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五十一章 姐夫帶你浪
朔銘在工棚外想了很多,這一套說辭也是認真思索過的。雖然朔銘是這麼說的,但可能朔銘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一個經濟學理論,機會成本。
走出工棚,朔銘依舊坐在那塊石頭上默默的抽煙,心裡卻很平靜,朔銘覺得白子孝能聽懂自己的話,雖然性格執拗但卻明白事理,窮人的孩子早當家,白子孝應該知道怎麼做才是正確的。
朔銘等了很久,毫不厭煩。
工人們散工,伙食也運來了,大傢伙像一群餓極了的瘋狗敲著飯缸熱鬧的「哄搶」。朔銘靜靜的看著,這就是社會最底層的一群人,他們有妻兒,上有老下有小,之所以做農民工一來是掙得多點,二來是沒什麼一技之長。朔銘嗤笑,砌石頭上磚抹水泥算是什麼技能?
雖然掙得不少,但這些人依然很窮,穿著最便宜的衣服,吃著最簡單的飯菜,唯一的樂趣就是抽點煙喝點酒,躺下之後開著玩笑討論別人家的婆娘。這些人不是不想出人頭地,不是不想左擁右抱,他們的想法很多,但認清現實,能做到的也只能在這搬磚砌牆。
勤奮的農民工一個月能掙小一萬,甚至更多,朔銘就見過一個月拿兩萬多的。要問農民工的錢都怎麼花了,朔銘還真知道的不少。常年的重體力勞動,身上傷痛很多,隨便看看就有很多腰上肩膀上貼著膏藥的,沒有醫療養老保障,家裡的老人要贍養,孩子要上學,孩子大了要結婚買房,有病有災就要拿出現錢,如果沒有就只能等死。有些人過的很如意,卻從沒想過這份幸福生活是有人替你負重前行。
所以農民都喜歡攢錢,到人生的最後時光一次性捐贈給醫院,人財兩空。這是社會的悲哀,也是這個群體的現狀,朔銘不是救世主,從不可憐這些人,只要憑良心給不比別人少的工薪。
白子孝腦子一熱,覺得朔銘掙錢,就要一頭扎進來,充滿了個人英雄主義情緒。要知道,成功的路上布滿荊棘,每一個成功者腳下都踩著無數屍體,白子孝次昂要成為那個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至少還沒那份本事。有句話是少聽別人成功的經驗,多研究別人失敗的教訓。
白子孝出來了,腳步略有些蹣跚,傷的腿雖然不嚴重多多少少的還是影響行動。
朔銘頭沒抬:「吃飯去,明天繼續你的工作。」
「不想吃。」白子孝搖搖頭:「這飯太噁心了。」
「想念媽媽牌的餃子了?」朔銘笑了,白子孝懂了,也被自己說通了。
白子孝坐在朔銘身旁,看著前面的民工吃飯。朔銘說的很有道理,這裡不是白子孝想來的地方,這種地方是人實在無路可走才會來,用身體換錢,老了用錢換命。在這這幾天看到了很多也想了很多,朔銘的話不多是畫龍點睛把白子孝點醒罷了。
眼前的民工累了一天,卻樂呵呵的討論著大姑娘小媳婦,寂靜的夜晚身旁都是人,用手擼幾槍也不行,也只能湊在一起說著葷話過過癮。白子孝想到了白家勝,父親身體還好時也曾外出打工,過的肯定也是這種生活。白天累死累活,吃著飯說著葷話,晚上睡得像頭死豬,蚊子成群戰鬥機一樣輪番轟炸。當面前的人與父親的影子重疊時,白子孝差點落淚。
「姐夫。」白子孝喉頭像堵了一口痰:「我想吃牛排。」
朔銘笑了,吃吃的笑。拍拍白子孝的肩膀:「會花錢才會賺錢,你想吃什麼我都能滿足你,但你要琢磨,你擁有什麼本事才能賺到這些錢享受這些生活。擺在你面前的只有讀書這一條死路。當然,你可以有其他選擇,但那都不是很穩妥的路,成功了無數人恭喜你,沒成功你就會淪落到這裡,每天吃這些干這些,干不好老闆還會指著鼻子罵。」
「吃完飯回家。」白子孝輕鬆了很多,再看一次即將落山的夕陽,撓撓頭又撓撓后腰:「癢死了。」
「走,姐夫帶你浪。」朔銘站起身載著白子孝離開。
工頭屈本英遠遠的看著,嘴角還掛著一根菜葉,憨厚的笑了。從白子孝來他就知道會有這麼一天,當時還琢磨一天就能把白子孝累跑了,沒想到這小子骨頭也夠硬,愣是堅持到現在。
朔銘沒急著帶白子孝去吃飯,而是先去洗了個澡。白子孝脫了衣服身上到處是划痕撓痕,白子孝最恨的動物肯定是蚊子。腿上的繃帶解開,只是略有些腫脹,朔銘裝作沒看到,冷笑一聲:「小夥子可以啊,那東西個頭不小,一會給你找個姑娘開開光?」
朔銘只是玩笑,白子孝卻滿面赤紅。肩上搭著毛巾,朔銘摟住白子孝的肩膀:「跟我說說,拉沒拉過小女朋友的手?」
