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四十九章初家家亂
這不是小事,對朔銘來說是群星新城的項目決定這以後人生的軌跡。對張書記來說,這個項目能否成功,最終的結果如何與自己的前途掛鉤。而且這不僅僅是朔銘與張書記之間的事,這種大事就是張書記有天大的擔子也不敢擅專,原本張書記就是來明山市背鍋的,他也沒那個可能把明山市成為自己的一言堂。
朔銘與張書記聊了大半個小時,基本意向是確定了,剩下的就是能不能在會議上通過,朔銘的要求已經不僅僅是群星新城這一個項目。
送走朔銘,張書記有些激動的搓搓手,嘴角終於露出難以察覺的微笑。當前擺在自己案桌上的就是群星新城,這個大窟窿如果不填上也就別想其他的。就算張書記為明山市做了天大的福祉,群星新城的問題沒解決也沒什麼功勞可言。別人上任都是昂首闊步抬頭挺胸,但張書記卻是垂頭喪氣來的。單單解決了群星新城也沒什麼,如果順手把商業街搞起來那政績絕對沒跑了。可以說朔銘的到訪給張書記打開了另一扇門。
在朔銘之前,不是沒有人打群星新城的主意,也不是沒有人打商業街的主意。迎來送往的就像過城門,可到頭來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絕大多數是想著收便宜貨發國難財。
朔銘聽從了姬妙奇的建議,在群星新城的問題上不要貪圖掙錢,真正掙錢的是商業街。群星新城已經是個爛攤子了,因為房子還沒蓋就賣出去不少,房價沒了操作空間,這也就決定著利潤只能少不可能多。所以姬妙奇的意思放棄群星新城的利潤,用來換取商業街儘可能多的機會。
張書記一眼就能看出朔銘的意圖,自然也明白朔銘的目的,朔銘唯一的優點是開出的條件能讓人接受,至少可以考慮。先把群星新城這塊燙手貨扔出去,至於商業街是不是有利張書記就不需要考慮太多,兩害相較取其輕,朔銘成功的利用了這個機會。
出了大樓,朔銘立即給姬妙奇打過去,把自己的戰果通知一下,接下來就是姬妙奇與幾個相關部門洽談的時候了。
朔銘不會真的去管群星新城與商業街,事必躬親只能把自己累死。張書記也不會與朔銘錙銖必較。他是大權在握不假,但下面的相關部門也不是吃乾飯的,各司其職。
晚上在家無所事事,心裡琢磨著怎麼給童老打個電話請個安,朔銘可是賭咒發誓的說自己是個孝順孩子,這麼多天過去了不給童老打個電話?就算童老是明眼人,知道朔銘不過是利用童老那張老臉招搖撞騙,但必要的感情維繫還是要有的。
想著紫萱對朔銘的一些告誡,朔銘皺著眉頭,打開電腦在網上下載一個下象棋的小遊戲。陪著電腦下了幾盤,朔銘這才發現,自己竟然連簡單等級的電腦都下不過,被電腦完虐。完蛋,徹底完蛋,童老雖然年歲大了,可棋譜倒背如流,朔銘這兩把刷子根本不是對手。
倒不是朔銘想下的過童老,至少也應該有點棋力與童老討論一下感興趣的話題吧?
乾脆把遊戲卸載了,撓撓頭,朔銘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撥出那個號碼。
接電話的是一個清脆的女聲,聲音婉轉動聽。朔銘愣了一下,心道童老身邊什麼時候有小丫鬟了。朔銘說是要找童老,這個女聲竟然對朔銘的祖宗十八代好一個盤問,最後確定了朔銘的身份這才說時間太晚了,童老的內線轉不過去。
朔銘不懂為什麼給童老打電話還要轉接,更讓朔銘摸不著頭腦的是自己竟然二百五似的對方問什麼就答什麼,被這個女人好一個查戶口,到頭來竟然是太晚了以後再打。
知道對方是特殊安保部門的,朔銘也只能掛了電話再咒罵幾聲。看看時間,地球的那一邊應該是吃早飯的時間吧?朔銘還真有點想紫萱了,隨即就把電話打過去。
電話並沒接通,響了很久也沒人接聽,朔銘悻悻然的扔掉電話,打算洗洗睡了,一個人住,真是有夠無聊的。
剛躺下,電話響了,拿起一看竟然是一個國內的號碼,而且還是京城的號段。朔銘皺皺眉,自己在京城也就認識那麼幾個人,會是誰呢?難不成邢璇還沒出國?不對啊,早在兩天前朔銘還與邢璇通過電話,說是正準備去上課呢。
把電話接起來,朔銘沒急著出聲,電話那頭卻傳來一聲嗔斥:「幹嘛,這個時間打電話?」
