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三章 邢璇犯病
出身金貴的邢璇還滿心歡喜,自己英雄一樣的男人就要對自己表白心跡了,緊張的緊緊攥住衣角,掩飾不住臉上羞澀的笑意,略低垂著頭不好意思看朔銘:「你說吧,我聽著呢。」
從不懂憐香惜玉的朔銘自然看出邢璇是什麼心思,但此時再不解釋清楚後果嚴重,一旦邢璇要對自己反推是拒絕呢還是拒絕呢?若是把邢璇如何了,中山裝絕對有實力讓朔銘褪下幾層皮。雖然中山裝並沒在朔銘面前表現出什麼,但朔銘毫不懷疑對方有這個實力。背靠高高在上的邢家,還沒跌分到要對朔銘這等草根說出什麼威脅的言辭。
朔銘想了想,盡量讓自己的話聽起來容易接受,邢璇可經受不住刺激,但朔銘也不能任由這種關係繼續發展,玩火也要有個限度,不然真就是引火燒身。
朔銘說:「我女朋友你見過了,就是……」
「你說的是哪個?」邢璇抬起頭,倆上的羞澀還沒褪去,對朔銘女朋友多並沒什麼意見,在她看來,一個優秀的男人身邊自然會圍上一群女人,自己看上的男人又怎麼會差勁呢。招蜂引蝶出現幾個母蒼蠅再正常不過。
朔銘乾笑,這都不在乎,也真是夠大方的,難道有錢人家的人都這麼大度?朔銘說:「在我心裡女朋友只有一個,那就是未婚妻。」
朔銘沒繼續說,小心翼翼的看邢璇是設么表情,如果情緒波動比較大就趕緊轉移話題。
「你說的是郝笑?那個警察?」邢璇側著頭問:「剛才說要結婚也是跟她?」
邢璇看起來還算平靜,雖然口氣已經變得冷淡,甚至有點情緒,總的來說跌宕起伏不是很離譜。朔銘點點頭。
邢璇哼了一聲:「我已經跟她說明白了,而且她不也搬走了嗎?難道又糾纏你了?她想要什麼好處,可以直說,我也不是不講理的人,畢竟是她先認識你的。」
朔銘吞口唾沫,邢璇的聲音大了很多,胸口起伏證明壓著滿腔怒火,朔銘本意想解釋,可不想牽連郝笑。怕邢璇情緒激動,更怕郝笑因此被邢璇報復。朔銘說:「跟她沒關係,是我放不下她,之前已經訂好了今年就結婚的,很多親戚都通知了,我……」
「這不是沒結婚么?」邢璇說:「我累了,送我回去。」
朔銘知道談話到此結束,再繼續非但沒什麼用反倒會起很大的負面作用。悶聲悶氣的開車回小區。
景城春天已經在眼前了,再過兩個紅綠燈就到了。邢璇突然說:「我又不想回去了,陪我在外面走走。」
「你想去哪?」朔銘小心問。
邢璇的情緒有些不穩定,朔銘不敢招惹了,想回去之後就給中山裝打個電話,趕緊把自己的責任撇清。朔銘救了邢璇,得到邢璇的一些好處也無可厚非,朔銘覺得這是自己應得的。總不能救了人還要負責照看邢璇吧,惹邢璇犯病了還要負責人。朔銘覺得邢家是大家門,不會這麼恩將仇報的。
「那邊有燒烤,我沒吃飽。」邢璇看著另一側的路邊。
老百姓喜歡擼串,邢璇這種身份吃這個有點跌份,雖然不是什麼路邊攤,髒亂差的環境是肯定了。這一桌吃完走了,油污發亮的抹布一劃拉,下一波客人就招待上了,用紙擦擦桌子,能蹭下來半斤泥垢。
雖然滿桌子菜但朔銘也沒吃飽,與孟文景這種人吃飯都在說話聊天,張牙舞爪的吃東西真不上檔次。朔銘覺得裝文明人真是累,以前怎麼就很少有吃不飽的時候呢。
這時節還冷的很,尤其是晚上的海風一吹,下車的朔銘忍不住打個機靈。再看大家閨秀的邢璇,蹬著高跟鞋面色不善的快步邁進燒烤店,連抱朔銘胳膊的閑心都沒了。
這倒好,朔銘樂得輕鬆,拉遠了兩人的距離也能讓自己心安一些。寧蝴蝶尚且有保鏢傍身,中山裝也在朔銘面前露了個臉,朔銘不難想象,暗中有人跟著以策美人萬全。
點了幾把烤肉,朔銘更鐘愛魷魚嘴,雖然中間有兩塊不能吞咽的硬茬,但朔銘喜歡圓圓滑滑的味道。
在豐城吃燒烤,雞翅之類可以沒有,但絕不能少了馬步魚乾,抹上油反正面各一分鐘就能上桌,有嚼勁香噴噴,就連那蓋不住的腥味也格外誘人。
店裡沒幾個人,空調開的倒是十足,朔銘與邢璇正好在空調下面,燒烤還沒上就燥熱的脫了外套。
邢璇悶沉著臉,死死的盯著朔銘,臉上的恬靜微笑被怒氣代替,眼中的桃心也帶著殺氣。就像一個捉姦成功的俏媳婦,對朔銘那是又愛又恨吶。
