偉哈哈笑著:「來不來是你的事,這回是同學擴大會議,班花會來哦。」
朔銘淋著雨感覺有些冷,說有時間就去隨即掛斷電話沖著帳篷喊:「換好了沒。」
沒人應聲,朔銘一邊往裡走一邊說:「外面冷,我進來了啊。」
劉曉婉已經換上朔銘的衣服,雖然寬大,穿在她身上卻別有一番風情,半遮不漏的最誘人。朔銘心想,這個女人身材長相沒得挑,就是脾氣臭性格古怪,如果精神正常那麼一點娶回家做老婆才好呢。
「你怎麼這樣就進來了?」劉曉婉看到朔銘只穿一條底褲趕緊把頭別到一邊去。
朔銘罵了一句,從工人的床上扯過一條床單罩在身上,沒好氣的說:「你想讓我哪樣?我的衣服都在你身上了我穿什麼?你是想讓我脫乾淨?」
朔銘從桌上拿起車鑰匙轉身就向外走,這種女人最好離她遠點:「颱風來了,明後天歇工,什麼時候不下雨了再來吧。哦,對了,記得把我的衣服洗乾淨。」
「哎,你等等。」劉曉婉叫住朔銘:「我的車送去保養了,你能不能送我回去?」
朔銘看看天,這麼一會的功夫已經黑的可怕,雨也大了不少,噼里啪啦落在地上就像爆豆子。工地上沒雨具,劉曉婉等公交車又要淋成落湯雞。而且這一片的公交車是私人承包的,天不好沒什麼乘客就停運。把劉曉婉扔在工地上也不是男人乾的事。
可就這麼便宜了劉曉婉又心有不甘,看到桌上還沒簽字的那幾張簽證朔銘轉身走回來,在桌上敲打幾下:「我送你回去也不是不可以,不過我有個條件。劉大監理先把這幾張簽證簽了,然後保證以後再不找我的麻煩。」
「想得美。」劉曉婉不依不饒:「把我送回家就原諒你把我推進泥坑。」
「好吧。既然這樣,那你慢慢享受一個人的美好時光,希望颱風別把你吹到海里,龍王可是缺個壓寨夫人。」朔銘緊了緊身上的床單,沖向不遠處的小麵包。
朔銘有想過換輛好車,可在工地上混過的人都知道,常年在工地上轉,好車沒好開,還要經常拉貨。如果買一輛十幾二十萬的車又需要拉幾包水泥怎麼辦?所以朔銘雖然掙了點錢卻一直開著渾身都響的小麵包。
本以為劉曉婉會求自己回去,沒想到上了車也沒見劉曉婉追出來。朔銘咬咬牙,心說颱風來了把帳篷連你一起吹跑了才好呢。
車走出去沒多遠,朔銘又停下了。雨已經很大了,整個世界都變成朦朧一片,肯定不會有公交車了,暴風雨真來了難道要劉曉婉游回去?
「娘的,上輩子真欠你的。」朔銘一扭方向又開了回來。
進了帳篷,看到劉曉婉蹲坐在椅子上抱著膝蓋掉眼淚,可憐兮兮的樣子又讓他於心不忍:「把簽證簽了,我就送你回去。」
「不簽。」劉曉婉哼了一聲:「你怎麼不滾,有種你別回來啊。」
「還真是嘴硬。」一句話把朔銘心裡最後的那一份顧慮打消了,上前一步扯著劉曉婉的衣服:「衣服還給我。」
「臭流氓,你幹什麼?」劉曉婉緊張的站了起來。
「我要回我的衣服天經地義。」朔銘理直氣壯的說:「你又不是我老婆,穿成什麼樣與我有什麼關係?趕緊給我脫了。」
「你滾。」劉曉婉跳到工人睡覺的板床上,緊緊捂著胸口,好像下一刻朔銘就要把他辦了似的。
外面響起轟隆隆的雷聲,朔銘已近沒心情跟她扯皮,上前一步:「要不你簽字我送你回去,要不你就趕緊還我衣服。」
劉曉婉硬著骨頭不簽朔銘也拿他沒轍,可能是朔銘表情太過兇狠,劉曉婉沒辦法,只能怯怯的問:「我簽了你就不扔下我?」
朔銘點頭。劉曉婉這才龍飛鳳舞的把字簽了。朔銘怕她玩心眼簽上張三李四王二麻子,看了幾眼加以確定,不巧瞅見一旁一堆濕漉漉的衣服。朔銘立即感覺血壓上涌,這娘們也太豪邁了,竟然把蕾絲鏤空的底褲也脫了。
朔銘上下打量劉曉婉,這身外套裡面可就是真空的了,如果出去淋點雨,衣服貼到身上……想想都覺得那畫面度數太高容易醉人。
朔銘雖然披著一張床單,可裡面只有一條遮羞布,跑里跑外的床單也有點濕,覺得有點冷,再不走就感冒了。
朔銘在劉曉婉詫異的目光中把簽證疊好塞進小褲褲里轉身就走,劉曉婉嘴裡嚷嚷著讓朔銘等等,快速拿起一個袋子裝著自己的衣服。
鎖好帳篷上了車,劉曉婉回頭看了眼:「這麼大的風,帳篷沒事吧。」
「你瞎了?沒看見靠著幾棵大樹?」朔銘冷冰冰的回了一句。朔銘對搭帳篷很有研究,除非來幾個龍捲風,帳篷絕無問題。
雨太大,就算雨刷甩到極致能見度依然很低,迎著風開車尤其艱難。開了一段,朔銘忽然停下,車前是一片汪洋,朔銘記得這個位置有一段低洼的公路,此刻看上去卻是平的。
「你怎麼停下了?」劉曉婉緊張的看著朔銘,再也沒有女王般傲人的氣勢,說話都唯唯諾諾的。
「前面是坑啊,這車開進去一旦熄火就完蛋了。」朔銘想了想,掉頭往回走,他一個朋友在這附近包了一座小山,從山上穿過雖然路況不好也遠點,但肯定不會把車開進水塘里。
一座簡陋的石板橋,窄到麵包車剛剛開過。橋下的水溝幾乎被垃圾堵住,大水從橋面上漫過。朔銘小心翼翼的開過去,腳下立即就灌水了,好容易過了山頂走下坡路卻被山一樣的土堆擋住去路。
朔銘一拍方向盤,大罵一句,自己真是沒事找事,當時不耽誤時間二話不說拖著劉曉婉上車就不會遇到這種情況了。
沒辦法,只能再次回頭去賭一把那個水坑,希望不要太深麵包車能衝過去。
可當朔銘出現在小橋邊時呆住了,面前的水流就像一頭頭草泥馬呼嘯而過,小橋竟然讓大水衝垮了。
朔銘拿出手機打給朋友,希望還有別的路走。拿出手機一看差點哭了。朔銘這一刻有點懷疑人生了,在這重要的時刻電話竟然沒電關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