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六十章見白子孝
劇情的反轉有些太快,很多人還沉浸在白子孝很不是東西的憤慨下,緊接著就來了這樣一個偷拍視頻,這個視頻重量級太高,最初朔銘還擔心會被和諧掉。半天功夫,到了中午時分,朔銘已經在手機上看到這條視頻了。
老話說有錢能使鬼推磨,付傑不知用了多少錢,讓這些視頻始終掛在熱門上。不僅如此,各種自媒體也鋪天蓋地,這是一場輿論大戰。雖然網路可以監控,但複製轉發的實在太多。而自媒體可不管這些,只要有錢什麼話都敢說,什麼屁都敢噴。
將近中午,有些意外的是郝笑竟然給朔銘打來電話。
接起電話,朔銘問什麼事。
郝笑說:「往上這些東西是你發的?」
朔銘嗯了一聲,郝笑又說:「我看你是想讓白子孝關半輩子,這是解決問題的方式?」
身在體制內,雖然不見得要同流合污但也見得太多了。白子孝這件事已經發酵的這種程度,所謂的送禮找關係都沒什麼用了,一個個心驚膽戰誰還敢伸手。這時候唯一的途徑就是公事公辦,辦完之後在給公眾一個有理有據的解釋。只有這樣才能讓這場風波平息下去。白子孝捅人是事實,意圖也非常明白,可以說事實清楚,就看最後怎麼定性了,但不管怎麼定性,證據擺在那,白子孝的處境並不是太好,恐怕進去蹲幾天是肯定了。
朔銘這時候已經沒有退路,從來沒有後悔葯可以吃,既然讓付傑來辦這件事,那就要百分之百的信任,縱然心裡不信任也要裝出信任的樣子。朔銘說:「不然我怎麼解決?你給我出個主意?你知道嗎?就隋志成那老小子,張口就跟我要一百萬的好處。我不是缺錢,最為關鍵的是我即便是拿出這些錢他還是在和稀泥。我要的很簡單,目的非常的單純,我就要白子孝無罪釋放。」
郝笑說:「你這樣做是把他往火坑裡推,你就沒想過要做點挽救措施?」
「你是代表官方還是你自己的意思?」朔銘有些不高興。郝笑這到底是站在什麼角度上。
「你什麼意思?你覺得我是要遊說你?你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公事公辦倒霉的是白子孝。」郝笑也生氣了,他是好心,怎麼就被當成驢肝肺了呢。
朔銘的態度並沒有緩和,眼下的形式,只有閉著眼往前走了,白子孝能不能安然無事那就看天意吧。朔銘說:「我先謝謝你的好意,至於怎麼做我心裡有數。」
郝笑哼了一聲,隨即把電話掛了。朔銘揉揉腦袋,覺得自己是有些過分了,不應該對郝笑發脾氣的。
想了想,朔銘把電話給郝笑打過去。故作輕鬆的笑了聲:「笑笑,我問你個事。」
「朔總,請注意你的措辭,笑笑不是你叫的。」郝笑真生氣了,朔銘這算什麼,香臭不知。
朔銘陪著笑恬著臉說:「現在不就咱倆打電話嗎?又沒有外人。再說了,咱倆也不算外人……」
「別無恥。有事說事。」郝笑太知道朔銘了,就算郝笑生氣甚至動手打朔銘都沒有用,朔銘絕對會厚顏無恥的繼續那麼叫,而且還會狗皮膏藥一樣纏上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對朔銘這種無恥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順著他的話說,說完掛電話就好了。就算郝笑生氣把電話掛了,沒一會就再打過來,甚至還能直接來找郝笑當面聊。朔銘可是有前科的,當初與朔銘在審訊室就發生過香艷的一幕,可見朔銘的無恥到了一個無堅不摧的地步。
朔銘嘿嘿笑,問:「隋志成現在什麼情況?」
「沒什麼情況。」郝笑揶揄道。
朔銘說:「沒情況?不可能吧。」
「我也就是聽了他的事菜給你打電話的。」郝笑說:「他現在被調查了,聽說已經帶走了。」
朔銘哦了一聲,心情頓時舒暢了很多。這個吃人不吐骨頭的東西。在朔銘找他之前估計就吃人好處了,這件事發酵到這種程度,那些人之前做的工作估計都白費了,花的錢也白花了。朔銘笑著謝過郝笑,但得來的卻是電話里傳來的嘟嘟聲,郝笑竟然再次把電話掛斷了。
電話扔到一旁,朔銘摸著下巴:「還真他么的有脾氣,要是以前肯定要收拾你一頓。」