朔銘受不了這種目光,起身去衛生間解決一下。與孟文景相談「甚歡」,菜沒怎麼吃卻喝了不少茶水。
燒烤店的廁所充斥著熏鼻刺眼的味道,尿騷氣里還夾雜著酒味,讓人聞之欲嘔。朔銘憋著氣眯著眼,點上一支煙壓住噁心,一邊放水一邊琢磨,以前沒錢的時候跟劉偉幾個出來吃飯也是這種環境,怎麼從沒覺得噁心難耐。難道自己已經適應了明堂飯店裡香噴噴的化妝間?怎麼都是尿,又沒呲到鞋上,一兩分鐘就受不了了。
忍著不適,朔銘也懶得沖,關上髒兮兮的破板木門這才長透了一口氣。可隨既就覺得不對,外面怎麼聽到邢璇的怒斥聲。
朔銘大驚,暗道不好。煙頭一摔三兩步回到店內。
邢璇蹬著高跟鞋一臉怒色盯著面前手腕透著紋身的光頭男子,胸口起伏誘惑著荷爾蒙的分泌,眼裡已經閃現出晶晶淚花,秀拳緊握,指甲與關節沒了血色。
光頭男子叼著煙,歪著頭一臉猥瑣,嘴裡罵罵咧咧的咒罵邢璇是賣肉的貨。很輕佻的伸手要摸邢璇的臉。
朔銘知道壞事了,邢璇渾身顫抖,眼淚滴落,這情景肯定讓她想起不堪回首的那些骯髒事。
朔銘幾步上前,甩手抽開光頭糙厚的臟手,隨即毫不客氣的將人推到一邊。看了眼邢璇,顧不得許多趕緊將佳人摟進懷裡,小聲安慰:「沒事,我在這呢,別生氣,我教訓他們。」
邢璇無動於衷,死死的盯著光頭,眼神中全是怨毒。
光頭無所謂的回瞪,對朔銘冷笑。朔銘卻嚇壞了,邢璇跟自己在一起出了狀況,會不會被遷怒很難說。一腦門子官司扭頭看向光頭。
「你他么的推誰?」光頭把煙頭扔到地上,狠狠的踩滅。與他同一桌的另外兩個小青年站起身,看邢璇的怒光透著淫邪:「找死?知道我大哥是誰嗎?」
「我只知道他很快就會成為死人。」朔銘向店外看了眼。老闆唯唯諾諾的不敢進門,都是老實人,不敢得罪這些雕龍畫虎的禽獸。真打起來了只有報警,完事之後找人賠償也是警察的事。
但朔銘看的不是店老闆,也沒指望店老闆能幫上什麼忙。朔銘就奇怪了,邢璇身邊難道沒有貼身保護的?朔銘揉揉額頭,還真是小說看多了,自己與邢璇開著車四處轉悠,也沒見後面又車跟著,誰也想不到如今這個太平盛世還能點背的碰得到光頭這種畜生。
「小子,你就不想給個說法?」光頭皮笑肉不笑的看了眼朔銘掛在椅子上的外套,又扭頭看了眼門外停著的豪車。能開這種車的有個窮人?朔銘很自然的被這些人渣想成開豪車到處把妹的人渣。這身衣服挺漂亮,不過遠沒有天仙一樣女人漂亮,這等美女,要身條有身條,要模樣有模樣,連生氣的樣子都這麼好看。還渾身顫抖,跟大款上了車還能是什麼貞潔烈女?真他么能裝。光頭摸著下巴開始打小算盤,訛朔銘點錢是肯定了,順手也得把女人帶走,只要多給點錢,還不是由著兄弟們玩?這種娘們,見的多了。沒給錢都能樹牌坊,看到大捆的鈔票感動的泛起淚花喊上一句大哥你快來。
朔銘還真怕光頭跑了,到頭自己怎麼解釋。一手摟著邢璇:「我真想給你個說法,就怕你不敢要。」
朔銘說的是實話,光頭也不是慫逼,就當朔銘說了個笑話。
「給臉不要臉。」一個小青年拎著酒瓶走近朔銘,裝模作樣的唬人。
朔銘再看一眼邢璇,依然老樣子,氣的渾身發抖。朔銘不敢託大,如今的形式已經超出了自己的想想。掏出手機,翻出號碼撥打出去。
原以為朔銘是要報警,光頭還真不害怕,警察來了怎麼樣?誰受傷了?吵起來只是拌幾句嘴,警察也是白跑一趟。
電話很快接通,中山裝輕喂一聲。
朔銘說:「邢璇被嚇到了,我在……」
電話沉默一秒之後被切斷,中山裝沒一句多餘的話。朔銘的心沉到谷底,緊緊抱著邢璇安慰,但邢璇似乎進入忘我境界,搜毫不為所動,渾身僵硬不住的顫抖。
「娘的。」光頭摸摸頭,見朔銘是叫人了冷笑著對兩個小弟使眼色:「推了我白推?還他親熱起來了,怎麼,還打算給咱爺們幾個來一場真人秀啊?」
「你想看,我讓你看個夠。」朔銘冷笑:「記住你剛才的話,可別到時候不想看也不想演。」
燈光刺眼,兩分鐘不到門外停下兩輛黑色轎車,一陣車門開合的聲響,朔銘的心頓時輕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