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章 一千萬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朔銘交往久了差不多都會有類似口不擇言的情況。鳳舞珍一個大記者待人接物多了粗魯的人也接觸過不少,說兩句髒話葷話還不算太違和。賀美琦就是很正統很優雅的女人,受朔銘的影響也說過不合身份的言語。
鳳舞珍生氣了,乾脆不想讓朔銘住在自己這。朔銘說了一大堆好話,承諾帶她購物爽到叫老公才算安撫下。女人啊,有時候要的就是一個態度,被人寵溺著的感覺。
別墅區的工程準備施工了,海邊都是鹽鹼地,施工難度雖說不大但對材料要求相對高一些。前期就是機械進場平整土地以及坑槽的開挖,朔銘只是去溜一圈,建築公司的單思雨與兩個年輕的小夥子測著海拔標高。
朔銘下車,單思雨看到朔銘,遠遠的招手稱呼朔銘男朋友。
兩個技術員是尚佳軒新招的人,沒見過朔銘一臉蒙圈的看著單思雨與朔銘熱情的交談,不無羨慕的瞟著朔銘的豪車。
單思雨介紹兩個技術員給朔銘認識,朔銘根本沒聽對方叫什麼,但看稚嫩的臉,朔銘心裡就不停的搖頭。並非朔銘瞧不上剛畢業的學生,只是建築公司需要耗費精力來培養。建築公司是實戰單位,不是設計院的板凳選手只需要紙上作業。學校里的專業知識學好了,進了設計單位幾乎可以立即投入工作,只要稍微點撥一下就行,畢竟用材選材以及各種數據都有條條框框,就算有點小毛病前輩們略作審核修改就行了,設計更多的是考量一個人的創造力。而工地施工就完全不同,圖紙上什麼樣就要建成什麼樣,不需要你有腦子會設計,只需要照貓畫虎不出問題。學校里上課多了,階梯教室坐久了,很多材料知道名稱卻沒見過,如何運用更是紙上談兵。
朔銘一臉古怪的開玩笑:「單思雨,你可要好好帶帶你這兩個徒弟,沒準還是給自己準備的男朋友。」
單思雨大大方方的抱著朔銘的胳膊,自從上次唱歌,兩人就很熟了,這個舉動也沒覺得特別突兀,單思雨說:「我更喜歡成熟的,比如朔總這樣。」
「只是成熟?」朔銘笑。
「年齡什麼的不重要,只要有錢成熟點更好,知道疼人。」單思雨笑,前俯後仰波濤洶湧,雖然說話聲音小,笑聲卻很誇張,那兩個剛來的技術員更是一臉古怪,在他們看來單思雨一定是被朔銘潛規則了。
朔銘小聲問這兩個技術員怎麼樣。單思雨說:「剛畢業,很多東西都要學的,現在還看不出來,前幾年我不也是這樣?只要肯學總能熬出頭。」
話是這麼說,但朔銘並不支持尚佳軒這樣選擇員工。人來的時候是張白紙,建築公司拿出工資養著沒太多用的人,還要安排人手把手的培養。等人成熟了有點本事了很有可能離開謀求更好的的發展。建築公司成了技術員的輔導班了,這樣培養出來的員工,十個留不住一個。朔銘真是主張直接開高價找合適的熟練手,扔到哪都能獨當一面的那種。
如今的社會就是面臨這種尷尬。用工單位想要有經驗有技術的,招人的時候都是有幾年幾年的工作經驗,看似不給應屆活路,實則這也是逼得沒辦法。應屆畢業生相對工資偏低,很多單位願意培養,但穩定性太差,流動性太高。剛畢業覺得自己在學校學生會從事過什麼職務,在校期間又幹了什麼,自己專業課學的多好,哪方面又很優秀……。可這些在老員工看來都只是眼高於頂的表現。你提要求漲工資可以,但你要為公司創造出相應的價值,你不是爹,誰都得看你臉色聽你的意見。
動不動就辭職,彷彿世上的人都對不起你。試問誰應該對得起誰,這個世道本就充滿了暗算與心機,你適應不了就別埋怨社會,物競天擇適者生存。就像朔銘,如果也如這般怨天尤人別說包工頭,連個建築工人都幹不了。領導說你把這杯酒喝了,我給你多少工程量。現在的應屆真能頭一揚脖子一梗不為五斗米折腰。沒有卑躬屈膝的度量,就別想踏著失敗者的枯骨走向巔峰。而最終,要麼淪為被人踐踏的小人物,要麼被淘汰出局。不好好學習當孫子,命不夠長能活到當爺的時候?多看別人失敗的教訓,少聽他人成功的經驗。成功不可複製,失敗卻比比皆是。
朔銘不置可否,或許這兩個是例外也說不定,圍著場地轉了一圈,心裡盤算著工期。問單思雨:「怎麼就這麼兩台機械?」