不知不覺,朔銘又回到想當初做小包工頭時的光棍生活了。季王莊碩大的別墅里,僅僅住著朔銘一個人,這就像一個巨大的牢籠,讓朔銘很自然的有一種孤寂感,甚至會覺得有點悲涼。房子永遠是身外之物,朔銘最想要的還是家裡有點生氣。
在賀美琦剛搬走的時候朔銘曾想過要不要回去跟父母一起住,最後還是放棄了。朔銘一個人生活已經有些年了,與父母的生活習慣都不同,父母身體康健的時候多回去看看錶住在一起要好一些。
兩三天,白子孝傷人的事已經發酵到無可復加的地步,只要打開手機,翻幾頁必定出現相關的視頻,甚至好出現了各種搞笑段子搞笑視頻,還有一些律師大咖表示願意免費為白子孝進行法律援助。就算不是與此相關的視頻,評論區也總會見到莫名其妙的話。賣調料嗎?有人鬧事你就拿刀捅他那種……
諸如此類的話題看多了朔銘都覺得厭煩,而事情還在繼續,不嫌事大的吃瓜群眾仍熱火朝天。明山市很多熱心市民也行動起來,甚至把白家勝調料店降價賣貨惹起眾怒的話題扒出來放到網上。
網民不是沒有分辨能力,但大多數人發表什麼言論完全取決於自己個人對這件事的看法。因為大部分人都是普通消費者,在他們的概念里便宜賣貨受益的是消費者,這樣的良心商家簡直天下難找啊。那些與白家勝為敵的不良商家全都是奸商。甚至還掀起一股不到批發市場買貨採購的倡議。當然,這個倡議沒什麼鳥用,因為到這裡來採購的多半是開店的商家。讓他們支持這個倡議可有,但至少你要給一個替代品,在別的地方能買到相同便宜的東西才行啊。這裡,畢竟是批發。
那些吃人嘴短拿人手短的學生們,自發的組織起來,發起各種短視頻傳播出來,一個個都要為白子孝站台,要求維護正義,要求嚴懲黑惡勢力,也要求相關單位嚴查負責這起案件的隋志成。更可笑的是有人把隋志成的個人情況公布出來,單單名下四五套房子都夠這小子解釋一年的。
朔銘覺得差不多了,再這麼下去沒有絲毫好處,解決問題才是重中之重。
朔銘打電話給付傑:「當時你可是說一個周的,現在已經三天半了。」
付傑根本不屑於回答朔銘這個問題,很淡然的說:「帶上律師,去看看你小舅子吧。」
看守所,一個獨立的房間里。朔銘帶著一個年輕的律師坐在桌前,等著工作人員把白子孝帶出來。
白子孝出來了,看起來有些憔悴,帶白子孝出來的警察看了眼朔銘手裡的手機,隨即轉身出門還不忘把門帶上。
朔銘呆愣了一下,見家屬旁邊不是應該有人的嗎?一旦串供怎麼辦?朔銘沒急著與白子孝說話,轉頭看著在公司任職的年輕律師說:「怎麼就我們會面,這裡有監控?」
朔銘頭轉了一圈,白牆灰門,除此之外只有一扇窗戶。略感刺眼的陽光照射在雪地上,映射出不能直視的光芒。
「什麼監控。」律師說:「按理說是應該有的,但不是每個房間都有。」
朔銘也不明所以,只要沒有就行,這個問題還是不深究的好。朔銘自然不知道是付傑的安排,關係已經讓律師打點過了,這才放心的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朔銘皮笑肉不笑的看著白子孝,這小子臉上還掛著傷痕,額頭處還被包紮了一下,倒沒到血跡,走進來的時候朔銘注意到白子孝的腿似乎並不是很靈活:「在裡面吃虧了?這次是不是長記性了?」
白子孝看著朔銘:「姐夫,我什麼時候能出去。」
「你急什麼。」朔銘笑:「這時候知道怕了?當時為什麼一上車就交代呢?」
「嗨。」白子孝撓撓腦袋:「當時是覺得那個人死定了,自己也乾脆來個痛快的得了。」
「你捅人的時候就沒想過別的?」朔銘問。
「當時什麼也沒想,就像弄死那兔崽子。」白子孝還真有點英雄氣,不過用的不是地方。不是路見不平一聲吼就是英雄,也不是受胯下之辱的就是懦夫。適當的時候做適當的事,審時度勢這四個字足夠一個人學習一輩子體會一輩子。
朔銘說:「裡面過的怎麼樣?需不需要什麼東西?」
「給點錢就行了。」白子孝的聲音不大,有些不好意思。朔銘覺得更可笑了,事都做下了,還會不好意思?蓋世無雙的英雄氣概哪去了。
朔銘看了眼旁邊的律師,小聲問:「關係沒打通?他要錢幹啥。」
律師解釋說:「在這裡面是可以買東西的。」
沒住過自然不知道,原來這裡面還有商店啊,不過稱呼可能不太一樣。朔銘把錢包里的錢全都拿出來,隨手扔過去:「省著點花啊,留點錢回家給你爸媽買點紙巾,你媽哭的家裡的紙巾都用沒了。」