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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零二十章當你爺爺不過分

  這一次見童老朔銘可比上次緊張多了,環境不同。


  童老倒是很和煦,打過招呼就讓朔銘坐下,還破天荒的讓警衛員給朔銘倒了一杯茶。


  茶水溫度適中,很香,但朔銘不想喝。正尿急的很呢,喝這些東西不要老命了?接過茶童老卻沒說話,用眼神示意朔銘嘗嘗。


  朔銘心裡萬分不願意,這時候就是仙水朔銘也不想喝,但面對童老,這個寄希望能救自己的人朔銘不敢拒絕,喝了一口,微笑說太好喝了。


  這是客氣話,但童老似乎有意玩弄朔銘:「好喝就多喝點。」說完還示意警衛員給朔銘填上。


  朔銘忍著不適,把杯里的茶喝了,感覺更尿急了。


  其實童老是一片好心,既然要聽朔銘講述玉鐲的來處,怎麼說也要有個待客之道,但這不是朔銘需要的。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全天下能讓童老張羅著喝茶的又有幾個,朔銘就是尿褲子都值了。


  紫萱乖巧的把手裡把玩好一會的玉鐲重新歸還到童老手上,童老滿意的笑了笑,這丫頭,還是知道分寸的。對朔銘說:「小丫頭說這東西是你送給她的,我想問問你從哪買來的。」


  「不是買的。」朔銘坐直了身體回答,扭動幾下,實在有些憋不住了,小腹難受的要命。


  「別緊張,童老問什麼你就如實回答就好了。」童老身邊的警衛員善意的提醒一句,他以為朔銘不安的扭動是因為緊張與膽怯。朔銘只是普通小老百姓,見了童老這等級別的人有些緊張也是情理之中。可他想不到朔銘是是在憋得難受。


  朔銘點點頭,感激的看了眼。隨後看了眼紫萱與邢璇。這才加快語速短平快的把與張奶奶之間的關係說了,並且著重說張奶奶讓朔銘把這鐲子給將來的媳婦,至於這鐲子怎麼在張奶奶手裡朔銘不知道也沒多說。朔銘心裡期盼著,希望童老的青梅竹馬就是張奶奶,琢磨一下歲數也差不許多,應該沒錯吧。就算不是童老的老情人那也是姐妹無疑。有了這層八竿子能打的著的關係,童老應該會幫自己。


  這麼一想,朔銘心裡安定多了。童老的臉上卻沒有任何情緒表露,很詳細的問了張奶奶的情況,甚至姓名年齡。


  朔銘照實說了,童老依舊沒什麼表情,直愣愣的看著朔銘。


  朔銘心裡七上八下,心道壞了,難道不是一個人?事成了是我幸,事不成是我命。朔銘心裡默默嘆息,就這樣吧,成不成看老天給不給。


  童老沉默許久,低下頭,摩挲著玉鐲:「我怎麼就找不到你呢?我怎麼就找不到……」


  童老的情緒再一次激動,衛生員趕緊小聲安撫,童老的身體情況絕不允許有太大的情緒波動,不然後果很難想象。


  聽了童老帶有蒼涼口吻的呢喃,所有人的心都揪起來。朔銘有些灰心,紫萱心中嘆息,邢璇俏臉漲紅緊張的盯著童老。


  童老繼續呢喃:「我想了你一輩子啊,一輩子啊……」


  一滴老淚訴說了一整段不為人知的情感故事,詮釋了心裡裝著你卻再也見不到你,童老的情緒感染了所有人,各懷心思。而朔銘更多的是難受,憋得難受。要死要活給句痛快話,憋死算誰的?一進門還喝了一大杯茶水,童老家的茶杯也不小,其實小點更精緻,沒必要這麼豪放喝茶也用大杯。


  朔銘很想說要去廁所,這時童老深吸一口氣,深深的看著朔銘:「你說她認你做孫子?是你給她養老送終?」


  「養老算不上。」朔銘還是要說實話,這樣才會讓人相信,畢竟張奶奶沒了之後自己得了不少便宜好處。朔銘說:「她是孤寡,當時我是村長,本就是應該做的。認她做奶奶我也請示過家裡長輩,送終這件事於情於理很多事都應該我來做。」


  這話說的漂亮,朔銘之前就想過應該怎麼回答這個問題。大模大樣的說自己給張奶奶養老有些扯淡,如果填上自己一丁點私心反而讓人覺得更可信,人性哪個不貪婪。但無論是張奶奶還是童老,肯定會省略朔銘的貪婪,真心實意的把事做好比什麼都強。


  朔銘沉默少許,猛然抬頭。他想到這件事的關鍵點,那就是張奶奶坐著仙去的模樣。心情有些激動的說:「童老,有個事……」


  「別吞吞吐吐的,想說什麼就說。剛才說話不是挺利索嗎?」童老不喜歡不幹脆的人,這代表心裡奸詐。打了一輩子仗童老喜歡直腸子的軍人。有什麼說什麼,乾脆利落不藏著掖著,如今的商人政客讓童老不待見的最主要原因就是一句話要考慮半天,語速慢不是毛病,毛病就是說話一點毛病沒有,讓人覺得假。