「老大,你可真是大老闆,不看圖紙的嗎?」單思雨說:「這是別墅區,你當是高樓大廈?人沒鋪開光開基槽有什麼用,現如今先清理一片場地,就算是一期工程吧。」
這可不行,別墅區是有施工期限的,這個尚佳軒知道。但朔銘沒給尚佳軒打電話,也不知知道這小子腦震蕩好了沒有。對於工作,尚佳軒的能力朔銘還是認可的,當時也是很嚴肅的說了工期的問題,尚佳軒肯定會把握尺度,或者是想等空軍學校那邊完工才會把主要精力投放在這吧。
朔銘沒多說,點點頭要離開。單思雨追上幾步:「喂,男朋友,什麼時候請我們唱歌。」
「隨時,等我有時間。」朔銘敷衍。團建要搞,但卻不是經常,否則就失去了意義,也增加了建築公司的負擔。第一次是朔銘個人請客,以後就要以建築公司的名義了。
齊淑來了,比朔銘想象中要早一些,沒想到會這麼快。
聯繫朔銘的是一個陌生的女人,很客氣也很官方的通知朔銘到某個酒店去找齊淑。
地位不同高下立判,朔銘畢竟是賣方,也是甲方,理應齊淑找自己,但地位如此朔銘也只能趕著去覲見了。
也不知是有意為之還是齊淑就是這樣一個隨便的女人,見面的地方仍然是一個酒店的套房。齊淑的穿著依舊是那麼火辣,朔銘都不忍直視,怕看多了會激發某種荷爾蒙。
齊淑依舊是喜歡笑,計謀得逞之後的暢快。開門見了朔銘,轉過身進了房間,坐下之後端起一杯深紅色的液體,朔銘猜測這是某種酒水。朔銘很奇怪這些所謂的高檔人群,總是酒不離手,雖然不多喝卻當成咖啡似的一種飲料。當然,這種所謂的高端也只是一小部分人,端酒杯的朔銘也沒見過幾個。
裡間出來一個漂亮的套裝女人,一步裙小西裝,肉色的襪子看起來很得體,朔銘估計這是秘書一類人。心裡腹誹冷笑,齊淑這种放浪的性格,不是應該找一個男秘書嗎?估計曾經找過,也受不了齊淑有十層火候的吸精大法。
正胡思亂想,一份協議擺在朔銘面前,與此同時,還有一張支票,一串零看的人眼花。
一千萬,輕飄飄的一張紙就換走了朔銘的小馬蹄山。而水晶礦中極有可能含有金子,那可是金子。
朔銘翻看幾眼,又覺得沒什麼必要。礦山已經賣了,難道合同中還能加上一兩筆寫上朔銘賣身的價格?找到簽字頁,朔銘把自己並不帥氣的簽名寫上,又在秘書的指導下騎縫上也簽了名。一份合同這麼認真。
拿起支票,朔銘精神有點恍惚,收拾好鈔票,朔銘說:「齊女士,之前說的開採權是不是有一份授權啊?」
「當然有。」齊淑點頭,讓秘書拿出一份協議放在說明面前。
朔銘仔細看了幾眼,沒什麼問題這才收好。既然事已經辦完了,朔銘就打算起身告辭。
這時齊淑給秘書一個眼神,一杯液體放在朔銘面前,齊淑笑笑:「難道不想慶祝我們合作愉快嗎?」
朔銘可不敢喝這杯東西,曾經就被柴靈下過葯。柴靈礙於當時的身份不能與朔銘撕破臉,但齊淑不會下那種葯,如果是其他的東西怎麼辦。上次在礦山見過癮君子的現場表演,朔銘對那個人群有著深深的畏懼。從那天起,別人遞來的煙都不抽一根,更何況起初放在自己面前的一杯酒。
朔銘說:「我一會還要開車,酒就不喝了,有機會我請齊女士吃飯。」
原以為能客氣幾句,沒想到齊淑輕飄飄的說了一句好。
朔銘起身,說了聲告辭的話。齊淑懶洋洋的坐著,笑著說:「放心,紫萱的事我就當不知道,畢竟我也算不上初家的人。」
朔銘不置可否,齊淑與紫萱之間有什麼朔銘並不清楚,言多必失還是裝傻比較好。朔銘說:「齊女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聰明人,知道應該做什麼事說什麼話,其實我還是很欣賞你的。」齊淑饒有興緻的看著朔銘,晃動著手裡的液體:「你就沒想過我之前的提議?」
之前的提議,那可是把自己賣給齊淑了。當時的朔銘什麼也沒有尚且拒絕,更何況此時的自己也算有幾千萬身家了。朔銘委婉的說:「我自由自在慣了,夠吃夠喝就行,不想大富大貴的事,一個草民,想多了累。」
齊淑點點頭,朔銘轉身就走。還沒碰到門鎖身後傳來齊淑的聲音:「群星新城感興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