「……」
「拉過了?」朔銘兩眼眯成一條縫:「有沒有親過?」
「……」
「哇塞,你這麼厲害?」朔銘眼睛猛地瞪的老大:「那一定……」
「沒有,什麼都沒有,誰都像你那麼齷齪嗎?」白子孝忍不住了,按照朔銘這種問話方式誰也受不了。你不回答他就加深一點,如果白子孝五分鐘不說話朔銘能把兩個人的動作都一一腦補出來,甚至還能聲色並茂的帶上配音,哦哦啊啊的很有節奏感。
洗完澡,朔銘又帶著白子孝捏了捏腳。現在的捏腳妹衣著都差不多,齊屁小短裙,上面的溝壑很吸睛。靠著躺椅,朔銘卻注意著白子孝的反應。
白子孝眼神飄逸閃閃躲躲,注意力卻一直在捏腳妹的火辣身材上,尤其是雪白的溝壑,讓人看一眼拔不出來。白子孝臉紅了,裝作若無其事的喝水。但身體反應卻出賣了他。單薄的浴袍只不過是一層簡單的遮羞布,稍微有點凹凸感就能體現出來。
捏腳妹與白子孝對坐著,自然會注意到白子孝的身體反應,也不羞澀,微微笑笑,卻對朔銘說:「老闆,這個小弟弟是第一次來啊?」
這個洗浴中心朔銘也是第一次,但這種場合朔銘去過的多了。朔銘順著捏腳妹的目光發現白子孝的反應,怪笑說:「怎麼,你動春心了?你給我這弟弟來一個全身遊走,一會我給你二百小費。」
在洗浴中心按摩基本都不帶錢,浴袍也沒地方裝。白子孝不懂全身遊走啥意思,也絕想不到是用舌頭,捏腳妹常在江湖飄哪能不懂。知道朔銘是開玩笑,二百?逗誰玩呢。但捏腳妹卻大大方方的說:「老闆,要不加點項目?做個全身按摩吧,有異域風情的,有冰有火奇緣的,這兩個都是我們店的特色。」
「仔細說說。」這些古怪的名字外行不大懂,朔銘這種夜場老江湖一聽就明白。但還是裝作很感興趣的樣子讓捏腳妹介紹。
「異域風情就是換套衣服做,打粉上精油,綠色環保。」捏腳妹眼睛描的像個百葉窗,一眨眼就忽閃忽閃的,撒嬌一樣介紹。綠色環保的意思是正規項目,浴褲是不脫的,但會用手伸進去裝作無意的碰到,讓客人的心裡春心蕩漾卻什麼不能幹。捏腳妹繼續說:「這與全身遊走可差不多了,才五八八。」
朔銘笑笑,冰火奇緣朔銘已經猜到了,難道加了奇緣兩個字就變成另一個項目了,在很多地方,這叫嘴裡的腎保健。
朔銘擺擺手:「我這弟弟還沒開封呢,讓你一風情還不火急攻心?」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就吃點虧吧。」捏腳妹吃吃的笑。
朔銘說:「要不你讓我吃點虧得了,別讓我弟弟佔便宜。」
葷話說了一大篇,朔銘都是在開玩笑,直到捏完腳也沒說要加別的項目。捏腳妹雖然記住手牌笑盈盈的走了,心裡卻在說朔銘真是個裝逼份子,沒錢還出來瞎嘚瑟。
朔銘這種只捏腳不做別的捏腳妹都不待見。在洗浴中心如果沒有點鐘的都是輪著上,客人點什麼價位就要看運氣了,運氣好個個都是八八八,運氣不好就是幾十塊錢的捏腳。這些技師都是按比例拿提成,捏個腳一個小時掙了二十,來個啥風情的兩個小時賺幾百,勢利眼一些也就正常了。
如果是朔銘自己,並不介意被撩撥一下,男人嘛,都喜歡躺著不動讓人動來動去的。但這次帶著白子孝,朔銘也只好捏個腳算完。
一來白子孝是白茹雪的弟弟,姐夫帶著小舅子出來做這些,是不是有點古怪了,而且白子孝才多大,腦子裡成天想這些還了得。
二來兩人還沒吃飯,朔銘已經餓得要死了。
三來朔銘只是想讓白子孝放鬆一下,享受這種生活是為了讓他看清世界,想要得到優越感得到就要越發的努力強化自己。
朔銘帶著白子孝去吃了頓牛排,還別說,這小舅子與朔銘一個德行,就認準牛排了,兩個人吃了整整七分牛排,白子孝吃的比朔銘還多,結賬的時候朔銘都有些肉疼。
「送你回家吧,你姐你媽估計早就想你了。」朔銘勾肩搭背的摟著白子孝的肩膀。
白子孝來了一句:「姐夫,洗澡的事可別跟我媽說。」
朔銘怎麼可能哪壺不開提哪壺,踢了白子孝一腳:「上車。」
這時候時間已經不早了,白茹雪都睡了,尤其是付清彩夫妻,還要早早的去批發市場,傍晚就吃晚飯然後就是睡覺,這個行業就是這種作息規律。
朔銘拿鑰匙打開門,躡手躡腳的進門,燈也沒開對白子孝說:「直接去睡覺吧,明天早上給你姐一個驚喜。記住啊,你是想通了自己回來的,可別弄得像中彩票一樣歡呼雀躍,他們說你兩句也忍著點。還有,別說老子壞話,要是你姐對我有意見,我就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