  朔銘知道這讓童老不高興,表情有些膽怯的說:「張奶奶是洗了個澡坐著離開的,當時她要求穿上一身新衣服,我也不知道她是知道自己要去了,換上衣服她是手裡拿著這個鐲子離開的。」


  「坐著走的?新衣服?手裡拿著鐲子?」童老眼睛一亮,口氣很激動,眼睛濕潤了,剛剛穩定的情緒再一次不受控制。


  朔銘裝作嚇壞了,趕緊解釋:「這都是奶奶的意思,我完全是按照她的意思做的。沒有不孝啊。」


  在豐城有這麼個講究,人死了不安詳那就是子孫不孝,至於怎麼叫不安詳那可沒個準確答案了。但沒躺著死朔銘這輩子還有事活著願望沒了乾淨,就像人們說的死不瞑目。朔銘懂其中道理,故意說出來一來是證明張奶奶臨死還要攥著玉鐲,說明張奶奶對童老念念不忘,朔銘已經看出來了,張奶奶就是童老的青梅竹馬。另一個目的就是說張奶奶這輩子有沒了卻的心愿,朔銘很想把這個沒完成的心愿往自己身上靠,比如自己的孫子一定要子孫繁衍活的快活之類的意願。但組織了半天語言都有些牽強,朔銘就有些吞吞吐吐了。


  但同樣的話,童老卻聽出了另一番味道。心情起伏,隨著劇烈的喘息童老瘦弱的胸脯也急劇起伏著,把一眾人等嚇個半死,童老可千萬不能太激動,要有個好歹在場的所有人都會受到家裡的責罰。朔銘這個罪魁禍首更是會倒血霉。


  好一會,童老在衛生員服侍下吃下一片葯之後才好了許多,神情極不自然。有些話憋在心裡難受,乾脆對這幫小輩說了,一吐為快。童老娓娓道來。


  在豐城,還有很多老規矩朔銘這些晚輩是不知道的。因為時代的發展,許多破如糟糠老規矩都沒了。如果說新娘出嫁,一定是坐著的,這證明家裡富庶嫁個男人也能富足一生不用自己幹活。其中一個原因就是那時候的女人纏小腳,走起路來太費勁。


  現在這年月,穿新衣已經不當回事了。老輩的窮苦人幾年都不一定能混上一身新衣服,但結婚一定會是新的。張奶奶出身富庶商賈人家,結婚肯定也會穿新衣。在場的眾人,諸如朔銘就心裡想結婚不是要一身紅衣鳳冠霞帔嗎?但實際上能穿上紅衣鳳冠霞帔的還是少數,雖然張奶奶家裡是做當鋪的,家庭富庶,但鳳冠霞帔也置辦不起。當鋪也分大小,豐城,一個被遺忘的小縣城,即便是當鋪也沒想象中的富有,富人們不當東西,窮人們當的東西都是破爛,影視劇都是誇張的,當鋪支付的當資多以銅錢為主,動用銀兩的較為罕見,在古代要說人一輩子沒見過銀兩有些誇張,但一輩子見不幾次倒是真的,不是買東西隨手就是銀子。所以,張奶奶臨終前也心心念著要嫁給童老,穿一身新衣表達心意。


  至於手裡拿著玉鐲就更不必說了,東西在張奶奶看來不值錢,但在張奶奶的眼裡卻是無價的,因為這個玉鐲是情郎的定情信物。


  隨著童老一字一句的說出來,所有人心裡的疑惑全都解開了,朔銘也終於明白張奶奶臨終前為什麼會是那麼一種反常舉動。至於為什麼洗澡,就更簡單了,古人但凡大事就要沐浴更衣,以最體面最乾淨的方式去做最莊重的事。結婚自然是大事,一輩子一次,張奶奶知道自己不行了,即便臨死也要做好準備嫁給童老的準備。


  童老與張奶奶苦了一生,張奶奶雖然嫁人但卻生了個孩子死於非命。童老卻終生未娶,想通了想娶的時候負了傷喪失了男人的本錢,人生的悲哀全都強加到這對同命鴛鴦身上,在場的所有人唏噓不已。


  朔銘扭動身體,事解釋清楚了,童老也感觸頗深,朔銘想要起身問衛生間的位置。活人不能讓尿憋死,上廁所也不是對人的不尊敬,有什麼不可以。


  這時童老看了眼朔銘,面色變得平靜,竟然給人一種非常幸福舒服的情緒表露。童老對朔銘說:「你認她做奶奶,我想做你的爺爺不過分吧?」


  朔銘很是激動,認童老當爺爺,別說是乾的,親爺爺也巴不得啊。這是天大的造化。童老的孫子怎麼會是殺人犯,童老的孫子全天下說橫著走誇張點,但誰不給點面子?


  朔銘激動的差點忍不住關口尿了。激動的乾脆端起面前的茶杯:「爺爺,我給你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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