一聽是紫萱的,朔銘不由的愣了一下:「你那邊天亮了?」
「距天亮還有六七個小時呢。」紫萱撲哧一聲笑出來:「我在京城呢。」
「什麼時候回來的?」朔銘問。
紫萱說:「昨天早上到的。初家出了點事。」
「初家的事你不是不管嗎?」朔銘說:「正好了,帶著孩子來明山市陪我玩幾天?」
「想得美。」紫萱把聲音放低,似乎怕隔牆有耳:「初家老爺子沒了,正辦喪事呢,現在亂成一鍋粥了。」
「死就死了。」朔銘對初家沒有一點好印象,都死了才好呢。朔銘說:「辦喪事不就是那一套嗎?怎麼還想做成臘肉掛起來當傳家寶?」
「你早晚毀在這張嘴上。」紫萱聲音有些發緊,也就是在電話里,頗有種恨鐵不成鋼的味道。紫萱說:「人死為大懂不懂?突然病逝的,現在初家正在瓜分財產呢。」
「頭破血流了?」朔銘嘿嘿笑,絲毫沒有自省自身素質的覺悟。突然眨眨眼,問紫萱:「那霈嫣能分點吧?你這個當兒媳婦的是不是也能分不少?」
紫萱真是無語了,沉默片刻還是說:「我可沒打算要,這錢燙手。現在分成兩派,一派是不分家,只分股份,管理還是一起,另一派就是要把股份完全的握在手裡,什麼都自己說了算。」
「你們有錢人真會玩。哎,不對啊。你說的這兩派不是一個意思嗎?橫豎都是要分。」朔銘沒搞懂。
「一種是名義上是你的,實際不受自己控制。另一種就是完全是自己的,想賣股份都行,完全私有化。」
大家族總是有大家族的麻煩與憂愁,家裡的老爺子死了,這幫人沒急著哭倒是急著分東西。
朔銘說:「齊淑分多少?」
「她?」紫萱輕蔑的一笑:「現在她與我是一個陣營的,不主張分。」
朔銘撇嘴,這怎麼可能。且不說齊淑與紫萱只是初家的兒媳婦,就算是姓初又如何,哪個不希望錢攥到自己手心裡,名義上是自己的卻沒有支配權,有屁用。朔銘剛想評論幾句,一下子警醒了,急忙問:「如果分家,你們這些兒媳婦是不是就要凈身出戶?」
「還算你不笨。」紫萱深吸一口氣,頗為無奈的說:「現在最著急的應該就是齊淑了。」
這世上沒有永遠的朋友也沒有永遠的敵人,只要利益相關就能坐在一起談笑風生稱兄道弟,如果反目成仇,那一準是一方動了另一方的利益。
但朔銘這個人記仇,雖然懂得隱忍但不是忘了齊淑這娘們對紫萱母女做的那些事。正因為這個娘們讓自己損失了小馬蹄山的礦。水晶礦,含金子的,就賣了兩千萬?自己這點倒好說,朔銘可以想象,紫萱受的委屈更大。朔銘咬著牙心想,欺負自己的女人孩子,只要自己有能力一定要找回場子。不過也只是心裡發發狠罷了,讓朔銘與齊淑公開叫板朔銘還沒那本事,早著呢。
紫萱對朔銘說這些已經有些多了,雖然知道朔銘不可能大嘴巴到處亂說,也沒人說,但言多必失,紫萱趕緊轉移話題:「說說,給我打電話是幾個意思?」
「就是想你了。」朔銘揶揄道。實際上朔銘是無聊。能陪自己瞎聊的也就那麼幾個人。紫萱邢璇,剩下的狐朋狗友三句沒說完就要約著孤獨寂寞冷的朔銘到外面找小姑娘。
「我信你個鬼。」紫萱最聰慧,朔銘那點小心思還從沒逃過紫萱的眼睛。
朔銘訕笑:「剛才我還在琢磨怎麼討好童老呢。覺得沒人可以說這事,就想跟你聊聊。」
「你給童老打電話了?」紫萱問。
朔銘搖頭:「我不知道能說什麼。當著面我還能瞅著童老是不是高興是不是生氣,這電話里也不能說太多,總不能真就請個安就掛了吧?」
「你真是一頭豬。」紫萱咯咯笑:「你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原本我以為你能想起來呢。」
「啥事?」朔銘還真想不到。
紫萱說:「你是豐城的,那童老呢?」
「也是豐城的……」朔銘很自然的回道,緊接著,朔銘就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對啊,自己以前可沒少為送東西拉關係上火,什麼人該怎麼巴結心裡是有數的。童老喜歡什麼就送什麼唄,對別人投其所好成本較高,對童老可真沒什麼本錢。
朔銘嘿嘿一笑,還真想到一個絕妙的主意。其實這個主意也不是朔銘想的,都是明山市那些官老爺巴結童老的時候給朔銘的靈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